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而無憂-時而憶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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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而無憂-時而憶雪 筆者:李稷卿 2019/08/12 |
「是啊,這回鏢挺遠哪,有車。」
李稷卿自動坐到了車伕的位置,那根鐵木杖擱在膝後,用倆繫帶束起兩端權做安全帶,手一指後頭:「上車。」
「嗤。」李無憂哼笑了聲,飛身上車,車身沒有什麼大顛簸,裡頭傳來悶悶的說話聲。
「......這運的都是什麼啊......」
「別問,別看,別管。」李稷卿笑了兩聲,朗聲道:「走了啊。」
「喔。」李無憂拉下車窗,一陣涼風吹過,把裡頭淤積的濁氣吹散了許多。
鏢車從不夜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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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阿稷。」
「嗯?」
「你......會不會卜筮。」
「會呀,怎麼?幫你算算桃花?」
「......好啊。」
「啊,還真的?」李稷卿手拈了個方位,手一揮夾住一片從那方向颳過來的葉片,在馬車外搗鼓了陣,開口:「一個字,旺。」
「......有沒有詳細點的。」
「詳細的嘛......你想知道?」
「想。」
「付錢。」
「......不想了。」李無憂也伸手抓了一根草,叼在嘴裡。
「哈哈哈。」李稷卿鬆手讓葉片隨風逝去。
說出來就成定局了。
人類總是有一種奇妙的潛力,可以改變結局啊。
「欸。」李無憂叼著草含糊的開口。
「怎麼啦?」
「我覺得......有點不妙,你給我算算這回的鏢。」
「成。」
「等等,不收錢吧?」
「不收不收,這事兒正經,安不安全,命格天象,能算到人命的。」李稷卿斂了顏色,簡單掐了掐指。
「人命的錢更重,你反而不收了?」
李無憂嘲諷的笑了笑,不知在笑誰。
外頭沉寂了好一陣子,車依舊在走,馬蹄及車輪的規律聲響在此刻被無限放大。
李無憂也沒有詢問,約三分鐘才聽得外頭淡淡一句
「兇兆,劫數在你,你看要不......找個其他人,我之外的把鏢給了。」
李無憂揚了揚嘴角,才想起對方看不見,道:「荒郊野嶺的,上哪找人去?」
「不然你就讓鏢砸了,前方有波土匪,我和你可以一起挨打,時候還可以一起被罵?」李稷卿看看自己的氣罩,嚴肅道。
「得了吧。」李無憂笑出聲:「前面兩站是霧淖,那時脫手可好?」
「喲......你還真信我,不怕我誆你。」
「這種事你不會的,我目前信你。」
「......我不知道該不該感動了啊,同宗老鄉。」
「滾吧你。」李無憂在木板車裡微一昂首,臉上是有恃無恐的笑。
比起信命數,他還是更傾向信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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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解決了幾波土匪,李無憂幾乎沒什麼動到手。
李稷卿:管好你的劫數吧。
無憂無奈。
一踏入霧淖,茫茫煙霧,四面得一片白。
李無憂皺了皺眉,道:「阿稷,鏢先擱著,不要走散。」
「噢。」
馬車的聲響停了,身邊站了個人,氣息輕淺,帶了點涼意。
李無憂看看四周,問道:「阿稷,你說的劫數有方位的嗎?」
「有,在這裡。」
身旁的人啟齒。
熟悉的無機質嗓音,只有基本的抑揚頓挫。
李無憂爆了個髒字。
「阿稷!守好鏢車!」
「不必叫他。」
一道劍氣劈開了濃霧,蒙面人手握劍柄,劍尖斜指地面,那劍也像被下了禁制,明晃晃的劍光不再,手柄以下霧濛濛一片。
地上趴著個人,手無寸鐵,墨髮凌亂 從廣袖中伸出的一隻白皙的手,死死扒著地面,指節泛白。
「你做什麼!」李無憂手臂一轉,月牙旗甩在身側,竟是揮出了劍意。欺身向前,左手凝冰,右手執旗,一時間風壓與冰霜漫天。
「不致命。」蒙面淡淡提點了一句,劍法毫無規則可尋,卻又意外的流暢,招招索命,毒辣至極。
「又如何?」李無憂冷笑,霜雪衣袂齊飛,明知是自己的劫數卻絲毫不慌亂,步步進逼,手中旗展如翼,薄而帶鋒。
「鬼巫......」
手中虛握,心中默念,一躍而起。
「游離訣。」
左眼螢藍的光芒映著頰邊的月牙。
數十個,在霧裡,在夜裡,流光溢彩。
詭譎燦爛。
李稷卿勉力將上半身撐起,仰頭。
什麼是命數呢?
他這一擊,靈力氣勁用了大半,這到底算是什麼......
蒙面戳了兩個分身,身上被打了三次,李無憂俯衝下去,月牙旗迎風一刺——
「噹!」
兩兵相擊,皆退了十來步,李無憂一眨眼,分身一下隱去,道:「就衝我來,他是我的朋友,同宗老鄉。」
「可以。」蒙面感覺沒有留手,一踩地氣勁圍繞,並沒有要求李稷卿不偷襲,十足自信。
李稷卿僵硬著,在心裡咒罵自己無數遍。
......快點動起來啊!
