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絮語聲清—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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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語聲清—師】 筆者:墨語清 2019/03/02 |
「緝拿令——案犯葉末鈺，欺瞞民眾，騙取錢財，事蹟敗露殺人未果，霧淖衙門白銀千兩，緝。」
「緝拿令——案犯薛守允，騷擾迫害拾參名女性，在市集引起騷亂，又企圖擅闖衙門，霧淖衙門白銀千兩，緝。」
「緝拿令——林琅秋，不守婦道，同姦夫謀殺親夫，又擾亂江湖秩序，迫害昔日同門，罪狀眾多難書，霧淖衙門白銀千兩，緝。」
「緝拿令——案犯劉霜栩，通姦、火燒糧倉、毒癮發作擾亂市集秩序、與案犯林琅秋串通行惡，霧淖衙門白銀千兩，緝。」
一張張的通緝令貼在告示亭上，邊邊角角貼的嚴實，每個都是惡名昭彰的通緝犯。
這天，語清眼看天色已不早，揮揮手與水都眾人道別後，施展開了小輕功往回禧城的路上去。
行至霜嶽，正在解決土匪時，突然，她略一蹙眉，察覺到異樣的腳步一頓就要往回退，不料後路也有人埋伏的氣息。
來者不善，而且在她踏入霜嶽時就已被包圍。
解決掉山賊後她臉色如常，足尖輕點，狀似要繼續趕路回家，在躍過一顆樹後身影忽閃，下一秒便出現在乾位那人的背後，手中“執”已從背後架上頸側劃過，“桑”也同時刺往心俞穴。
那人心下一驚，手中武器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向後刺去。
墨痕飄蹤本就為暗傷之技，無論成否，當即退開，語清輕輕巧巧的閃過了這一個反擊，對方背心上也被劍尖刺入一寸，脖頸上也出現了一道血痕。
那是一個臉型偏瘦，五官輪廓深邃，皮膚略黑，臉部有火燒疤痕的女子，正是通緝犯劉霜栩，左右見語清的身影已經消失，低低咒罵了一聲。
語清潛在眼影中暗自觀察，衙門這陣子準備緝拿的案犯都在這了，雖說皆是被逐出門派之人，武功卻也都是出自名門正派，不容小覷。
五人聚集到了一起，各自交談了幾句，其中林琅秋雙袖一甩，數百根淬毒銀針往四面八方飛去，其中有三根就往語清所在的樹叢而去，語清眼見避無可避，只能以"執"的劍身與銀針輕輕碰撞，使銀針劃過"執"身偏離軌道，射到身後的樹上。
不過這樣小小一個動作，已讓女子察覺又是數十根銀針向語清射去。
語清左手四指伸直，捏"桑"為掌，平貼“執”身拂過，數道如針般細絲激射而出，與銀針相碰撞，墨針過脈無法完全抵銷銀針的來勢，卻給了語清足夠的閃避時間。
同時幾人也圍上語清。
如果只有兩人，語清可能還能與之周旋，但是此時五人同時圍著語清，明顯力有不怠。
此時只能找到突破口，速度撤離才是明智之舉。
桑執交錯往下一劃，墨色劍氣襲向使長刀的越慶延，隨即如同濃墨入水一般暈開，化作黑霧，將對方包裹其中，霧中帶著墨香，墨香參雜著淡淡地薄荷味，醉神醉心，讓越慶延心神一個恍惚，不禁想放鬆下來。
選擇越慶延是在考量下的結果，方才使銀針的女子雖然是最佳選擇，不過考慮到可能周身有毒所以才未攻擊她，而最一開始已經受傷的女子劉霜栩貌似可以以奇怪的角度攻擊人，再來那個光頭袈裟男子應是葉末鈺，少林武功剛強，且聞名的易筋經一時難以攻破。
在其他人注意力被劍氣吸引走，語清已繞至越慶延身後。
重物破空之聲而來，是葉末鈺的金剛杵，一劍只砍中他肩頭就閃過葉末鈺的攻擊。
向後一躍，她便要撤離此處，葉末鈺揮舞起了金剛杵，配合著掌法將語清的去路封的死死的。
墨語清豎起了全身的警戒，看來今天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下一秒她便與五人纏鬥在一起，在五人之間遊走，靈巧飄忽，行蹤不定，硬是避過了很多致命傷，
被砍傷肩頭的越慶延更是腦羞，一把長刀舞起來虎虎生風。
薛守允身材矮小，走的是猥瑣的路子，指法與腿法並用的給語清使絆子。
說實在的，跟葉末鈺與越慶延這種走剛硬招的人過招，語清實在是有些吃力，縱然借力打力、巧妙化勁，仍震的她虎口發麻，還一邊要躲避來自銀針與雙鉤的攻擊。
防禦未果，背心被葉末鈺拍了一掌，一口鮮血噴出，長刀襲來，語清努力扭身閃過，還是從腰間劃了一道口子。
她身子下蹲後伸直右腳，由左往薛守允踝三寸掃過，隨即轉重心至右腿，同時站起身，左腳晃起自人肩頸處猛力下踹，鞋跟藏有的刀刃與腿法的勁力同時傷敵，薛守允一下被踹到在地，被語清一劍砍斷氣管，嘴裡冒著血泡躺在地上。
