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姑且言之-見天見地見眾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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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言之-見天見地見眾生》 筆者:柳芯 2019/10/17 |
「我不知道。」
「如果你的實力不夠，只能眼睜睜看著別人在眼前為所欲為，該怎麼辦？」
「我不知道。」
「如果有一天，你需要實力的時候，我不會是你能求援的對象，你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日月站在夏夜流光的身前，一字一句的跟流光訴說。
「請我來教導你，是為了守護你自己的權利…以及尊嚴。」
「尊嚴，是自己爭取的。」
「靠別人施捨的尊嚴，不是尊嚴。」
夏夜流光默然不語，頭微微低下來。
夏夜流光到了崋瀾之後，去縣衙報到領了印信之後，並未安心當著自己的小官，而是向旅經崋瀾的天風浩蕩大俠日月請教。
「如果一擊不夠兇，不能解決問題，就再一劍吧。」
「持劍者，不依天，不信命，不由人，只有自身的強大，才有能力談守護。」
夏夜流光點了點頭，一滴汗自額上滑落，滴在了地上。
他的身形比起剛到崋瀾的時候壯上許多，身上的肌肉鼓脹。
「如果搏命的時候，你會的任何技能都可能幫助你對抗敵人或者讓你逃出生天。」日月嚴肅的說。
日月面色突然一變，冷聲說: 「所以靈力在危急時刻本來就不該吝嗇的使用出來，如果賊人對你有歹意的話，你早就死了，靈力留著餵狗嗎?」
「然後有厲害的招式別想著留著逆轉或者反擊，能下殺手就果決些，花拳繡腿比不上必殺一劍。」
夏夜流光陷入沉默，良久後方才說出一句: 「謝謝，我會記得的。」
他必須累積一點實力，最近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總是有點慌，雖然不知道將來會遇到什麼，但他想…至少需要做一些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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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令大人不好了！夫人路上遭受一個道士襲擊被堵住了，隊伍退到了櫻花鄔的樹林中以地形躲避，但是隨時有危險。」一名慌張的小廝跑進了縣衙。
夏夜流光的臉色瞬間變了。
在崋瀾安定下來，百姓對他交口相讚之後，他忍不住邀請了墨惜缺一起過來相聚。
沒有想到竟然發生了這種意外。而且，還是道士…夏夜流光想到了自己先前的憂愁，嘆了口氣，奔出縣衙上馬，雙腿一夾立即策馬狂奔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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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退，終會步步退，直到…」
「退。」
「無。」
「可。」
「退。」
「妖精，你是跑不掉的。」
遨遊挺直身子，站在黃褐色的土地上，一陣陣的大風不斷從身後吹過，將一身青衫大袍吹的獵獵做響，威勢盡顯。
墨惜缺站在懸崖高處，身旁家丁侍女環繞，面帶一絲淒然。
「終究沒有辦法的嗎…我都已經那麼努力想要逃跑了…」語氣落寞。
墨惜缺回頭看了一眼懸崖之外的景致，其下有漫山遍野、形形色色的樹種，但是最多的還是櫻花，遠處有個大湖，她依稀之間，彷彿還能看到一顆大石頭如舊立在湖邊。
噠噠噠…
馬蹄聲急點，由遠而近。
遠處跑來一頭駿馬，看的出跑了極遠的距離，頸部鬃毛因汗水而緊貼身上，上頭伏著一個人，隨著馬匹的起伏而隨之擺動。
那頭馬兒快速的繞過遨遊直上懸崖邊再做一個急停，駿馬前肢雙腳立起，仰天狂嘶，上面的人快速的跳了下來，正是夏夜流光。
「來晚了！幸好…至少沒有遲到。」夏夜流光露出了笑臉。
墨惜缺看了看週圍的家丁還有侍女們，說：「你們都先離開吧，這裡的事情，跟你們無關，不需要參與。」
家丁以及侍女們挪動了一下腳步，又停了下來。
墨惜缺又冷聲說了一個字：「滾。」
她不覺得他們需要把命搭上。
「帶上我的馬，記得好好照顧他。」夏夜流光出聲，將韁繩交了出去。
家丁和侍女們轉身離開，其中一位直接騎上了駿馬往夏夜家的方向狂奔，拼命的抽打馬背。
「我才剛說了要好好照顧的…」夏夜流光看著他們離去，心知他們大概是要去找救兵出來，所以也沒有任何行動。
過了一陣子，崖邊，剩下三人對立，風聲依舊，一波波的吹在三人身上。
「貧道出手追殺最後一次，逃過去就是天要饒你，貧道自此不再干涉。」遨遊認真的盯著墨惜缺。
遨遊說完便自懷中取出一把的黃色的道門符咒抓在手上。
「見天。」
一張符紙無火自燃。
「見地。」
第二張也迅速燒了起來。
「見眾生。」
