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寒朔一刀不出奇(番外梁盡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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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朔一刀不出奇(番外梁盡華上) 筆者:梁珞凊 2020/02/24 |
*名字原本的凊，因怕撞名，請別在意，讀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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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梁盡華，嗯或者說，梁珞靖，字盡華。
盡華這個字看上去有點江郎才盡的味道，但其實是取「繁華落盡見真淳」之意。
其實我也不太在意，呵呵。
我的父母不合，在那時可沒有離異這倆字，水雲天民風淳樸，但對於生子的事兒，不那麼熱衷。
那時村裡就兩個小孩，我還是最老的，然後就成為了孩子王!......不，我開玩笑的，兩個人誕生不出孩子王。
我比那另一個小孩大一歲，正確來說是半歲多，他六月末生的，我則是十二月初。但那小孩舉止常常比我成熟。
他姓顧，名云青，字子揚。
對我來說是個好名字。
再拉回到我父母吧。我爹姓梁......廢話。而我娘，姓施。兩個人是三天一大吵，天天皆小吵，客家小炒。
客家小炒超好吃。
.
咳。
我不能把自己關在房裡，因為有時吵得興起，還會找我來評評理。
對我來說，那算是為數不多，這輩子最煎熬的時刻之一。
等到告一段落，我都會出去透個氣。
然後就會見到在一個超簡陋的草棚裡，我朋友小青在等我。
這個外號，我看完了和村裡老丈借的白蛇傳之後，果斷這麼取了。
他總是沒什麼表情，但是人卻......該怎麼說，很溫柔嗎？
見到我他會先笑一笑，然後招呼道：「來了？」
光這樣就夠我去掉一半的煩悶啦。
或許也是我見識不多吧哈哈。
小青會先小心地問了今天的爭吵主題，簡單給幾句評語，再飄渺但嚴肅的安慰我幾句。有時我們甚至還會討論行為動機。
有時候早早聊完了就幹自己的事兒。他畫畫圖，我寫寫文章。
我喜歡寫一些分析類型的文章，抒情兼備，但是並不專精，一些鄉野小詞，心至筆落，隨心所欲，快哉美哉。
小青看東西看的細，所以畫出來的具神韻而別致。
那是在我不滿十歲的眼裡啦。
我們就在圖畫，文句，和社會心理學之中，度過了半個童年。
「珞凊，學武嗎?」
有一天忽然給小青這麼問了，我回答「好」。
快速達成共識。
但我沒錢。我回答完後馬上補了一句。
「沒關係，一起去求，你求不到，我回來教。不給外傳，大不了不學。」
「我們一起不學。」
聞言我十分感慨。
根正苗紅的好青年。居然活到這歲數還沒被我照成牽牛花。
真頑強!
我回家去，稍微試探了下經濟狀況。我還記得，那是唯一一次，我哭著跑出家門，帶著頰上一個熱辣辣的掌印。
我還記得小青那時候徹底慌了，一開始是呆滯的，呢喃了一聲珞靖，我眼淚又開始掉了。
我掛著笑臉，一邊笑一邊胡亂的抹掉一滴滴落的眼淚，一直安撫著說「沒事啦」，用來回答小青慌張拋來的所有問題。
不知道是回答了幾個「沒事啦」，小青忽然不說話了，我用力一抹臉，聽到他唸了一句什麼。
「......?」
他又唸了一次。
「......小......」
「梁珞靖！」
一聲怒吼。
我定睛一望，顧云青平常的那些淡然，穩重，小大人，通通不見了。那其實看起來也不算憤怒，倒是......
看起來好難過。
比我還難過。
「你為什麼一定得這樣！都和我直說了不行嗎！！我就有那麼脆弱？需要你這種......」
需要你這種故作堅強的笑臉?
不知怎的，我聽懂了，但我當不懂。
「說什麼呢，我只是今天淚腺比較......」
「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我就這麼不值得你說個實話？」
這或許是小青第一次體驗到什麼叫「氣笑了」，他一把抓住我的前臂，手勁還真不小。
「要就給我好好哭出來！」
......
其實我眼淚還沒停。就給一把抱住了。
他又擠出了好長一句話，語調又快又沉。
「為什麼你一定要被這樣，怎麼可能是沒事，怎麼可能會沒事。」
然後他一起哭了，把我勒的死緊，邊哭邊道：「我太弱了，才只能一直看著你這樣子，好多天好多天好多天......」
自責什麼呢。
我是真的看起來那麼痛苦......？
有一個願意全盤接受傾聽的人......