「呦，小野貓發飆了，嘖嘖這個傷我看著就心疼，不如從了爺，饒你不死。」越慶延是因為誘姦童女被發現而逃離軍隊，可見落到他手中下場會如何，語清並沒有理他，桑執與長刀的碰撞都擦出了火花。
大腿被劉霜栩的雙鉤刺破了一個傷口，閃的即時所以沒有穿透，不過還是大大降低她的行動力，也因為纏鬥許久，她的閃避也變得十分吃力。
不過也讓她藉機斷了劉霜栩一隻臂膀。
雙鉤女人卻像發瘋了似的，單手進攻變得兇猛。
忽然，劉霜栩被一把砍刀砍翻在地，瞬間身子變成兩截，看到外露的內臟，語清皺了皺眉，轉頭一看，是一個左眼帶著眼罩，雙手提著刀的男子。
「嗯，真弱。」男子這麼說，一邊環視剩下的三人，「看來余不用再找了。」
眼罩與雙刀是很明顯的特徵——這個男子是雲樓山海尊，岳濤。
看到岳濤，剩下的三人開始警戒，打量男子的實力。
岳濤低頭看看語清的傷勢，然後點點頭，「你去跟那個長刀打。」接著往袈裟破戒僧葉末鈺走去。
語清微微晃了手中雙劍，纏繞劍身的黑色霧氣化作鮮血般地液體滴落，反手握“執”自面前橫劃而過，暗紅色轉黑如墨入水擴散的暈開，待越慶延回神已身處一幅水墨山河中，男子心道不妙，想要退開。
「墨盡江山。」略帶稚氣的聲音卻十分沉著，輕吟。
水墨山河開始褪去，墨色向越慶延集中，看似溫和似水，實質上是語清冷冽的劍氣，一入體就讓越延慶全身刺骨的疼痛，七竅有血開始滲出。
不過不愧是當過軍的人，與此同時，他舞起長刀護身。
另一邊的破戒僧與岳濤也纏鬥起來，憑著少林武功的剛硬，還能架住岳濤的招，不過明顯是岳濤佔上風。
「下盤。」說著，岳濤手中肅秋已砍向破戒僧下盤，語清心領神會，壓低了身子展開速度近了越慶延的身。
「妳左臂可以再多出力三分，右手掌稍微往下，然後再往前半步。」
「這是『滄浪聽汐』。此招變化多端，每刀的力道皆有差別，並且需要一口氣全打出來。」一邊說著，岳濤還有餘力分手去看向一旁正想脫戰的林琅秋，直接將她的身子劃開了好幾刀。
「操！」越慶延高罵一聲，語清的攻勢越來越猛，肩上的傷開始拖累他，再加上岳濤一旁的指導完全將他當成試攻石讓他腦羞成怒。
怒氣讓越慶延的刀法開始混亂無章，也開始有了破綻，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
岳濤與破戒僧的打鬥也逐漸白熱化，不過卻是岳濤單方面壓制，卻又是要給語清演示般遲遲不肯給他個痛快。
最終語清一劍捅進越慶延心臟，鮮血噴湧而出。
岳濤左手以沉重的刀勢為主，劈砍時尤如萬鈞之力奔襲而來；右手急速的刀路，重視速度，有如浪潮一般連綿不絕，一招之後又是一招。
忽然手裡的刀一頓，葉末鈺眼神一閃，揮過金剛杵打掉岳濤手裡雙刀，直直的插入不遠處的地面。
葉末鈺這在暗自竊喜的猛然襲來，卻沒想到此時岳濤推出一掌，正中他命門，是一招殘鳳烈炎掌，頓時身上竄上火焰，不出幾秒就融化殆盡，只剩頭顱。
語清抱著兩把大刀遞給岳濤，然後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表示感謝。
「要不要拜余為師？」
很簡單的問句，要、或不要。
語清愣了一下，看向岳濤的眼睛。
半晌，一個大大的笑容從臉上漾開，「好！」她說。
接過雙刀掛回腰上，岳濤一把撈起小女孩兒，在驚呼聲中把她放到自己肩上。
驚訝過後，她笑了起來，在肩上坐穩後體會了不一樣高度的風景。
可能是因為失血有點多加上累了，坐在岳濤肩上她意識開始晃。
下一次睜眼是自己兄長從岳濤手裡接過自己，然後閉眼。
醒來是在自己房間，傷口都被好好的上了藥包紮完，一旁是坐著的墨塵。
墨塵沒說話，只是摸摸她的頭。
她撲到墨塵懷裡亂蹭一通，也不管會不會扯到傷口，仰起的小臉滿是求表揚討安慰。
「小清真厲害，下次要再小心一點，不怕不怕。」捏捏軟乎乎的臉頰，墨塵拿過一旁溫著的粥，一口一口的給語清喂，然後喂藥再給語清一顆糖。
她又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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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當時墨塵在禧城門口左右等不到自家妹妹，正要去尋，就看到一名男子輕功至自己面前，尚未看清來人面容，倒是先看清了那人扛在肩上之人的服色。
「小清？！」
一見妹妹身子軟軟癱在那人懷中，不知是生是死，心一急，率先發難。
只見墨塵長劍上手，劍尖向地一指，一道劍氣直潛至來人面前爆開，揚起漫天煙塵，便趁著這當下欺近那人身旁搶下語清並摟在懷中，長劍抵住那人背心，直至此時煙塵散去，這才看清那人是同屬雲樓的岳濤。
「岳兄，這是怎麼一回事？」
