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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凌冬生-二修版
時間:2020/6/23下午 12:45:38
染神刻骨倚翰林
水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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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神刻骨倚翰林
水都苑附近竹林內,一場激烈追逐正在展開,女子抱元納勁,周身浮起湛藍青光,五名鐵面殺手五刀合一,迎面殺上。
「地道,山河!」素芳蓮一掌推出,借天地之氣,有傾盡三江之勢,無奈連日奔逃早已力頹;掌力震開五人,再度拉開距離。
慌不擇路,身上鮮紅浸透道袍,手中雪銀劍芒也被鮮血染得黯淡,素芳蓮多處負傷,雖為女兒身掌力一擊而出,力道絲毫不弱於男子;只是連日奔逃勉力再出「行天道法」之人道,威力已非數日前可比。
震退追擊之人,素芳蓮憤恨問道:「你們究竟何人!」拂塵與長劍交叉警戒,慎防敵手偷襲。
「妄議天子,其罪當誅。」追擊素芳蓮之人皆身著飛魚服,為首之人鐵罩覆面見不得神情,就這交談一瞬,追擊人馬再佈殺陣;素芳蓮拂塵掩殺,手中秋水凌厲一擊,逼開五丈距離,
前有五絕案、霜嶽案為例,如今天子大頒禁言令,素芳蓮雖名不揚,卻是直言不諱於水都苑大罵天子,果然不久這群鐵面人便找上了素芳蓮,一路追擊至今,素芳蓮沉眉問道:「雲樓的人?」
「你不需要知道。」
鐵面殺陣再開,五人旋刀欺身,逼近五丈距離,素芳蓮拂塵捲住襲來刀光拖勁擋下另一鐵面人的刀勢,橫劍格擋三道斬落寒芒,三名鐵面人下壓刀勢發勁,素芳蓮足下一沉,拂塵脫手,兩道刀光襲來卻無處可躲。
嘩!
雙刀劃過腹部,素芳蓮瞬間重傷,架開格住的三道刀光,順勢後退;為首的鐵面人反握刀身,疾步殺向素芳蓮。
鏘!
一聲驚響,雙刀一劍破死劫,竹林內,鐵面五人瞬間被圍,包圍人馬雖為民兵出身,數量不多,列陣卻不比正規精銳差上多少,民兵手持「蓋特」二字旗,鐵面人頓感壓力;傳聞天下三大財團之一,千金鑄命許老爺,許瑞麾下便是蓋特軍團。
「你死了可會給我們造成麻煩呢。」許瑞看了一眼素芳蓮的傷勢,大手一招,身旁的蓋特隨從將素芳蓮抬了下去,因傷勢沉重,素芳蓮眼神逐漸迷離,落下了拂塵及長劍。
「開卷吞墨沾白羽,聖蹤藏玄作舟楫。」
一同出手的除了許瑞一劍之外,蒼羽夜抽出藏於背後的兩道白羽般的利刀,一正一反的持刀姿勢宛若一個「圓」,「圓」所環視之處,鐵面人無不警惕萬分。
蒼羽夜沉聲再道:「千古性惡本難斷,鐵律正法祭商君!」雲曦迴雁樓正為流雲飄蹤身後事忙的焦頭爛額,此刻也僅剩許瑞及蒼羽夜兩人勉力維持局面,還是蓋特軍團為眼線才及時在素芳蓮千鈞一髮之際救出;蒼羽夜雙刀如羽,輕薄鋒利,鐵面人眾不敢大意,交手照面,五人已然負傷。
鐵面人眾思退之際,許瑞一聲令下:「拿下,要活的。」一言出,眾人動,蓋特軍團一擁而上,民兵出身,卻是個個體格健壯的蓋特軍團,一力降十會,無精妙招勢,眾人或劈或砍,很快便打的鐵面人僅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
蒼羽夜收起雙刃,冷眼盯著戰局,卻聞到一股煙硝味,心中暗叫不妙,出言急喊道:「是火藥,都散開!」
一聲驚爆,鐵面人眾心知死局底定,五人缺胳膊斷腿的緩速靠近,雖行動緩慢,可距離實在太近,危及之間許瑞頂起黑金大盾,扛著衝擊威力在鐵面人身上抓下一物。
這是…
許瑞迅速將鐵面人身上之物收起,面色凝重的看著遍地碎肢殘骸,蒼羽夜看著蓋特軍團抬著的素芳蓮,向許瑞問道:「這人你有想法?」
「此人敢犯大不敬之罪,已引起百姓關注,先收押牢中,待流雲飄蹤葬禮結束,再行定奪如何?」許瑞反問道。
蒼羽夜看著山雨欲來的雷雲,揉著太陽穴嘆了聲,隨著蓋特軍團將素芳蓮押回牢中;卻沒注意到許瑞手中那從鐵面人身上奪得之物。
只怕要變天啊….
***
將軍城,無數英雄起源,無數英雄殞落;如今滿城盡是哀戚;放眼望去,皆是白裳素衣。
除了...那赤青相間,人人手持的一桿鯉魚旗,為一片素白之中增添一點色彩。
為流雲飄蹤身亡,雲曦迴雁樓甚至置皇榜誥命如無物,凌雲雁腰懸細雨斜陽,斜倚碧落雲濤,兩口名劍今日也顯得格外黯淡,垂眸飲下一壺苦酒,心中下定決心,若天朝連流雲葬禮也要阻止,便主動辭去這綬督之職,正式與天朝翻臉,所幸二王爺很識趣,九督統隊連個影都見不到。
不過仔細想,天朝將刑司大權下放,若因流雲飄蹤之死而「動搖天威」導致天下大亂,聖威顏面何存,九督統隊早被下令協助維護各州郡治安,自然是無空閒搭理流雲飄蹤的葬禮;可以說,流雲飄蹤身亡完美破了天朝針對江湖勢力的佈局。
凌雲雁看著滿城的鯉魚旗,嘆息了一聲:「看到一堆旗,我都以為是我走了。」凌雲雁雖強顏歡笑,但臉上褪盡的血色,掩蓋不住內心悲痛,凌雲雁既為流雲飄蹤生前至交,在江湖並稱雙雲,這滿城鯉魚旗,悼念的不只流雲飄蹤,也是悼念雙雲的這份情感。
一言出,兩道凌厲目光射來,臨光及雨紛飛不知凌雲雁心中想法,鄙視的看了一眼,凌雲雁聳了聳肩皺眉苦惱望著滿天陰雨,餘光卻是不由自主的看向披著麻罩的白袍身影。
「看誰呢?」
曲無異一張大手拍過去,讓凌雲雁收回了目光,而盯視的那道身影彷彿注意到了動靜,轉身看了凌雲雁兩人;畢竟出身名門大家,林茗身為客人,抱拳向凌雲雁兩人行禮。
凌雲雁向林茗回了一禮,故作鎮定的對曲無異說道:「看雨何時停呢。」繞過曲無異,朝葬禮祭台操辦去,空虛禪師從不夜城趕回,一身白袍在雨中獨自敲著木魚,更顯得莊嚴肅穆。
流雲飄蹤於江湖極享盛名,與會者無不是江湖巨擘;如今身亡消息傳出,除了雲樓一眾,上官風雅、太歲兩個死對頭竟也同時出現,卻是講好一般視若無睹。
定睛再觀,妖皇傲天、涼空居士甚至出現在名單之內,傲天倚牆獨飲,身邊還有一襲墨紋白袍的道者,只見那說半套話的太宿甩動拂塵披在肩上,與傲天討要一罈他自釀的烈酒,兩人無語對飲。
同樣料想不到的還有夏宸,自水中月墓前拜別不久,收到流雲飄蹤身亡訊息時,夏宸一臉錯愕,以為是手下人尋自己開心故意這麼說,確認消息屬實,夏宸星夜兼程,沿途跑死了八匹馬,卻是連最後一面都沒見著…
空虛禪師頌經聲因內力傳遞,加之城內寂靜無聲,已傳遍整座將軍城。
「流雲氏飄蹤,魂歸來兮....」
「今有爾之親朋好友呼喚,魂歸來兮。」
「隨我白幡路引,速速回鄉,魂歸來兮!」
聲聲句句喊魂聲,朝暮念想皆斷魂。
隨著三句魂歸來兮,眾人用著最親近的話語,道出最悲痛的稱呼。
流雲、飄飄、老大!、胖刺、小四、飄逸兄、男神!、矮短飄、雲哥、肥飄,一聲聲的呼喊聲,縱使不盡相同,但盡是指同一人。
不過斷魂的人是他的人,也是我們....
守愚啊...你回來了嗎?
空虛禪師閃過一絲悲痛,即恢復原本的肅穆。
自牧野長風送回流雲飄蹤屍身不久,遠在大漠邊關的流雲兵府便遣人領回了流雲飄蹤,作為雲樓副樓主,眾人跋山涉水,到了流雲兵府一路扶靈至臨湘城,經過一連串繁瑣而複雜的儀式,眾人身心雖累,卻也沒有任何人想要離開。
這樣的事,沒人想經歷第二次,但也不想錯過能與流雲飄蹤相處最後的一次。
老祖臨光沉著一張臉,強忍著淚水,拿起三支香走到流雲飄蹤靈前,畢竟將近兩白歲高齡,在一群小輩面前總不好放聲大哭,可是該說的終究還是得說,臨光深吸一口氣,顫聲道…
「流雲公子,是你當初答應我在你肩上坐到滿意了再下來,現在是你失約了,我還沒滿意,但你卻走了;不過我大人有大量,在今天的追思會後,我原諒你了。」
臨光背對眾人,語氣聽不出情緒,卻看得見臨光不規律顫抖的雙肩;眼前浮現了先前被傲天重傷的一幕,雖然證明是誤會一場,但見流雲賭博酗酒的頹廢,也代表了他的灰心喪志;一路上經歷了許多可以說跟不能說的事情,萬幸,那次頹廢後重新振作,問鼎江湖巔峰。
將軍城之戰…
臨光想起了令人悲痛的那夜,那夜太過混亂,碧血院主劍青魂意外受伏,最後演變成流雲飄蹤力戰龍泉四俊之二,與碧血院主雙雙戰至重傷,此戰折損之高手不知凡幾,戰因至今仍是個謎,聲音越說越小,現場寂靜無聲,即便再小的音量,都聽得出臨光心中的歉意,聽得臨光說道:「那天要是我再用心一些,也許你們就不用受傷,也許你的傷勢就不會惡化…」
千言萬語也喚不回逝去的人,臨光抹了把眼淚,打起笑顏看著流雲飄蹤靈位。
老夥伴,一路好走!
