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寒朔一刀不出奇(番外梁盡華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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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朔一刀不出奇(番外梁盡華中) 筆者:梁珞凊 2020/03/04 |
啊，字好多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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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途的闖蕩，在我家，不太可能。
我家是一個既不給予自由，也不給行方便的family.
但事實上我很懷疑，消失了一個月他們會不會發現。
可惜沒機會實現。
於是我和小青的"壯遊"，其實也只有打打土匪，打打山賊，一個星期我就要不行了。
「......你那麼想住外面？」
「想......」
小青沒有質疑我神秘的偏執，只是徐徐提議：「那......你可以來我家住一段時日，如果他們接受，就可以一陣子之後，去外頭闖了。」
原來是慣性的法則，又稱巴夫洛夫的狗。
可以產生只要我不回家=住在小青家的錯覺。
我也挺喜歡他爸媽的，好久沒去打招呼了呢。
「謝啦，我回去問問。」
意外的被阿莎力答應。
我於是在房間裡，用鑷子把我豬公裡的錢挑出來，也就是兩手可以捧起來的銅板而已。
我一生的積蓄.....我捧著我稀稀落落的銅板，傻傻的笑了。
終於可以走了。
我那麼奇怪的偏執，也只是想出去透透氣。
我也分不清楚是想去闖蕩。
還是想逃離這個家？
不管，反正我的分寸還是在，一切就由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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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阿姨好......就先麻煩你們一陣子了。」
「沒事的，啊？來珞靖，餓了吧？姨蒸了紅糖饅頭......」
「啊。」
對了，食宿的問題。
我掏出我的小錢袋，翻了翻，有點慚愧。
一旁安靜站著的顧叔叔忽然伸手跟我拿來錢袋，打好了結，還是超級複雜的同心結，然後又遞了回來：「收好。」
「噗。」小青忽然在一旁笑了，我瞥過去，他笑著聳聳肩。
顧叔叔沒什麼表情，但是很帥。(嗯？)他摸摸我的頭，道：「我們家還不差一雙筷子，就放心留著吃吧。」
我忽然覺得，我們家或許就差那一雙筷子。
......不會吧。
不會是因為我能來蹭飯。
省了一個人的飯錢吧？
我的刀也寄放在小青這裡，家裡實在不能放。
......也說不定，顧叔叔和沈阿姨早就心照不宣的接受了。
我啃著暖呼呼的饅頭，偷偷鬆了錢包的袋口。
果不其然，一堆銅板中，混了一張鈔票。
我遇到了好多好人哦......
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報答呢？
我捧著紅糖饅頭，低下頭，閉上了眼。
小青的房間不大，但他硬是要我睡床。來者是客不用做的那麼徹底好不好！
於是兩相僵持下，我們倆都去滾了地板，床就這樣空下了。
我望著天花板，睡不太著。
聽著身旁平穩的呼吸聲，我偷偷喚了聲：「小青？」
很安靜。
我翻了個身，忽然傳來一字：「嗯？」
不甚意外，我在黑暗中笑了笑：「你人真好耶。」
「......不要再發我卡了。」
「啊哈哈......不是，我是要問，應該是帶給你們不少麻煩，我在想，要不就算了......」
不知他是不是嘆了口氣：「你人還真好。」
唔！原來這就是被發卡的感覺，真複雜。
我不以為然道：「好在哪兒？」
「你沒發現？你一直都在為別人想。」小青跟我背靠背，又嘆了口氣，像個小老頭似的：「你就為你自己努力，為你自己想，為你自己爭取吧，你那麼聰明。」
「哇，謝謝你。」我很聰明耶~~~—
「......」
在短短的幾分鐘內，顧云青嘆了第三次氣。
「你明明就比我成熟，出策略的是你，把難過的事扣著不說的也是你，如果我們被各自丟到野外，你一定比我活得久。」
「嗯~~~~~該怎麼說呢，不需要這種技能，就自然不會發展啊。你的交際就比我強呀。」
「你如果想的話，不會比我差，你更容易知道什麼話該不該說，雖然可能沒法全部真心。」
「但是不用真心交的朋友，非必要我不想要嘛。」
「也是。」
「......」
「......」
「......我們當初在聊什麼來著？」
我們都笑了。
「反正，來了我家，便安心住下，幾天後就能出去了，你不用顧慮那麼多。」
「是吧，那就先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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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包裡一大袋黑糖酥餅，我十分滿足。
腰扣雙刀，紮起低馬尾，腳踩墨黑長靴，十分滿足。
有一知己好友伴側，十分滿足。
帶著這得來不易的滿足，我踏上了江湖俠士般的travel.
