| 《奼紫嫣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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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奼紫嫣紅》 筆者:白珞罌 2018/12/31 |
那時的她也不大，十來歲的小丫頭，看著眼前的人就蹙起了眉頭。
「來者何人？膽敢踏入我樓蘭封土！」
「故居有些事情，想借您這避避。」為首的白衣少婦柔聲道，語氣卻有些焦急：「保證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她餘光一掃，一個白色身影怯生生的縮在女子背後。
「妳叫什麼名字？」不帶感情的目光看了過去。
「琰琰叫琰琰哦，今年七歲。」女孩兒先是扳了扳手指，然後小小聲的回答。
「不對！」女孩身旁的女子突然高聲否定，發現過於激動後又緩聲道：「小孩兒不懂事，她叫顏詠卿。」
她默默地看著那女子身體微顫，沉默片刻後轉身，「別跟丟了。」
身後傳來了倉促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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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姐姐，為什麼妳總穿著紫色的衣服？」
「因為好看呀，總比妳一身素白好，找條相配的髮帶都這麼困難。」她嘴上抱怨著，手卻不曾停下，用條青色的髮帶幫女孩兒束好了頭髮。
「不如以後找塊豔紅的布料，姐姐給妳做衣服，咱們搭著肯定好看。」
「好呀好呀。」女孩兒連忙點點頭，但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停止了動作。
「娘親說白色好，才不會被他們發現。」撇撇嘴，摸了摸腰間金色配件後不一會兒便沒了蹤影。
她其實不是很懂那句話的意思。
而後來她希望不曾懂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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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還是躲不過。」女孩看著眼前一片腥紅，倒臥在地上的白衣少婦，殘留淚痕的臉上勾起了一抹不帶感情的微笑。
「詠卿，待著吧，別回去了。」她低聲道，上前拉住了染上血跡的白袖。
「白姐姐，妳喊誰詠卿呢？那不過就是個藏身的稱呼，而現在也用不到了。」那人抽出衣袖，自腰間抽出自初來時就掛著的配件，用它在腦後盤起了個髮髻。
「誰想要這仙泉金鑰，就取下我項上人頭再奪走吧。」
曾經天真的笑容不見了，她看到的只剩肆意而嘲諷的燦顏。
「十二氏族後代，古琰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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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她緩步踏進了鳳顏閣，但本該喧鬧的閣內卻空無一人。
「日安。」
「早上好。」
十來年不見，她看著眼前面色蒼白的故友，沒由來的感到一陣鼻酸。
信紙上寫著無事，聽聞到的是那人在中原江湖大放異彩，出了不少風頭。
誰曾料想到現在這般情況？
昏暗的房間、沉悶的空氣，那一襲絳衣似凝結在其中的深褐血塊。
時間似乎停留在那一刻。
獨留一人孤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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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魔障，只是我做出了選擇。
「這樣妳真的高興嗎？」
她拿起沾著乾涸血痕的蒙面裝扮，悄聲低語。
從蒙面入侵、眾人趕至，再到沒入胸口的長刀。
期間沒有任何一絲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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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姐姐，如果妳的摯友都不在了，妳會怎麼樣？』
『大抵是崩潰，可能還會……跟上。』
『我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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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顏絳色身影已然離去，對於故友在記憶中依舊是一身素白，那句喜悅的「好呀」似是不曾存在。
紺紫依舊，絳紅不再。
她終究看不到那抹鮮豔的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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