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裡是哪裡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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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哪裡呢 筆者:臨 2018/01/29 |
稚嫩的嗓音從城門口傳出，在這寂靜死寂城裡顯得非常突兀。一名容顏雖稚嫩卻白髮蒼蒼的孩子一臉迷茫的緩步邁向城裡。
這孩子無名無姓，四處流浪。上個月因一個意外誤入一個叫武神迷宮的山谷，整整徒步走了八天，在裡面靠著各種紅藍果實維生。直到今日才走出迷宮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
也許是因為深夜時間吧，家家門窗緊閉，一點燈光也沒有。
「這裡是哪裡呢？」孩子又開口咕噥一聲，「好奇怪的地方呀。」
無人的夜晚沒有任何人能回答孩子的問題，只有一陣沉默陪伴著孩子。這讓孩子有些慌張，武魂迷宮畢竟是野外，杳無人煙是可以理解，但為何這看起來偌大的城中連個聲響也沒有呢？
突然間，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寂靜黑暗傳來的聲音讓人格外驚恐。
孩子害怕地向後四處張望，卻甚麼也看不見，孩子嚇到眼眶泛淚，雙腿癱軟的跌坐在地上。
「是新人嗎？」輕柔的嗓音響起，孩子瞪大眼睛看向黑暗，只見一個模糊的人影在黑暗中出現，「汝叫甚麼名字呢？這裡是江湖城，歡迎光臨。」
「臨……」孩子被嚇到驚魂未定，只能無意識地跟著重複最後一個字，卻被誤當成是這孩子的名字。
「汝叫臨呀。」
那人的腳步聲逐漸靠，隨著天上雲層的散去，月光灑到了地面上，照亮了孩子臨的頭髮上，讓蒼白的髮色帶上一絲黃光，同時也照清了那人的身影，是位青年。「在下滿月，也是剛來這座城沒多久。」
「請問這裡是哪裡呢？」臨吶然詢問道，「我迷路好幾天，然後就來到了這裡，請問要怎麼上京呢？」
青年滿月彎下腰，扶起癱軟在地的臨，並摸了摸他的頭說道，「在下也是初來乍到這地方，也不是很清楚呢。只是有一件事情可以確定……」
伴隨著青年話語還沒說完，一陣喧囂聲從城門外響起，「搶錢！搶糧！搶娘（哥）兒！」
「來了！」滿月手舉大刀，輕輕一舞，「這裡山賊肆虐，百姓們只要一到夜晚即門戶緊閉，輕易不出門。吾等江湖俠士雖可打賊練功，但畢竟是人總有極限，夜晚的江湖城無人看守，在下這幾天可收穫了不少山賊的項上人頭。」
臨被滿月單手拎到樹上扔著，臨躲在樹枝間隙，看著滿月施展輕功，在數名山賊之間來回舞刀，不過眨眼間，數顆山賊人頭即落地。臨瑟瑟發抖抱著樹幹不敢出聲，只能安靜驚恐的望著。
「除魔衛道是吾等江湖人士應盡之事。」大刀在空中迴旋了幾圈後一個順利的收刀，回到了滿月的背上。月抬頭望向仍抱著樹幹不住發抖的臨，滿月問道，「如何上京，甚至離開此地在下也不甚清楚。在這之前汝先跟著在下吧。既然此地名為江湖城，在下以為汝必與江湖有緣，在下對於拳腳功夫稍懂一二，望未來哪日若離開此地，汝也能有防身之術。」
不待片刻，臨就點頭同意了。
跟著滿月走，或許安全無虞，能保住一命為先。況且，臨也不敢說出拒絕的話。
第二日上午，滿月帶著臨在江湖城中安居下來。這江湖城中氣氛壓抑低沉，百姓們交談只敢壓低聲音，據說這官府貪汙無能，捕快們成日在街邊喝酒，從不管事，只有靠所謂江湖義士自發性的保衛及維護城中秩序。
數個俠士或配刀或戴劍的在大街上來回行走，偶爾若有山賊入城，即刻一擁而上消滅山賊；若有名為皮卡丘之危險獸畜誤入江湖城則捕抓起來，就地斬殺；偶爾會有飛天隕石落入江湖民房屋頂，則眾俠士展起輕功，爭相獲得隕石，以便得取絕世鍛鍊武器素材：偶有捕快喝酒喝酒誤事，落下爭皇令，也會被俠士們撿起，以便行使官方權力。儘管人不多，卻是比夜晚的江湖城在多了一些人氣。
滿月帶著臨於衙府門外候等辦理居住令，旁邊有三兩孩童正在玩耍，臨看了好生羨慕。滿月也曾是稚子，了解孩童想與同齡人交友玩耍的心情，故拍拍了臨的肩，低聲笑道，「去玩吧。」
