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心,江湖決,章九》
《帝王心,江湖決,章九》
筆者:公子策
2019/04/30
戰火延燒已持續三月,十大山賊聯軍因百戰狂刀之利,逼使藍帝王軍節節敗退。

洛水為界,藍帝王軍及武林眾派高手與山賊聯軍對峙,一條洛水,成了雙方難越的界線,數以萬計的山賊聯軍,自三月前的暴動好殺,到現今的隱忍不發,身為王軍及眾派盟軍的智囊,雨紛飛難免起疑。

動機是什麼?

在有絕對優勢情況下不發起進攻,他們在等什麼?

如果不是山賊內部出了問題,那便是山賊還有援手!

可洛水身後便是臨湘城,臨香乃雲樓本部,就算山賊欲夾擊我軍,敵人也不可能從臨湘而來...

一名女子穿一襲落雨繡花白衣,紮的玲瓏有致,挽著簡單髮髻,盤住一頭烏黑長髮 ,周身散發異香以桂香為基底,摻入數種不知名的幽然花香,香氣可傳數十尺之遙,清新卻不逼人,還帶著一絲雨後春陽的舒爽 ,兩袖略長,不見十指;女子苦思之間,驚聞噩耗!

「報!陣外一名自稱流雲隱衛的人,帶著....帶著.....」探子要說的話似乎難以啟齒,雨紛飛性格衝動,柳眉直視那探子,下的探子支支吾吾的將話說出。

「帶著....樓主的....屍體回來。」未等探子將話說完,在聽聞「樓主」二字時,雨紛飛便已電閃而出。

而等著雨紛飛的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胸膛上的血跡已經乾涸,卻再也不能見到往日那爽朗的刀疤臉笑容。

你這個笨蛋!

說什麼雲樓成長至今已經不需要你。

說什麼你要學那涼空居士雲遊四海。

說什麼之後雲樓的孩子交給我們照顧。

沒有你的雲樓....

那還是雲樓嗎!

「你這個人....」

「只會說這些不負責任的話,自己無事一身輕,你想過我們的感受嗎!」

「憑什麼生前要人操心,死後讓人傷心,憑什麼....你可以這麼自私!」

雨紛飛眼眶微紅,兩手緊握著敲打著凌雲雁的遺體,而帶著凌雲雁屍體的冷星晨,將一封信遞給了雨紛飛,與此同時,雲樓一眾、王軍將領及諸派之首驚聞噩耗亦紛紛趕至。

「凌大俠縱橫一生,想不到今日竟如此下場,觀其腹前致命傷,似是數年前朝廷追捕喚作【蠻愚概梵】的佛門逆道所用的【蒼天無影】?」出言者身著玄鐵重甲,身負黑桿斬馬長刀,面上不苟言笑,嚴肅的看著凌雲雁身上的創傷。

「回秉都督,重犯一四七號【愚梵】,已在數年前追捕中擊落山崖,生死不明。」在男子身後,一名言官用手中朱筆翻閱朝廷要犯的紀錄,一身青色官服,青藍髮絲更是被頂上的烏紗緊緊套住,兩人正是藍帝王軍此次的正副都督,曦迎華、晀首潮汐。

聽聞晀首潮汐此言,眾人無不駭然,蒼天無影乃融當世十三派武學之精義禁招,在創招者愚梵之後,便在無人見過,何以今日凌雲雁身中蒼天無影而亡?

