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墨江湖-魔尊親臨,公子鳴凌】
【筆墨江湖-魔尊親臨,公子鳴凌】
筆者:太宿
2020/01/06
從書案掉落的綴金狼毫,在晨光下暈開墨水,滾動在地面的筆尖拉出綿延的弧線。

極目所見,落花狼藉。...

在筆墨盡處,還有東寧雪繫在頭上的簪子。

太宿方回北窗,正欲回報太歲的要求,卻在神君門前看到這幅「令人遐想」的畫面。

若非早有默契,太宿甚至以為東寧雪遭遇何等不測;可事關重大,太宿在門前來回踱步,人影遮住映入門內的陽光,閃爍不定的光線倒是叫起了房內的兩人。

莫燈初查覺到不妙,怯弱問道:“先生…我們是否晚點再來?”

東寧雪在房內慌張喊道:“等等啊!別進來!”

“那是我的袍子,拿來。”

“那是我的,妳那件在桌上!”

“欸欸欸小心點,別打翻墨水。”

聽出房內一陣手忙腳亂,太宿扶額只感頭疼。

東寧雪打開門縫探出一顆頭,桃色的髮絲散亂如鳥巢,眼神一直盯著太宿剛才在地上撿起的簪子。

看看簪子,再看看太宿,那神情寫著「還我!」

太宿將簪子還給東寧雪後,探出的那顆腦袋瓜狐疑地問道:“平常你沒事不會來玉竹齋的,怎麼了?”

“方便進去談?”

東寧雪順了順身上的衣裳,確認沒問題後打開了房門讓太宿兩人進入。

“喂喂,妳做什麼!”

東寧雪狀態是調整好了,可流雲飄蹤還在思考為什麼袍子穿不下去,那偉岸又厚實的臂膀在陽光照耀下更是耀眼奪目,但其中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是那背上留下深淺不一的五指指痕。

太宿挑眉,像進自己家一樣,在桌上給另外三人都斟了一杯茶,雲淡風輕的道:“都是自己人,有話好說,別動手動腳的啊。”

語罷,自顧自地喝起自己的那杯茶,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事,太宿竟然像是勸架一樣真心調解,敢問這是何等遲鈍的千年神木,連莫燈初都白了太宿一眼。

先生莫不是修道修傻了?

這不開門還沒怎樣,隨著陽光射進,東寧雪一身白袍顯得異常寬鬆,流雲飄蹤則正在研究那粉色的袍子。

你們兩個的衣服根本穿反啦!

但總歸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兩人很快就調整好心態,東寧雪拉緊袍子裝著一副煞無其事,流雲索性光著膀子,拿著鐵扇一個勁的扇著,好掩飾尷尬的心態。

太宿雖是滿臉黑線,仍是單刀直入的說:“太歲願意提供七成暗部,讓我們搜查神君道近期頻繁的動作。”

流雲飄蹤笑道:“老人家果然宅心仁厚,代我謝謝他了。”

這話要是東寧雪說的還有幾分真心誠意,你流雲說這話在唬弄鬼啊?

東寧雪直問道:“條件?”

“一個名額。”

......

七宗會武何等重要,甚至宗門內許多弟子都是為了七宗會武做準備,現在的莫燈初、孤江夜雨都是北窗此次人選,這手心手背都是肉,瞬間讓問題難纏了起來。

流雲兩人沒有多問,他們知道太宿肯定將其他替換條件都問過了,才會帶來這個答案。

太宿提醒道:“也許你們該思考的是在孤江及燈初之中選一名。”

“或者…”

“做好面對整個鬼王暗部的威脅。”

太宿丟了一個難題,無論是莫燈初或是孤江夜雨都是北窗苑未來的支柱,這無論怎麼抉擇都勢必會讓另一名受到影響,尤其是在現場的莫燈初,捧著茶杯的手已在顫抖。

“三脈不決,神君裁決。”流雲飄蹤不知何時換了套袍子,表情嚴肅地說道。

東寧雪為難的道:“你們…這是存心讓我扮黑臉啊?”