水雲天才向外走一點，我們就遇到了山賊。
搶錢搶糧搶娘（哥）們！
這口號真是超級有力。
前略。
山賊被打敗了。
路人：「......OAO」
黃昏，我們在市集找了戶人家，借了塊地板睡。
我們倆，文不成武不就，身上的東西也不值幾個錢，所以嘛......倒是也相對安全。
這次的目標是出外過夜兩個晚上，明明可以當天來回的路程，我們卻都想睡外面。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叛逆嗎？
但是並沒有要擊殺什麼的前提，就當是歷練歷練。
我打人通常用的是墨刀，殘刀掛在腰間，晃晃悠悠。
和那戶好人辭行後，我們往南走，到達了絲宕。
絲宕算是個挺繁榮的地方。
運鏢中繼站，兼容並蓄之地。
我和小青在市集轉悠了好一會，怎麼感覺咱們......意外惹眼來著。
我歪頭看看小青，平淡淡的側臉上能發現一點父母的影子，少年青春，舉止溫和，丰神俊朗。
「嘿！小姑娘要買麥芽糖是不？看你可愛，算你三個銅子兒！」
「......啊，啊哈哈。多謝。」
我決定不要去澄清這個美麗的錯誤，都殺價了不買白不買......
小青站在一旁，沒什麼表情，眼裡盈滿笑意：「梁姑娘，走了。」
「給勞資掂掂。」我咬了一口麥芽糖。
x！......咬不動。
「哎小公子！給你旁邊那姑娘買根釵吧！最新流行款式，可好看了。」
「......」
我怒！
更怒的是小青居然還真的掏錢買了。
「還是不是兄弟！」
顧子揚翻來覆去看著那根釵，略略思量一陣，道：「買給娘，那麼激動，你要？」
他在玩我吧！他真的在玩我是吧！
忽地身旁有道黑影一閃而過，我相信小青也看見了。
他把那根精緻但包金的小簪子放進了包袱底層，問：「追不追？」
「嗯......看你。我覺得他移動速度不是我們能招架的。」
「那就算了。」小青很乾脆，沒什麼要逞能的樣子。
不知是好是壞，清官難斷，撒手不管是目前最保守的選擇。
又是ㄧ道黑影。
「......」我們倆一齊安靜了。速度明顯有變慢，顯出了布料的顏色。麻黃。
我們倆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怎麼會選擇在市集？」
我聳肩，緩緩道：「一次兩個人，第二批掙扎比較嚴重，看著是擄的。」
小青略驚訝都看了我一眼，我笑了笑，沒有解釋。
於是第三對又過了去。
「......」「......」
「事不過三？」
「......事不過三。」
年少輕狂，我們就這樣舉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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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動的軌跡很淺，我在前頭，雖然不快，但準確率經判斷約八成，後面也證實對到了那八成。小青的步伐很輕，氣息也放得輕，比那些黑影強一些。
才十四歲，是有下苦工來練習吧。
軌跡往郊外過去，我回頭朝他一眨眼，手比了個「很多」的姿勢。
小青頓了頓，一點頭，比了口形。
「別走散。」
同意。
我們就這樣慢悠悠的移動，從慢悠悠到慢吞吞，從慢吞吞到小心翼翼。
人聲，
火光。
我們的神經繃到最緊。
居然是個寨子。
看那擺設陳置，並不似在晚宴，更像是......