雨紛飛今日不沾胭脂,可素容秀顏更似另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孔,水中月…
接過空虛禪師為自己點燃的三柱清香,她可沒有臨光這麼愛面子,甫上靈前已是淚流滿面,免強將要吐出的字維持清晰,一句句緬懷道:「從一開始你的作風行事就是一個真正的大俠,遇上事情時,有你在總是有一個安定感;到後來,你逐漸變強了,在你風光的感覺下,其實我是有一點感覺到你那高處不勝寒,身邊沒有了並肩而行互相勉勵的同伴…」
不約而同的想起將軍城之戰,當時雨紛飛恰巧受雲樓密令外出,聽聞將軍城之戰莫名成為「高手們的對決」雨紛飛心急如焚,然而最擔憂的事情仍然發生,收到了代表流雲的那位蒙面人重傷的消息時,便該料到你壓抑已久的內傷…
「那日,你跟我說你好像走不下去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能感覺到似乎我又要少了一個老朋友了,心慌、心驚卻僅能盡量明白著;卻未曾想到你的傷勢,你休養了一陣子後,又斷續在各郡上看到你的行蹤,心裡其實是開心與慶幸的,卻想不到那其實是你的迴光返照…」
而這次江湖上的離別是真的到來了…
雨紛飛也是抹了一把眼淚,卻抹不掉思念,淚流滿面對著流雲飄蹤靈堂笑著說:「我從你衣櫃遺物裡偷了一些衣料以後製作鯉魚旗,以後雲樓鯉魚旗內,永遠有你存在,願你在另一個世界安好順遂!」
又是一番親友捻香告祭,聞者皆盡落淚,聽者無不動容,凌雲雁除了悲傷,更多的卻是感懷,他,想必也不喜歡看到這麼多人為他傷心流淚的吧…
直到聽見林茗說的一席話…
凌雲雁看著窗外陰雨的眼神移回了靈堂。
林茗將髮絲撥至耳後,深吸一口氣,閉眼說道:「小女子印象中的武林就是用拳頭匡服天下,所謂的俠,就是互毆出英雄,不頭破血流不酣暢。」
看了一眼他處,卻無意間與凌雲雁對上了目光,雖只一瞬,林茗迅速別開目光再道:「但自從來了臨湘,才知道所謂的俠,所謂的美名,是有千里駿馬、有神兵在手、有白衫加身,以及──有許多知心的摯交在身邊,一起向志業同齊。」
彎了身子深深一拜,林茗不捨的將線香置入爐中,拭去兩道不著痕跡,已經乾涸的淚痕道:「在臨湘的這段日子,是小女子此生最瀟灑快活的時候了;前輩,臨湘相逢一年,很榮幸能結交這樣的一位大俠,一路好走。」
一曲大漠一線江,千秋過客百世傷。臨水一流天跡遠,飄舟扣弦歌也狂。
又是多名親友哀悼,隨時辰推移,空虛禪師拿起祭文,莊嚴梵唄,頌生悼亡,要為這葬禮畫下句點。
絕代策侯,臨水湘江。
湘河武冠,拳劍雙修。
詩詞文學,博古通今。
旁徵博引,融會貫通。
知兵善任,護關安邦。
無私奉獻,為國為民。
立宗無數,功在千秋。
武連七霸,八盟在握。
蒼天所眷,光輝連綿。
雖有西山,捲土重來。
石動風雲,速安止襲。
三千弱水,獨飲一瓢。
著書迷雲,梨華壓棠。
不世所覷,擲金賑民。
敬謹祭奠,恭送英靈。
嗚呼哀哉,尚饗。
聲聲句句,道盡傳奇…
隨著時間推移,天下終無不散之席,人潮逐漸退去,一道隊伍低調穿梭在人群而來,流雲飄蹤靈前;天朝欽差攜旨到來與上次來雲樓頒旨的官員竟是同一人。
「凌大人,久違了。」頭頂烏紗帽,肚子大的可以擋住兩個凌雲雁的官員,打開錦布,宣告詔文。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臨湘人氏流雲飄蹤,性情忠義、屢次協助平定戰亂。今知故去,朕心痛哀鳴;經雲曦迴雁樓、解空山門等諸宗聯名上表。尊賢貴義曰恭,除奸靖難曰武;朕賜諡『恭武』,彰其忠心仁義、靖難社稷,欽此。」
天朝追諡看似給了流雲飄蹤無限哀榮,實則也是一種權衡手段,畢竟流雲飄蹤死亡象徵意義不同,追諡這種要求,天朝自然是能滿足盡量滿足,反正也不傷筋動骨;還能賣天下宗門一個面子,對天朝而言百利無一害。
凌雲雁接過了旨,可天朝君使卻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以挑釁的眼神看著夏宸,夏宸身材雄偉高壯,一對野火般的濃眉和銳利雙眼與天朝君使四目相對,反倒是讓君使縮了縮身子,試圖在隨從身上找些安全感。
夏宸收回銳利的目光,眼神緩和道:「夏某一介武人,若有冒犯君使之處還請多包涵,只是不知夏某是否何處冒犯了君使?」
天朝君使先是瞥了眼凌雲雁,陰陽怪氣的說道:「雲曦迴雁樓不愧為天下第一樓,四海名望,將近一人之下,可凌大人若是私下移交刑司大權,天朝也難辦事啊。」
自雲曦迴雁樓作為槍使之時,雲樓也迅速作出對策,三妖之師尊,神刀夏宸,除了有天下三大財團之一的疾風鏢局撐腰,論實力、名望、身分也足以堪比雲曦迴雁樓;雲樓為守「天下正道」之名,難免綁手綁腳,夏宸一向特立獨行倒沒有這些包袱。
如今局面處處受制,乃因猝不及防,雲曦迴雁樓沒有任何準備便成為天下宗門的對立面,為免雲樓遭有心人利用,老祖臨光便延請其師夏宸出面代掌天朝司職,雲曦迴雁樓則可重整旗鼓掌握局面,私下成立了「莫廳」組織。
可君使一番話,卻讓人細思極恐「莫廳」成立乃屬機密,即便是雲樓高層也不見得能得知,天朝君使話中之意,臨光及凌雲雁兩人眼神相視一瞬,立即別開。
有內鬼!
一個心思,彼此了然。
夏宸雖為武夫,天朝君使說的這麼明白怎會不知其中含意,索性不再隱瞞,直言道:「君使說這種話,想必也聽過『莫廳』之計畫,夏某不諱言,今日便是要替雲樓擔下,天朝若看不慣,大可再頒一道聖旨,收回成命便是。」
君使聞言怒道:「反了你們!凌雲雁冊封綬督,乃聖上欽點,夏老闆如今可是要護雲樓,行代庖之事,犯了欺君之罪,這麼嚴重的後果,夏老闆可要想清楚。」
夏宸彷彿聽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從懷裡拿出疾風鏢局的帳冊,一頁一頁翻給君使觀看,笑道:「我不護著我徒弟,難道真要報效國家,給天朝糟蹋嗎?君使還請看清楚,我疾風鏢局的產業牽動天朝近四成的稅賦,這麼嚴重的後果,君使才真要想好才是。」
夏宸一番話氣得天朝君使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良久,才哼了一聲邁步離去,夏宸平日與世無爭,如今出言如此爭鋒相對,倒是看傻了凌雲雁及臨光兩人。
「你們兩傻愣在這做什麼?該幹嘛幹嘛去啊。」夏宸策馬褪下一身麻衣肆意奔馳,享受著僅剩的悠閒時光,因為夏宸知道這江湖風波又要將自己給捲了進去。
真麻煩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夏宸離開不久後,雲樓人馬給臨光捎來了一封信,凌雲雁見臨光看信後臉色大變,想要詢問卻被臨光給打斷。
「送信的人是誰?長什麼樣子?可有留下口訊?」臨光問得急促,凌雲雁內心更疑;那信使慌忙答道:「是城內其他兄弟轉交而來,另外…許老闆說,押送至素芳蓮至衙門路經雅咸途中遭到埋伏,咱們的弟兄無一生還,素芳蓮身受重傷,請樓主盡速回樓,主持大局。」
看來只能自己找答案了…
還沒等凌雲雁開口詢問,臨光已施展絕頂輕功奔走;凌雲雁撿起留在地面上的信,只寫了斗大的幾個字。
臨湘城主,柳雲策。
***
「十二氏的傳人,活不久了。」
「『殺手』來清理昀泉門戶了,先從不夜城開始。」
蘇昀絕離開不夜城前留下的最後兩句話,九笙停留不夜城的時間變得很長,如今天下局勢還在掌握之內,或許蘇昀絕那所謂的殺手其實不是一個人,而是隱藏於檯面下不為人知的組織?
「若說愛你違反天朝律法六十三條,我願畢其一生替妳變法!」
「人一生喜歡做一件事已經很難得,以前是琴,現在是妳…」
九笙在閣樓上托腮看著不夜城一年一度舉行的情話大賽,聽著台上情話綿綿,同時思考蘇昀絕那句殺手的含意;桓嶽府與九督統隊衝突日趨明顯,即便是萬家燈火,也不免蒙上一層不安的氛圍,聽得不夜城百姓和他人議論道:「嘿,你還不走?這城不能住了,桓嶽府被官府列為叛軍,還留在這遲早出事。」住在不夜城東的張員外頂著肥大的肚子,用那誇張的語氣說話同時,滿身肥肉都在顫抖。
「可不是,前幾日桓嶽府大肆收購糧食,開了比平常高了兩倍的價格收購,那米舖的李老闆左手拿錢,右手就將資產轉出去了,我看啊,桓嶽府這次是鐵了心要打到底。」
「那是你們不知道桓嶽府的實力,今早傳來鎮脩閣先鋒軍戰事大捷,怎麼你們不知道?」一個小哥身著靛青布衣,說話時彷彿自己就是桓嶽府的人一般,戰事大捷都不禁帶著幾分驕傲。
「還真給打贏了?」
「你沒吹牛吧,有城郊進來的人說這次官府可是出動了十萬大軍呢!」
「可不是,你看不夜城幾條街都關門大吉避難去了,有錢賺也得有命花啊。」
九笙在一旁默不作聲,心想這次雙方是下了一步好棋,也是一步險棋,利用輿論斷了不夜城對桓嶽府的錢脈,迫使桓嶽府得加大力度去籌備資源;而桓嶽府也夠有魄力,去留隨意,但若他日再回不夜城鋪張,地價及租金皆要翻倍。
這意思很簡單,可以共患難,那便是朋友,如果不支持也沒關係,以後見面就是明算帳,放長遠來看,若桓嶽府此次能挺過去,日後經濟收益將大幅度成長,但前提是…得挺過去。
「你們懂個啥,聽說那守關主將白亦陵是孤江先生的學生,只是名不見經傳,現在有機會能夠大顯身手,就讓那群官兵屁滾尿流。」
「那你說我們留還不留啊?」
白亦陵?一個陌生的名子引起了九笙的興趣,最近有興趣的事情太多了,看情話大賽台上青衣男子拔得頭籌,想了想,好友洛湮的穗落堂似乎也該招收新血了,吩咐左右讓人發了張「穗落堂」的邀請函過去。
「殺手,我期待你為我帶來的驚喜呀。」
九笙擺弄環在手上的鈴鐺,看著逐漸魚白的天際。
***
流雲飄蹤葬禮過後,臨湘城一切恢復正常,應該說…盡力恢復正常,雲曦迴雁樓執政期間大修律法,官衙卻趁雲樓舉行葬禮無暇分神之際,用雲曦迴雁樓所修之律法,大肆搜捕罪犯,使得葬禮結束,待審案件讓雲樓判官案牘勞形。
凌雲雁得許瑞所傳的訊息,押解素芳蓮至衙門途中埋伏之消息,迅速迴返雲樓;見蒼羽夜埋在數以萬計的卷宗當中,硃筆飛批,審閱速度速度恰好與要新送審之案件量持平,甚至隱有減少之趨勢,雨紛飛及許瑞兩人則圍在奄奄一息且不醒人事的素芳蓮身旁。
「傷勢如何?」
凌雲雁為武道宗師,自然看出下手之人不凡處,出招之準確,勁力之拿捏恰到好處,不多一分力,素芳蓮為女兒身凌雲雁不便查看,雨紛飛告知素芳蓮胸前有一道掌印,掌印凝血不散,分明是餘勁未散,如此下去恐有性命之危。
許瑞對醫術不甚了解,卻也看得出狀況不妙,抱拳回道:「情況不樂觀,但除他的傷勢之外,尚有件事得參詳參詳。」
許瑞開賭營生,作為地下錢莊的大戶,自然知道黑市買賣,就在流雲飄蹤葬禮前夕,許瑞自懷中拿出一張黑市價表,言道:「自我宗執政以來,素芳蓮已多次表達不滿,而就在流雲飄蹤葬禮無法分神兼顧時,有人出十五萬兩,買素芳蓮的命。」
「栽贓?」雨紛飛問道。
許瑞點頭稱是,言道:「想得不錯,若是一個對政策不滿之人,表述淺在民意而犯罪,我方奉命捉拿,素芳蓮卻因這十五萬兩賞金而亡,世人在不知黑市買賣的情況下,將如何看待?」
凌雲雁接話道:「認為我雲樓一力擎天,勢與天齊,其他宗門藉勢反撲,天朝大可鳥盡弓藏;屆時我雲樓內外交逼,有累卵之危。」
「不巧,這事卻剛好發生了,我與蒼羽夜雖及時救下,卻沒算到還有其他人伺機而動,還連累沿途押送的弟兄…」
凌雲雁聽許瑞娓娓道來事發經過,加上天朝君使對雲樓動向瞭若指掌,越發懷疑雲樓中被安插的眼線,可雲樓之人豈有投靠天朝之理?心思電轉之間,仍是先按照計畫,利用夏宸建立「莫廳」組織的時間來重整旗鼓。
思付之間,一隻玉手拍了拍凌雲雁的肩頭,思緒被打斷,凌雲雁皺著眉頭的刀疤臉轉頭想看是誰這麼不長眼,回眸剎那,是一張帶著歉意的清秀面容,凌雲雁表情逐漸緩和。
看得出凌雲雁臉上的不悅,林茗低下頭,怯懦說道:「桓嶽府戰情告急,小女子在樓內已叨擾數日,特來與樓主拜別。」許瑞心思細膩,拉著素芳蓮的右腿,言道:「我去找找看有沒有大夫能夠救治。」言罷,便拖著素芳蓮重傷的身軀向外走去。
雨紛飛嘆了一聲,三千青絲甩動,無形雨絲抬起素芳蓮整個身子,嗔道:「許老闆,有你這麼照顧傷患的嗎?」
「這些事通常下人會處理,反正都是拖,你行你來。」許瑞擺手道。
兩人就這麼地拖著素芳蓮的傷驅朝外離去;角落批文的蒼羽夜連看都不看,一道掌風吹落了竹簾,繼續在卷宗當中埋頭苦幹。
「夜色已晚,要不…明早再啟程?」凌雲雁試探性問道。
林茗搖了搖頭回道:「兵貴神速,我畢竟是桓嶽府的人,早點回去心裡也踏實,多謝樓主這段時間照顧。」
「說不上什麼照顧,我送妳。」
「嗯。」
曾因醉酒鞭名馬,如今怯情兩無聲,阡陌道上,對影成雙,東風拂面,月盈繁花;凌雲雁送了數里,路上兩人靜默無語,各有千思萬緒,林茗停下腳步,言道:「送到這便行了,樓主請回吧。」
「嗯…之前樓外鯉魚旗的事…」凌雲雁抓著頭髮,難為情的提起。
「我沒放在心上。」林茗回道。
「那可不行,妳可是一個姑娘家,要不妳…留下?」
靜謐無聲。
靜的只剩凌雲雁一息三十下的心跳聲。
仍是林茗打破沉默,坦然笑道:「樓主男子漢大丈夫,說出的話可不能反悔,此間事了,再尋樓主,以後可要勞煩多備一副碗筷了。」
「不差妳蹭飯的。」凌雲雁笑回道。
「說什麼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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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論角色性格不固定與正史編寫的關聯性
如果可以,當然是維持角色個性唷
我也擔心自己會看錯了玩家的個性
例如,疆疆其實能言善道,太歲最愛熱鬧,臨光年紀最小!? 之類的烏龍
但要在正常聊天維持個性確實不能百分百達到 所以可以留言給我告訴我個性怎樣怎樣
因為在上傳前 會有像現在這樣的修稿時間 如果有個性偏差之類的可以告訴我及時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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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咏煌
時間:2020/6/23上午 10:20:48
寒霜流已確定要更改成夜叉流
(抱歉造成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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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論角色性格不固定與正史編寫的關聯性
時間:2020/6/22下午 03:41:29
想請教筆者,角色是應該要固定性格個性還是一直變換也無所謂?兩者之間是否會影響到正史編寫的難度?筆者認為哪一種會比較好?