「愚梵佛友當年受同為五絕之悟能大師感悟,以佛法壓抑自身潛欲,不料仍是難抑心魔創出無影禁招,但佛友一生痴狂癲絕,理當應無傳人才是,怪哉...」在兩位朝廷命官之後是一道沉穩的僧者,僧者一身月白持金黃禪杖與一頭白髮在悲風中飄逸正是大漠邊城代表,空虛禪師。

「蒼天無影不愧為武林禁招,除了佛門逆反之邪勁外,尚能容我道門清正之路數,但我觀來,此招似乎非凌大俠致命之招。」道者手中玉笛指在凌雲雁咽喉處。

「道者所知,蒼天無影之所以被列為禁招,除融諸脈武學,融納交錯複雜之內勁送入對方體內後,不再壓抑,使得原本極不相融之內力相互排斥,一般來說,在內力爆發同時,受招者肉軀若不堪負荷應呈碎裂之相;想來是淩大俠肉身鍛煉至極限方能承受這蒼天無影,但若蒼天無影非致命之因,兇手是誰呢....」

道者將玉笛收回身後,額前兩道長髮隨風飄揚,身負谷冶天工所傳之淵龍劍,眼一睜,沉穩飄逸,足一踏,不怒自威;右掌微抬,道指掐算。

「紫氣東來,妖孽在西,此卦凶險,地火明夷也,夜雲罩星,日月無光;我軍必有損傷。」道者閉目掐算,口中念念有詞;道者身後女人聞之更是心驚膽跳;蒼天無影是武林禁招不假,可他看見的卻不只蒼天無影,他的視線使終盯著凌雲雁背後那道由拳印下的劍痕。

「蘇掌門,此話何意?」那算卦道者是龍泉劍脈當代掌門,吋心瀟灑_蘇境離,而發問者則是霜月閣副閣主,宇文明月,之所以聽聞蘇境離所算之卦如此緊張,乃因蘇境離不輕易算卦,然而所算之卦畢會成真,早在凌雲雁屍身被送進軍營前,天風浩蕩之雷皇早已不堪怒意,帶上幾名親信獨自攻打那山賊聯軍;雖說以雷皇之武藝理當不必擔憂,但聞蘇境離之語,仍是不免多想。

「道者不明此卦應者誰人,但明夷卦出,諸君仍是小心為上。」蘇境離右指掐算,看著眾派聯軍提醒道。

突然,自己左手的衣袖卻被扯了一扯,回頭一看,自己的師妹蘇墨璃,眉間陰鬱的神色讓蘇境離想起了什麼「相信大師兄吧,他不至於連自己的安全都保不了的。」蘇境離口中安慰著蘇墨璃,可心中卻也是十分擔心自己的大師兄,劍青魂。

蘇境離身後女子帶著紅黑耳墜,頭帶玉流蘇頭釵,一頭烏髮跟一襲灰袍,腰配玉針及金針,乃龍泉四俊之血醫_蘇墨璃。

「阿劍他....已經好幾天沒回信了,我擔心是不是...」蘇墨璃聽著二師兄的卦象,內心不安,雙拳握得更緊了。

就在聯軍人心惶惶時,被流雲影衛一路護送的流雲飄蹤終也來至聯軍陣營;經過數個時辰的搶救,流雲飄蹤傷勢總算穩定,可一身武學卻因經脈受損強行逆衝,導致淪為一名廢人。

而在當晚化身蒙面人的打雜工拖著劍青魂的屍身安靜的放在蘇墨璃房內後便悄悄離去,這是打雜工身為影衛多年的習慣,他可以在危急時出現,卻不擅面對世人的情感,這種生離死別的場面,打雜工只見過一次,然而卻是心中永生的遺憾。

但打雜工卻不知,一雙冷眼早以盯視著他的行動,自劍青魂的屍體,蘇墨璃之後的反應,全在公子策的算計之內,冷星晨為公子策安插之暗樁,盯視著公子算計的一切。

「此卦凶險,地火明夷也...我軍必有損傷。」

「相信大師兄吧,他不至於連自己的安全都保不了的。」

二師兄妳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騙人呢.....

阿劍起來吧?

別在和二師兄一起捉弄我了...

你一定是氣我每次都回信這麼慢,所以才故意嚇我的,對嗎?

墨璃以後不會在任性了,阿劍....

起來看看墨璃,好嗎....

