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雨夜狩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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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狩獵 筆者:五芒星 2018/02/23 |
大雨中，恆雨左手吊在樹梢，右手提著幽魂弩。
這種懸在空中的姿態看來相當滑稽，卻是恆雨最擅長的暗殺姿勢。連眼睛也不眨地屏氣凝神，身體連同武器與樹梢融為一體，雨滴從身上滑落。
維持這個狀態約兩個時辰後，周遭終於有了動靜。
豎耳聆聽凌亂的步伐與吆喝聲由遠處傳來，恆雨忍不住露出一抹微笑。因聽說這條小徑時常有山賊出沒才在這埋伏，過了這麼久，總算給他遇上了。
屏氣瞄準。
咻。
一位山賊倒下。
咻。
一箭雙鵰，兩位騎著馬的隊長倒下。
咻。
在最前方領導的山賊從馬上斜斜摔下，可隊伍卻不見慌亂的樣子，反而開始聚集了起來。
「居然不是頭頭嗎？」
恆雨嘖嘖嘴，自己的運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差。
山賊再怎麼蠢，也不可能沒看見在自己眼前倒下的同伴，自己的行蹤肯定暴露了。
躲回樹後，恆雨熟練地裝填完快耗盡的弓矢，左手抽出繫在腰上的小刀，輕吐了一口氣。
不出所料，賊群正緩緩朝這裡圍過來，愚鈍的戰士們包圍著恆雨。
雖然愚鈍，可自己並不擅長一打多呀。
幽魂弩一次能發射五發。
剩下六個山賊。
還來不及思考戰略，恆雨就感知到一股撲面而來的殺意。下意識伏下身，下一秒身後的樹幹被巨大的衝擊斬裂，樹整棵傾倒下來。
「混帳。」
眼前拿著大砍刀的巨漢正對著恆雨吹鬍子瞪眼睛，而身後的五名山賊則拿著不同的武器，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你就是山賊王？」
「是又怎樣？」
大漢哈哈大笑，手裡的大砍刀跟著贅肉晃個不停。
「你已經逃不...」
還來不及說完。
恆雨蒼藍的眼眸失去光芒，身姿與雨交融在一起。
行雲流水，不著痕跡。
接連的幾個滑步近身，隨後刃舞了起來。
小刀劃開右邊敵人的喉嚨，順勢捅進左邊另一名山賊的眼窩裡。右腳則是踹向拿短刀的山賊的下顎。
剩下的一名山賊嚇得不敢動彈，任由自己的首領被恆雨用巧勁重摔倒在地上。
一抹漆黑塗上了他們的額頭。
原本只是一條很難注意到的細線，接著在剎那間延伸盤繞，爬滿整個身子，震懾了心靈。猶如數百條發動突擊的毒蛇。
那是恆雨潛藏已久的殺意。
舞畢。
幽魂弩還有五發。
剩兩名山賊。
恆雨望著在地上哀號的人們。
剛剛劃過脖子的那刀劃的不夠深，沒有切開氣管。
剛剛踹向下顎的那擊使的不夠力，沒有擊暈腦袋。
剛剛捅入眼窩的那刺，完美避開了致命點...
「我真的不擅長一打多呢。」
恆雨莞爾。
自己無法專注於單一目標時，總是會為了追求速度而本能地不下死手。
一邊默默琢磨著該如何下手才能更俐落些，一邊將五發淬過毒液的弓矢全釘在山賊王身上。
「只剩下你啦。」
恆雨輕笑，望著扔下武器、失禁跪在地上的最後一名山賊。
「大、大俠...饒命...」
「我才不是什麼大俠。」
恆雨嘟起嘴，蒼藍色的眼眸重新恢復光彩，將幽魂弩收起。
「只是一介窮獵人罷了。」
恆雨小巧的身影再次消失在樹林裡。
那名倒楣的山賊被夥伴發現的時候，正躺臥在屍體堆中不斷反覆碎念著同一句話。
「雨中之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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