[進行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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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我是柳芯
時間:2020/6/22下午 01:31:50
我覺得滿好玩的,來回應一下人設還有內心的心理狀態好了。
[展開全部內容]
我覺得滿好玩的,來回應一下人設還有內心的心理狀態好了。
姓名:柳芯
性別:女
年紀:19
幫會:桓嶽府
興趣:踩林茗、告白梁雨夢、講冷笑話與爛梗、(單方面的)討論數學跟力學。
(踩林茗不是興趣,是身為同期的責任與義務(X)、告白梁雨夢(TURE))
個性:
於人物誌提到性格正經,只是有時會失言說幾句騷話,但從角色扮演上看,性格不正經,經常講渾話,會讓人分不清開玩笑與正經說話的差異性。
(我都很正經的講話的,然後附帶說明人物誌其實有改動)
很有科學怪人的特質,會經常獨自碎碎念比較深奧的理論。
(其實還是需要別人聊這方面的話題啦,江湖科學討論一直有點搞不起來,雖然我覺得可能是因為都是公式,沒有什麼可討論空間,還有我會把一些正在做的東西轉化一下來講,例如濾波和水晶震盪器的研究)
雖然是鏽劍師不過沒在角色扮演中鏽劍過,不務正業型研究奇怪的東西,特別喜歡探討完全沒人懂的科學武俠,試圖用力學的方式找到出招的新可能性,但目前尚無成效。
(因為我的人設一直在變呀,鏽劍師其實也只存在在舊野史區了,另外這邊是因為沒有人跟我討論冷鍛法等等鑄造技術(默),之前我有在江湖講過這方面的以及冷兵器史,讓市集空過幾回。
然後「特別喜歡探討完全沒人懂的科學武俠」這個還真的沒有,畢竟我對於武俠小說興趣不大,我只是會試著以一些具像的方式去進行討論,那個只是剛好看過被拿來當舉例材料,想要說明的是為什麼現代不能武俠和1911後的理論以及思想是否有封禁必要性。
最後一條路走不通就換條路唄,大家也不會去算武器可承受的shearing force是多少吧?如果真的要我有成效的話我可以拿一堆公式來掰招數呀,但是有點無意義。)
極度糾結,常會在不相干的事情上糾結很久一直無法忘懷。
(這可能是腦迴路問題吧,看事情的點不一樣,得出的結果也不一樣)
遇事情不敢硬碰硬,常常說一說就軟下來。
(沒錯,因為跟人硬碰硬很虧呀,而且哪有什麼一定要硬碰硬的事情,真的要的話可能只是單純我玩累很想死而已)
路見不平時不甘於吃瓜,喜歡出言發表自己的觀點,時能收獲聽眾,但不領情的也不少。
(因為說一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呦,當面反映我覺得總比私下搞小動作好)
左近新設定是會隨身攜帶一副卡牌,明面上抽到什麼就會猶如被角色附體一般開始進行演出,暗地裡其實是藉由卡牌喚醒腦海深處的其他人格,不過各種人格出現時間都很短暫(出自案228本人論答)。而真正的演出效果更像是本體遇事的時候想做的吐槽,如同先前一本正經地在搞笑。
(XDDD我其實一直有莫名其妙的新模式出來,畢竟這樣的江湖才好玩)
經歷:
初入江湖時加入龍泉劍脈,後似乎因將軍城事件意見不合而與該派逐漸分道揚鑣,輾轉幾個幫會後最終選擇加入桓嶽府,並且在閣主挑戰賽中勝出,成為第二代鎮脩閣閣主。
(欸不是將軍,然後其實七月十二號阿芯就加入萬鏡城了)
獲得密集玄通真經後致力刷強者留招榜,期待可以成為天下第一。
(其實我當初兩億就去問劍青可不可以刷就是想要拿天下第一,畢竟要做就要努力拚拚看最強嘛,不試試看怎麼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到頂峰,不過後來又被超過了啦哈哈哈,等我找到辦法超回去)
自從新增動作指令後,熱衷「踩扁」這個特效,進而成立了鎮脩委外事務協會,表面上是個知心好友交流區,實際是一群互相踩扁跟發錢的玩伴,每天都在熱烈招生中。
(大概就跟卡牌一樣,有天撞到的新人設哈哈哈)
評價:
喜歡聽好聽話,多誇獎一下一切好商量。
(其實主要應該是態度問題,我退一步你退一步,大家都好(?))
常常會有不同人格出現,推測該員有精神上的異於常人,經常自言自語說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詞語。
(喵!(因為Cat語言真的是一門很高級的語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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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正史角色研討圈新增與簡單宣告
時間:2020/6/21下午 11:42:51
以下先接連幾個角色,最後再做個說明:
[展開全部內容]
以下先接連幾個角色,最後再做個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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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柳芯
性別:女
年紀:19
幫會:桓嶽府
興趣:踩林茗、告白梁雨夢、講冷笑話與爛梗、(單方面的)討論數學跟力學。
個性:
於人物誌提到性格正經,只是有時會失言說幾句騷話,但從角色扮演上看,性格不正經,經常講渾話,會讓人分不清開玩笑與正經說話的差異性。
很有科學怪人的特質,會經常獨自碎碎念比較深奧的理論。
雖然是鏽劍師不過沒在角色扮演中鏽劍過,不務正業型研究奇怪的東西,特別喜歡探討完全沒人懂的科學武俠,試圖用力學的方式找到出招的新可能性,但目前尚無成效。
極度糾結,常會在不相干的事情上糾結很久一直無法忘懷。
遇事情不敢硬碰硬,常常說一說就軟下來。
路見不平時不甘於吃瓜,喜歡出言發表自己的觀點,時能收獲聽眾,但不領情的也不少。
左近新設定是會隨身攜帶一副卡牌,明面上抽到什麼就會猶如被角色附體一般開始進行演出,暗地裡其實是藉由卡牌喚醒腦海深處的其他人格,不過各種人格出現時間都很短暫(出自案228本人論答)。而真正的演出效果更像是本體遇事的時候想做的吐槽,如同先前一本正經地在搞笑。
經歷:
初入江湖時加入龍泉劍脈,後似乎因將軍城事件意見不合而與該派逐漸分道揚鑣,輾轉幾個幫會後最終選擇加入桓嶽府,並且在閣主挑戰賽中勝出,成為第二代鎮脩閣閣主。
獲得密集玄通真經後致力刷強者留招榜,期待可以成為天下第一。
自從新增動作指令後,熱衷「踩扁」這個特效,進而成立了鎮脩委外事務協會,表面上是個知心好友交流區,實際是一群互相踩扁跟發錢的玩伴,每天都在熱烈招生中。
評價:
喜歡聽好聽話,多誇獎一下一切好商量。
常常會有不同人格出現,推測該員有精神上的異於常人,經常自言自語說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詞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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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白玉恒
性別:男
年紀:未知
幫會:穗落堂
經歷:
跟著情人阿莯依一起來闖蕩江湖,最初被九笙的五千塊收買,兩人一起進到穗落堂。在有一天問了傲天命運是什麼,被傲天的一段「所有事情都是因為命運而決定,所有的選擇都是命運,你今天選擇來到這裡遇見我,也是一種命運」打動,從此拜入命運教,並被傲天所認同是命運的傳人,目前立志要在三百等的時候創下命運教。
相對於傲天是硬而不屈的命運信仰,白玉恒所展現的命運是軟而隨遇安然
其他:喜愛使用女性頭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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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月詠煌
性別:男
年紀:16
幫會:暫無
個性:遇事情較優先低頭,比較不會看是否自己的錯誤
經歷:
有個義妹,名叫傅曉蘭,因為某次在市集入定,而出於保護行為的被俘虜到不夜野地。
與柳芯、尹玄胤切磋過武藝。
也時常與雲樓人士討論各種江湖人士違法案件。
其他:
與人對武時會根據對手的距離來考慮是否棄刀,接著使用傅式詠春拳。
如是持刀械,則會運用寒霜流,亦或是我流(主要是拔刀術與二刀流)與人對武。
對:曲無異是女馴獸師。尹玄胤自宮,成為女性。凌雲雁亂倫了兒媳多了個孫子「 Lv+ (206蓄力轉換鴻運時刻)(這邊要特別標注是關鍵字)」
感到很震驚
(此為以過去筆者可能是觀察關鍵字紀錄的狀況來進行紀錄,建議可作為謠言或是傳聞等方式增加趣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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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素芳蓮
性別:女
幫會:原孤兒院成員,後因理念不合,覺得處處受限,因而在聽取雨紛飛的建議之下,離開孤兒院,獨自闖蕩江湖。
個性:
對善惡正邪觀念涇渭分明,無法容忍別人模糊的善惡觀念。
很有自己的想法,即使與世人為敵,也要繼續堅持。
經歷:早期在孤兒院,屬於潛藏不出,後開始與霽雪、謝梓泉、笑望、曉凡等到處跑鏢。得知太歲打算找無心門後輩下手時,前去通風報信,不希望熟識的人遇害。
新增:
曾因「挖角一詞」與尹秋楓於市集發生口角。
曾收到白然君到提醒函,並且感到非常不滿。
霽雪在素芳蓮受到殺手樓十五萬通緝時,對他說過不論如何,上碧落下黃泉一起走。
因各種觀念與孤兒院不合,在水都苑卻能與梁雨夢、余淺淺、柳芯抒發自己內心的情緒與不滿。
後,在水都苑被蒙面兩張爭皇令影響下襲擊重傷。
為此,認為自己可能被針對而無法繼續正常與人交流的情況下,蒙面離開後運送密函時,在雃咸被蒙面再次擊傷並被揭下面具,殺手樓通緝金十五萬也此被蒙面領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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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討圈分隔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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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個人粉絲留言板需要消耗告示紙(個人已經吃老本很久了),再加上上線時間不穩定也沒那麼多精力。
所以研討圈後續未來發展,可能會很難成長起來。
所以這次先把目前手頭上有的資料,一次放上來,後面是否還會新增,就看緣分啦。
但還請研討圈成員有空的時候想到就上去看一下,或許會有任務(?)可以打發些微的時間。
以上報告
正史角色研討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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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關於《行天道法》
時間:2020/6/21下午 09:33:06
『地道.山河』:【引炁朔源借山河,傾盡三江浪滔天;掌化山河之玄妙,拳釋浪濤淨塵間。】
『人道.命息』:【太極判而生二儀,陰陽分而為五行,陽者仁義禮智信,陰者魂魄精神意,人秉二者而生身,歸根復命返其性。】
以上為《行天道法》,所撰二部之秘笈攻擊敘述(僅以口訣呈現):『地道.山河』為攻擊型功法,以山河浪濤為意象之拳掌法;『人道.命息』為復甦型功法,以陰陽五行,對應人身精氣神之道,幫助己身抑或他人,復原的內息功法。
雖人物誌上寫明為素芳蓮姑娘自撰道法,實則是由吾幫忙構想描述的,因其忙於外務,故由吾代為向作者釐清,畢竟是鄙人依照其角色人設功法需求所寫,所以最清楚其內容涵義,若眾人對於內容有所異議,或是有質疑之部份,還望不吝指教。
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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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提醒
時間:2020/6/21下午 12:13:17
在再不分感覺是老毛病了,下次寫的時候麻煩注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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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
時間:2020/6/21上午 11:18:28
「人道,命息!」
是人道命息,還是人到命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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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
時間:2020/6/20下午 09:18:08
錯字
「夜色已晚,要不…明早在啟程?」凌雲雁試探性問道。
明早「再」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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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小聲說心得
時間:2020/6/19下午 10:35:41
筆者好會渲染情緒
喜歡最後描述茶葉跟樓主淡淡的但又沁出一點甜蜜的感情戲的部分
因為江湖發生太多事情常常篇幅都不夠講完所以都很緊湊的一直發生事件
但覺得多穿插一點這種讓人歇息的一些小支線感情鋪陳感覺滿好的
雲樓小組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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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錯字與討論
時間:2020/6/19下午 10:14:49
錯字:
「又是多名親友哀悼,隨時晨推移,空虛禪師拿起祭文」
時晨改為時辰
「現場寂靜無聲,即便在小的音量,都聽得出臨光心中的歉意」
在改為再
討論:
「想得不錯,若是一個對現今政策不滿的人,我方奉命捉拿,素芳蓮卻因這十五萬兩賞金而亡,在不知黑市買賣的情況下,世人怎麼看待?」
雲樓理應不會因為有人不滿或批評政策就去抓人(若有的話,應該會被視為獨裁暴政,但並沒有寫到),是否可以改為「一個有犯罪行為的人,我方奉命捉拿,素芳蓮卻因這十五萬兩賞金而亡,外加他對現今政策常有不滿,在不知黑市買賣的情況下,世人怎麼看待?」
接起來比較順,也呼應前面寫到抓人理由「此人敢犯大不敬之罪,已引起百姓關注,先收押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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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錯字
時間:2020/6/19下午 09:35:38
那個 我是叫他胖刺(舉手
是胖胖的刺蝟
不是胖次
曲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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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凌冬生-染神刻骨倚翰林
時間:2020/6/19下午 09:13:13
染神刻骨倚翰林
水都 ......
