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舞千花系列-焰起風雲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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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舞千花系列-焰起風雲間 筆者:風潔綾 2018/08/14 |
威嚴的聲音響徹整個正殿，經此一役，正殿中幾乎所有弟子，包括幾個外門弟子都來了，幾百個人擠在一起，表情鄭重地聽著教主宣布大事。
「星泉旗副使陸浩宇，即刻升為星泉旗正掌旗使，傳星泉誓緣旗、明澤焠炎雙令，陸浩宇接令！」
陸浩宇整個人立刻哀怨到不行，嘴裡念念有詞著不知道什麼東西，腳上像是綁著大石頭一樣不願意挪動一步。
星泉旗的首位副使聽到這一通命令可不願意了，那是一名個子高大的中年人，高聲道：「他一個剛當上副使沒多久的小子，這麼快就要騎到我們這些老夥計的頭上了？老夫第一個不服！」
「你不服？浩宇他跟勇武過人的破軍星僵持了這麼久，把危機都等待成了轉機，沒有他拖延，月牙一旗門人恐會全數殞落！」
陸宗景一拍桌子怒斥：「他在獨挑敵將的時候你又在幹嘛了？莫非你自問也能做到這一點？直攖其鋒雖然莽撞了些，但當時你能有什麼更好的方法？如果有，為什麼又不用？」
那中年人被喝斥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但忿忿不平之色溢於言表，陸教主也不再理會他，而是瞪著陸浩宇那個小子：「你還不過來？」
「喔……。」
陸浩宇發現自己還真不接不行了，悶悶的走出隊列，交出副令，從哈薩手上接過更沉一些的焠炎令，若無其事的扛在背上，然後在星泉旗的旁邊站定了。
「星泉旗掌旗使陸浩宇聽令……」
「哈？老頭兒你煩不煩啊！」陸浩宇大叫道。
整個正殿瞬間鴉雀無聲，每個人都覺得這個野小子肯定是瘋了，敢這樣跟教主說話，還不被抽筋扒皮的啊？
陸宗景吹鬍子瞪眼睛，罵道：「煩不煩？所以我不用放你出去了？」
大家這下都傻眼了，怎麼教主看起來好像……其實不是那麼生氣的樣子？少數幾個沒見過教主的人甚至都有種世界都不一樣了的感覺。
只有風潔綾和陸穎萱等和陸浩宇熟識的人才知道他們的底細，教主於他其實算是亦師亦父的關係。
「……。」
陸浩宇腹誹著我一點都不想出去了，在這裡吃你的東西喝你的酒，我幹嘛出去？有什麼好處？
不過想到小綾好像很期待的樣子，一想起她總有一天也要下山去，他便閉上了嘴巴。陸浩宇終究不放心讓小綾一個人離開總壇，兩個人還有些照應。
「死亡之海一帶出現中土高人，而後羽家軍的人又抓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小輩來，還誤認為我教聖子，隱世不出的四生雀也來到總壇附近，仔細想來，不得要領。」
陸宗景閉上雙眼，頓了半晌，復又道：「但明教已經避開中原武林核心勢力『群英決』的散布範圍許久，最近卻又有這麼多中土武人頻繁出沒，鑑於他們過去對吾等的態度，務須慎之啊。」
陸浩宇正和其他人一樣聚精會神地聽著，冷不防聽見一句：「所以，星泉旗掌旗使陸浩宇！」
「是是，怎麼的？」
「特令你與本教弟子風潔綾進入中原武林明查暗訪，看看我教是否有東歸之契機。切記，親善為上，爭鬥為下。」
「為啥是我？我不適合幹這個吧？」陸浩宇納悶道。
他自覺這件事很麻煩，下意識的就想推卸掉。
「叫你去就去，哪裡有廢話這麼多的！是不是我平常太溫和了，你們一個個的都想反了不成？」
陸宗景虎起了一張臉，陸浩宇終究是乖乖的閉嘴了，想起剛來的時候被這糟老頭兒揍了一頓……嘖嘖。