不敢置信眼前屍體竟是自己的愛人,蘇墨璃雙手顫抖,接觸劍青魂軀體之間,自劍青魂身上落下一封信。

「欲救劍青魂,唯有淵龍歿,天屍度劫法,青魂在造化。」

短短二十字,述說了血醫閣禁忌秘術【天屍度劫】乃集天地精華再造人體之禁忌之法,禁忌之說其一,人壽有限,逆天必譴,其二,天地精華有數,強取則礙生靈演化;蘇墨璃不知何人所為,也不知那人為何知曉血醫閣的秘術,但目前唯一能就劍青魂的方式的確只有天屍度劫之法。

「欲救劍青魂,唯有淵龍歿,難到....」二師兄之淵龍劍便是集天地精華之物?

蘇墨璃思付之間,一道身影悄悄出現在蘇墨璃身後,同時也看到了那二十字的信,那人身著連身黑色斗篷,在夜色下甚至看不見面孔,但看到蘇墨璃前往的方向,那人瞬間明白蘇墨璃要做什麼。

「師姐,妳這樣做,是背叛龍泉。」那人道。

「刀劍狂,此事甚關大師兄性命,不由得你胡鬧。」蘇墨璃越過刀劍狂身後逕直前往蘇境離的房間,瞬間,劍氣攔路。

不待言,刀劍狂一劍雙施,劍行刀路,原先劍路輕盈突爾如刀重劈。

身迷離,蘇墨璃絕針暗襲,金針四散,在金針穿梭中暗藏玉針突襲。

本為龍泉四俊,奈何今朝相對;一為救,一為阻;同為護心,卻盡訴手中兵刃。

「師姐回頭吧,我已經沒了大師兄,我不想在少一個二師姐。」刀劍狂黑衣斗篷翻飛上空,天道御龍劍法蓄勢欲出,刀劍狂人劍一體,頓時周身盡顯無數破綻「天道御龍,痕墨斗轉虛空藏。」此乃天道御龍劍之痕墨殘篇。

「為了阿劍,我甘願化身為魔!」

蘇墨璃聲音突爾高亢,手中金針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萬,血醫絕學登時上手,自投龍泉劍脈以來,蘇墨璃一直以為自己能拋棄血醫身分,永遠只做龍泉劍脈的弟子,做劍青魂最愛的小師妹;但今日,就算這條路滿是血腥,自己也要將劍青魂自鬼門關裡拉回!

「血醫絕毒.....」

蘇墨璃自腰際上取下僅有三枚的玉針,劍脈同宗,天道御龍自是熟悉,玉針隱在萬千金針之中,自刀劍狂御龍痕墨篇那故意顯露的破綻攻去。

天道御龍劍法,除當代掌門蘇境離天縱英才創三式秘劍訣外,共四十九式,乃七式一篇,用以面對各種不同之狀況,應招同時蘊含天道至理,痕墨篇乃納敵之力為己用,須全力納勁,如今面對蘇墨璃必勝之心,刀劍狂不出全力,難以發揮痕墨篇之威力;交手同時已落下風,只見金針如雨,刀劍狂不得已,散盡吸納之力抵抗暴雨金針,卻在暴雨之中突現三道鋒芒。

「望無憂。」

第一道玉針,突破刀劍狂周身劍罡,第二道玉針,再穿氣海使其在戰不能無法動彈,第三道玉針急往刀劍狂眉心攻去,卻在觸碰刀劍狂皮膚後停止前盡,但仍是在刀劍狂眉心上留下一道血痕。

「抱歉...師弟,這玉針之傷,三個時辰便能解開,為了阿劍,請你原諒我。」蘇墨璃緩緩道後,便背起劍青魂的屍身向蘇境離放置淵龍劍的地方走去。

而在兩人離開許久後,冷星晨卻緩緩自方才躲藏的巨石後走出,一步一步靠近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刀劍狂。