[展開全部內容]
染神刻骨倚翰林
水都苑附近竹林內,一場激烈追逐正在展開,女子抱元納勁,周身浮起湛藍青光,五名鐵面殺手五刀合一,迎面殺上。
「人道,命息!」
慌不擇路,身上鮮紅浸透道袍,手中雪銀劍芒也被鮮血染得黯淡,素芳蓮多處負傷,雖為女兒身掌力一擊而出,力道絲毫不弱於男子;只是連日奔逃勉力再出「行天道法」之人道,威力已非數日前可比。
震退追擊之人,素芳蓮憤恨問道:「你們究竟何人!」拂塵與長劍交叉警戒,慎防敵手偷襲。
「妄議天子,其罪當誅。」追擊素芳蓮之人皆身著飛魚服,為首之人鐵罩覆面見不得神情,就這交談一瞬,追擊人馬再佈殺陣;素芳蓮拂塵掩殺,手中秋水凌厲一擊,逼開五丈距離,
前有五絕案、霜嶽案為例,如今天子大頒禁言令,素芳蓮雖名不揚,卻是直言不諱於水都苑大罵天子,果然不久這群鐵面人便找上了素芳蓮,一路追擊至今,素芳蓮沉眉問道:「雲樓的人?」
「你不需要知道。」
鐵面殺陣再開,五人旋刀欺身,逼近五丈距離,素芳蓮拂塵捲住襲來刀光拖勁擋下另一鐵面人的刀勢,橫劍格擋三道斬落寒芒,三名鐵面人下壓刀勢發勁,素芳蓮足下一沉,拂塵脫手,兩道刀光襲來卻無處可躲。
嘩!
雙刀劃過腹部,素芳蓮瞬間重傷,架開格住的三道刀光,順勢後退;為首的鐵面人反握刀身,疾步殺向素芳蓮。
鏘!
一聲驚響,雙刀一劍破死劫,竹林內,鐵面五人瞬間被圍,包圍人馬雖為民兵出身,數量不多,列陣卻不比正規精銳差上多少,民兵手持「蓋特」二字旗,鐵面人頓感壓力;傳聞天下三大財團之一,千金鑄命許老爺,許瑞麾下便是蓋特軍團。
「你死了可會給我們造成麻煩呢。」許瑞看了一眼素芳蓮的傷勢,大手一招,身旁的蓋特隨從將素芳蓮抬了下去,因傷勢沉重,素芳蓮眼神逐漸迷離,落下了拂塵及長劍。
「開卷吞墨沾白羽,聖蹤藏玄作舟楫。」
一同出手的除了許瑞一劍之外,蒼羽夜抽出藏於背後的兩道白羽般的利刀,一正一反的持刀姿勢宛若一個「圓」,「圓」所環視之處,鐵面人無不警惕萬分。
蒼羽夜沉聲再道:「千古性惡本難斷,鐵律正法祭商君!」雲曦迴雁樓正為流雲飄蹤身後事忙的焦頭爛額,此刻也僅剩許瑞及蒼羽夜兩人勉力維持局面,還是蓋特軍團為眼線才及時在素芳蓮千鈞一髮之際救出;蒼羽夜雙刀如羽,輕薄鋒利,鐵面人眾不敢大意,交手照面,五人已然負傷。
鐵面人眾思退之際,許瑞一聲令下:「拿下,要活的。」一言出,眾人動,蓋特軍團一擁而上,民兵出身,卻是個個體格健壯的蓋特軍團,一力降十會,無精妙招勢,眾人或劈或砍,很快便打的鐵面人僅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
蒼羽夜收起雙刃,冷眼盯著戰局,卻聞到一股煙硝味,心中暗叫不妙,出言急喊道:「是火藥,都散開!」
一聲驚爆,鐵面人眾心知死局底定,五人缺胳膊斷腿的緩速靠近,雖行動緩慢,可距離實在太近,危及之間許瑞頂起黑金大盾,扛著衝擊威力在鐵面人身上抓下一物。
這是…
許瑞迅速將鐵面人身上之物收起,面色凝重的看著遍地碎肢殘骸,蒼羽夜看著蓋特軍團抬著的素芳蓮,向許瑞問道:「這人你有想法?」
「此人敢犯大不敬之罪,已引起百姓關注,先收押牢中,待流雲飄蹤葬禮結束,再行定奪如何?」許瑞反問道。
蒼羽夜看著山雨欲來的雷雲,揉著太陽穴嘆了聲,隨著蓋特軍團將素芳蓮押回牢中;卻沒注意到許瑞手中那從鐵面人身上奪得之物。
只怕要變天啊….
***
將軍城,無數英雄起源,無數英雄殞落;如今滿城盡是哀戚;放眼望去,皆是白裳素衣。
除了...那赤青相間,人人手持的一桿鯉魚旗,為一片素白之中增添一點色彩。
為流雲飄蹤身亡,雲曦迴雁樓甚至置皇榜誥命如無物,凌雲雁腰懸細雨斜陽,斜倚碧落雲濤,兩口名劍今日也顯得格外黯淡,垂眸飲下一壺苦酒,心中下定決心,若天朝連流雲葬禮也要阻止,便主動辭去這綬督之職,正式與天朝翻臉,所幸二王爺很識趣,九督統隊連個影都見不到。
不過仔細想,天朝將刑司大權下放,若因流雲飄蹤之死而「動搖天威」導致天下大亂,聖威顏面何存,九督統隊早被下令協助維護各州郡治安,自然是無空閒搭理流雲飄蹤的葬禮;可以說,流雲飄蹤身亡完美破了天朝針對江湖勢力的佈局。
凌雲雁看著滿城的鯉魚旗,嘆息了一聲:「看到一堆旗,我都以為是我走了。」凌雲雁雖強顏歡笑,但臉上褪盡的血色,掩蓋不住內心悲痛,凌雲雁既為流雲飄蹤生前至交,在江湖並稱雙雲,這滿城鯉魚旗,悼念的不只流雲飄蹤,也是悼念雙雲的這份情感。
一言出,兩道凌厲目光射來,臨光及雨紛飛不知凌雲雁心中想法,鄙視的看了一眼,凌雲雁聳了聳肩皺眉苦惱望著滿天陰雨,餘光卻是不由自主的看向披著麻罩的白袍身影。
「看誰呢?」
曲無異一張大手拍過去,讓凌雲雁收回了目光,而盯視的那道身影彷彿注意到了動靜,轉身看了凌雲雁兩人;畢竟出身名門大家,林茗身為客人,抱拳向凌雲雁兩人行禮。
凌雲雁向林茗回了一禮,故作鎮定的對曲無異說道:「看雨何時停呢。」繞過曲無異,朝葬禮祭台操辦去,空虛禪師從不夜城趕回,一身白袍在雨中獨自敲著木魚,更顯得莊嚴肅穆。
流雲飄蹤於江湖極享盛名,與會者無不是江湖巨擘;如今身亡消息傳出,除了雲樓一眾,上官風雅、太歲兩個死對頭竟也同時出現,卻是講好一般視若無睹。
定睛再觀,妖皇傲天、涼空居士甚至出現在名單之內,傲天倚牆獨飲,身邊還有一襲墨紋白袍的道者,只見那說半套話的太宿甩動拂塵披在肩上,與傲天討要一罈他自釀的烈酒,兩人無語對飲。
同樣料想不到的還有夏宸,自水中月墓前拜別不久,收到流雲飄蹤身亡訊息時,夏宸一臉錯愕,以為是手下人尋自己開心故意這麼說,確認消息屬實,夏宸星夜兼程,沿途跑死了八匹馬,卻是連最後一面都沒見著…
空虛禪師頌經聲因內力傳遞,加之城內寂靜無聲,已傳遍整座將軍城。
「流雲氏飄蹤,魂歸來兮....」
「今有爾之親朋好友呼喚,魂歸來兮。」
「隨我白幡路引,速速回鄉,魂歸來兮!」
聲聲句句喊魂聲,朝暮念想皆斷魂。
隨著三句魂歸來兮,眾人用著最親近的話語,道出最悲痛的稱呼。
流雲、飄飄、老大!、胖次、小四、飄逸兄、男神!、矮短飄、雲哥、肥飄,一聲聲的呼喊聲,縱使不盡相同,但盡是指同一人。
不過斷魂的人是他的人,也是我們....
守愚啊...你回來了嗎?
空虛禪師閃過一絲悲痛,即恢復原本的肅穆。
自牧野長風送回流雲飄蹤屍身不久,遠在大漠邊關的流雲兵府便遣人領回了流雲飄蹤,作為雲樓副樓主,眾人跋山涉水,到了流雲兵府一路扶靈至臨湘城,經過一連串繁瑣而複雜的儀式,眾人身心雖累,卻也沒有任何人想要離開。
這樣的事,沒人想經歷第二次,但也不想錯過能與流雲飄蹤相處最後的一次。
老祖臨光沉著一張臉,強忍著淚水,拿起三支香走到流雲飄蹤靈前,畢竟將近兩白歲高齡,在一群小輩面前總不好放聲大哭,可是該說的終究還是得說,臨光深吸一口氣,顫聲道…
「流雲公子,是你當初答應我在你肩上坐到滿意了再下來,現在是你失約了,我還沒滿意,但你卻走了;不過我大人有大量,在今天的追思會後,我原諒你了。」
臨光背對眾人,語氣聽不出情緒,卻看得見臨光不規律顫抖的雙肩;眼前浮現了先前被傲天重傷的一幕,雖然證明是誤會一場,但見流雲賭博酗酒的頹廢,也代表了他的灰心喪志;一路上經歷了許多可以說跟不能說的事情,萬幸,那次頹廢後重新振作,問鼎江湖巔峰。
將軍城之戰…
臨光想起了令人悲痛的那夜,那夜太過混亂,碧血院主劍青魂意外受伏,最後演變成流雲飄蹤力戰龍泉四俊之二,與碧血院主雙雙戰至重傷,此戰折損之高手不知凡幾,戰因至今仍是個謎,聲音越說越小,現場寂靜無聲,即便在小的音量,都聽得出臨光心中的歉意,聽得臨光說道:「那天要是我再用心一些,也許你們就不用受傷,也許你的傷勢就不會惡化…」
千言萬語也喚不回逝去的人,臨光抹了把眼淚,打起笑顏看著流雲飄蹤靈位。
老夥伴,一路好走!
