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兵識機-史之卷,將軍城趣聞】
【玄兵識機-史之卷,將軍城趣聞】
筆者:白忘璣
2019/11/11
幽暗林徑之內,書生抱琴緩步走入竹屋之內,桌案上放著數本不同的古册,甚至有些墨跡都是新添的,書生一身潔白,將古琴安置在桌上後,清硯、磨墨、鋪紙,動作一氣呵成,絲毫不拖泥帶水,就在這熟悉的動作中,一瞬分神,不小心讓墨濺自己潔白的袍子上。

"心黑,就算你穿得一身白又有何用?"

書生腦中不禁浮起一張張面孔,嘴角勾起不明的微笑,搖了搖頭,蘸著墨水的筆尖,在未添墨跡的書冊中添上一筆新墨。





藍帝十九年十一月,將軍城之戰。



將軍城,黃沙怒馬騁沙場,血染征袍將軍身,江湖大陸,風華天妒,不僅是人活著,就連死後也不得安寧,不過天地法則作用之下,江湖大陸之人死後統一被囚禁在一個名為「靈界」之地;正是陰陽有別,才能還人間太平;可萬事總有意外,嘗試溝通靈界的人不少,史上成功的人也沒幾個,可一旦溝通成功,絕對是人間浩劫。

"前輩,別來無恙啊?"紫杉男子雖是披頭散髮,仍不減眉間自信,面對眼前的惡虎兇狼,竟也無所畏懼,而被稱作前輩的蒙面黑衣人,手持一口金銅判官筆,氣血虛浮,明顯示受了不小的傷。

蒙面人略一沉吟,開口道:"溝通靈界一向非同小可,你這麼做有什麼好處?"

"這好處嘛,現在沒有,以後說不准;是否合作,全看前輩一句話。"紫杉男子笑道。

"似乎帝都之戰的失敗,沒讓你醒來?"

黑衣蒙面人提起此事,紫杉男子表情明顯一變,卻又很快的收斂;常人倒是看不出什麼,可在這雲樓暗部之首細微觀察下,自然逃不過法眼。

紫杉男子笑道:"那麼,太歲前輩身上之傷,能讓你放棄復仇嗎?"

一言出,猛然的威壓自四面八方襲來,紫杉男子先天缺陷,功體本就不濟,以邪法煉就之身,一但散功,輕則重傷,重則身亡;現在能夠挺住一口氣,以是僥天之幸了,遑論太歲猛然的施壓。

噗!

一口鮮血自紫杉男子中噴出。

"不過...你的提議到是不錯,本座允了。"





是日,將軍城,荒煙漫草,卻新添了詭譎之氣,平日將軍城活動的人們都感受的了陣陣陰風,封印靈界的結界明顯的變弱了,可令人們更加膽戰心驚的是,無數的蒙面人竟同時竄出,不約而同的聚集將軍城,從這些人身上散發的氣息看來,無一不是人界強者;現場氣氛頓時攀升。

戰場之中,無數將軍城民抱頭鼠竄,其中一名女孩雖是跟著城民避難,在慌亂眼神之中卻有著一絲清明。

"這是!?"

看著人界強者大戰,女孩自懷中掏出了一紙鶴;這紙鶴是當年隨著兄長離開久陽宮時那宮主所贈,女孩毫不遲疑的將紙鶴燒毀,就在燒毀的同時。

遠方,碧血潛川院。





"哥哥?怎麼了?"宮裝女子察覺到兄長臉上的陰沉,卻不料兄長一言不發,帶著谷家為兄長新制的【雲龍】拳甲,如風似火的衝了出去;在天際只留下一道傳音。

"傾憶,持我龍泉令,速往久陽宮,將軍城有難!"

宮裝女子聞言,自院內的密室之中取出綴金描玉般的令牌,一路向龍泉劍脈奔馳而去。

男子一路疾奔,心中卻是忐忑不安。

月月,你可別出事啊...

猛提十二分內力,總算是在三刻內到了這將軍城,此時的將軍城已是打的熱火朝天,無數強者殞落。

男子在第一時間隨著紙鶴的來源找到了女孩。

"月月!"

女孩同時也看到了男子,對周圍不管不顧的想要衝到兄長身邊,近在咫尺的距離,兩人手指即將碰觸到對方的下一刻,在城牆上觀戰的男子,祭出了一物,一股不明力量突然升起,隔斷了兩人。

"是爭皇令。"

爭皇令出,無數強者本就打得有些火氣,爭皇結界之內,人族氣血之力飆升,進而生出一種要與人爭鬥到底的意念,大戰中兄妹兩人被人群沖散;又是一番激烈廝殺。

"碧血院主,好對手。"蒙面人一語道出自己的身分,顯然是認識自己的,男子戴上拳套,不發一語,他知道現在說什麼也避不了一戰;現在只有一個念頭,殺出去,救人!

看著對方內力波動,境界顯然不下於自己,下一刻,內元提,雲龍出,簡單的一拳卻是包含自身對與武道的精義與見解;本是內力旗鼓相當的兩人,一者全力以赴,一者還有三分試探心理,就光是一擊,蒙面人瞪爆了眼珠子,已是高下立判。

"大師兄,我來助你!"

又有一蒙面人自將軍城外趕來,雖是蒙面可一身氣息如利劍般銳利,也就是這氣息,讓劍青魂在熟悉不過,蒙面人身後的淵龍劍彷彿嗅到了同類的氣息,劍吟如龍嘯,嗡鳴不止;因為劍青魂手中的雲龍正是源自龍泉谷氏的作品。

"先找到月月再說。"

訝異蘇境離支援的速度如此快速,劍青魂擊退了剛才的蒙面人後四處尋找著,與此同時,那持淵龍劍的蒙面人早已在其他地方打起來。

....