「今後龍泉四俊,將除其三了。」冷星晨一向面無表情的面孔冷言道,手中的紫電鞭一甩,勁如劍般筆直,可劍鋒卻如針般細小,冷星晨看著動彈不得的刀劍狂,將紫電鞭在刀劍狂額頭上游移。

「你...你要做什麼!?」

刀劍狂意識到危機,開始在地上掙扎,冷星晨一腳踩在刀劍狂臉上,巨大的撞擊讓血倒流至鼻腔,使得刀劍狂一陣咳嗽,然而冷星晨蹲下身子,一隻手摀著刀劍狂哀嚎的嘴,另一隻持著紫電鞭的手仍是在努力找尋著蘇墨璃玉針所留下的傷口。

「唔唔唔唔唔唔唔!」感受到紫電鞭緩緩鑽進腦門的痛楚,刀劍狂雖被冷星晨摀著嘴,仍是嘶聲力竭的叫喚。

「你這麼不聽話,讓在下很難做事。」

冷星晨放開了摀住刀劍狂的手,用掌貼著刀劍狂的肺臟,一道勁力發出,震碎刀劍狂的肺脈,這一掌讓刀劍狂不在哀嚎,被震斷的肺脈不停的流出血,使得刀劍狂不停的咳嗽;冷星塵將紫電鞭緩緩的伸入那玉針留下的傷痕中,甚至在紫電鞭穿過腦部時多做停留後,才將刀劍狂的腦門打了一個如針孔大小的對穿。

「接下來,便是清除叛徒了。」冷星晨將懷中那封宇文承峰所交給自己之信,召喚飛鴿傳回流雲兵府。

當日揹著重傷的凌雲雁,原本刻意拖慢的腳程,欲間接導致凌雲雁的死亡,豈料宇文承峰突現戰場;對招之間,已受宇文承峰所制。

「此信交與爾等聯軍,此藥讓凌雲雁服下,可暫保性命。」宇文承峰短短數語,為防有心人所見而匆匆離去。

如今冷星塵不愧毒謀之號,一信交與雨紛飛使其聯軍集結以便一網打盡,一信返回公子策手中讓其清除叛徒,如此便成一石二鳥之計。

信中所寫也不過寥寥數字「洛水湘川,共除大患。」有宇文承峰之信印早上將信交與雨紛飛之時便即取得信任,料想其後所調動之兵馬必是要集結於湘川,而公子策正是在等待這個時機,現今將持不下之因,乃因正道聯軍延長整個戰線,只要一方遭襲,即能立即支援,首尾環顧,而聯軍一但集結,公子策便能與山賊聯軍共擊,將正道一舉擊潰。

冷星晨心中打著如意算盤,伴隨著月色消失在黑夜之中,可這一切,卻被跟著冷星晨出來的林慕雪看在眼裡,林慕雪絕望,自己的枕邊人竟是如此狼子野心,雙手摀著嘴盡量不發出一點哭聲,可雙眸上的淚仍是守不住,紛紛隨著臉頰落下。

直至早晨,眾人發現刀劍狂的屍體。

蘇境離收起玉笛,檢視著刀劍狂身上的傷痕,非是蘇境離無情,而是蘇境離知道憤怒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第一時間,在眾派議論紛紛的同時,除了蘇境離測卦之奇外,更多是龍泉四俊為何刀劍相向,就隨行大夫的診斷看來,死因乃眉心間如針般之傷口;刀劍狂擠身龍泉四俊之一,殺他者功力肯定更在其之上,而正道聯軍之中善用飛針攻擊者,當屬同為龍泉四俊之蘇墨璃。

同時刀劍狂身亡,蘇墨璃失蹤,更令蘇境離鬱悶則是淵龍劍失落,淵龍劍所藏之秘密,一向只有四俊之間知曉,現今一切矛頭都指向蘇墨璃乃盜劍殺人之兇手,蘇境離巧轉玉笛,彷彿想起蘇墨璃欲為之事,足下急奔,直往龍泉劍脈而奔。