臨不安地抬頭望了滿月，見滿月臉上無不快的神情，才笑顏開來，跑向那群孩童。
「你們是誰家的孩子啊？我是灵蝶住在城北，拜於上官風雅師傅名下，我還有一個叫灵稀的師兄，你們不能欺負我，不然我師兄會打你們。」一名身穿華服的小女孩脆聲問道。
「我是花间怜。」年紀稍大的女孩首先回答。「才來這裡三天。我家沒有人，官府讓我自己住在城西的空房裡面。」
「我是傲天。」站在女孩旁邊的男孩輕聲說。「住在城東，才來這裡一天，我是從武魂塔走來的。」
「疑？你們都是剛來的新人喔？這裡很少新人呢！」灵蝶大聲地介紹，「我們江湖城地處偏僻，只有可能從三個地方來，一為城南閉關修練山洞、二是城東武魂塔或者第三個城北武神迷宮，全部只能進不能出，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對外道路了。」
「我是從武神迷宮來的耶。」臨走到灵蝶旁邊搭話，「我昨天晚上剛來這裡，正要辦居住令呢。」
「你是誰？」灵蝶轉頭問道突然插話的臨。「又是新人喔？」
原本無名無姓的臨，噎了一下，思考一會兒決定套上滿月幫他取的名子，「我的名字叫臨。」
「真好！我們江湖城的新人變多了！而且小花是女孩子耶！我們江湖城中沒什麼女孩。」灵蝶開心的說。「這樣我們就是青梅竹馬了！」
「所以你們多大呢？你們看起來比我還小。」花间怜詢問，「你們都是我弟弟妹妹吧？只有臨看起來好像比較大。」
「唔，那我們用身高排大小，我應該是最大的吧？」臨看看一下眼前三個孩子，最小的傲天甚至跟他差了一個頭高。
「所以臨哥哥最大，再來是小花，然後傲天就是我的跟班小弟了！」灵蝶開心的宣布，「我要去跟我師傅還有師兄說。」
望著這群孩童天真無邪的稚語，滿月搖了搖頭只能失笑。正好衙府官員出來，傳喚他入內辦理居住令，與官員溝通了好一陣子，總算是拿到居住令，可以在江湖城中定居。
步出衙府的滿月卻看到衙府門外一陣吵鬧。
「那個炸彈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不能亂按！！！」
「我…對不起…」
「你不要生氣啦！傲天是我的新朋友！你不可以罵他！」
原來是傲天初來此地不了解，誤按江湖城亂黨隨機放置的炸彈，引爆後造成路人的受傷，雖不至於死亡，卻也讓已經氣氛嚴肅的江湖城，更添上一陣混亂。
「看在灵蝶你的面子上，我饒了他這回！再有下回，殺無赦！！」
滿月望向那群孩童，灵蝶正低聲安慰傲天，花间怜跟在臨在旁不敢說話，滿月輕聲嘆了口氣，暗自感嘆這江湖城還是混亂。招了招手對臨喊道，「臨，在下處理好了，汝隨在下來，你我二人暫於於城北定居。」
臨猶豫片刻，還是跟三位新朋友道別，隨著滿月走了。
時光飛逝，不過十年的時間，江湖變得更加混亂。
官府不管事，死士不論白天夜晚總在民宅間來回穿梭，收割命人命，人人自危。
這天住在灵蝶家隔壁的臨才剛幫忙砍完死士，就遭遇蒙面人偷襲，滿月正外出辦事，獨留臨一人在家，蒙面人扔出爭皇令，「皇令在此，莫敢不服。」
皇令既出，臨下意識一跪，卻猛的招受到擊殺，一掌被擊飛搧倒在地。臨猛的噴了一口血，昏死過去。蒙面人見狀不再多做停留，隨即離去。
傍晚，臨悠悠轉醒，初步處理傷口，不再滴血後，隨即從家中離去。這裡太危險，若是又在這時遭與死士後果不堪設想。
誰知，拖著重傷身子的臨，在路上聽見了一個令人不敢置信的消息。
滿月死了！
被一刀斷頭死於客棧。
臨不顧身受重傷，衝到客棧，卻只見被血濺的的大廳，以及桌椅零亂、散落一地的鍋碗瓢盆，三三兩兩的俠士在一旁低聲交談，不知在說些甚麼。
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臨仰天長嘯，施展輕功往城外飛去。不顧身體重傷硬要使用輕功的後果就是筋脈斷絕，最後臥倒於城門口。
臨咬破手指以血為墨，書寫對這十年來對江湖混亂的恐懼，以及對三個青梅竹馬的弟妹的訣別信。隨後便拖著殘破的身軀，邁入武神迷宮，不知所蹤。
「這裡怎麼有孩子？武神迷宮太危險了，官府決定要整頓，即將要封閉這裡了。」
一名容顏雖稚嫩卻白髮蒼蒼的孩子緩緩地睜開眼睛。
「這裡是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