“不過…”

“七宗會武雖事關重大,可也正好印證這兩人的心性,若是一敗塗地便委靡不振,那就算僥倖去了七宗會武,日後也必定是個廢物!”

別看東寧雪平日人畜無害,有時說話往往就是一針見血,這「廢物」兩字說的莫燈初手中茶杯滑落,摔碎了一地;東寧雪還若無其事的問莫燈初有沒有燙傷,就跟問你吃飯了沒一樣;完全沒意識到剛才那番話其實也是講給莫燈初聽的。

流雲與太宿互視一眼,太宿挑眉,表情彷彿說,「你教她的?」流雲聳肩後翻了白眼。

東寧雪拍著太宿的肩膀說道:“那就三日後孤江夜雨和莫燈初比試,也好讓你去回覆太歲,近日都辛苦了。”

太宿拱手說道:“謹遵神君法旨。”

感受到東寧雪的視線掃過,流雲飄蹤也拱手忙道:“謹..謹遵神君法旨…”

這還差不多!

東寧雪撇著嘴高興的向外頭走去。

再回玉虛宮的路上,莫燈初一言不發,心神不寧的模樣,太宿看在眼底,心中也是五味雜陳,太歲確實棘手,任誰也不會想面對一位神出鬼沒的大宗師,可畢竟是孩子,莫燈初只感覺心中無數委屈。

“先生…”

“盡力就好,就算輸了,你還是我的學生。”

明白莫燈初的心情,太宿拿出了一卷竹簡,叮嚀道:“此乃當年師尊與三君共創秘招,以你的根基與資質,三日時間應能窺得第一層的奧妙,加緊練習吧。”

莫燈初接過竹簡,瞪大了眼珠子,顫聲道:“這…這是…”

太宿抬起一根手指頭說道。

“噓…”



北窗苑玉竹齋內,孤江夜雨舞動手中定江山,術法變換,棍影揮動,兩者動作切換之間行雲流水,而一切,全只為了師尊口中那句話。

“術武雙修仍是奇想,人力有窮時,擇一而進,方證大道。”

憑什麼?

憑什麼你能以武證大道,術武雙修卻是天馬行空?

孤江夜雨心中越是不滿,長久下來累積的怒氣也到臨界點,四階境界瓶頸隱有突破跡象。

我就不信!

給我破!

一聲怒吼,定江山擎天一擊,道心澄明,豁然開朗。

孤江夜雨氣勢頓達至最高點,“哈哈哈哈,原來如此!”

江山擎天,恍惚間,一股力量莫名而生

法則之力!?



就在各大宗門為了七宗會武正忙得焦頭爛額之時,朝廷內暗潮洶湧,宋氏王朝在仰賴國師空虛的情況下,對於各大宗門也僅保留了最低的話語權,說明了,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直到….

「神君道」的崛起,自米亞神君身殞之後,神君道在朝廷聲望一落千丈,空虛也在朝中極力壓制神君道成員;興許是宋朝君王被壓抑的太久,近年已「鳴凌公子」為首,帶領神君道成為另一股扶持朝中的勢力。

而近年江湖大陸上越來越多的「魔染」事件,已波及百姓人家,空虛禪師總御江湖各門,卻無法有效遏止,加之宋朝與空虛的君臣不睦轉而重用鳴凌公子;神君道已有與空虛禪師分庭抗禮的實力與勢力。

而這一切,也要歸咎於空虛禪師極力遮掩的事實真相,雖不知原因,但能明白一件事。

空虛如今左右支絀,受魔染之事掣肘,十有八九與雲樓拖不了干係;要不然那號稱「不敗青雁」的大宗師也不會隔三差五的進來朝廷。

“無辰,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一個犀利又睿智略帶中性的聲音,身影被燭光映在簾捲後,那影子手中筆墨揮毫,一筆筆勾去的,是一條條生命。

宛若陰府判官。

柳無辰單薄的身影,溫潤的黑眸看著簾捲後的身影,問道:“公子是要我參加七宗會武?”

