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糧上君子.五里霧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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糧上君子.五里霧篇 筆者:夜明君 2019/02/04 |
(第一斷章)
中原江湖市集某處小酒樓中，有一半醉的女俠客不滿地說。
「老闆！你們的價格怎麼又漲了！」
「這位大姐，市面上的糧價又漲了，在下的價格已經很是親民了。」兼任店小二的酒樓老闆無奈的看著據說是逃出夫君家來玩的大小姐如是說。
「那隻狡猾的賊烏鴉，捕快還沒抓到阿？再來兩瓶酒。」女俠客語畢又是一口涼拌龍鬚菜嚥下。
「嗯，好吃。要不是你的手藝好，我才不來關顧。」
「謝過大姐的讚賞。是阿，聽說當地的官老爺子和捕快大人們都快抓破腦袋瓜子了。還有，在下聽說人家是一隻白鴉，不是烏鴉。」同時還兼任廚子的老闆遞上兩瓶酒後不禁吐槽。
女俠客裝作不曾聽聞老闆的吐槽，自顧自地倒了一杯酒繼續說下去。
「街頭巷尾都說，那隻賊鴉趁著霧淖綿延五里霧時，潛入捕快之間，一連放到數十人有。而後無傷盜走米糧數千石，不知是否真有其事。」
聽著聽著，老闆瞇起藍綠色的眼，搔著頭。轉向門口，望著明媚的陽光照耀著，且沒有任何陰影的江湖市集。
「誰知呢，反正在下只知道，糧價又漲了的事實。」
(第二斷章)
來來來，各位看官。讓咱們回到白鴉盜大顯身手的前一日。
那一日的清晨，不是，時間在往後一些。
在日正當中的霧淖街道上，有一青年漫不經心地四處遊走採買貨物，如點燈的蠟燭、甘油等物。
「霧淖的街道人氣雖盛，感覺卻不如江湖市集的熱鬧。而且相較於市集，此處小路叢生，暗巷遍佈。看來是因為地理條件所造成的設計。」
這位青年有著鄰家男孩般稚嫩的外貌，唯有一雙藍綠色的眼讓他顯得不似中原人。
「阿，這個香味是。」
青年依著甜氣尋香至一糖葫蘆販子前，一位小哥提著一根棍上稻草插著十來隻糖葫蘆串四處叫賣。
發現甜氣來源的青年快步向前攔下了糖葫蘆販。
「這位兄台，你的糖葫蘆怎麼賣？」
「這位客官，咱的糖葫蘆一串十兩，買五串的話算你四十有五就好。」小哥見今日的第一位來客上門，賣力推銷自家的糖葫蘆。
「咱家的糖葫蘆阿，甜到心坎裡頭兒。烏梨多汁、棗子清甜、梅子濃又香，您的不二之選。」
「兄台，有綜合的不？」
「有！當然有的，客官。」小哥見青年有意購買，雙眼都亮了。
「兄台，來個五串綜合的。」青年語畢便將小哥的手抓起給了銀兩。
賣糖葫蘆的小哥，似乎從未見過如此豪爽的客人，直接拔下六串糖葫蘆交貨。
「這位客官，不瞞您說。咱家的糖葫蘆平日一串賣八兩而已，但一日也不一定能賣出十隻。看在客官給錢的豪爽勁兒上，咱自願多奉上一串。」小哥一臉佩服的看著青年。
青年接過糖葫蘆，左手四串右手兩串。青年抬起右手將一串糖葫蘆還了回去。
「這位兄台不用如此，在下吃著五串糖葫蘆就足夠了。至於那些錢，在下也是看兄台的糖葫蘆值這個價才給的。」
此時，青年突然拿起右手的糖葫蘆吃了起來，並含糊不清的呢喃細語。
「這位大姐也不用隱藏身份了，在下知道大姐是改容換貌過的。」
「這位客官還有何事？」小哥一臉疑惑地看著青年，猶如未曾聽聞青年的呢喃聲。
青年將右手上的糖葫蘆啃個乾淨，隨手扔了竹籤，作勢要握手。
「兄台，咱們交給朋友吧！在下夜明君。」
小哥握了握夜明君的手說。
「咱姓蘇。」
第二日清早，霧淖雲霧綿延、紫霞映照，濕氣頗重卻一點都感覺不到悶熱。
今日夜明君難得起了個大早，下了客棧到餐館。一碗小米粥上桌便是一陣猛嗑，也不見他配醬瓜酸菜。
夜明君正感意猶未盡，考慮是否再來顆饅頭時。有一圓胖之物直朝正臉襲來，接下一瞧，竟是一顆雜糧饅頭。
「早膳吃這麼少，是要折騰誰的身子阿？」青鷺般的聲音聽得出蘊含其中的怒氣。