「蘇掌門,邊關輔座與我等聯手欲在湘川剿匪,現今蘇掌門要離去不免引人遐想?」雨紛飛已有數日未睡,佈滿血絲的雙眼對於臨時發生的意外很是不解,現在的雨紛飛只想速戰速決,盡早平息這場災禍。

「道者身有要事,還請切勿為難。」蘇境離心中不耐,卻也無表露,但蘇境離知道,自己若不回龍泉劍脈阻止那件事情,恐怕就真正要鑄下大錯了。

「為難?你知曉怎樣才算為難嗎?」雨紛飛雙袖欲攻宣洩怒氣,蘇境離卻更是快了一步。

「抱歉。」

嗶!

一道清澈的笛音自蘇境離身周擴散,笛音捲起沙塵遮掩眾人視線;沙塵退去後哪還有蘇境離的身影;雨紛飛心中雖怒,但大局為重,據邊城輔座宇文承峰信中所言,此次動亂乃流雲兵府之策君一手策劃之彌天大局,宇文承峰要在禍亂擴大前將其扼殺。

雨紛飛分派兵力,扣除雷皇帶走的天風浩蕩及蘇境離的龍泉劍脈兵力,雲曦迴雁樓、霜月閣、大漠邊城、芷郁蘭幽谷四派之力約有萬眾之數,加之受狼煙雨托訊,藍帝派遣的五萬王軍;早在戰亂爆發前,藍帝便已派軍鎮壓四方;惡戰三月之久,如今滿打滿算亦只能湊出五萬之數還是因為山賊聚集洛水之故。

「宇文承峰言策君在兵府吸納重派高手之功力,其根基可能要比樓主有過之而無不及;可他目前所能使用之兵有限,以策君之能,必違兵法常理逆勢而為,親率偏師行大道,大軍則由小徑開拔。」雨紛飛在桌上的皮地圖上圈點道,各方勢力之首各個肅穆凝神,唯獨霜月閣的宇文明月心不在焉的飄移眼神,雨紛飛心知明月擔心雷皇之安危便不點破。

「因此,北方有雷皇大人牽制山賊行動,副閣主若是擔心,可率霜月之眾及王軍步兵五千分兵馳援,聞霜月閣第三任閣主正率古意千秋及完顏承劍二位護法前往帝都勤王,辛苦霜月閣如此有心了。」雨紛飛看著宇文明月道,宇文明月明白與紛紛如此排布的用意,向雨紛飛點頭示意,表示感謝。

「本督親率偏師兩千,自小路伏擊公子策之大軍,晀首潮汐你率本部兵馬三萬,會同霜月閣眾牽制北方山賊,餘下一萬之眾留守。」聽聞雨紛飛之排佈,感念霜月閣乃國師巴波之基業,曦迎華自不忍見其後人陷危,隨即命晀首潮汐將大佈分兵力支援霜月閣及天風浩蕩;而曦迎華這個舉動恰巧也在雨紛飛的意料之內;雖說現今暫有盟軍指揮之全,但那五萬王軍的兵權還是在兩位都督身上,雨紛飛不敢造次,所以只提五千兵馬後又刻意提起霜月閣主賴元敏前往帝都勤王之事,便是要曦迎華下令讓王軍牽制最為麻煩的山賊聯軍,以防受公子策兩方夾擊。

聽完曦迎華的軍令之後,晀首潮汐面有難色道「這....大都督,還是讓屬下率領偏師,倚仗地利伏擊公子策之大軍吧,大都督只領兩千兵眾面對如此軍容,屬下擔心是否....」

「本督作戰二十餘載,以小博大之局面亦不在少數,潮汐不必擔心,且公子策大軍所行之小路本不擅大規模作戰,本都只需設局引君入甕,諒他就是有三百萬大軍亦要全軍覆沒!」曦迎華兩手抱胸,劍眉看著地圖上那條小路道。