劍青魂無言。

在與無數強者對招的情況下,劍青魂已是傷痕累累,一身功力發揮不出三成,所幸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是在角落找到了女孩。

"哥哥!"流月飛雪遠遠的看到劍青魂,飛也似的撲抱劍青魂,完全無視周遭環境險惡,因為在女孩心中,有哥哥在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也完全沒想到現在的處境。

就在流月飛雪的一聲驚呼,劍青魂已感覺到有四五雙眼神像自己的方向掃來,也沒推開流月飛雪,只是在耳邊問道"月月,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

"有啊!"流月飛雪回道。

心想月月這段時間的功夫果然沒白練,至少還能感應到其他強者的關注。

"我感覺到很舒服呢!"

"....."

劍青魂再度無語。

可就在兩人重逢的一刻,又有幾位蒙面人飛至劍青魂身旁;其中一名,聲音枯老,明顯是幾位蒙面人的頭,老者向劍青魂方向緩緩靠近。

"碧血院主,久違了"

對方認得自己顯然認得自己。

"何事?"縱使一身實力發揮不出三成,餓死的駱駝也比馬大,有碧血潛川院這招牌,對方也不好下死手。

一宗之主淪落至此,龍困淺灘之態,老者不禁起了一些歹念,碧血潛川院啊,也是江湖數一數二的宗門了,這樣的宗門,宗主身上的好東西豈不是不少。

"老夫見院主氣血虛浮,這裡有些水雲天的土產想售予院主。"

"哦?"

"就用院主身上的貨幣來交換就行了。"

一顆土產要人身上所有貨幣?這下再傻的人也聽的懂老者的意思了,這是明目張膽的搶劫啊,偏偏人又不能拿你怎麼樣。

"要打劫我也看你有沒有這本事啊!"劍青魂猛然爆起,又是毫無取巧的一拳,直往老者一行人砸去;事發突然,誰也沒料到才正想要打劫,對方一個照面就打了過來。

哪裡有一宗之主的氣度!?

"你放肆!你可知道我們這位大人是誰!?"

老者身旁隨從見劍青魂仍有餘力,猝不及防的替老者擋下驚天一拳,一身氣息萎靡許多,身上光華盡失,顯然是動用某種祕寶。

"你家大人在不走,我打到你們認不出來!"劍青魂佯裝揮拳,心裡卻是虛的不行,顯然剛才一擊,已是鼓盡餘力。

"院主如今龍困淺灘,乖乖與老夫合作,老夫也不為難你。"

劍青魂冷哼道:"老東西再囉嗦,信不信我現在打的妳媽都不認得你?"

早聞碧血院主個性率直,今日一見,何止率直,簡直無禮到極限了,老者也不怒,緩道:"年輕人要敬老尊賢啊...."

"那得看是什麼人了,就你這種人品,我每天都要打死十幾個。"老者一行人也不知怎的,看著劍青魂講話越發有底氣。

還在納悶之間,一道破天龍吟穿霄而來,同時第二道爭皇令也浮在天際。

劍青魂眼球一瞪:"月月你先走!"反手將流月飛雪送出將軍城外。

而隨著方才龍吟聲而來的還有一蒙面人,手中淵龍劍冷冽指向老者等人。

"大師兄你沒事吧?"蒙面人問道。

"事情大了,你看我被嚇的三魂不見了七魄,還說要搶劫我,這以後讓我對蒙面人有了心理陰影...."劍青魂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持劍的蒙面人瞬間會意。

持劍蒙面人冷聲喝道:"我大師兄被你們嚇傻了,若是有個三五百萬貨幣或許能替他壓壓驚。"隨後,劍鋒一轉,怒道:"要死還要活?"

老者自己的宗門在昀泉仙宗的庇護下,各大門派底下都有些附屬宗門,雖不如那些大宗門,但也不會被小覷,那碧血院主說出這話也罷,這持劍蒙面人又是哪方人物?

老者一行人頓時覺得整個都不美好了,擺出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式。

"師兄,他們似乎聽不懂人話呢。"持劍蒙面人說道。

"那就打到她媽都不認識!"劍青魂也是氣的不輕,救人反倒被犬欺,也顧不得自身傷勢,怒拳瘋掌全往那行人身上招呼過去。





遠方,將軍城百里之外,一名白衣公子雙手撫琴,琴律響動間,一枚白子飛落在棋盤上。

而在棋盤的對面處,女子墨髮如瀑,容貌稚氣無邪,令人心生喜愛,紅白相間的儒裙旁還繫著一枚精緻的鈴鐺,女子將黑子放在棋盤上,突然甜甜的對著白衣公子一笑。

"教統叔叔,你又輸了。"

白衣公子琴律一錯,滿盤棋子分落歸位,沉吟道:"仙宗首智,名不虛傳。"

女孩順了順自己的秀髮哼道:"教統叔叔怎麼老輸棋啊,只怕你北窗經不起你這樣敗家唷。"

"算計自己的尊師助你仙宗清除敗類,後生可畏。"白衣男子認真讚道。

女孩又是甜甜一笑:"人情是人情,利益要分明,損人利己的事幹多了就沒有心理負擔了啊。"

似是想到什麼,女孩轉頭看著白衣公子:"教統叔叔如此稱讚,莫非叔叔也是同路人?"

"這可不行啊,教統叔叔育人無數,教擇廣披,可不能像九笙這樣子肆意妄為啊!"若非白衣公子知曉為人,任誰也來此聽聞這番話,還真會相信這九笙是真的擔心受怕的樣子。

面對九笙夾槍帶棒的「提醒」,白衣公子撩起袖擺,道:"請姑娘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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