雨紛飛今日不沾胭脂,可素容秀顏更似另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孔,水中月…
接過空虛禪師為自己點燃的三柱清香,她可沒有臨光這麼愛面子,甫上靈前已是淚流滿面,免強將要吐出的字維持清晰,一句句緬懷道:「從一開始你的作風行事就是一個真正的大俠,遇上事情時,有你在總是有一個安定感;到後來,你逐漸變強了,在你風光的感覺下,其實我是有一點感覺到你那高處不勝寒,身邊沒有了並肩而行互相勉勵的同伴…」
不約而同的想起將軍城之戰,當時雨紛飛恰巧受雲樓密令外出,聽聞將軍城之戰莫名成為「高手們的對決」雨紛飛心急如焚,然而最擔憂的事情仍然發生,收到了代表流雲的那位蒙面人重傷的消息時,便該料到你壓抑已久的內傷…
「那日,你跟我說你好像走不下去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能感覺到似乎我又要少了一個老朋友了,心慌、心驚卻僅能盡量明白著;卻未曾想到你的傷勢,你休養了一陣子後,又斷續在各郡上看到你的行蹤,心裡其實是開心與慶幸的,卻想不到那其實是你的迴光返照…」
而這次江湖上的離別是真的到來了…
雨紛飛也是抹了一把眼淚,卻抹不掉思念,淚流滿面對著流雲飄蹤靈堂笑著說:「我從你衣櫃遺物裡偷了一些衣料以後製作鯉魚旗,以後雲樓鯉魚旗內,永遠有你存在,願你在另一個世界安好順遂!」
又是一番親友捻香告祭,聞者皆盡落淚,聽者無不動容,凌雲雁除了悲傷,更多的卻是感懷,他,想必也不喜歡看到這麼多人為他傷心流淚的吧…
直到聽見林茗說的一席話…
凌雲雁看著窗外陰雨的眼神移回了靈堂。
林茗將髮絲撥至耳後,深吸一口氣,閉眼說道:「小女子印象中的武林就是用拳頭匡服天下,所謂的俠,就是互毆出英雄,不頭破血流不酣暢。」
看了一眼他處,卻無意間與凌雲雁對上了目光,雖只一瞬,林茗迅速別開目光再道:「但自從來了臨湘,才知道所謂的俠,所謂的美名,是有千里駿馬、有神兵在手、有白衫加身,以及──有許多知心的摯交在身邊,一起向志業同齊。」
彎了身子深深一拜,林茗不捨的將線香置入爐中,拭去兩道不著痕跡,已經乾涸的淚痕道:「在臨湘的這段日子,是小女子此生最瀟灑快活的時候了;前輩,臨湘相逢一年,很榮幸能結交這樣的一位大俠,一路好走。」
一曲大漠一線江,千秋過客百世傷。臨水一流天跡遠,飄舟扣弦歌也狂。
又是多名親友哀悼,隨時晨推移,空虛禪師拿起祭文,莊嚴梵唄,頌生悼亡,要為這葬禮畫下句點。
絕代策侯,臨水湘江。
湘河武冠,拳劍雙修。
詩詞文學,博古通今。
旁徵博引,融會貫通。
知兵善任,護關安邦。
無私奉獻,為國為民。
立宗無數,功在千秋。
武連七霸,八盟在握。
蒼天所眷,光輝連綿。
雖有西山,捲土重來。
石動風雲,速安止襲。
三千弱水,獨飲一瓢。
著書迷雲,梨華壓棠。
不世所覷,擲金賑民。
敬謹祭奠,恭送英靈。
嗚呼哀哉,尚饗。
聲聲句句,道盡傳奇…
隨著時間推移,天下終無不散之席,人潮逐漸退去,一道隊伍低調穿梭在人群而來,流雲飄蹤靈前;天朝欽差攜旨到來與上次來雲樓頒旨的官員竟是同一人。
「凌大人,久違了。」頭頂烏紗帽,肚子大的可以擋住兩個凌雲雁的官員,打開錦布,宣告詔文。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臨湘人氏流雲飄蹤,性情忠義、屢次協助平定戰亂。今知故去,朕心痛哀鳴;經雲曦迴雁樓、解空山門等諸宗聯名上表。尊賢貴義曰恭,除奸靖難曰武;朕賜諡『恭武』,彰其忠心仁義、靖難社稷,欽此。」
天朝追諡看似給了流雲飄蹤無限哀榮,實則也是一種權衡手段,畢竟流雲飄蹤死亡象徵意義不同,追諡這種要求,天朝自然是能滿足盡量滿足,反正也不傷筋動骨;還能賣天下宗門一個面子,對天朝而言百利無一害。
凌雲雁接過了旨,可天朝君使卻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以挑釁的眼神看著夏宸,夏宸身材雄偉高壯,一對野火般的濃眉和銳利雙眼與天朝君使四目相對,反倒是讓君使縮了縮身子,試圖在隨從身上找些安全感。
夏宸收回銳利的目光,眼神緩和道:「夏某一介武人,若有冒犯君使之處還請多包涵,只是不知夏某是否何處冒犯了君使?」
天朝君使先是瞥了眼凌雲雁,陰陽怪氣的說道:「雲曦迴雁樓不愧為天下第一樓,四海名望,將近一人之下,可凌大人若是私下移交刑司大權,天朝也難辦事啊。」
自雲曦迴雁樓作為槍使之時,雲樓也迅速作出對策,三妖之師尊,神刀夏宸,除了有天下三大財團之一的疾風鏢局撐腰,論實力、名望、身分也足以堪比雲曦迴雁樓;雲樓為守「天下正道」之名,難免綁手綁腳,夏宸一向特立獨行倒沒有這些包袱。
如今局面處處受制,乃因猝不及防,雲曦迴雁樓沒有任何準備便成為天下宗門的對立面,為免雲樓遭有心人利用,老祖臨光便延請其師夏宸出面代掌天朝司職,雲曦迴雁樓則可重整旗鼓掌握局面,私下成立了「莫廳」組織。
可君使一番話,卻讓人細思極恐「莫廳」成立乃屬機密,即便是雲樓高層也不見得能得知,天朝君使話中之意,臨光及凌雲雁兩人眼神相視一瞬,立即別開。
有內鬼!
一個心思,彼此了然。
夏宸雖為武夫,天朝君使說的這麼明白怎會不知其中含意,索性不再隱瞞,直言道:「君使說這種話,想必也聽過『莫廳』之計畫,夏某不諱言,今日便是要替雲樓擔下,天朝若看不慣,大可再頒一道聖旨,收回成命便是。」
君使聞言怒道:「反了你們!凌雲雁冊封綬督,乃聖上欽點,夏老闆如今可是要護雲樓,行代庖之事,犯了欺君之罪,這麼嚴重的後果,夏老闆可要想清楚。」
夏宸彷彿聽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從懷裡拿出疾風鏢局的帳冊,一頁一頁翻給君使觀看,笑道:「我不護著我徒弟,難道真要報效國家,給天朝糟蹋嗎?君使還請看清楚,我疾風鏢局的產業牽動天朝近四成的稅賦,這麼嚴重的後果,君使才真要想好才是。」
夏宸一番話氣得天朝君使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良久,才哼了一聲邁步離去,夏宸平日與世無爭,如今出言如此爭鋒相對,倒是看傻了凌雲雁及臨光兩人。
「你們兩傻愣在這做什麼?該幹嘛幹嘛去啊。」夏宸策馬褪下一身麻衣肆意奔馳,享受著僅剩的悠閒時光,因為夏宸知道這江湖風波又要將自己給捲了進去。
真麻煩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夏宸離開不久後,雲樓人馬給臨光捎來了一封信,凌雲雁見臨光看信後臉色大變,想要詢問卻被臨光給打斷。
「送信的人是誰?長什麼樣子?可有留下口訊?」臨光問得急促,凌雲雁內心更疑;那信使慌忙答道:「是城內其他兄弟轉交而來,另外…許老闆說,押送至素芳蓮至衙門路經雅咸途中遭到埋伏,咱們的弟兄無一生還,素芳蓮身受重傷,請樓主盡速回樓,主持大局。」
看來只能自己找答案了…
還沒等凌雲雁開口詢問,臨光已施展絕頂輕功奔走;凌雲雁撿起留在地面上的信,只寫了斗大的幾個字。
臨湘城主,柳雲策。
***
「十二氏的傳人,活不久了。」
「『殺手』來清理昀泉門戶了,先從不夜城開始。」
蘇昀絕離開不夜城前留下的最後兩句話,九笙停留不夜城的時間變得很長,如今天下局勢還在掌握之內,或許蘇昀絕那所謂的殺手其實不是一個人,而是隱藏於檯面下不為人知的組織?
「若說愛你違反天朝律法六十三條,我願畢其一生替妳變法!」
「人一生喜歡做一件事已經很難得,以前是琴,現在是妳…」
九笙在閣樓上托腮看著不夜城一年一度舉行的情話大賽,聽著台上情話綿綿,同時思考蘇昀絕那句殺手的含意;桓嶽府與九督統隊衝突日趨明顯,即便是萬家燈火,也不免蒙上一層不安的氛圍,聽得不夜城百姓和他人議論道:「嘿,你還不走?這城不能住了,桓嶽府被官府列為叛軍,還留在這遲早出事。」住在不夜城東的張員外頂著肥大的肚子,用那誇張的語氣說話同時,滿身肥肉都在顫抖。
「可不是,前幾日桓嶽府大肆收購糧食,開了比平常高了兩倍的價格收購,那米舖的李老闆左手拿錢,右手就將資產轉出去了,我看啊,桓嶽府這次是鐵了心要打到底。」
「那是你們不知道桓嶽府的實力,今早傳來鎮脩閣先鋒軍戰事大捷,怎麼你們不知道?」一個小哥身著靛青布衣,說話時彷彿自己就是桓嶽府的人一般,戰事大捷都不禁帶著幾分驕傲。
「還真給打贏了?」
「你沒吹牛吧,有城郊進來的人說這次官府可是出動了十萬大軍呢!」
「可不是,你看不夜城幾條街都關門大吉避難去了,有錢賺也得有命花啊。」
九笙在一旁默不作聲,心想這次雙方是下了一步好棋,也是一步險棋,利用輿論斷了不夜城對桓嶽府的錢脈,迫使桓嶽府得加大力度去籌備資源;而桓嶽府也夠有魄力,去留隨意,但若他日再回不夜城鋪張,地價及租金皆要翻倍。
這意思很簡單,可以共患難,那便是朋友,如果不支持也沒關係,以後見面就是明算帳,放長遠來看,若桓嶽府此次能挺過去,日後經濟收益將大幅度成長,但前提是…得挺過去。
「你們懂個啥,聽說那守關主將白亦陵是孤江先生的學生,只是名不見經傳,現在有機會能夠大顯身手,就讓那群官兵屁滾尿流。」
「那你說我們留還不留啊?」
白亦陵?一個陌生的名子引起了九笙的興趣,最近有興趣的事情太多了,看情話大賽台上青衣男子拔得頭籌,想了想,好友洛湮的穗落堂似乎也該招收新血了,吩咐左右讓人發了張「穗落堂」的邀請函過去。
「殺手,我期待你為我帶來的驚喜呀。」
九笙擺弄環在手上的鈴鐺,看著逐漸魚白的天際。
***
流雲飄蹤葬禮過後,臨湘城一切恢復正常,應該說…盡力恢復正常,雲曦迴雁樓執政期間大修律法,官衙卻趁雲樓舉行葬禮無暇分神之際,用雲曦迴雁樓所修之律法,大肆搜捕罪犯,使得葬禮結束,待審案件讓雲樓判官案牘勞形。
凌雲雁得許瑞所傳的訊息,押解素芳蓮至衙門途中埋伏之消息,迅速迴返雲樓;見蒼羽夜埋在數以萬計的卷宗當中,硃筆飛批,審閱速度速度恰好與要新送審之案件量持平,甚至隱有減少之趨勢,雨紛飛及許瑞兩人則圍在奄奄一息且不醒人事的素芳蓮身旁。
「傷勢如何?」
凌雲雁為武道宗師,自然看出下手之人不凡處,出招之準確,勁力之拿捏恰到好處,不多一分力,素芳蓮為女兒身凌雲雁不便查看,雨紛飛告知素芳蓮胸前有一道掌印,掌印凝血不散,分明是餘勁未散,如此下去恐有性命之危。
許瑞對醫術不甚了解,卻也看得出狀況不妙,抱拳回道:「情況不樂觀,但除他的傷勢之外,尚有件事得參詳參詳。」
許瑞開賭營生,作為地下錢莊的大戶,自然知道黑市買賣,就在流雲飄蹤葬禮前夕,許瑞自懷中拿出一張黑市價表,言道:「自我宗執政以來,素芳蓮已多次表達不滿,而就在流雲飄蹤葬禮無法分神兼顧時,有人出十五萬兩,買素芳蓮的命。」
「栽贓?」雨紛飛問道。
許瑞點頭稱是,言道:「想得不錯,若是一個對現今政策不滿的人,我方奉命捉拿,素芳蓮卻因這十五萬兩賞金而亡,在不知黑市買賣的情況下,世人怎麼看待?」
凌雲雁接話道:「認為我雲樓一力擎天,勢與天齊,其他宗門藉勢反撲,天朝大可鳥盡弓藏;屆時我雲樓內外交逼,有累卵之危。」
「不巧,這事卻剛好發生了,我與蒼羽夜雖及時救下,卻沒算到還有其他人伺機而動,還連累沿途押送的弟兄…」
凌雲雁聽許瑞娓娓道來事發經過,加上天朝君使對雲樓動向瞭若指掌,越發懷疑雲樓中被安插的眼線,可雲樓之人豈有投靠天朝之理?心思電轉之間,仍是先按照計畫,利用夏宸建立「莫廳」組織的時間來重整旗鼓。
思付之間,一隻玉手拍了拍凌雲雁的肩頭,思緒被打斷,凌雲雁皺著眉頭的刀疤臉轉頭想看是誰這麼不長眼,回眸剎那,是一張帶著歉意的清秀面容,凌雲雁表情逐漸緩和。
看得出凌雲雁臉上的不悅,林茗低下頭,怯懦說道:「桓嶽府戰情告急,小女子在樓內已叨擾數日,特來與樓主拜別。」許瑞心思細膩,拉著素芳蓮的右腿,言道:「我去找找看有沒有大夫能夠救治。」言罷,便拖著素芳蓮重傷的身軀向外走去。
雨紛飛嘆了一聲,三千青絲甩動,無形雨絲抬起素芳蓮整個身子,嗔道:「許老闆,有你這麼照顧傷患的嗎?」
「這些事通常下人會處理,反正都是拖,你行你來。」許瑞擺手道。
兩人就這麼地拖著素芳蓮的傷驅朝外離去;角落批文的蒼羽夜連看都不看,一道掌風吹落了竹簾,繼續在卷宗當中埋頭苦幹。
「夜色已晚,要不…明早在啟程?」凌雲雁試探性問道。
林茗搖了搖頭回道:「兵貴神速,我畢竟是桓嶽府的人,早點回去心裡也踏實,多謝樓主這段時間照顧。」
「說不上什麼照顧,我送妳。」
「嗯。」
曾因醉酒鞭名馬,如今怯情兩無聲,阡陌道上,對影成雙,東風拂面,月盈繁花;凌雲雁送了數里,路上兩人靜默無語,各有千思萬緒,林茗停下腳步,言道:「送到這便行了,樓主請回吧。」
「嗯…之前樓外鯉魚旗的事…」凌雲雁抓著頭髮,難為情的提起。
「我沒放在心上。」林茗回道。
「那可不行,妳可是一個姑娘家,要不妳…留下?」
靜謐無聲。
靜的只剩凌雲雁一息三十下的心跳聲。
仍是林茗打破沉默,坦然笑道:「樓主男子漢大丈夫,說出的話可不能反悔,此間事了,再尋樓主,以後可要勞煩多備一副碗筷了。」
「不差妳蹭飯的。」凌雲雁笑回道。
「說什麼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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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抓BUG哦,感謝(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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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角色扮演: 各種老闆
時間:2020/6/17下午 04:12:23
鏢局老闆: 夏宸
賭坊老闆: 許瑞
餐館老闆: 泰然
拍賣行老闆: 劍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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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給筆者的大更動
時間:2020/6/10上午 11:17:04
執政幫在昨天6月9日換了,
從凌雲雁樓主的「雲曦迴雁樓」,
變成了夏宸老闆的「莫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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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關於錯頁
時間:2020/6/8下午 10:00:16
網址55改成56就能了,不過三部曲第一章大標題沒有修正,還是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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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
時間:2020/6/8下午 06:23:08
江湖小說-連載中,點進去智亂天下(一),出來的還是智亂天下(序)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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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辛苦了
時間:2020/6/6下午 08:57:24
作者大大辛苦了,這陣子發生事件很多,這麼多素材要全部記錄下來,又要兼顧大家想法,辛苦你了!: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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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修正版2.0and玩家回覆
時間:2020/6/5下午 10:14:22
墨亂河山尋真道
「回 ......