二、騎著駱駝回到了邊境小城，小綾的心裡滿滿的都是親切感，過去的一些不愉快對她來說早已如夢一般虛幻不實，一點惆悵不知何時，也悄然被大漠的風沙吹跑了。
身在不同的環境，可以看到不同的風景。
就像她此刻看到面前的一大隊山賊正要下山，嘴角已經能露出自信的一抹微笑。
「搶錢，搶糧，搶……唉唷，什麼東西！」
「老大，老大救命！」
「蠢貨，少在這裡瞎嚷嚷的，這樣一喊他們不就知道我是老大了嗎！」
大概是之前被白蒼那渾蛋打怕了，這次這個山賊王居然穿著普通卒子的衣服混在隊伍裡頭，看的小綾是嗤之以鼻。
全部都打一遍不就好了嗎？
雙輪刃的尖端在烈日下閃出華光，小綾凌空直下，幾個山賊的身上紛紛見血，半空滴下了豔紅血雨，她一旋身，紅衣上腰間彩綾飄飄，迎風不停飛揚。
總算她留有一絲悲憫，對於每個山賊都是略施懲戒，僅是讓他們沒有能力再去小城為惡而已。
「……看好了！」
小綾童心忽起，雙手輪刃高速舞了起來，山賊們正因為身上的傷口痛的齜牙咧嘴時，每個都突然感覺到下身一涼。
再一細看，紛紛大窘，舉目待尋找那個小混蛋時，她早已不見蹤影。
「兄弟們扯呼，這鬼模樣是要怎麼見人！該死的，下次再也不來搶迎客樓了，走那個方向去搶市集去！」
小綾頭一次覺得自己學了功夫還真是有用，心情愉悅地哼著歌走進迎客樓，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欸？白蒼？」
一個俊俏的白衣公子正喝著酒，身邊坐著一位身材出眾的女孩，聽見有人喊他的名字，回過頭來一看，揉了揉眼睛。
然後又揉了揉眼睛。
「風潔綾？怎麼消失了這麼久？」白蒼乾笑了兩聲，搖起鐵骨折扇掩飾尷尬：「我在這小城裡找妳找了好多年，妳都跑哪去了啊？」
小綾聳聳肩，並不回答，反而譏諷地說：「找我？看起來不像呢……。不說了，四年前那個漂亮女孩兒呢？你拋棄人家啦？」
白蒼更尷尬了，強笑道：「哪能呢，哈哈，其實嘛，她是我表姊啊，當時沒說清楚……」
小綾揶揄道：「那這一位妹妹又是誰呀？」
「啊……她呀，她是我堂妹！」
小綾嘆口氣：「你還真多姊姊妹妹，真是羨慕呢……不像我，孤兒一個，爸媽都不知道是誰……。」
白蒼臉上的笑都僵掉了，但他偏生難以解釋這些……。
「不說了，我去找樓主大人敘敘舊，你隨意吧。」
小綾一拱手，轉身卻被白蒼叫住：「等等，小綾！」
「怎麼了？」
「好啦，我招了嘛，她們全部都是自己找上我的，但是，但是我對每一個都是真心的！」
小綾愣住了，白蒼鬱悶地一揮鐵骨扇，十多個長相氣質各異的美女紛紛走進迎客樓，簇擁在白蒼的身邊……其中還真的有四年前小綾見到的那個姑娘。
不得不承認，白蒼真的很有魅力，但是……但是這萬紅叢中一點綠的景象，仍然是嚇到了小綾！
「真的都是自己樂意的呀……？」小綾只覺得非常不可思議，然後嘴裡只能迸出這麼一句話。
「別的地方又無法接受我們，只有白姊姊跟我們志同道合，我們當然對她忠誠了。」一位女孩嘻嘻笑道。
「白，姊，姊？」
小綾幾乎整個人都要暈了過去，這這這個……。
因為白蒼一直對她很好，之前互動時也一直同意與小綾保持距離，是以小綾居然完全沒發現他身體上天大的祕密！
「妳可知道，這把扇子扇名為何？」白蒼忽地看著小綾柔聲說。
小綾茫然搖了搖頭。
「自從妳消失後，我稱呼它『綾天潔花扇』。」白蒼輕輕地說：「我對每個人都付出真心不假，但對妳，用心尤深……。」
「那個，這個，白公子，還是叫妳白公子吧，畢竟叫慣了。」小綾開始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覺得，我們終究還是有緣無份的，感謝妳的愛護，但是……」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都沒有強迫。」白蒼展顏一笑，揮揮扇子：「要找樓主就去吧，反正我們日後應該也不會再相見了，就留個念想而已。」
