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如相忘於江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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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相忘於江湖 筆者:璃圓缺 2018/02/25 |
這是主人臨終前最後說的話。
「喀答,喀答…...」
寒冬臘月，在遠處的山村傳來緩慢的馬蹄聲。馬蹄濺起厚重的雪花，破敗崎嶇的路面增加了馬車行走的難度。整個村莊沒有百半個人影，並不是因為寒冷導致街邊上沒有人，而是這個村莊只剩下一間矮房，破敗的屋瓦上頂著銀白色的雪，土牆上冒出了一小叢雜草，告訴人們自己的毅力，其餘的就什麼都沒有了。
馬車緩緩的停在著矮房前面，「娘子，我們到了。」馬車上傳出溫潤的聲音，從這裡知道馬車裡面是一對夫妻。馬車上女子依偎在男子懷裡。車上放著暖爐，可男子身上的人兒體溫卻是越來越冷，看著女子還在喘息的胸口，男子稍微安心了下來，搓熱雙手唔著女子的臉頰再次叫喚，「娘子，我們到家了。」男子比剛剛稍微大聲的在耳邊說話。女子睜開了眼睛看了身後的男人輕輕的點著頭。
男子先下了馬車，一頭金色的髮絲在銀白世界顯得更加耀眼，白色玄袍襯托那張英俊的臉龐，馬車伸出一隻瘦弱的手，男子連忙運氣把女子包圍著，包著氣罩感覺就不會這麼冷了。可是抱著的卻是滿頭白髮，臉上滿是歲月痕跡的老人，雖然已經年邁不過還是看的出來在他年輕的時候，是個美麗的女子。男子趕緊吩咐下人打開屋門，趕緊的把人抱進屋內。屋子裡面很小，先前僕人們先打掃過了這裡，爐子放著燒著上好的銀絲碳，讓整間屋子多了幾分溫暖。
「原本春水村是四季如春的，怎麼如今也下起雪來了…」坐在床上的漣漪看著窗外的大雪說到。劍奇白龍海站起倒了杯溫熱的茶遞給了漣漪。「就快過年了，或許年前就會停了。」白龍看著漣漪把茶喝了下去。「謝謝夫君帶我回來可是我好想下床…」白龍起身坐上床邊「還是等你身體好一點在下地吧，地上涼。」白龍說著把漣漪靠了靠自己又蓋好了棉被。漣漪望相白龍「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
「夫君你會怨我嗎？如今我老了你卻還是跟年輕劍你時一般…氣我丟下你一個人…」漣漪只是個普通人類，凡是人類要學習武功都會則損壽命，要不是白龍護著也無法活到如今的歲數，「我怎麼會怨你呢…，是我沒有用無法保護你。」看著滿頭白髮的漣漪，白龍心理很酸。
「白龍若是當年沒有遇見你該有多好…如今就不會這麼捨不得，如果我們的孩子…」「娘子別亂說，能夠遇見你是我一生的福氣…」握著漣漪的手，白龍打斷了漣漪要繼續說的話，當年白龍和漣漪其實是有自己的孩子，名叫紅豆樣，結果難產導致漣漪之後在也無法在生育，而這個孩子天生就有一個怪病，走遍江湖個個名醫都無法醫治。
漣漪悲痛了很久，直到白龍說「既然我們無法自己生，那麼就把江湖上無家可歸的孩子認做自己的孩子吧。」之後兩人走訪各地，認了不少孤兒如今也有十多個兒女了。
這些孤兒不一定是人類，所以都比漣漪活的久，也維持著年輕的樣貌。「孩子們應該都在趕來的路上了，我出去看看吧。」白龍把漣漪放回床鋪裡面，棉被也是蓋的實實的。漣漪看著白龍「順便叫圓缺進來吧。」白龍點頭應下，變走去開門，「白龍…若有來生我們還要做夫妻。」。看著關閉的房門，漣漪用那蒼白的臉說著。
此時白龍走到廳堂看到端正做在一旁的璃圓缺，「圓缺，進去吧漣漪在叫你。」我應了聲變起身，「圓缺，等等我有話也要跟你說…」
漣漪的房門打開了，原本快睡著的漣漪被開關門的聲音吵醒，「圓缺來，幫我翻個身。」說著圓缺變往前幫漣漪翻了個身。「圓缺，怎麼了？感覺神色不是很好，誰讓你不開心了？」我趕緊整理了一下表情「主人圓缺沒有事，不需要擔心。」漣漪笑了笑說，「又叫我主人！難道我死之前都不能聽到你叫我聲娘嗎？」漣漪伸出無力的手往圓缺手上拍了拍。
