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箏論四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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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箏論四姬》 筆者:繆箏 2018/09/06 |
忽的一聲巨響打破了寧靜,那人踹開房門,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
「阿箏起床——老娘去打架!晚點不夜城等你。」
「別讓老娘等太久!」
嘹亮的嗓門和左一口右一口的「老娘」、「老娘」,擁有如此強烈個人特色說話方式的,不用說,正是四姬之一——容繾。
哀怨的看著那道身影在打擾完別人睡眠後快速的離開現場,緩緩的深呼吸、吐氣,壓下掄著木枕砸過去的想法,認命的起身。
——不能砸不能砸,會髒掉。
在心中默念了無數次,她終於放過那無辜的枕頭。
走出房門的那一刻,繆箏思索著要先去市集同其他人圍觀阿繾被打,還是慢悠悠的晃到不夜城等待負傷的她。
不知道這女人怎麼想的,三天兩頭四處找人打架,跳崖好玩嗎?
真怕有一天睡醒會聽到未來只能在農曆七月見到這位司姬的消息……
想到這裡,不免長嘆一聲,想找那位唯一有機會成為清流的司姬,告訴她:
「不要總說我作死,看看阿繾,用生命在作的。」
說人人到,一身素白僅僅衣襬和袖口滾著淡藍的末祤左顧右盼的走了過來。
只見她一臉凝重的左右張望著,似是有什麼百思不得其解堪比國家存亡的大問題。
其實還好,只是迷路而已。
畢竟讓一位在山中以天為被以地為席已久的隱士住進設計有些複雜的閣中也不能強求人家能習慣,不是嗎?
尤其這位隱士還是個路癡,和自己比起來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看看古琰每日從外邊回來時,那一臉疲憊和絕望的表情,便能知道為什麼末祤要隱居——因為走進山裡後她出不來。
回過神,正要向她指出鳳顏閣的門長在哪裡時,只見末祤一個俐落的翻身,從一旁自己不小心弄壞的窗台瀟灑的一躍而下,快快樂樂的出門運鏢去了。
——多學學人家,走捷徑。
這是目睹了末祤翻窗現場後唯一的想法,該慶幸古琰不在沒有不小心就說溜嘴的可能性。否則,或許有朝一日鳳顏閣會門窗緊閉,不,是連扇窗都沒有了。
說到古琰,不知道今天去了哪裡?
那時鳳顏閣創立的時候,還能清楚記得,總是自稱清流實則為濁流中翹楚的古琰把玩著手中的白綾問道:
「要不要來鳳顏閣?」帶著燦爛笑容的詢問顯得特別的有親和力。
「好哇!」她毫不猶豫的應下。年少無知的自己主動跳入了這個大坑,說多了都是淚。
見過甩手掌櫃嗎?
若是沒見過,歡迎來鳳顏閣看看。會發現古琰扔著一堆事務不做跑到其他地方浪的飛起。
喔,她會回閣內嗎?
當然,那時是最熱鬧的時候。
「是樟腦!樟腦呵呵呵呵呵呵!」
高八度的女音會餘音繞樑三日不絕於耳般在你耳邊響起。爾後,一身絳衣的女子將手捧著裝滿各式藥膏的木盒走到你面前問道:
「入教否?」
千萬不要應下,一旦答應,就回不去了。你會嚐到那讓人恨不得放棄味覺,來自藥劑難以形容的微妙滋味,還不如啃樹皮,純天然不添加防腐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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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箏我功力增漲了!」
到達目的地,一身狼狽的容繾興高采烈的朝自己走來邊報告著戰況,該恭喜她呢還是毫不留情的嘲笑那一臉鼻青臉腫?
不必多說,當然是選擇後者。
那根被掰斷無數次的中指豎起時,繆箏回以一個飽含深意的笑容後便乖巧的在賭桌前落座。
「下一萬嗎?」阿繾問道,這是一切的開端。
可能是天意吧?那時一貧如洗的她毫不猶豫的點了頭。
摸了摸腰間飽滿的荷包,只能感嘆一句:
「阿繾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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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繆箏百般無賴的倚在窗台上向外看去,只見遠處一高一矮的兩道身影漸漸接近,原是身著絳衣的古琰領著迷失在野外的末祤回來了。
「阿琰——」
蹦蹦跳跳的下樓,卻看見古琰回以自己一個透露著絕望的眼神,到嘴的話語默默的被嚥了回去。
——應該……沒事吧?
鬆開握著末祤纖腕的手,古琰邁著虛浮的步伐往自己的閨房走去,留給其他人一個死氣沉沉的背影。
「末末,她怎麼了?」
「應該是有點累了。」
「阿箏我看你好像有什麼話要告訴她,是急事嗎?」
「……我又不小心把窗子拆了。」
那日,鳳顏閣內依稀傳來一聲崩潰的吶喊。
嗯,鳳顏閣還是一如既往的和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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