「好吧...屬下領命...」

在晀首潮汐及曦迎華兩人及宇文明月出去整軍之後雨紛飛看著公子策行軍的大路之上,在情報不足,不知對手底牌狀況之下,雨紛飛行策多有窒礙,以慎為先,反倒是隱藏多年的公子策對聯軍眾人知根知底,在資訊不完整情況之下,雨紛飛再道「此戰未知公子策功力增強至何種地步,但若凌雲雁及流雲飄蹤在正常情況下被擊敗,那只怕我等亦須出盡全力方能將其擊殺;因公子策實力不明,在下建議,由我雲樓為先鋒,芷郁蘭幽谷及大漠邊城待戰局明朗後再視情況入局!」

其中更以芷郁蘭幽谷之慕華年所率之神弩隊最能有效打極大範圍的敵人,以及大漠疆君親手訓練之龍牙騎,人數雖少,卻是各個精英之選;面對及大之懸殊戰力,雨紛飛如此安排,便是要盡可能的將領對捉,速戰速決;以彌補兵力上之差距。

「山海尊、首座、龍吟主,加上我;此戰凶險,再不知情的狀況下,必須全力以赴,此戰便由我等打頭陣。」

雨紛飛緩緩道出三個雲樓中目前能使用的戰力,可見此次大戰,的確耗損雲曦迴雁樓不少戰力,其中山海尊乃承第二任,初任山海尊岳濤意外身亡於五絕之手後,岳小濤悲痛欲絕,一夜白髮功力大增,容納山宗之沉廣,海宗之速詭刀法後,即便成為第二任山海尊。

「雨尊不必擔憂,此戰以余之刀誓,畢展邪佞妖禍!」岳小濤長刀一劃,眾人眼前巨石倏然而開,便自顧自的走向遠處。

而在岳小濤身旁一身絳衣佳人,左持一把大紙傘,右懸一只青燈,鮮紅的胭脂輕沾嘴唇;那人行動如鬼似魅,宛如飄移一般,其身分乃當世五絕上官風雅之後裔,雲樓四奇墨塵之孫,七秀之首,蘇予晴。

龍吟主乃江湖百曉玄機一脈之傳人,百曉玄機一脈可追至戰國時期鬼谷縱橫一脈,代代傳承皆有兩名傳人,鬼谷當世傳人,孫龐智鬥,蘇張合連,一縱一橫,一明一暗,互證縱橫之道,世人皆知江湖百曉生之名乃鬼谷傳人之明,另一隱於集市為暗之傳人,則是雲樓龍吟主,四生雀;本應隱於當世之人,當年凌雲雁受四生雀為其算卦三算三兇之劫後,便折服凌雲雁之能為,故加入雲樓後,才向凌雲雁坦承其身份。

「老夫倒是想會會那兵府小子究竟是何種能為。」四生雀腰啣一口漢劍,手持一桿長旗,旗上四個大字寫著「鐵口直斷」。

計略擬定,正道聯軍浩蕩進發,而在北方洛水山賊聯軍山腳之下,密密麻麻宛若細沙的山賊海中,以肉眼可見之狀,這廣大山賊海中名符其實的開出一條「血」路,定睛一看,那血路上開出的那道口子,不是正道聯軍的大舉進攻,而是與之相比極為渺小的一支隊伍正無情衝殺著山賊聯軍,為首的那人無視山賊修鍊的百戰狂刀爆炸威力,愣是以一身元功擋下爆炸威力之餘勁,雖然此方法能夠有效的殺入敵陣,卻是極度耗損功力的一種方式。

衝鋒陷陣的身影,身上的白衣逐漸染上鮮紅,單薄的身影仍是揮舞著手中的赤金重劍;湛藍的披風迴旋,又是帶走了數十山賊的生命,此起彼落的爆炸聲,少年重劍插地,右掌微張;一道無形氣罩再度壟罩自己及帶領的親信。