我腦袋裡忽然對上了一個完全符合的詞。
沖九煉煞！
臥嘈......沒想到有生之年真能見到這副景象。
本命年據說是有神在保護，殺了本命年的人，基本上便是除去了神明在人界的分身。
看那裡，九男九女，雙九十八，吉利的很。
然後殺光。那有多煞？真煞。
說怎麼認出是本命年的呢？年齡差距一段一段的，十二年十二年，已經被殺的，各四男四女，約四十八、五十六歲。
那幾人中間有一口棺，被鮮血淋得慘兮兮的，不用說便是那幾人的血。
活著的祭品，雙手被捆著，或坐或站，雙眼無神，一臉茫然。
幾個小弟看起來傻乎乎的，都是那種一頭熱的類型，但看動作，武功都不錯。
看上去竟沒有首腦？
我倆神色凝重的對看一眼。
他們要煉成的凶屍十分險，死前須有深重的執念，當然人為激發的也行，還需慘死。
......還好之前有稍稍讀一下。
要是煉成，如果都是老百姓，屠城不是問題。
那我們現在看到了，到底該不該出面呢？
「......」
我們戰力太低，一過去，代表底牌便掀了。
從長計議？來得及嗎？
我只得慢慢比了個「走吧」。
顧云青看看我，沒有異議的點頭。
我忽然的一激靈，抓住了小青的肩。
「別動，別回頭。」
我開口，嗓音有些發乾。
小青把手蓋到我手上，用力抓緊了：「嗯。」
「數到三，分頭跑。」
「哪集合?」
「市集口。有任何一人先到，頂多等半柱香，等不到就去搬救兵。」
我說著也沒底兒了。
天光向晚，彩霞漫天，很美，是一種流動的美。
所謂的救兵也不知去哪兒找。
不疑有他，我們兩個用手指點著數數兒。
一。我手指一按。
二。我們倆都按了一下。
三！
戳了最後一下，我們分別往兩處暴衝出去。
回頭已經看不見小青，我放慢速度，旋身回去，看了看，繼續跑。
重覆這個動作幾輪有餘，我在一處綠意盎然的樹林裡停下。夕陽把樹葉閃成了金黃色，我微不可見的笑了笑，回頭。
「勞煩您陪我跑了一陣子，只不過我那朋友我還不想讓他死，就煩您在這兒停下吧。」
「可。」
不知哪兒不鹹不淡的迸出一字。
聲音憑空傳來，我居然聽不出源頭在哪。
「汝，具勇，謀。吾心服，不動汝友。」
「謝謝誇獎。是說，您是他們的......？」
「......副教主。」那聲音明顯遲疑了一下。
呼......居然那麼大尊。
「啊......那照您來看，我們功力差多少？」
「甚遠。」
我苦笑：「目擊者滅口？」
「是。」
那聲音頗有狹義味道，低低沉沉，漠然但不輕視，縹緲但不詭譎。我又忍不住多嘴問了句。
「那口棺裡的呢？」
「教主。」
......
......這和我說真的可以嗎？
啊，反正我都要被滅口了，不能為難人家。
「煉屍煞，您的意思？」
「非也。」
「嗯......」我試探開口：「副教主攻擊入侵者，而入侵者狡詐，副教主光明磊落遭下暗手，一氣之下放出絕招，附近全滅，入侵者生死未卜？」
「入侵者生死未卜且蒙面，副教主指認不能。」
對方添了一句。
我笑了出來，一點頭。
成了。
「多謝，今日之恩，來日必報。」
「不必。」
那一個......黑影？忽地立在身前，只有兩隻眼睛，跟眼周白皙膚色相映，黑沉沉的露在外面。
這是......氣罩？
太神奇了，好想研究。
他向我招了招手：「請。」
「承讓了。」我向後一踏，刀柄扣在手心，依舊只拿著墨刀，刀成色呈黑錚亮，映著幽幽冷光。
看來那副教主懶得動。我率先動作向右方奔去，在身邊樹幹上踏了兩階，自上而下劈砍下去。
「噹！」
給擋下了，我握緊刀，憑藉著小孩子的身板上躥下跳，噹噹噹噹噹噹，金屬聲一連響了十來下，沒看見那副教主的武器。
這次難得可以和強者過招，他又會放水，當然要放開手打一回......！
果然好強啊！
我露出那種余叔以前說的，在打架打太嗨時會露出的笑容。
我空出一隻手，喊道：「返雁十一式，殘影飛花！」
什麼書都看點總是好的。
提氣，手中刀刃濃黑似要滴出墨來，我朝天一甩，頓時漫天墨珠，一齊綻開。
順著不自覺視線牽引的破綻，我虛握著另一隻手，像是握著另一把刀，一下滑步，直逼副教主面門。
那個墨是純粹的障眼，我還沒修煉到能把它們拿來殺傷人的程度，只不過視線裡一堆黑黑的就是很礙眼啊！人之常情。
我把所有的意志都集中於提升速度，刀舞紛飛，抓準對方細緻防禦的角度，向右......多偏了一點！
事不宜遲，我一刀疾刺，緊咬著弱點不放，破開重重防禦。
但在電光石火的一瞬，副教主不著痕跡，用小小的角度抵消了我的力道。
「啊......呼。」好可惜喔。
副教主伸出應該是手的部分，摸了摸臉，又捻了捻指尖。
在一閃而過的真容上，赫然一條淺淺的血痕，其實可以忽略不計，血甚至已經止了。
他看著指尖一陣，道：「吾居然被近了身，十分憤怒，吾就不屑如此鼠輩，速速就擒，否則吾不客氣。」