“是。”

柳無辰在道:“但神君道似乎沒有名額。”

“無須擔心。”

鳴凌公子在道:“江湖宗門勢力日漸龐大,王上早有剷除之心,若否,怎有我神君道崛起之日,等吧。”

柳無辰輕撫腰間那口黑色的長刃,養父在雪下舞劍的模樣;本以為自己這一生就這樣平凡孤獨地度過,自出入江湖以來,從久陽真人到成為鳴凌公子護衛,柳無辰還在思考闖蕩江湖的意義,但他相信眼前這人,定會為自己帶來解答。

“等什麼?”

鳴凌公子中性的聲音傳出:“遲了一刻。”

簾門外,數名探子伏身回報,清一色的夜行衣,甚至有幾名探子身上還帶著血跡,其中一名說道:“報,我方蟄伏於罪淵閣人馬完全被發現,探得魔尊確實與人族有往來。”

“空虛國師與各大宗門高層近來行蹤偶有離開情報網之時,不得探知。

“我方對於各大地脈的水源控制已達七成,唯獨臨湘一帶,當地人對水源權緊咬不放,公子是否讓地政司增加稅賦?”

臨湘啊….

鳴凌公子難得的心緒波動,手中烏羽扇隨手一揚,捲起竹簾,燭火映下一張清秀的臉龐,卻和銳利的眉宇極度違和,鳴凌公子整了玉冠,披上了裘衣,筆沾墨,案上奏疏又添新墨。

“不必打草驚邪,那人必定也知涼空隱藏之事;持續針對各脈水源控制,別讓臨湘所有附屬宗門察覺”

幾名探子齊聲應是,又齊刷刷地消失在月色之中。

“空虛,你在玩什麼把戲,本公子期待啊。”

鳴凌公子將奏疏合起,又放下竹簾,一襲清風,滅了燭火。



“無上甚深微妙法,百千萬劫難遭遇;我今見聞得受持,願解如來真實義。”莊嚴肅穆的誦經聲,焚香燃起裊裊輕煙。

同樣的夜裡,同樣的王宮之中,不同於神君道的詭譎,空虛禪師的居所,僅有著一盞青燈,一龕爐香以及最基本的疊被,若非國師之稱,世人只認為是個苦行僧。

口誦佛語,心卻難靜,闔起的雙目隨著額上冷汗逐漸皺眉,眉宇形成一個川字;驀然睜眼,劇烈起伏的心跳及冷汗令空虛疑惑不解。

拿起掛在頸上的白蓮佛珠,褪下了白髮上的帽沿,空虛打了一盆水淨臉,對著白蓮佛珠說道:“師尊,貧僧這是產了心魔了?”

明知白蓮佛珠不會有任何回應,空虛仍是在心煩處便會與佛珠對話,這是滌淨心靈,也是相信師尊那道蓮紋身影所說的話。

“再入千年輪迴必有所獲,虛兒,有緣我們會在見面的。”

千年嗎?虛兒又能等幾個千年呢?

空虛禪師搖了搖頭,想到此處,空虛禪師身心豁然開朗,心魔之慮頓減三分,但歸根究柢,還是因江湖與朝廷的關係,作為雙方勢力之間的橋樑,空虛忠君之事的同時不免會牴觸江湖宗門。

而今魔染之事與涼空離開不謀而合,雲樓欲將手伸入朝廷干涉朝政卻是犯了朝廷大忌,神君道知曉此事緊咬不放,成為了空虛禪師心中一柄刺

涼空隱藏的事情究竟是什麼?

空虛禪師煮了一壺涼空留下的黑茶豆,聞香便令人心曠神怡,一切雜念彷彿煙消雲散。

“人族竟有此奇茶,開了本座眼界。”

一個突兀的聲音,空虛禪師捻指正襟坐,身如金剛不動,心似菩提明鏡,佛門正宗元功運轉,逼退來者三步。

空虛禪師看著魔尊傘上仍滴落的鮮血,心中頌了一句「阿彌陀佛」言道:“魔尊親臨,空虛未能親迎,還請海涵。”

紙傘遮住了魔尊的面孔,難辯雌雄的聲線在傘下傳來:“禿驢似乎與神君道處不來?本座順手將你四周的眼線除掉了。”

空虛仍是心如明鏡,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

魔尊笑道:“你們禿驢喜歡用「阿彌陀佛」代替「多謝」嗎?”