是藥物,又不是封穴道......沒法解......
撐起身就耗費了許多力氣,李稷卿又跌下去,眼皮沉重。
他很想搧自己一巴掌,奈何動不了。
只能用意志力撐著了嗎......
靠那句同宗老鄉好了。
李稷卿勾了下嘴角。
兩人打到地板都在震動,他側躺著,心裡盲目的相信。
這個人會挺過的。
「我不喜與人結仇,你到底......」
蒙面下的眼似乎彎了彎,忽地刺出一劍。
此刻劍鋒凌厲,劍身光芒流淌在一片黑霧間,若隱若現。
李無憂猝然止住了動作,任那劍......
一劍透胸。
突生變故,李稷卿雙眼瞠大,一陣怒火穿透了藥性,直衝上喉頭。
「李無憂!!!」
劍抽開,一串血花,在空中綻得極美。
李無憂咳了口血,愕然呢喃。
「怎麼是......」
話語未盡便倒下了。
蒙面人蹲下,摸摸他的衣襟,掏出一個玉玦,成色極好,看著是木那雕成的。
他端詳一陣,拾起,血珠順著劍鋒滑下,回鞘。
忽然他一轉身,肩被一旋刃穿的透了去。
「你......」
李稷卿面無表情,手一發力下切,被抽了身,他手扳過另一頭,棍尖使力一砸傷口處。
蒙面給他砸,踉蹌一步,按了按流血的傷口,笑了笑:「你還是躺著吧。」
像是被按下了什麼開關,李稷卿蓄積的力耗盡。
倒地。
蒙面離去。
都在一瞬間。
「......阿稷。」
「......幹嘛?你等我爬過去。」
「......」
李稷卿爬過去和他面對面,嚴肅道:「給我治治?」
「......免了,看這出血量,沒法了。」李無憂本要歎氣,一歎卻全是血:「......居然是這樣死的,還只有你在我旁邊......我的千晨和紀乃啊......」
「......」李稷卿深吸一口氣,忍住了想傷上加傷的衝動,低聲道:「都要死了,就好好說話吧......有什麼要傳的話?我給你傳。」
「喔?好啊,和他們說,我會回來的。」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笑很勉強,眼瞳卻亮得懾人。
「嗯,還有嗎?」
「嗯......咳,咳咳......還有夜雪,千晨,紀乃,李某人是真心的......啊,還有阿容......」
「......嗯哼,然後呢?」
「然後......你不要比我還難過啊,真是......」
看著另一個眼圈兒有那麼一點點點紅的李某人,李無憂無奈。
「你不知道地上風沙很多嗎。」李稷卿面無表情,手一觸地就觸到了血,想握拳,都沒辦法。
「唔,還有,鏢車你就拿去運。」
「好。」李稷卿頓了頓,問道:「......你,疼不疼。」
「......」李無憂嘴角抽搐:「好疼啊,哎喲我的媽好疼啊。」
「你等等喔。」李稷卿也發現著問句實在太無腦,爬走了。
一分鐘後又爬了回來,手上抓著一把草:「止痛。」
「死的舒服點也好,要記得埋了我啊。」
李無憂看著李稷卿把草慢吞吞揉碎,丟在自己胸口,淺淺笑起,忽然一陣平靜。
李稷卿一直待到李無憂斷氣,又躺了一陣子,才慢慢能爬起來,半邊臉,半邊身子又黑又紅,把李無憂默默扛去埋了。
應該不會指定地點的,畢竟他比較不喜歡爛掉。
又走了一小段路,馬車完好的停在一處空地,李稷卿拍拍馬的頸子,微笑。
「再兩站就到了哦。」
馬甩甩尾巴,哼哼兩聲。
兩站的距離......還真遠哪。
人命的錢......
一個人,都要拿不動了......
馬蹄噠噠,車輪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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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李稷卿就在市集又見到了個姓李的同胞。
介於少女與女人之間的年紀,束一高馬尾,比李無憂多了點青春氣,活潑,且馬上......又找到了個伴。
嘆為觀止的桃花啊——
「你好呢,叫什麼名字?」
少女看看他,扯開以前絕不會有的笑臉。
「李筠曦。」
「字......憶雪。」
「喔,請多指教,李帷,字稷卿。」
他們握了握手。
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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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再次重申。
並沒有要攻擊誰
並沒有要怪誰
江湖嘛......這事兒是正常的,而且還很經常(抹汗
好了。(解除嚴肅臉
為了避免太沉悶。
加了一些???(汗)的元素。
希望各位看著還行。
還有,老憂被我寫的好帥啊啊啊,真欣慰。(不
還有玉玦是我亂掰的(你在這裡說真的好嗎
不會有解釋(掩面
第二篇野史
好蘇湖ヾ(✿゚▽゚)ノ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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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無憂__於 2019/8/12下午 10:12:25 簽屬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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