「嗯嗯，那我去找樓主啦！」
小綾長出一口氣，故作輕鬆地走進內間了。
三、見過樓主之後，小綾回到自己以前使用過的那間房。在深入中原腹地以前，要先待在這邊境小城幾天，跟陸浩宇會合才行。
陸浩宇要先待個幾天，練好焠炎令訣才會前來邊境小城，等到集合了才能進行下一步行動。
那首先要做什麼呢？
對了，找個勢力加入，表現本教友好的態度，紮穩根基。
江湖有什麼勢力呢？
小綾決定出門去看看，推開窗子一躍而下。
「來來來，這位女俠是初入江湖吧？歡迎加入我們流雲兵府，我們兵府有最帥的老大……。」
「歡迎加入雲曦迴雁樓，加入雲樓，永世清流！」
小綾被這句氣勢磅礡的話震懾到了，聽著滿街的人都開始吹捧自家的幫派，其中最多的是雲曦迴雁樓的，不由得一陣頭暈。
「雲樓天祥！」
「兵府無雙！」
「那個……請問這位大哥，群英決呢？怎麼沒有群英決？」小綾困惑的問道，暗想，自己是不是跑到一個不一樣的江湖去了？
「群英決早就改組成雲曦迴雁樓了，哪裡還有群英決呢。」他回答道：「來來，加入雲樓，永世清流。」
「唔……謝謝，那麼，羽家軍現在還歸屬於雲曦迴雁樓嗎？」
「也不了。破軍星自立門戶，闖出了自己的路。」
「哦……這樣呀。」
小綾心想，大概就是因為羽將軍以前是群英的人，所以教主他們才誤以為現在他是流雲前輩或凌前輩的門客，其實並非如此。
「謝謝這位大哥了，不過加入雲樓的事，我還要再考慮考慮。」小綾終於給出了回覆。
「哦……好，不用急。」
陸浩宇隔了這麼久也遲遲沒來，小綾只好先行一步。
來到了中原偏中心區的市集，這裡很熱鬧，是一個小綾從未看過的世界。
江湖人士自然也更多了，而且雲樓的人還是占很大的比例，招募人才也招募的很拼命。
小綾才閒晃了一會，就有三個人在勸她加入雲樓了，她都很自然的微笑以對。
但是她是明教人。
明教從古至今被中原朝野用怎麼樣的態度對待，她還是時常聽說過的。沉思了一會兒，她果斷覺得加入江湖第一大幫著實不適合。
雲樓自然也不需要她去錦上添花，沒看見他們又繼續去招攬下一個新人了嗎？
小綾繼續優哉游哉地逛大街，忽然聽到一個高亢悅耳的聲音，喊的是不一樣的字眼。
一個她在市集還沒聽過的幫會名。
「歡迎加入天風浩蕩！」
小綾停下腳步，轉頭看向那位姊姊，那位姊姊也回望著她。
「妳叫什麼名字？應該在這一帶很出名吧？」這是小綾待過迎客樓的直覺。
「夏靈薇。」她笑了笑：「妳要加入天風浩蕩嗎？」
「方便帶我去參觀一下嗎？」小綾輕笑道。
「唔……。」夏靈薇想了想，最後還是同意了：「好吧。」
兩人一前一後的來到一幢龐大的建築物前，小綾看著外觀猜測，這個幫會應該實力也不差，誰知進去之後，裡面卻是空蕩蕩的，這個景象讓小綾很是意外。
「妳是幫主？」
小綾詫異的問道，同時思考著，為什麼人這麼多的幫會需要幫主親自去招募人才？
「不是呀，幫主是木木。」夏靈薇搖頭。
小綾這才看到牆上掛著的人員名單，果然如她猜測的，人非常多。幫主名叫山有木兮卿有意。
「妳們的幫主呢……？」
「出去玩了。」
「欸？出去玩？」
小綾突然覺得有些不對：「那……其他人呢？」
「避世而居。」
「哦……。」一樣的意思嘛。
小綾說：「那我加入吧。」
夏靈薇精神一振：「好的，感謝，天風浩蕩幸甚有妳！請問妹妹妳叫什麼名字？是做什麼的？」
「嗯……不用謝的，靈薇姐。我叫風潔綾。」小綾想了想：「至於做什麼的嘛……明教駐中和平大使？」
「明教？好哦，知道了。」
靈薇姐點點頭，就在表上填起來。
「沒關係嗎？」小綾追問著。
「會有什麼關係？」這一問，夏靈薇反而是詫異起來。
「嗯……沒什麼。」小綾回答：「我們會讓天風再次浩蕩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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