空虛不語。

“哈,也罷,本座來此事要提醒你,神君道將手伸進了罪淵閣中,雖然本座近期剷除一些人,但本座相信罪淵之中仍有神君道人馬,你我以後見面需更加小心。”

空虛聞言倒是意外,這魔尊今日這麼好說話?

“貧僧在此感謝魔尊提醒,不知那些身受魔染之百姓如何了?”

對於江湖大陸各地受魔染之百姓,空虛禪師的作法是將其隔離,不同於神君道的「暗中清除」可在隔離人數到達飽和的情況下,空虛禪師不得已與魔疆私下合作。

魔染之人在人族是大患,可魔染之人身上散發的魔氣,對於長久生活在魔疆的人民來說可是大補之物。

所幸,空虛禪師的猜測沒錯,在魔染之氣被魔族吞噬之後受魔染之人便恢復正常;但空虛身為國師,若是發現私下與魔疆合作必會影響朝政,故魔染民眾雖送往魔疆「治療」如今卻也只能安置在魔疆以待計畫。

而為了那群百姓,空虛禪師也不得已用朝廷名義私下與魔疆物資交易;若非如此,只怕待在魔疆的民眾早已成為魔族人的盤中飧。

“百姓過得很好,不過本座倒是有件是要提醒你。”

看得出魔尊對待自己的態度不同,空虛禪師不由得放下幾分戒心。

“魔疆有一古魔,據史書記載,那古魔曾一掃魔疆七域,一統魔疆,死後之魔念被存封於某處,而近期本座得知,那古魔魔念…破封了。”

魔尊收起紙傘,露出一頭烏髮朱絲,一雙異於常人的紫眸彷彿能看穿一切事物,玄青色的外衣遮掩住魔尊的一切,魔性的聲線及邪魅的臉龐令人雌雄莫辨。

而魔尊只是世人的統稱,在更久遠的之前,有著另一個令人驚懼的名子。

深淵惡魔…

楌午夷。

空虛深感此事非同小可,因為一個可以溝通的魔尊,肯定會比一個不知底細的古魔要好,何況一個魔尊便讓人族頭疼不已,若是加上這個傳說中的古魔,只怕是人魔勢力要就此改寫。

空虛問道:”魔尊可知是何人所為?”

說到這個,午夷頭疼地說道:”萬魔殿。”

”萬魔殿?”

”不多說了,總之,魔染之事你自己悠著,本座還得分神去對付萬魔殿,就這樣吧。”

語罷,午夷撐起紙傘,魔威釋放,席捲四周,屋簷上紛紛倒落蒙面人屍體,殘肢斷骸血雨紛飛,交織一幅血色異相,將紙傘染成了朱紅色,午夷在血雨及夜色下更顯邪祟,血染如詩如畫與空虛一身潔白金光形成強烈對比。

”阿彌陀佛….”

空虛目送魔尊離去,口誦佛語超渡遍地神君道探子,佛手一揮,屍體在金光包覆下消失於夜色中。



打賞1000貨幣給作者

打賞10贈品點給作者

本篇野史文章_【筆墨江湖-魔尊親臨,公子鳴凌】_角色:授權同意簽署

本篇野史文章若將來本站發行出版成冊,需尊重其中角色創作之玩家意願而發行,以避免日後著作財產權之爭議。

參與本篇故事內容之角色,您可以在此進行簽屬"我願意此角色名稱無條件於本文章給江湖網站於任何商業行為使用"

這些商業行為包含:發行、重製、改版而印製或發行之平面出版品或翻譯其他語文版本、影視、遊戲、動畫、漫畫、實體商品、周邊產品等等任何商業行為之著作財產權都為江湖網站所有。

當本站獲得本篇所參與涉及之角色同意後,日後若有充分價值與其必要性皆成熟時將會與原作者聯繫討論簽屬出版合約事宜。

若同意上述之商業用途條文,請輸入=>我願意此角色名稱無條件於本文章給江湖網站於任何商業行為使用


本篇野史文章_【筆墨江湖-魔尊親臨,公子鳴凌】_已同意簽署之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