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祤論四姬》
《末祤論四姬》
筆者:末祤
2018/09/06
  眾所周知那窩在鳳顏閣中的末祤是個出了名的路癡,她本人的說辭是從山上晃悠下來的性子改不了,晃慣山水花木,城中走走迷路是天經地義——

  聽到這句話古琰賞了她額頭一枚響指。

     就是響,並不疼。

     末祤捂額笑著,沒有抱怨,畢竟每次都讓古琰跟容繾把她拎回來是實打實的。

  但她玩歸玩,還是能動能靜,大部分極安份的——不信就迷路這點以外,拿她跟昀泉司姬中另外三位比比?

     領路主導者是她那世間第二個家鳳顏閣的(甩手)大掌櫃古琰,看在十次迷路有六次她隻身拎她回來,那麼擺在後頭說吧不愁。

     先來說說一身紅衣的容繾,愛玩、不消停的心性絕對是勝她許多籌,而且玩到那叫一個喪心病狂。

  想想上次運鏢回來,末祤還沒踏進鳳顏閣一道消息就風風火火飛進她耳裡:

  「容繾被打成重傷了!」

    「活著,無事,這次同哪方道友打的?」幾乎是瞬間反射的平靜回覆才是最讓她心累的地方,容繾像是打上癮了樣,身受重傷和筋脈盡碎的消息一來一往,起初的不淡定如今已是心如止水。

  但問歸問?以她的記憶力當晚便忘了。

     晚上注意力被什麼引去了?

     「末末!賭博我贏阿繾了!」看著萬年青衣的繆箏喜孜孜捧著鼓鼓的荷包獻寶般朝她蹦躂過來,下一秒拿著荷包就是撲個她滿懷。

  繆箏的臉上滿滿寫著求表揚求誇獎,殊不知這張無害笑顏的主人撒起錢來也是毫不手軟,三天兩頭扯著容繾的衣袖往不夜城跑,口中嚷著:「一局一萬——啊,今日五萬吧!」。

     「乖,開心嗎?」摸摸頭也是反射了。

     奇的是繆箏誰都輸獨贏容繾,容繾誰都贏唯獨輸給那個欠打的笑容,這還不夠,繆箏贏容繾的錢居然還是給她回本了。

  她都懷疑到底是容繾帶壞繆箏賭博這個習慣,還是容繾對繆箏性子好總是慣著她。

     是的,好的,這些末祤都聽得習慣了,再更久之前初聽聞時訝異著而已,如今淡然處之。

  只要不要再來那一聲——

     「末末——樟腦耶——樟——腦——」

     ……她造孽了嗎,老天,回答,拜託。

     聽到這魔性到只差千迴百折的女聲,修為不知比來者低上多少倍的末祤抄起椅子掄過去的心都有了,但實際上只是心中百般無奈望蒼天,掛著淺笑的唇角抽了抽,轉過身去。

     「古琰……妳又拿藥膏去吃了?」

     瞧著難得窩在鳳顏閣的甩手掌櫃古琰又不知哪裡抽風燦爛著笑靨捧個藥膏盒朝她走來,末祤不動聲色地退了幾步——軍師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後頭再絕望地來了一個……

     不過幾秒沒看著,繆箏的手突然搭了上來,整個人壓在她背上,手中的荷包換成了綠綠的一團肥皂團,語氣似醉帶笑,魔性程度與古琰有過而無不及。

  「末末!皂莢——回甘!有甜!」

     「末末——吃否——」

     當古琰搭著左肩,繆箏從右方勾著脖頸,動彈不得、走投無路之際,兩道女聲在耳畔繚繞。

  是惡魔的低語……

     她能反手把兩個肩上掛件摔出去嗎?

  答案不用理由就是不行。沒事,她隱居這麼多年心性也不是擺飾用得,相比上次,她的反應這次當真是鎮定非常——

     「本人好好當個江湖清流。阿繾不也還沒吃?找她去?」

  平靜帶著淺笑的聲音,小手輕搭上兩位司姬纖細的手腕,彷彿觸電一般,古琰和繆箏幾乎是同時維持笑容從末祤身旁退離。

  純良地把手舉起證明自己什麼都沒做,末祤默默回想當年她為什麼要那般激動地差點遁入空門喊繆箏的師伯禪師大人為師兄。

     修為四司姬最低?不打緊。

  那她選擇物理超渡哇?

  這詞市集上哪個人說得啊,她喜歡。

     不賭不打不吃藥膏皂莢,鳳顏清流定是她。

     「末末你不配合不入教……」兩雙目光無辜地看著她,末祤思索推了一個容繾當擋箭牌,再推一個日月會不會過火——

     「我向來習慣做正副教主啊,對了,難得古琰回來,捎上阿繾,讓廚子替我們滿上一桌吧?不醉不歸如何?」

     「喝酒啊?我不怎麼喜歡的說。」剛踩進鳳顏閣就聽到這般宣言,容繾愣了半秒,「罷了,一些倒還無妨。」

     「末末我酒量不好啊。」繆箏回想起之前一杯倒就覺得不妙,「算了,反正這是鳳顏閣,醉了無妨。」半秒釋懷。

     「在鳳顏閣談什麼不醉不歸,這兒永遠是妳們的歸處。」身為領頭者的古琰下了結語。

     「……當我運鏢迷路時麻煩再把我拎回來。」末祤悄聲補上這一句——

  她毫不意外收獲了望天的古琰、無奈的容繾以及躍躍欲試看起來就想跟她搞事的繆箏。

     欸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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