語音冷淡，劍尖向前遞了半分，立時便要痛下殺手。
岳濤只是揚了揚手中串著五個通緝犯的頭顱，內容不言而喻。
「你家妹妹很厲害，而且很聰明，不過對手太多，余剛好找他們找到那邊。」
看了岳濤半秒，墨塵默默的收了劍，做了一個揖後抱著語清轉身進禧城，此時語清的傷最要緊，待她醒來後問清楚再登門道謝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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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是隔天的事。
可能是因為傷的不重又有好好吃藥上藥，還受了墨塵的內力治療，語清好的很快。
雖然還是有點不便，不過隔天已經可以走動，也比手畫腳的把戰鬥過程說的眉飛色舞。
墨塵帶著語清來到了岳濤的住處，途經市集就看到五個人頭掛在上面晃啊晃。
墨塵冷哼一聲：「掛個五天讓人看看欺負吾妹的下場。」
見了岳濤，她雙膝跪下，手呈拜師帖過頭，待岳濤接過後三叩成禮，呈過一杯蓋碗茶，然後笑嘻嘻的遞給岳濤一個繡了兩把大刀交錯的小香囊，色名淡藍紫，實際是帶了淺紫的灰色。
是淡淡的薄荷香，上面還掛著一個小巧的長命鎖與中國結，正面篆濤，背面刻山海尊。
岳濤遞給語清的是一個刀子形狀的玉佩，特地做成項鍊，拿在手裡手感溫潤，光澤柔亮，是塊上等的好玉，且雕工精細，可見出自名家之手。「韻古墨華。」他說。
認真的雙手接過，帶到脖頸上，語清漾起甜甜的笑：「師呼！！！！！」
「乖。」岳濤摸摸她的頭。
墨塵向岳濤一拱手，「昨日看見妹妹在岳兄手中不知吉凶，一時心急才刀劍相向，還望岳兄不要見怪，墨塵在此向岳兄道謝了，往後吾家小清就請多加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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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清的劍招原本出自改良墨塵的劍招，再來岳濤開始教導語清山宗的沉穩力道與海宗的連綿速度。
語清本就擅長速度，海宗對她來說是更契合的功法，不用多久就融會貫通，而山宗的力道則是改為巧勁及搭配岳濤傳授給她的內攻循序修行。
「師呼小心！！！！！」語清這天蹦蹦跳跳的跑到岳濤面前，一掌就往岳濤心口打去。
融合山宗海宗理念，看似緩慢推掌，在出掌後卻有浪濤洶湧之勢，浪拍般猝不及防也難以捉摸，又蘊藏著如群山嶽的磅礡氣勢，與延綿不絕的內力，一波連著一波不曾間斷。
兩人之間經常如此打鬧，一句師呼小心就拿岳濤來試招，岳濤也都面不改色的接下攻擊，然後摸摸頭表揚一番。
對於市集群眾不解或怪異的表情，岳濤只是說：「余讓余徒弟練功，余的功力給她打幾下不成問題。」
不過今天的這掌卻是語清琢磨了好幾月融合出來的掌法，是一個很大的精進突破。
「不錯，小清真優秀。」一把撈起女孩兒，岳濤把她扛到自己肩上讓坐著，而語清也是順手就拿出奶糕遞到岳濤嘴邊。
咀嚼吞下奶糕後，「就叫清汐聽濤吧。」岳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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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拜了岳濤當師父後，墨語清可說是哥哥疼師父寵，哇簡直是過的很開心，墨塵沒來市集時，語清就黏著岳濤，小搗蛋或是開玩笑時被說皮，她總會不平的嚷嚷著：哪有我超乖，並且看向岳濤，身形健壯的男子都會點點頭，道：「對，小清最乖了，皮一下沒關係的。」
眾人只能無語，妹控墨塵不在，又多出一個寵徒岳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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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然山海紅塵霸，濤盡九州陰陽尊。」
「絮絮輕風雲拂遠，語荷傾波映碧潭。
聲聲漫雨霧飄遙，清柳倚枝繁朱岸。」
這是兩人師徒帖各題的一段。
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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