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護樓大陣——雲煙墨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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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樓大陣——雲煙墨影 筆者:媛寰 2018/04/18 |
「雲曦迴雁樓底下有個大陣，其名雲煙墨影陣。」
那時候，姊姊提過雲樓的護樓大陣，還說過大陣有鎮靈。
當時的我其實是不相信的。
畢竟姊姊有時候說的話很奇怪，例如姊姊曾說她的靈魂是破碎的，一部分在她身上、一部分在我身上，還有在傾心姊的身上。
「萬物皆有靈，只是你看不到而已。」提著引魂燈的姊姊如此說著，「也許以後你也能看到……如果拿著引魂燈的話。」
走在前方的姊姊說著，引魂燈的火時大時小，有時候我不禁擔心，要是姊姊的火在打土匪時熄滅了那該怎麼辦。
「想多了，只有人的氣能吹熄引魂燈噢。」姊姊的眼睛彎彎的好似月亮，綁在後頭的馬尾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晃的。
明明我沒問出口，她怎麼知道？
在姊姊去世之後，再無人與我說起那些只有她才能看見的靈體。
「原來媛媛是安寧的妹妹。」身旁的男子點了點頭。
那是我在雲樓遇見的一名書生，自稱心淵，在我與爹爹走散之後他出現在眼前。
因為無聊，所以我們邊聊天邊找爹爹。
「你認識姊姊？不對，你怎麼知道我說的就是寧姊姊？」
心淵笑了，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她是第一個看見我的人。」
我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不是人！」
明明現在是大白天，為何會有鬼出現？
退了好幾步，就在我思考怎麼逃跑時，心淵又開口了。
「我是好人。」他嘆了一口氣，嘴角略為上揚，「妳姊姊可是一點都不怕我呢。」
「你跟姊姊怎麼認識的，為什麼會有鬼出現在雲樓裡面？」看著心淵揉幾下太陽穴，我不禁好奇，鬼有太陽穴嗎？
「我不是鬼。不如我們繼續邊走邊聊吧？」心淵笑了笑，對我伸出手。
自他有意識以來，就存在於此地。
心淵是天生的陣靈，也不知道自己存在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看著這座山頭，從以前的杳無人煙到現在形成一個小聚落一般的盛況。
其實他覺得這並不壞，甚至能說很好，唯一的問題只在於沒有人能看見他。
他無法穿牆而過，但人與動植物卻能穿過他，最後養成他一種沉默寡言的個性，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坐在主塔窗邊看著底下的雲樓弟子練功。
看著他們歡笑、成長最後老去，告別這個世間，至少他以為自己會這樣度過未來的幾百年。
「爹，那個坐在窗戶旁邊的人是誰。」
一個提著燈的女孩指著他向凌雲雁與劍奇白龍海詢問，凌雲雁的目光隨著她指的方向看過來，心淵知道在他眼裡窗臺空無一人。
「寧寧，那裡沒有人。」
「不對，那裡坐著一個黑頭髮，穿著藍色儒服的男生。」
皺起眉頭，心淵本是毫無波瀾的眼眸隨著女孩的話逐漸睜大。
「你們都看不到嗎？但他明明不是靈體啊……」女孩若有所思的低著頭碎唸著，最後跑到他面前，身上掛著的小鐘隨著她的動作叮噹作響，散發出一股不詳的氣息。
讓心淵不太想靠近這個女孩。
看見他臉上的抗拒，女孩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把小鐘收進身上的布包裡面，隨後一把抓起他的手。
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任由女孩把他拖出去。
「爹——人家出去玩啦！」
「你是誰？」一出房間，女孩沒有鬆開心淵的手，而是邊下樓梯邊問。
他發覺自己答不出來。
一個一個的問題開始在腦海裡浮現，自己是誰？為什麼存在在這裡？
自己不過是順其自然的在這座山頭遊蕩，卻從不思考，只是安靜的看著一切，直到眼前的女孩注意到他。
女孩將他拉出主樓，暖暖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風穿過他的身體，吹動碎髮。
心淵低頭一看，發現女孩的眼裡映有自己的身影。
「人家知道你是誰了。」那對眸子流露出的自信讓心淵不得不信服，「你就是雲煙墨影對吧！」
他沒有點頭，卻也沒有搖頭，女孩臉上的笑意卻是越來越濃厚。
「人家是田安寧喲，只有人家才看得到你是吧！會幫助你的！」
安寧自信滿滿的拍著自己的胸口，另一手拿著的燈裡面正燃著小小的火苗，心淵的視線被那個小小的火苗吸引過去。
雖然微弱，但卻始終沒有熄滅的火苗，這個提燈帶給他一種無法用言語敘述的安心感，也許這個至今為止唯一能看見他的女孩，真的能夠幫助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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