[展開全部內容]
墨亂河山尋真道
「回首半生烽煙,難得半杯清閒…」
解空山門,解空解空,乃為解開世間諸法,情愛怨憎是法,枯榮生滅是法;世人不過塵埃,歷經世間一切法而稱為相;山門之內,荒沙石椅,枯樹生葉,盡是禪機。
自年少自在疏狂,至如今兩入鬢白,解決了百輪轉,也算了卻神君道仙丹一事;祭別了水中月,也大敗罪淵諸惡,奪了天書九之其八,雖未睹九泉秘境,也算以別種方式如願而償。
創立了無數基業,國士無雙,也有印象中那道粉衣倩影,紙短情長。
曾為武道頂峰,傲絕天下,也曾武功盡廢,嗟嘆餘生,回首半生,起落浮沉。
流雲飄蹤一襲黑衫,氣息從容沉穩,一頭束髮仍是不變,臉上的落腮短鬚也被歲月及心境染上一層霜白,那名智計卓絕,持精鋼鐵扇運籌帷幄的百韜策侯,如今也不過山門內一名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掃地僧。
原本欲與天下爭的心境,在經歷多次磨練後也逐漸圓融;不爭就是最大的爭奪,而這份圓融的心境卻意外疏通體內那道續命真氣。
當年水都苑的街道滿佈泥濘。一道閃電,照亮暗夜中的惡戰三人。臨光和傲天,一左一右,飛簷走壁,又奔騰無人街道上,追著一道不明身影猛打。
「別打!」那人蒙著面,無奈喊道:「是我!」
「當然是你!」傲天怒斥:「鬼鬼祟祟,就是要打你!」
當年一場誤會,蒙面者竟是流雲飄蹤。
妖皇傲天滅世一槍重擊流雲飄蹤,流雲飄蹤後來可花了將近六年才恢復修為,可傲天槍勁豈是易與,自恢復後便分出一道真氣壓制這道槍勁,長年的壓制;早已使諸多臟腑受創,加上與百輪轉一戰並非全然無創,幸好,也終止了神君道復辟王朝的妄想。
人生三起三落,再無遺憾,舉掌凝勁,靈台清明,恍然心頭一思明悟,如今流雲飄蹤不再壓抑這道續命內勁,一身真氣卻是攀至巔峰,外放真氣擴散百丈方圓,根基稍差者,皆受此勁震懾,如牧野長風之流,為當世十大高手之列,便在解空山門之外感應到這股超越人體極限的內勁。
「這股氣息…」牧野長風既熟悉又疑惑,一步一步踏入山門之內,只見流雲飄蹤周身血霧蒸騰,氣血精元不斷流失,皆盡凝聚於右臂劍指之上,牧野長風雖感此招威力巨大,卻無感受到任何殺意,有的,只有一片寧靜祥和,包容萬物。
是那名仗劍策馬少年郎,倚斜橋,英雄藏功誰人道。
是那柄指點江山寒鐵扇,披墨袍,百略封侯天下曉。
是那身紅花朱衣掀鳳冠,湘河杳,不負紅顏悵紅梢。
是那壺大漠孤魂千金醉,氣自豪,恩怨情仇隨風了。
是那份瀟灑自在走一遭,醉今朝,黃泉路上付一笑。
往事一幕幕,一幅幅出現,太多太多,要謝的人太多,不捨的人也太多,一切恩怨情仇盡隨手中無可名狀,無招無式的一指。
流雲飄蹤已然油盡燈枯之態,面容枯槁,三千長髮隨氣勁張揚,感應到高手的氣息,流雲飄蹤雙眼突睜,昂聲道:「牧野,可能證我最後一招?」
心知此招不凡,牧野長風足一踏,掌一翻,十成功力全力一守,流雲飄蹤並指一點朱紅,輕描淡寫,不著痕跡,卻是雷光電閃之速、毀天滅地之力;牧野長風守無可守,剎那風停樹靜,無倫一劍偏移牧野長風三寸,直擊身後古松。
古松受此一擊,宛若歷經歲月年華,頓現枯榮生滅輪迴,牧野長風額上冷汗滴落足下黃沙,開口問道:「此招…何名?」
…..
沒得到回應的牧野長風轉身看向流雲飄蹤,只見流雲飄蹤面上一片祥和,頹然低下了頭,而射出氣勁的右臂也緩緩垂落,一身生機盡散。
牧野長風一聲輕嘆,抱起流雲飄蹤的屍身,緩向臨湘城方向而去。
該回家了,流雲。
***
打從與太宿分道之後,孤江夜雨便於桓嶽府內深居簡出,流雲飄蹤身亡消息已過數日,孤江夜雨得流雲飄蹤韜略之傳,自桓嶽府創立至今擘劃籌謀無數計,也落得一身沉痾,尤以天朝以雲樓為槍使欲使驅虎吞狼之計,孤江夜雨得此消息早已佈下數計應對,偌大宗門只一人案牘勞神,再聞流雲飄蹤身亡消息,一口心頭血噴出,連帶多處沉痾爆發。
看著未完的「孤雨論」孤江夜雨提筆沾上新墨,寥寥幾筆在紙上留字,對於桓嶽府的未來方針,甚至接班人,孤江夜雨安排的妥妥當當,再看一眼雪山上的桓嶽府全貌,欣慰地露出微笑,緩緩闔上雙眼…
「師尊,夜雨來尋你了…」
臨湘城以南氣溫極低,桓嶽府憑恃雪山天險立府於此,府主尹玄胤雖馬賊出生,早年曾受儒俠宋白之邀至「書苑」修習,傳聞這書苑有一秘境名為「士別三日」乃歷代最有才華之弟子才得以進入之地。
宋白將此機會讓與尹玄胤,不過數月,「士別三日」之境已收「刮目相看」之效,尹玄胤雖為馬賊出生可得此奇遇已非往日可比,除了武藝更加精進,刀槍劍戟無一不精,殊為難得是得了天人之智,雖仍未脫匪性,但足稱上「智將」二字。
可惜的是但凡有人問起這「士別三日」之秘,無論宋白抑或尹玄胤皆避而不答;而後隨著宋白退隱山林,這「書苑」秘辛也如石沉大海,再也無人提起,直至近月,尹玄胤創立桓嶽府大肆蒐羅宋白下落才將其延請回府,可當尹玄胤再見宋白那殘疾半身的身子,一腔男兒淚也不禁落下。
一代儒俠竟落得如此下場,可無論尹玄胤如何旁敲側擊,宋白皆是避而不答,也讓尹玄胤無可奈何,只得將宋白安頓好,再圖後事;迎回宋白是好事,可福無雙至,另一件禍事如平地春雷,炸暈了尹玄胤的腦袋。
尹玄胤一身匪氣未脫,加之情緒影響,周身真氣無法收斂,陰沉著臉看著那名探子,冷道:「流雲…飄蹤身亡?」
刀疤臉探子被尹玄胤一身氣機鎖定,拍著自己頂上的光禿的腦子,汗顏道:「回…回府主,現今傳得沸沸揚揚,絕不會有錯,而且…」
「而且什麼?」
「孤江先生他…」
刀疤臉欲言又止,尹玄胤只感一陣天旋地轉,不待刀疤臉說完,迅步踏出桓嶽府本部,真氣運行於足,所過之處無不狼藉,真氣外放絲毫不留,踏在雪地上的足跡都因灼熱的真氣遲遲無法凝結。
不過一刻的時間便已至孤江夜雨的落院前,尹玄胤來的晚,已有不少人在灑掃孤江夜雨的院落,等待尹玄胤的只不過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先生…」
尹玄胤伸手觸及孤江夜雨的屍身,未完的「孤雨六論」之中夾帶一封題名「尹府主」的信封,從衣袍內滑落,信中一點血漬滴落,僅留一句。
「夜雨已隨雲蹤去,莫使惡道欺丹心。」
「夜雨已隨雲蹤去,莫使惡道欺丹心…」尹玄胤失魂落魄的覆誦了一次…
莫使惡道欺丹心….
尹玄胤心神大亂之既,一名灰髮褐眸,面帶狐狸面具,身著夜行衣之人闖入,尹玄胤本能反應一掌擊出,看見熟悉的狐狸面具及時撤掌,掌風餘勁仍是打得身旁古樹枝葉紛落;尹玄胤迅速調整好心態,淡淡道:「蘭冬何事如此匆忙?」
會這樣詢問,是因為尹蘭冬一脈沒有大事基本上不會輕易露面,尤其尹蘭冬這類的暗殺者,如此急躁行事,必出大事。
尹蘭冬雖有面具覆面,方才尹玄胤一掌可嚇得他不輕,抹去額上冷汗,急忙道:「秉府主,城外有大軍集結,鎮脩閣主已率白先生及其門生前往佈防。」
原本極度壓抑的心理,如同壓垮駱駝的稻草,此時尹玄胤面上平靜無波,是以強大的理智強行壓住不斷衝擊內心的情感;只見尹玄胤一聲令下,大喝道:「傳令全府,半個時辰內校場點兵,三鋒以上將領,大殿議事。」
金鐘十三響,為桓嶽府內最高事態而響,上至三大閣主,下至閣生府衛,盡數到齊,桓嶽府軍如棋盤縱橫,分列於教場之上,桓嶽府大殿內極為簡陋,基本上叫的上號的就一張木椅;更多的人則是依照三閣歸屬站在閣主身後。
桓嶽府內分三閣一苑,大殿上能看見三道人流;獨不見「曇灁」一脈人員,桃衣女子睡眼惺忪,揉了把眼側,倒是顯得嬌憨,懷中抱著蜷曲的毛毯,對府內的一切顯得極為陌生,澄亮的眸子看向僅有尹蘭冬一人獨站的方位,在他身旁數丈再無任何人,但也沒有人會想要侵擾這一方之地。
因為彼此心知肚明,他們為桓嶽府的付出。
酒櫟頂著竹笠披著蓑衣,打開隨身的酒葫蘆眼神迷茫的說道:「梁副使或許還不大習慣,但這是蘭冬那一脈的宿命。」作為桓嶽三鋒之一,尹玄胤親傳弟子,酒櫟未曾真正過分干涉桓嶽內政,幾分力做幾分事,酒櫟很明白,現在,還不是屬於自己的時代。
「宿命?」梁雨夢疑惑問道。
酒櫟飲了一口酒葫蘆說道:「咱桓嶽府分『曇灁』、『鎮脩』、『虎詔』三閣與『清楓苑』現在望去,梁副使詫異的便是『曇灁』一脈吧?」順著酒櫟的說明,梁雨夢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雖然依照對於機關上的天賦造詣,得清楓苑主賞識,破例提拔為清楓副使,可對於諾大桓嶽府,梁雨夢整日埋在書房研究圖紙感受實在是陌生。
「在這裡什麼都不重要,唯有情報與任務為重,不可過於的情愫,不可過於的思索。」
酒櫟道出了一句話,而這句話也是曇灁閣的行事宗旨,上至閣主傅日安,下至閣生,一入此閣便終生為影,潛伏於天下各處蒐羅情報,也能解釋何以金鐘十三響,也僅尹蘭冬一人出現;三閣之中便數曇灁最為凶險,如今曇灁一脈除卻閣主及尹蘭冬…
全數陣亡。
這也是為何曇灁人才零落,卻備受敬重,梁雨夢看著尹蘭冬不禁對這狐狸面具產生了興趣。
尹蘭冬拿出一張比自己身形還大上不少的地圖,圖中脈絡分明,所繪皆是不夜城周遭水域及山脈,其中被硃砂圈起的標記位置恰巧是不夜城外集結的軍隊;天朝式微,在這群雄割據的年代,任何一支私兵集結都會被高度重視,尤其…現在更是在自家門外群聚。
「諸位請看…」尹蘭冬正拉開著地圖,一道突兀的聲音伴隨著桃花酒香自門外突入。
來者白衣墨扇,腰懸一柄無鋒長劍;手中酒葫蘆從不離身,狂聲笑道:「怎著,打官兵不找本邪君,太不給面子了,老胤!」
傳聞桃鄉客棧為諸多勢力上皆有分部,桃鄉成員多為隱士奇人,其中便以「桃映邪君」白然君行事最為張狂,白然君收起墨鐵扇,那醉人薰香也隨之消失不見。
「本府還想說是誰這麼猖狂,正想給他點教訓,原來是邪君蒞臨,快請坐。」尹玄胤這話說的不鹹不淡,言談之間也嶄露出無比的自信;現在官逼民反,多一份助力便多一分勝機。
不待尹玄胤開口,白然君便道:「本君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
「什麼大禮?」
白然君從懷中取出一封密函,露出邪魅的笑容,將密函遞予尹玄胤。
「此舉若成,能救萬民於水火!」
***
鎮脩閣主柳芯在不夜城養了些許時日,加之蘇洛玄那柄神異木劍的遺澤,修為更勝往昔,如今大破大立也非同日可語;據傳聞四生雀送柳芯回不夜城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柳芯為此甚至召集鎮脩閣上下在不夜城大肆搜羅,連根鳥毛都沒找著。
一個人在不夜酒樓買醉,嚷嚷著「臭阿雀、臭阿雀」的叫,鬧了個天翻地覆,還是閣生通報桓嶽府,據說尹玄胤還被柳芯吐了一身,青筋暴跳上前揍了柳芯一頓才拖著將近殘廢的柳芯回府,也不知柳芯服了什麼仙丹妙藥,大家看了柳芯被揍的鼻青臉腫,睡了一晚就好了起來。
只道是其師北海道人四生雀早就找著了雪海島上的「三浪涎香」柳芯才得以恢復的如此迅速,不過柳芯朝著雪海方向拜別了四生雀後,整個人彷彿脫胎換骨,成為尹玄胤的左膀右臂,桓嶽府的擎天基石,就像現在,尹蘭冬回報敵軍集結的第一時間,柳芯便領著先鋒軍提前至不夜城郊十里外佈防。
柳芯揉著金穗色的髮絲,神情凝重的看著黑壓壓的那支軍隊,大旗上寫著「中督」二字;北督統隊前些時日被玄嶽鐵騎重創,天朝也是急了心眼,三個月都不過又派了中督統隊來「收復山河」。
柳芯自西夷求學而回,手中持一中通鐵棍,棍之兩側皆有鏡面,可屈可伸,望之能觀千里之外,柳芯稱之「通天鏡」正看著數里外的中督統隊,饒有興致的哼著小曲,心想鎮脩閣在方圓數里之內佈下拒馬及陷阱,每隔一定距離還能以狼煙傳遞訊息,這樣都能讓中督統隊突破防線,那她這個鎮脩閣主乾脆辭掉罷了,柳芯模擬兩軍交戰的情節,心情正美妙著直至桓嶽府的金鐘十三響綿延至前線。
「麻煩…」
知道這十三響的意義,柳芯皺了眉頭收起通天鏡,將額前分岔的髮絲撩撥在耳後,拿著自己的閣主令向名閣生招了招手;雲飄渺、諸葛泷以及從尹玄胤那拉來的白亦陵都到柳芯身旁。
「喏,聽到沒,這個鐘聲。」柳芯雙手環抱胸前,食中指夾著閣主令牌,有韻律的敲著,饒有興致的盯著幾人。
雲飄渺柳眉倒豎,腰懸軟劍,紫砂細繩束髮,頗有巾幗不讓鬚眉之風,諸葛泷出自隴蜀諸葛名門,一身勁裝打扮,身揹巨弩,樣貌平凡,放在人群中絕不醒目,諸葛泷大喇喇地上前來,而白亦陵身材修長,容貌清秀,有一雙少見的如松柏般翠綠的眸瞳,一襲繡有山河丹青白色衣袂,墨髮束於腦後,沉穩的等著柳芯的指示。
柳芯拉著閣主令牌的流蘇無聊的甩著,悶道:「鐘響十三,忠骨沉埋;府內必有白事發生,我須回府一趟,郊外那幫狗崽子時時刻刻盯著我們的動作,我此趟行事必須隱密,現在我要從你們叁選一個為主帥,給我好好盯著他們!」
柳芯言罷,環視三人,雲飄渺個性果決,可擔一軍之勇,諸葛泷雖無大志可行事嚴謹,可守一隅之地,白亦陵嘛….