「蘇前輩，在下這是在省荷包。在下這次出門用的盤纏有好一部分在你那了。」語畢，夜明君狠咬一口雜糧饅頭。
那日夜明君回到客棧時，遇上了解除易容的蘇墨璃。據蘇墨璃所說，她是位毒醫蠱師，現在是蘇家觀年輕一輩小師妹。有著一頭烏黑青髮，穿著一襲灰色華服，耳戴黑紅耳墜。不施胭脂，卻擁有驚人的絕美臉孔，腰間佩戴一塊墨玉。
「你在說一次，昨晚你是如何認出我的。」蘇墨璃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下點了些食物。
「你也知道了，在下小時候眼睛受過傷，現在只看的到形體模糊的輪廓。」
蘇墨璃嘴裡吃著饅頭點了點頭。
「在下是依據其他的感官以及靈魂的顏色判斷一個人的。雖然在下也無法肯定那是否就是所謂的靈魂，但不同的人確實是有著不同的顏色。女性的顏色偏暗，但蘇前輩那日的形體卻像男性，而且…」像是吊胃口般的停下來喝茶。
「藥香太重了。」
其實，夜明君能夠輕易認出蘇墨璃，主要是因為味道。畢竟要完全辨別一個人是十分困難的，如果是雙胞胎的話，夜明君會有一半以上的概率認錯人。
「蘇前輩全身上下都是藥補糖葫蘆的味兒，在下很難認錯。一開始會找上你也是因為好奇，因為在下從未吃過藥補糖葫蘆。」
「我該說你有個狗鼻子嗎？」
用過早膳後，夜明君與蘇墨璃走上街頭。你一言我一語的走向霧淖地最大的茶商，兩人皆是為了雲霧茶而來。
「霧淖地特有的雲霧茶，據說先苦後甘清香四溢，其獨特的濃厚口感猶如仙泉佳釀。」夜明君滿意地嗅聞茶香，此地距離目的地越一里路，便已有此等茶香，看來雲霧茶之名並非虛傳。
「雲霧茶可做藥用，少量可使人靜心，多了就會讓人如同酒醉一般。是少見的替代之藥物。而且價錢比靜神香便宜。」蘇墨璃隨口說出了醫藥相關知識。
「蘇前輩躲過自己的夫君出門就是為了雲霧茶？」夜明君嘴角輕揚。
「你也是？」
「畢竟江湖人大多血氣方剛要讓他們靜下來可不容易。在下是開酒樓的，一天到晚都要擔心客人把店給拆了。剛好茶快沒了，就把補貨當休息。」說完便已到了茶舖，夜明君眼神死的想望天的模樣看的蘇墨璃覺得有些好笑。
買了茶葉，兩人在餐館吃了飯便早早回客棧休息去了。
隔日兩人離開城門時，江湖新聞頭條：不明人士白鴉面，夜盜官糧數千石。倉內徒留一壺酒，其上書孟婆鬼酒。
(第三斷章)
是夜，夜明君從行囊中拿出一隻竹傘，傘面蒼藍、竹把綁麻、上有金珠很是晃眼。夜明君不知從何處取出面具、羽織。面具戴頭、羽織上肩，其色皆白形似白鴉。
輕功上瓦，細諾無聲。其之所向，霧淖官糧。
夜明君取出蠟燭、甘油與雲霧茶油在暗巷裡擺弄，沿著糧倉方圓一里處設下數十個裝置，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形成了五里霧。
五里霧範圍內的捕快、路人皆倒之。至於少數幾個功力深厚的人，夜明君以傘擊暈。
遁入糧倉起一手勢，數千石米糧盡數消失，只留一壺酒。壺上有四字曰：孟婆鬼酒
(第四斷章)
「那次的收穫真不錯，又可以釀酒了。」夜明君喃喃道。
此時有一女俠至酒樓門口道。
「原來市集裡有這麼一個小酒樓阿。誒？這不是璃璃嗎！」女俠似乎是認識蘇墨璃的樣子。
「原來是西瓜，好久不見了。」蘇墨璃醉熏熏的回話。
「這位墨家的客官，需要點些什麼嗎？」見有來客是有名的西邊一顆瓜，夜明君深知不能偷懶了。
「老闆，再來一瓶酒和一個杯子。西瓜我們不醉不歸！」蘇墨璃毫無形象的巴著西邊一顆瓜，明顯喝多了。
客人就是金主，想著至理名言的夜明君，遞上新酒和杯子就回去偷懶了。
坐在堂上，看著被逼罰酒的西邊一顆瓜露出驚訝的表情。
「好酒！」
「那是，珠珠的酒最好喝了！」
聽著酒後亂語和市集叫賣聲的夜明君，想著。
「真是和平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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