我真的有資格嗎？
我可以擁有的嗎？
那一日，我終於好好的，放肆的埋在他肩上哭了一回，就像裂了點縫的大壩，水流一點點增加，最後，「嘩」，全出來了。
人家的手臂都給我抱出了印子，但他完全沒在意，事後只是吸吸鼻子，淡然道：「有好一點就好。」
那些話他應該也憋很久了吧。
現在想想，我們倆過去還真是超齡的成熟。
可能也是多虧我們村行放養制。
反正，我們揀了一天去找傳說中可以學武的先生去了。
那先生意外的慷慨，一分不收，我不禁懷疑起小青的神秘門路。
只是在開始訓練錢多問了一句。
「沒給錢了，是不是該好好學？」
「是！」我們倆齊聲答道。
「嗯，就喚我余叔便好，」
余叔不給我們喊師父，看上去挺年輕，下巴蓄了一點鬍，眉目俊朗，散髮安冠，衣著樸素，使雙手劍。
沒看過他和人打架的樣子，但他一開始舞了一套劍招給我們看看，動作不快，盡是出挑的瀟灑，他甚至還帶著笑，特別帥。
一開始第一課，扎馬步。一扎就是半個時辰。
我們兩個腿抖得跟篩糠一樣，余叔還很惡劣的提著兩把板凳，在習武的空地上倒放，一人踢了一把去我們屁股下。
有種噴淚的衝動。
年紀輕輕我還不想爆◎啊......
好的，就這樣過了一星期。
一星期還沒被發現是因為余叔會注意時辰，把忘我(出竅)了的兩個人趕回家。
我躺在家裡的小床上，照著余叔指示的推拿方法幫自己推了推。
啊乾......痛痛痛。
但很開心。
隔一天，我和小青各被拋了一把刀。
余叔淡淡的告訴我們，看上去我們倆都適合用刀，先用著。
分量很輕，應該是特別做的。
往前直直的揮刀，又用了一星期。
拔刀，又花了一星期。
而且皆有一炷香的馬步時間。
就這樣，我們無聲無息的過了三年。
手上的刀是越來越重，身段是越來越輕了。
體力變好了，父母感情是差啦。
我有長高，可以自己照顧生活起居，或許也堅強了不少？
小青已經高過我一點點了，才十三的年紀，卻又比同齡的我進化得還多。
大家都說小青很乖很懂事，殊不知他只是表情比較少而已。
每次一板一眼打招呼的時候都好可愛XD
某日，我們倆在空地上，自發打好了馬步，余叔自屋裡走了出來：「云青，珞靖，你們先過來。」
「喔喔。」我們倆不動聲色的感謝著如聖旨般的救贖，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余叔先輕輕鬆鬆的拋了一把刀給小青，小青接下的一瞬間，啪地就倒地了。
「......OAO。」我趕緊把人扶起來，余叔負著手，笑得滿不在乎。
「這刀名喚伏龍，就看你用不用，幫你找人鑄的。」
福隆？聽起來有點delicious.
小青捧著刀，問：「伏是動作，還是形容？」
制服龍，或者蟄伏的龍嗎？
余叔笑容更深：「兩種都好不是嗎？」
「多謝余叔，云青感懷在心。」小青不知道是不是察覺了什麼，彎腰一禮。
「啊啊，別這樣嘛。去一邊玩玩，玩熟了，等等跟我過個招。」
再來拋給我的，是兩把刀。
我伸手。
「臥嘈......」好重！
「這雙刀名殘墨，一曰『殘』，一曰『墨』。」余叔還是笑的：「應該很好認？」
我定睛一看，有一把居然是斷刀。刀刃斷了至少一半，凹凸不平的，還好有刀鞘。
「哪，再仔細看。」
余叔伸手往刀上抹，太反常的動作以致我來不及阻擋。而後瞪大了眼。
「這個不到絕境盡量不要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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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余叔基本打過一輪，他輕鬆的背著手，向趴在地上喘氣的我們招手。
「來。」
我們安詳的爬了過去，然後居然被一手一個，抱了起來。
「兩個小兔崽子們......」他抱緊了我們，低聲道：「不要拜師，但喊我一聲師父可好。」
我和小青反手抱住他，齊齊喊了一聲「師父」。
「都不帶猶豫的。」余叔笑了，斥道：「不要逢人就喊啊。」
我在他身上感覺到了父親的溫度，抱更緊了：「不會的。」
「嗯。」小青也點了點頭。
「為師甚是欣慰。」
余叔很愛笑，但現在忽然收起了一貫的笑意，把我們倆放下地，一回身，淡淡道：「回去吧。」
我還欲開口，小青卻一扯我的衣袖，道：「那我們就......走了。」
「去吧。」
怎麼看他的背影怎麼孤單來著。
但我沒有回頭。
翌日，完全不意外，余叔已經不在了。
字面上的意義。
水雲天郊外，已經沒有余叔這號人物，就像一直以來都不存在一般。
我和小青又躺回了茅草屋，每天自己練練，過過招。
終於我心裡的想法再也按捺不住，我躺在草地上，翻了個身，貌似不經意的開了口。
「小青呀，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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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
大家好啊，我是梁珞凊。
我已經退隱了喔，在2019年五月。
嗯......好久沒有以這個身分出現了，很懷念又很高興。
本來想說要一篇完結的，居然沒有辦法耶，所以......嗯嗯嗯，看來兩篇也沒法完結呢，所以......（被揍飛
現在預定是三章啦，但是人生總有許多意外。（一臉無辜
我的確是小青的好友，想當初還是xxxxxx（消音）才把他拉來玩玩。
但真實事件總是沒有野史那麼跌宕啦。
這一篇擠了好多東西，所以敘述沒那麼細緻。
請大家繼續關愛（？）小青噢。
欸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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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子揚__於 2020/3/14下午 05:59:14 簽屬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