正思考主帥該交付何人時,雲飄渺果斷上前,昂聲道:「閣主,屬下願任!」
「你要去就去,小點聲,嚇死老子了。」諸葛泷就站在雲飄渺身前,被雲飄渺這一吼嚇得回頭怒視。
雲飄渺與諸葛泷性格天生截然相反,看著諸葛泷懶散的個性早就想揍他一頓,現在兩人大眼瞪小眼,雲飄渺按在手上的長劍已出鞘三吋鋒芒。
「你們倆要打去帳外打,打死一個是一個,剩下那個依閣法處置。」柳芯兩手將雲飄渺二人從中間分開,指著帳外說道,兩人怒視對方一眼,別過頭,眼神不再交會。
白亦陵搖了搖頭,啞然失笑,持白羽扇拱手溫聲道:「回閣主,屬下願擔此大任。」
「你?」柳芯將甩成風車狀的閣主令牌握在手中,甩的流蘇都已分岔些許,挑眉看著白亦陵說道:「此次佈防攸關我桓嶽府命脈,邊防若失,城郊百姓便會湧入城內,屆時若有奸細進城可是大麻煩,你確定?」
白亦陵輕搖羽扇,自懷中取出一卷兵書雙手捧著兵書,虔誠說道:「白某自入府便與孤江先生學習兵法韜略,此戰必不負孤江先生教誨,不負桓嶽府栽培。」
柳芯將閣主令甩在白亦陵臉上,白亦陵已巧勁轉化力道,收下寫著「鎮脩」二字的銅牌,柳芯吹了聲哨音聽到帳外馬蹄聲靠近,向白亦陵說道:「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意思削了孤江的面子,但我總覺得心神不寧;喂,你們兩個,我去…」
就在交代事情的時間,雲飄渺長劍已然出鞘,心知諸葛泷不擅近戰,長劍靈動貼身而上,諸葛泷凌空後蹬,連珠三箭已發,飄渺長劍擋二,剩下一箭,柳芯甩了張桌子打歪箭的軌跡,只聽柳芯怒喝道:「你們倆是牛啊,叫你們打還真打!」
柳芯掄起袖子一人一拳,雲飄渺與諸葛泷頭上各腫了一個包,兩人相視覺得好笑又不敢笑出,那憋著笑意的怒容,比哭還難看;白了兩人一眼,柳芯策馬臨行前向三人說道:「守好此地,諸葛泷、雲飄渺凡事須聽白亦陵,行事莫衝動,知道了?」
「屬下遵命。」兩人低頭應聲道。
白亦陵在柳芯臨走前喊了一句:「閣主,替我向孤江先生問好。」
柳芯策馬迎風,頭也不回,只甩了甩手來表示知道了,一人一馬在斜陽餘暉下逐漸融為一體,直至消失。
就在柳芯離開不久後中督統隊卻是有了動靜,鎮脩閣早已挖好鴻溝,兩軍對壘,涇渭分明,白亦陵作為主帥輕搖羽扇站在多數閣生之前,雲飄渺、諸葛泷則在兩旁,看著來勢洶洶的中督統隊,白亦陵拱手道:「中督統隊來勢洶洶,不知軍爺姓什名誰?」
中督統隊的統領不答話,倒是一些敵視桓嶽府的附庸勢力先開了口,彷彿白亦陵這聲軍爺在喊自己一般,只見一名老者白髮蒼蒼,上吊著三角眼,堅挺的鷹勾鼻指著白亦陵喊道:「你爺爺我叫須崑崙,你又是哪個小毛孩?」
「孤江夜雨門下,白亦陵。」白亦陵溫聲道。
須崑崙看了眼身後中督統隊,那統領無動於衷的樣子,便壯了膽子說道:「我看你還像個樣子,爺爺我今日大發慈悲,趕緊讓我們過去,或許還能給你們留條狗命。」
「不知我桓嶽府犯了何事,天朝得出兵圍剿?」
見白亦陵沒有要讓開的態勢,須崑崙破口大罵:「呸,你是個什麼東西,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就憑你現在掛著『鎮脩』兩字的大旗,身後諸位大人便能定你的罪!」
雲飄渺看著須崑崙就想上去揍他一頓,現在聽到自家鎮脩閣名稱都能治罪,不悅問道:「我桓嶽府三閣一苑早已定下些許時日,往日天朝不治罪,今日我鎮脩閣又是如何犯罪,犯了何罪?」
「『鎮脩』取名『朕羞』之意,暗諷當今天子,加之北督統隊於不夜周遭受到伏擊,爾等難辭其咎,該當何罪?」須崑崙狐假虎威,氣焰更甚。
「放你娘個屁!」雲飄渺拔劍出鞘,諸葛泷巨弩已瞄準了須崑崙的腦袋,白亦陵雙手張開按下兩人兵器,冷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這是騙我們捨地利,出關和他們打呢。」
哦?這小子還有點腦袋,須崑崙順了順白鬚,暗中讚道,並讓手下人先將此地訊息傳出。
白亦陵沉眉怒道:「蒼天不公,世間無道,白某便在此關,爾等若有能耐,儘管來搶,莫說白某沒提醒,越此鴻溝…」
「屍骨不留!」
***
「國師,現在你該前往的非是帝都,而是雲樓。」
九笙掌心向上,掌心內盡是餵食信鴿的飼料,順了順信鴿的羽翼,看著信鴿中傳遞的內容,索性將飼料朝空中一撒,任由信鴿啄食。
這消息…想必天下皆會因你而動啊,流雲飄蹤….
空虛禪師不明九笙意圖,心中急欲返回天朝力挽狂瀾,加之秋霜夢焉立場不明,空虛禪師暗提內元,向九笙說道:「九施主若欲害這天下,那貧僧也只能將惡根斬除在此了!」空虛禪師周身金光燦爛,龐大氣勁掃亂了桌上棋局。
「若國師能罔顧龍氣失衡,並無視九倍穹蒼之力的情報,大可將我擊斃於此,九笙絕不還手。」九笙堅定看著空虛禪師,空虛禪師想不透九笙意欲為何,只得收起內功,看著九笙的下一步。
「不知是天意弄人,還是百韜略侯有意為之,信中所述…流雲飄蹤身亡。」九笙夾著黑子突然碎裂。
空虛禪師如遭雷噬,顫聲道:「流雲施主….身亡?」
九笙招了手,客棧外的馬車已經備妥,向空虛禪師推去一封訃文,言道:「是,無論造化弄人,還是有意為之,流雲飄蹤身亡給了雲樓足夠的緩衝時間,應對天朝這步驅虎吞狼之計。」
「九施主所圖,究竟是什麼?」
「昀泉十二氏,獨剩我九蛇一脈,幾經輾轉才得穗落堂容我一席之地苟活;國師不曾想,十二氏尚且至此,那普通百姓呢?若真國泰民安,豈會有我這般顛沛流離之人?我所圖者,不過平衡。」九笙為空虛禪師掀開馬車的車門,背對著空虛禪師說道。
空虛禪師道了聲佛號,嘆息道:「九施主所行,乃真正的無間之路,若是可以,回頭是岸。」
回頭是岸,回頭有誰可盼?
看不清九笙表情,空虛禪師收起雲樓發出的訃文,關上了車門,在九笙的排佈下自龍虎山繞道離開不夜城,完美讓空虛禪師避開中督統隊圍剿的訊息。
飛鴿傳書留下的訊息可不僅有訃文,其中包括了臨湘城為流雲飄蹤的公祭封城的消息;這還是一次權力與人情之間的考驗。
九笙看著流雲飄蹤身亡的消息,不免讚嘆,百韜策侯竟能佈計至如廝,以身佈局,徹底轉移焦點,這一局,我該敬你!