「雷皇陛下,我方後路以斷,是否先退兵再做打算?」

被稱做雷皇之人,正是天風浩蕩目前之當家,雷皇日月,因雲雁之亡,心中怒意盡情宣洩,在他眼中看來,不過就是一群山賊,有何懼哉?即便偶獲百戰狂刀,再相差如此懸殊的功力下,雷皇眼中盡顯輕藐,手中重劍散發熾熱金芒,雷皇絕式登時上手。

「六陽劍賦,朝陽式....」

雷皇重劍怒劈,地面難承如此雄力,裂出一道鴻溝,重劍在引雷皇內力,地層之中竟竄出無數雷火劍印,如潮湧上之山賊眾觸之必亡,頓時哀鴻遍野。

「耀陽。」重劍拔起,再劈出一道退路。

「流光!」

雷皇之六陽劍賦,朝陽式為耀陽流光,最擅如此範圍性之攻擊,縱使一身浩元巨損,但雲雁之恨,逼使他手中重劍不得停下,一條退路已開,一個眼神,要眾人先退,但眾人皆是雷皇親信,豈能丟下雷皇不管。

「給我,退下!!」

雷皇日月一聲怒吼,六陽劍賦欲出,豈料隱匿在山賊之中一道身影,迅速游移在日月四周,重劍沉緩本應以廣彌速,可內元耗損,只感來者乃當世高手,即便以廣彌速,仍追不上此人之速度。

「高手,報上名來!」日月內力在催,橫掃方圓,四周景物皆受雷火波及,而心繫下屬,雷火之中挾帶氣流將其送出戰圈;日月只聞那山賊一聲怪笑,迅捷的身影仍是使日月劍氣頻頻落空。

桀桀桀桀桀桀桀

火屬內力高手制成的佳餚啊,桀桀桀桀桀,看著真是美味呢!

那山賊身影迅速穿梭在山賊人馬之中,雷皇日月重劍肆旋仍是追不上那道來制四面八方的聲音,反道是四周山賊頻頻中招爆炸。

喂,小甲,你剛才賭輸了,別囉!

那人影對著十大山賊首領之一的「杉賊甲」道,隨即杉賊甲只感背後一涼,一隻筷子穿身而過,杉賊甲受餘勁影響竟直直撲向日月手中之重劍,一聲爆炸,日月欲驅內力以防,卻感無邊威力襲來,頓時口嘔朱紅。

「你到底是誰!」日月拭去嘴邊鮮血怒喝道。那穿梭在人影中的聲音,在詭異的步法下,在眾人看不清的瞬間,欺身至日月眼前,兩人四目對望相視,在日月甚至能感受此人的呼吸聲的距離,只感腹中一疼,那怪人笑道。「貧僧...」怪人手中琉璃筷恰巧傷在日月的丹田上。

「蠻愚。」琉璃筷猛然拔出,日月腹中噴出一道血劍,痛的捂腹跪地。

「概梵!桀桀桀桀!」

一個驚訝的名子,一個料想不到的身分,失蹤已久的當世五絕之一,何以出現在此,更為何與山賊同流合汙,只見愚梵手中琉璃筷高舉,欲下殺手,卻聞天外一聲熟悉之招,凜冽劍氣破天穿地疾射而來。

「四訣劍意,滄浪無涯。」

在人海盡處,一人周身劍影壟罩,劍氣形成之光影讓人看不出形貌,迷茫中那人神兵怒揚,役水為用,化水成兵,左掌收攏雲氣,驀地,金光燦然,紅塵問情名斬現芒,絕式直往愚梵攻去。

「渺鏽銳錕吾。」四訣剣意出,滄浪役水奇,渺鏽銳金鋒,錕鋙為吾用;四訣之中,金劍為首,為懲惡心,怒斬紅塵。

「桀桀桀桀桀,是你啊,久違了啊!」

「上官風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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