語氣輕鬆得像要去郊遊，滿是笑意。
「......啊啊，不，你個罪大惡極的副教主，出招吧。」
我看著他，粲然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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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嗯。
是的我是隨便唸的。
不覺得這樣檔次直接提升不少嗎？
啊不管啦。
因為當教主大招砸上來，我腦袋裡閃現的就是這兩句。
連個像樣的殺氣都沒有，只有他那夾帶過來吧壓迫感就足以讓我失去戰意。
......好可怕。
狂風颳在耳邊獵獵作響，中心處的副教主單手微抬，衣袂翻飛，手上結了個印子。
這樣可以毀掉絲宕吧！修但幾......
攻擊一個不漏，巧妙的全閃過我，把放眼望去幾平方米都給平了。
但我看也沒看。
最後一式甫平，我手中的刀就墜了地。
原來人類修煉是可以練到這種等級的。
完全沒有勝算。
雖然本意也並不是要贏，我還是不停在腦中模擬著對策，想破解方才那招。
無解。
真的好久沒碰到了。
「無恙？」雖是問句，但運氣是篤定的。
我勉強抬起頭，他手上握著兩把彎刀，又像是虛握著。
......氣罩實體化？不，是氣勁吧......
這個人比我還沒有常識。
副教主撒手，刀便消失了。他走近了來，每踏一步，純黑的氣罩便淡一分。至我面前站定，已經現出了真身。
如我所料是張不苟言笑的臉，輪廓卻很年輕，看起來......該怎麼形容呢，乾乾淨淨的一個人。
他向我伸出手，我直愣愣的看著他，想說這個人是反悔了嗎？
但對於這人，我目前舉不起刀來。
要死掉了？
他的手卻是放到了我頭頂，拍了兩下。
「汝不必如此搏命，看著也半大不小的，不必想那麼多。」
「......」我抬起頭，他居然還牽了牽嘴角，釋出了善意。
我突然覺得特別想哭。
「我沒辦法......。」我木木然的回答，疲累之感襲上心頭。
對方愣了下，伸過手來，把我按進他懷裡。
「好好珍惜現在，以後更沒有了。」
他拍拍我的背。
不知怎的我感覺不到一點違和，明明就是很詭異的舉動，打一架然後抱抱你，怎麼想都很詭異。
......那麼強的強者，還是有一個溫暖的懷抱啊。
「走了，汝自珍重。」
他看看天空，放開了我，全身再度被黑暗籠罩，一晃眼就又消失不見。
搞出這麼大的動機，小青一定知道有問題了。
我想了想，決定回去寨子那兒。
他要找，應試是會從寨子往反方向找起的。
希望他不要急昏頭去喊我名字。
我開始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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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子揚發現不對了。
救兵什麼的當然是沒有，但還是要回去。
不論是為了什麼，必須要回去。
對於梁珞靖為何要跑，他心裡大概也有個數。
被發現了。
那個奇異的祭祀儀式看著就很邪乎，一被外傳，不是被阻止，就是失去控制。
看起來像教分壇的寨子，如果捅出來，應該會在絲宕消失吧。
所以最簡單安全的方法，便是......
滅口。
顧子揚腳步愈來愈急，幾乎要跑起來。
不能有事啊......
珞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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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
哎呀爆字了~o(〃'▽'〃)o
好啦，謝謝大家的觀賞哦ouo
然後我退隱啦，所以被打賞的話
......唔......
就先暫放在小米身上哦ouo(名字：梁小米)
也謝謝打賞的朋友們，我真高興......嗚嗷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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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子揚__於 2020/3/14下午 05:59:28 簽屬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