斟了一杯酒,九笙飲了一口,朝臨湘方向一灑。
客棧樓下人潮聚集嬉鬧,引起了九笙的注意,歪著頭看向秋霜夢焉。
「一年一次的情話大賽,妳對過家家有興趣?」秋霜夢焉眼睛快瞇成一條線的與九笙對視。
九笙拉著秋霜夢焉衣擺,拉著便往樓下衝去,嘻笑道:「玩玩嘛,人生幾何,及時行樂啊!」
真拿妳沒辦法…
秋霜夢焉壓下連帽斗篷,隨著九笙走下閣樓。
***
雲曦迴雁樓基業佔天下三成之多,流雲飄蹤身亡消息一出,憑藉一宗之廣佈,可稱作舉國哀慟,無論何城,放眼望去可見諸多店面招牌掛起了白巾,據聞久不問世的妖皇傲天,雲樓四奇之墨塵都在水都苑出現了蹤跡。
本就少有交會的兩人,行事作風也不盡相同,兩人唯一共同的一點,便是江湖上已少了兩人的蹤跡,如今因其徒兒寒嫣楓有了一絲的淵源,在流雲飄蹤祭典前夕兩人恰巧於水都苑的客棧相見。
傲天仔細聽著面前青年闡述著命運之道,青年旁的少女則是一臉憧憬而自傲的看著青年;青年侃侃而談,傲天眼神時而凝重、時而驚奇,他知道,這就是他要找的人。
命運果真待我不薄,我尋了你兩年了…
傲天雖退命運聖主之職,命運的傳承卻一直有人延續,寒嫣楓被奉為命運聖女,傲天隱匿江湖的期間,仍是堅守著這份信念,就算命運聖門二起二落,寒嫣楓仍未放棄命運聖門,她相信有一天,聖主會帶著萬千信徒,見證命運盛世。
青年闡述的命運之道已盡,茫然而虔誠的眼神盯著傲天,可青年不知傲天心中的命運藍圖,有寒嫣楓多年盡心盡力的維護聖門,加之這名青年傳承的命運精神,何愁聖門覆滅,心中大喜,開了一罈自釀的烈酒給身旁兩人滿上。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流雲飄蹤葬禮在即,諸多隱士奇人也如雨後春筍般一股腦全冒了出來,墨塵,便是其中一位,墨塵斟了一碗酒自隔壁桌湊近賀道:「傲天兄久見,如今再出,便尋得傳人,當真可賀。」
「多謝。」傲天言簡意賅,將碗中酒一飲而盡,反扣酒碗看著墨塵。
墨塵出身墨家,先禮後兵,酒碗飲盡後眼神一凜,冷聲問道:「那傲天兄可還記得吾徒為汝聖門做出多少付出?」
一道劍氣,劃開傲天束起的髮絲,一縷髮絲隨風飄揚。
落塵。
「看來,墨兄是來找麻煩的?」
如今傲天人身血脈,隨著使用妖皇金瞳的次數也給自己的軀體造成不小負荷,逐漸收斂自己那暴躁脾氣,淡泊這個江湖,傲天身材雄偉高壯,摘下赤金鐵面,露出異於常人的妖皇金瞳,有一對野火般的濃眉和銳利雙眼,卸下披在身上的黑羽大氅,交付身旁白衫青年與紅衣少女。
卸下黑羽大氅時,露出傲天腰懸的兩柄鐵棍,兩兵一併,組成一柄九尺長的鐵槍,長槍斜挑對桌的客人。
那對桌的客人穿著全黑的長袍與一頭白髮馬尾,攤開身後字軸露出一柄三尺長劍,劍柄如筆,通體漆黑,教江湖人見了,便知是雲樓四奇之墨塵。
墨塵旁女子感受到傲天傳出的壓力,持了刻有「桑」字及「執」字的兩柄短劍,勉力抗衡傲天運用「妖皇金瞳」所造成的壓力。
墨塵長劍一抖,掃開妖皇金瞳造成之壓力,喝道:「語清,站吾身後,傲天,汝既為前輩,便別牽連吾家小妹。」
傲天鐵槍佇地指著墨塵怒道:「搞清楚,是你們找我麻煩,不是我閒著沒事要揍你。」
「吾徒寒嫣楓為汝守命運聖門至今,汝那句寒嫣楓對於命運的理解不夠純粹,做為人師,吾不該找汝麻煩?再者,吾出劍不過警告,汝可有損傷?」墨塵口中鏗鏘有詞,卻知傲天妖槍威力不凡,護住墨語清,墨風劍緊守三丈方圓。
「她對命運的理解與你找我麻煩是兩回事,她守護命運聖門與我要找的傳人,也是兩回事;你找我麻煩,跟我有沒有受傷,也是兩回事!」傲天大喝一聲,妖皇金瞳威能大放,一身真力湧動,強烈氣勁掃翻客棧桌椅,墨塵運使墨風劍,左劈右斬,凡近身三寸者,皆無完膚。
墨塵眉頭緊皺,交手瞬間,縱使功力差距不大,可傲天有妖皇金瞳傍身,戰局已成六四之分,可為徒兒的一口氣,墨塵劍指傲天怒道:「誰在乎汝的命運,嫣兒在乎的只有汝!今日汝沒說出個三四五,吾便拚上這條命!」言罷,墨塵旋空運劍,攻向傲天。
「我最討厭就是你這種自詡正義的人,嫣楓護我命運聖門這麼長一段時間,她所信的,也是我,傲天的命運,所以,她適合作為護道人,不適合做傳承者,說了你也不明白,打吧!」
傲天抄起長槍,槍尖斜插在客棧木板上,奮力一掀,如浪滔天,無數木板翻空而起,阻擋墨塵的視線,也阻擋了墨風劍的攻勢;趁此機會,傲天對著身後的小情侶說道:「去找寒嫣楓,她會告訴你們該怎麼做。」
傲天大喝一聲:「就是現在,走!」送走一直被護在身後那尋了多年的「命運傳承者」,迴身一槍隔開墨塵的劍鋒。
鐵槍長劍欲在交鋒,卻被至柔棉力的緄帶纏住,將近兩百高齡的老祖臨光強行分開兩人,上回見之臨光有八尺高,現在又剩五尺高,傲天對他這位同修所練功法一直好奇不已;又見漫天細雨暗藏鋒芒,仔細觀看墨風劍已被纏上細絲,傲天想都不想,這種手法他早看膩了。
只見招不見人,傲天試探性的問了句:「雨紛飛也來了?」。
「她什麼脾氣你不知道?我讓她別出來了,省得添亂。」言罷,臨光隔在兩人中央,厲聲問道:「我們失去了流雲,明天還有誰想當主角,我送他一程。」
傲天開啟妖瞳,目力異於常態,順著幾不可見的落雨絲,在一張門簾後,看見那張熟悉卻陌生的臉龐,門簾半掩,若隱若現的隨晚風擺動,讓傲天不禁懷念起水中月,墨風劍被落雨絲纏得紋風不動,宛若三妖齊聚,墨塵收劍抱拳道了聲:「老祖。」向臨光道了事情經過,臨光聽完大拍桌子怒道:「下次若有事,好好說話不行嗎!」
傲天不喜解釋,拉起黑羽大氅,翻牆躍下,遙聲傳道:「小四葬禮便在明日,今日且到此為止,他日相遇再分高下。」臨光心知傲天說一不二,如今肯先讓步也讓自己鬆了口氣,流雲飄蹤身亡加之雲樓因聖旨賦予的刑司大權之事,臨光已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要是墨塵及傲天又打起來,那自己和雨紛飛是幫還是不幫,如今傲天先走了,就沒有這個問題了,心中大喜之既,墨塵決然的眼神讓臨光心中暗叫不妙。
這小子….
「若今日吾替吾徒討公道也錯了的話,吾便給老祖一個交代。」墨塵將劍收進字軸,兩手一翻,內元如江河潰堤,散盡護身氣罩,臉上都浮起異常的豬肝色。
就當臨光欲言之既,一名蒙面客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闖入,殘狠厲掌作勢欲攻向墨語清;緄出劍隨,臨光、墨塵兩人連袂出招,欲逼蒙面客自救。
墨語清雙手桑執短劍成「八」字劍型應對,豈料蒙面人虛晃一掌墨語清劍勢撲空,蒙面人十成勁力震碎臨光緄帶,墨塵揚劍搶攻,蒙面人厲掌逼命,墨塵護身氣罩散盡,劍出七分守,招出三分留,精妙劍式也難避無堅不摧之掌。
蒙面人出手霸道狠戾,墨語清以為是傲天出爾反爾,見墨塵有逼命之危,怒道:「傲天,還說不是你!」
臨光卻是怒斥道:「胡說,傲天才不屑行此暗行之事!」臨光出掌欲救,可這回話的時間,終究慢了半分,蒙面人雷厲一掌擊碎墨塵筋脈,灑血半空。
「可惡,留下!」臨光欲攔下蒙面人,難料蒙面人身法詭異,早已起陣絆住臨光,逃遁而去。
臨光上前扶起墨塵問道:「墨塵,你怎樣?」見墨塵嘔血不止,臨光欲輸功為其續命,卻被墨語清打斷。
墨語清背起有自己兩頭還高的墨塵,拍開了臨光的手,叱道:「放開。」
「墨塵還有的救,你別鬧!」臨光欲出手攔阻,不料對方反撲之意強烈,對方有意,自己無心之下,險些被墨語清劃傷。
墨語清聲淚俱下憤道:「不用你假惺惺!」墨語清撕下一塊衣料子,雙手按在墨塵傷口上,努力為墨塵止血,噙著淚水急道:「我帶你求醫,我帶你求醫,你別睡,別睡啊…」墨語清又拍又捏著墨塵頹然的臉龐,深怕他一闔眼,便要天人永隔。
臨光表情凝重的看著墨家兄妹,怒道:「你若再不撒手,只怕墨塵也得去陰曹地府見了倚不伐!」
「咳咳…吾…小妹…先離開…」那蒙面人出手之迅捷,墨塵心脈幾近碎裂,勉力擠出一句話,便不省人事。
墨語清看的心中更急,帶著墨塵求醫去了,得雲樓山海尊岳小濤之傳,加之本就有些輕功底子,揹著墨塵速度也沒慢下多少,數息間已離開了臨光眼前。
唉…
墨家兄妹走後,臨光招呼幾名隨從暗中保護著墨家兩人,隨後雲樓人馬陸續回報流雲飄蹤葬禮籌備進度,臨光又為此操碎了心…
RE血醫閣:我很想寫,但是墨塵沒遇到你們
RE錯字:大多數都補齊了,謝謝大家糾正
RE墨語清:你雙手反握筷子學貓叫看看,就是個「八」字了XD
RE功力:如玩家所說,主要是墨跟傲兩位很久沒出來,但傲天感覺比較厲害一點,所以功力差距不大來形容
RE往生者:神醫確定身亡,已修正BUG
RE柳芯:我加入江湖時不知道哪次看到你被府主揍,就有留一個印象了XD
最後,大家善用留言或飛鴿,我不會一直都在螢幕前,怕是漏了訊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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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回覆
時間:2020/6/5下午 06:35:25
下面那位「主題: 討論」是不是搞錯什麼了?
前面在討論的是倚不伐遊戲死了,三部曲一章初稿卻寫說他沒死。
然後有人說原罪深淵倚不伐還沒死,又被人指出在十年一夜有寫已經死了。
不是某人遊戲活著,小說卻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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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二部曲出版討論
時間:2020/6/5下午 06:30:17
看到江湖粉絲團(遊戲首頁最下面倒數來第二個選項),有張二部曲出版進入二校階段的照片。
*二部曲三十三處「龍破天」,考量到排版,同為三個字的「龍俠士」應該會比「龍某」適合。但上面寫「請確實執行校對,勿大幅修潤增刪,以免徒增費用」,這算是大幅修潤增刪嗎?
*「請準時回校:2020年6月12日」,看來一個禮拜內都還能改錯字的,大家快發揮三部曲糾錯的能力,把二部曲的錯字挑出來送討論區吧。首部曲發行後有看到不少錯字
*請出版方校對時特別注意人名,例如首部曲中的独孤客、灵蝶,網站連載原文照遊戲人名寫簡體,出版後卻有好幾處被改成了繁體,可能是出版方校對時未特別注意到,以為是錯字而改成繁體,孰不知正是如此
*「江湖-原罪深淵完,敬請期待《江湖:三部曲》」,十年一夜篇章去哪了?還是說十年一夜並不在二部曲裡面,只能算是銜接二跟三部曲篇章的間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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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討論
時間:2020/6/5下午 06:16:25
遊戲中沒死的話,小說怎麼可以寫死呢?
不可以這樣!如果這是筆者的失誤,那後來也要設法給凹回來,找個理由掰回來。
這點筆者絕對不能這樣任意創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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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該死的都死了
時間:2020/6/5下午 04:55:46
正史首部曲及二部曲中出場過的角色
而且在江湖遊戲中已經死掉的角色
乙筆都有給交代
不要再以為自己沒死了
你們覺得可能沒死的好幾個都在十年一夜死了
喔除了二部曲第廿二章在車上睡覺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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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告知
時間:2020/6/5下午 01:39:45
角色只要遊戲中沒證實死亡,無論是當下的筆者怎麼寫,未來的筆者就是要發揮掰的功力,將其導正事實為未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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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Rel墨語清年方16,
時間:2020/6/5上午 10:41:55
這就要看作者時間線的描述了。
因為和平暗影二十墨家胞妹墨語清已經在墨塵的婚禮上出現
過了十六年墨柘、墨觀汎、墨冰出生
在十年一夜墨冰已是小宗主
這兩相加墨語清起碼26歲,如果墨語清在墨塵婚禮上不是嬰兒,那年歲只會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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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倚不伐在正史已死
時間:2020/6/5上午 10:28:53
摘自二部曲十年一夜一「雲樓神醫倚不伐,以昀泉女婿的身份,亦盡量維持昀泉的江湖門面。不料小宗主墨冰,為了救治半殘的倚不伐,擅自為他開藥,反將他給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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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Re:功力差距不大的討論
時間:2020/6/5上午 10:23:12
因為正史撰寫規則中有規定「角色修練境界強弱,誰被誰打敗,誰被誰殺死等等情節,需參照實際江湖遊戲內玩家角色的設定以及玩家真實的修練程度以及遊戲內真的有發生而著墨」所以才會對於這段提出疑問。
「因隱居已久,二人功法都稀疏不少,一度難分勝負」這種說法比較合乎江湖遊戲真實情形。
謝謝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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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功力差距不大的討論
時間:2020/6/5上午 02:54:20
兩人都退隱江湖多時,真的要跟現在各種仙魔丹人打起來確實難以抵抗,另一方面也損失了一年多的練功時間,這樣因功法稀疏已久,導致功力相對於眾人而言下降許多,能否視為「功力差距不大」?或是將這句改為「因隱居已久,二人功法都稀疏不少,一度難分勝負」。
後面還有補一句「可傲天有妖皇金瞳傍身,戰局已成六四之分」,搭配墨塵退隱前的兩次重傷,以及傲天身前在江湖的功力與威望等,雖然「功力差距不大」,但傲天是比較佔優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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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
時間:2020/6/5上午 01: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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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墨語清
時間:2020/6/4下午 11:39:06
ODO我看了很久也想像ㄌ很久,有點好奇我持桑執成八字是怎樣的八字法
是正拿然後從上俯視為八,還是從我的角度看過去為立起來的八
又或者是反手拿然後雙臂交錯,所以劍尖相對成八
如果是前者ㄉ話,可能要提醒一下筆者我的劍一般來說是拿反手ㄉ,有時候會一手正一手反,而且正手成八的話有點像拿鼓棒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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