遨遊鬆開了手，一整把符紙化做火團在半空飄落，未及地面便全成了灰，四散而開，如一片片灰色的雪花一般，半數染在了地上，還有半數詭異的飄在了空中。
「不是天靈靈，地靈靈那套嗎？」夏夜流光吐槽，心中對眼前的景象也覺得震驚，遨遊…果然是修行有成能除上古大妖的高手。
遨遊傲然負手：「道在我心中，自然不用信外物，求天不如求己。」
「道是順天時，應地利，不是求神拜佛。」
遨遊取出了一把桃木劍，尾繫流蘇。劍上繪有五行八卦，認真盯著竟有五行八卦圖自己轉動起來的感覺。
遨遊端了端手腕，甩了一個劍花，劍尖對著墨惜缺及夏夜流光兩人，符灰在身畔隨風飄蕩，就是沒有被吹離或者墜地。
夏夜流光自懷中取出了一把袖珍小劍，也正對著遨遊，右手單手平舉，低聲自語：「我也不是沒有進步呢。」
「你這是求死。」遨遊斬釘截鐵。
夏夜流光點了點頭，似乎是默認了。
「但是不試試看的話，怎麼知道呢？」
夏夜流光眼神突然銳利，身邊的風勢瞬間增大，全身靈力瘋狂向劍上湧動，既然要出手，就試試能不能一擊必殺。
夏夜流光左手也搭上了劍把，平托劍身，開始跑起來側身向遨遊喉頭刺去。
劍，兵中王者，利於挑、刺，莽則易折。
但高手能一擊刺進弱點，瞬間抽出，滴血不沾，片塵不染。
遨遊反手又抽了一張泛著金光的符紙貼上桃木劍，劍身八卦圖像瞬間加速流轉，將先前燃燒的符灰吸附在劍身之上，劍尖對劍尖的迎了上去。
「碰！」兩人被同時震退，遨遊一路暴退數十步，夏夜流光也退回了懸崖邊緣，回頭望了一眼櫻花滿佈的飄香湖，然後轉頭看了眼墨惜缺。
「喂！你知道要幹嘛吧？」夏夜流光在風聲中對惜缺說，然後閉上了眼睛。
有隻手掌抓住了他的手。
緊緊不放。
「三。」
「二。」
「一。」
這一次無須多言，兩人輕聲默念，一起向身後跳了出去。
遨遊追趕不及。
「如果有來生…」惜缺頂著風壓大喊。
「我比較自私，只爭朝夕。」流光的臉被風擠得扭曲。
包裹中事先備好的符紙四散飄逸於空中，流光全身靈力噴湧，頭髮以可見的速度轉為銀白色。
靈力憑空化做了一片滑翔翼，兩人下墜的勢頭頓時止住，滑向兒時常去的飄香湖。
「應該…能行的吧！」夏夜流光心想，風不斷從身後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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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噗通！」夏夜流光終究支撐不住，滑翔翼化做片片銀光消散，兩人一起疊入湖中。
要落入湖中之時，惜缺突然抬頭在流光耳邊細語。
「我真的…很開心能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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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將落。
一道單薄的人影扛著一個暈過去的人在一條黃土路上艱難的走著。
「好胖喔！」
近看單薄的人影是個秀氣的女孩兒，嘟著嘴吐槽。
腳下的泥土道路雖然厚實好踩，一條直直的道路就這樣通向遠方，彷彿…順著一直走下去，就能一直走到與天接際的所在。
墨惜缺繼續咬牙扛著滿頭白髮的夏夜流光，面向正在下落的夕陽，大步行走，每一步都在道路留下深深的印痕。
夕陽下，一道人影奮力的不斷向前，身後的影子越拉越長，黑黑的影子就這麼壓在了黃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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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噠噠…
一群馬蹄聲傳來，先前騎著駿馬而走的家丁帶著大匹人手狂奔而來，停在了墨惜缺的身旁。
墨惜缺看著他們，安心的軟軟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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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流光被送到了櫻花鄔中的一座小木屋中。
柳芯看著夏夜流光的滿頭白髮，說：「他已經要死了。」
「所以我才來找你看看有沒有辦法。」林茗站在小木屋的門口，斜倚門柱。
「有，但是他再也不能管江湖中事，不得出櫻花鄔一步，可行？」
「至少比死了好。」林茗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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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甄相__於 2019/10/23下午 11:09:42 簽屬同意
遨遊__於 2019/10/17下午 09:27:47 簽屬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