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岳小濤傳（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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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濤傳（楔子） 筆者:凌雲雁 2018/12/05 |
這是一首很簡單的打油詩，用字淺顯，意思簡明。這首詩的來歷早已無從考究，但卻流傳甚廣，遍布大江南北。因為這首短短二十六字的詩，嵌入了十個名字，每一個名字都象徵了一段叱吒風雲，顯赫一時的江湖歲月。
可惜好夢由來最易醒，江湖上的豪傑們大多像是天上燦爛的煙花，用半生的勤修苦練，換來的往往不過是那片刻的輝煌。輝煌過後便是那令人難以忍受的空虛寂寞。
就像岳濤一樣。
岳濤是二十六個字裡面中的「岳」，也是歸燕谷不世出的奇材。不但繼承了谷中相傳百年的淵深醫術，更別出蹊徑，鎔鑄谷中百年來水火不容的「山宗」、「海宗」兩宗之刀法於一爐，練就一身驚天動地的絕藝。在江湖中有「醫家獨一，刀中無二」的美名。
雖然身兼兩家之長，卻也因此破壞了歸燕谷沿襲百年「山海相隔，刀不同宗」的族規。所以就算他在谷外威風赫赫，說一不二，回到谷內卻仍舊不被族人所容。一直到他死了，這個事實一直都沒有改變。
人死如燈滅，即便會留下痕跡，也只是幾縷一吹就散的殘煙，終究無法長久。所以縱使歸燕谷的傳承綿延不絕，大家也只會記得谷中的醫術與刀法，而岳濤這兩個字卻會逐漸被世人所淡忘。
但是岳小濤沒有忘，他從來都沒有忘記，包含往後無數年的刀劍生涯裡，他片刻都未曾忘記。就像他不曾忘記，如果不是大哥，自己早就死在多年前的一場雪夜裡，更遑論之後的加入歸燕谷，才讓自己活得更像人一些。
雖然岳小濤並不是他的本名，他甚至不姓岳。但是自從聽到畢生視作兄長的岳濤死訊之後，他就改名換姓。他提醒自己大哥死了，從此能夠相信的只有自己。他會用手中的刀來跟江湖證明，岳濤雖然死了，岳小濤卻會代替他活下去。
他不顧谷中所有人的反對，取走岳濤的雙刀，帶走關於岳濤的一切。他決定用大哥的雙刀劈開一切的阻礙，他要代替大哥成為詩中的「岳」，讓世人聽到了岳小濤就會想到岳濤。
月輪高掛，此時已是深秋，岳小濤孤身站在谷外，感受那認識大哥以來便消失的孤獨感再次湧現，鋪天蓋地的將自己湮滅。恍惚間，耳際彷彿響起了大哥的聲音：
「小子，要我說過多少次，這刀劈出要果斷堅決，為什麼總是差這麼一吋？」
「以後等你刀法大成，我帶你去雲曦迴雁樓，那可是個好地方。現在？還差遠了！」
「你要記住，一旦拔刀，就一定要見血。否則拔刀又有什麼意義？樓主最近整日嘮叨，一直要我戒殺。戒殺、戒殺、戒他媽的！我看他自己殺人倒是挺痛快。」
突來的寒意打斷了岳小濤的沉思，他抬眼望著無邊無際的黑夜，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喃喃道：
「雲曦迴雁樓，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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