主人一直想要我做他的孩子，可我始終沒有答應，在我有印象的那一天，漣漪站在我眼前，撫摸這我的頭說「好孩子，以後做我的保鑣，用你的全部保護我吧。」至此我都把漣漪當主人看，在白龍和漣漪收孩子的路上我也是一路陪伴，主人說的任何任務我都會一一完成，也不知道是那裡的感覺就是沒有讓我想要離開主人身邊，想要一直保護主人。璃圓缺這個名字是主人取的，當時江湖發生太多事情，主人說是為了紀念先前的前輩而取了這個名字，希望那些不再江湖上的人還是可以過的很好，像那月亮的圓缺，每天總是在改變，而珍惜每一天。在那之前我只記得我名字的第一個字是紅，其他什麼都不記得了。也好或許是一個新的開始。
「我的時間就快到了，在這為數不多的日子，我很開心至少我沒什麼遺憾…」之後漣漪又說了許多直到睡著了，我把漣漪調整姿勢讓他能好好睡覺，我看著床上的漣漪，當年那個動人的少女如今也人老珠黃，「主人謝謝你，讓我有了個家。」離開前把暖爐添加了幾塊碳，讓屋子有暖了些，好讓臉上的淚痕消失。
過了幾天漣漪的孩子們也陸續回來了，此時已是春暖花開，原本安靜的村落多了絲竹的聲音，一條綿長的隊伍灑著白黃相間的冥紙，和這個時節格外的不搭，前頭的一位男子手拿著牌位，上面寫著漣漪，後面一路慢慢的走著，後面有許多青年跟孩子，有的面無表情有的滿臉淚痕，最小的在襁褓中好像感受到悲傷的氣氛也哭著不停，白龍手拿著骨灰壇一路不語，走在後面的圓缺看著前面的白龍，金色的髮上多了幾根銀白色的髮絲，喪事隊伍一行走到了墓邊，「孩子們快別哭了，你們娘最不喜歡你們哭了，我們要笑著送他離開。」白龍手撫摸著妲己的頭，眼睛紅紅的看著漣漪的骨灰罈放進泥土裡，又覆蓋上泥土。看著儀式差不多了白龍開口說到「我這裡有一封漣漪寫的信，我來唸給大家聽。」便拆開了信封，信封似乎還傳來蓮花的香氣。
「親愛白龍夫君，我的孩子們。還有各位的江湖朋友，請不要為了我的離去而難過，人到的時候到了終將會離去的，雖然日子無法像你們一樣長，但是我很快樂，在江湖上翻滾的日子，一起走過那些喜怒哀樂，每天都在期待今天會發生什麼事情，能夠遇見你們是我一生的幸福，謝謝這個江湖有你們在，我愛你們，不幸此生在江湖活過一回。
在往後的日子裡希望你們過的好好的，一樣是混亂的江湖，一樣的在江湖裡面奮鬥著，揮灑滿身的熱血，和自己所愛之人永遠在一起。相信我的離去明日江湖還是一樣熱鬧，願你們永遠快樂，吃貨無雙雲樓天祥翻滾至上！」
絲竹的聲音又響起了。
[江湖訊息]漣漪,已退出江湖。
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一樣的春水村，一樣的溫暖。一座墳墓前，白煙裊裊，上面放著一碗紅豆湯圓跟一杯珍珠奶茶。
前頭坐著一個人，一頭黑色長髮精緻的五官，穿著淺紫色的緊身衣。那個模樣若是被其他人看到，還以為漣漪從墓地裡面趴出來了，璃圓缺，手拿著酒壺，緩慢的喝著。
「主人沒想到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呢，你給我的任務我有一步步的做喔，雖然不知道還需要多久時間才能完成。」喝空了一壺酒，圓缺又從旁邊在拿出一壺。「主…不應該叫娘呢…娘你不是想要我這麼叫你嗎，當年我聽爹說了，我什麼都知道了，為什麼要隱瞞我就是你們的孩子，當年你們求到水中月那邊，聽說忘川水可以治好我的病，不過會忘記以前的事，娘用你的命才換來拿藥…為什麼…」「如今爹繼續雲遊四海，你的幾個孩子們娶妻生子都過的很好，娘不用擔心，我也會過的很好的，我會完成娘的遺願的。」喝完最後一壺酒，圓缺起身，抬頭望像晴朗的天空。
「漣漣水波舞華光，漪漪清荷漫天香」
刮起了一陣風，蓮花正在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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