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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轉自休息區
時間:2022/7/6下午 09:51:02
[蒙面人1679887]拜託請不要濫用劇本 最近一直看到來不及寫人物誌就要劇本任務的言論
[蒙面人1679887]20211213 為了給任務劇本模式中之角色更方便切換入戲模式而不用受限於人物誌門檻,特此新增劇本創作者可於該劇本中新增參與該任務劇本之角色(通常此為方便一些僅短期扮演任務之NPC角色)
[進行回應]
來不及寫人物誌出戲演出就可 寫完再入戲
2022/7/7下午 09:26:30
錯字了抱歉ODQ任務啦!不過來不及寫人物誌就要劇本任務的可能是老手,覺得濫用與否可能要看劇本完成度跟趣味性
2022/7/7下午 09:19:16
不過最近的一些劇本人物好像都蠻好玩的,可以學一下
2022/7/7下午 09:16:48
出戲也可以扮演 有什麼好糾結的
2022/7/7下午 04:28:15
大家不就是為了蹭獎勵才想盡各種辦法嗎?大家彼此彼此?看破不說破
2022/7/7下午 03:39:44
那種寫了後全體複製貼上、入戲講人物設定的本一點意義都沒有,出戲也可以聊吧,不就是蹭獎勵
2022/7/7下午 03:17:13
沒才藝就不要在那邊哀哀叫,至少人家有心在寫,你呢?有什麼貢獻嗎?
2022/7/7上午 11:47:49
打算經營以後寫人物誌的角色跟特別參演劇本角色 該有區別吧?
2022/7/6下午 10:11:09
梅霓教新人時 還教說沒兩百等可以來桃雨坊當服務員 寫劇本讓你入戲呢 嘖嘖
2022/7/6下午 10:0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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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正史小組
時間:2022/7/5下午 08:59:26
正史小組的一名成員先前和好友私下閒聊時,一時衝動跳脫玩家身分,和中立觀察與編輯者的角度,在眾人不知情下,洩露了一篇其他玩家在「私下留言給正史小組」張貼的內容。正史小組基於職業道德,不應透漏留言內容給其他玩家知情,對於此次事件上在個人情感上的衝動導致發生玩家私下留言之隱私暴露,並涉入玩家之間關係風波,我們感到相當抱歉,也責無旁貸。
該名成員在意識到自己釀成錯誤時,已坦承告知並提出請辭,其餘成員及站方第一時間雖表達慰留,但因後續風波擴大造成傷害,目前確定該名成員將離開正史小組。站方也將在行俠仗義捐出 3,000 贈品點。小組會嚴防之後此類事件再次發生,有關私下留言的任何舉動與行為都將經過小組成員一致共識後再執行,在此再次向所有玩家表達歉意。
後續成員異動相關事項將由站方公佈。
[進行回應]
害人重傷 要自殺負責嗎
2022/7/7下午 03: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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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正史小組
時間:2022/6/29上午 12:17:17
第六章草稿預計 7 月 9 日刊登,7 月 2 日開入討論同步延至 7 月 9 日晚上 8 點進行。
[進行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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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問
時間:2022/6/21上午 05:28:08
現在
[進行回應]
關於這個問題,有請嵐默再加補充了~這邊也收到他的投稿了,如果有問題直接利用私下留言給編輯小組比較方便~
2022/6/22上午 10:38:57
現在投人物誌不是都要明確寫出武器、防具?嵐默的卻沒有?
2022/6/21上午 05:2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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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山河雲影 (五) 修改
時間:2022/6/18下午 03:32:06
帝都南郊的將軍府,其周圍重軍把守,在熹微晨光照映下格外肅穆, ......
[展開全部內容]
帝都南郊的將軍府,其周圍重軍把守,在熹微晨光照映下格外肅穆,此時的議事廳內,「影中天子」楊蒼正居中位與多位參謀將領軍棋推演,但嘴上的話題卻非戰場,而盡是官場。
「楊大人,這份名冊都是些能人異士,還請將軍過目。」左側參謀向楊蒼遞過名冊,楊蒼隨意地翻閱,廳房內片刻無話,唯有唰唰的翻冊聲與軍棋的挪移聲。
啪!楊蒼合上書冊,斜眼瞄向先前那位參謀,一語中的:「你想提拔的人是哪個?」顯然看透這名冊盡是障眼法,其中一人才是這參謀所中意的人才。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將軍……」參謀訕訕笑道:「此人曾任前朝欽天監,眼下皇帝如此,而王爺朝中勢力也日漸衰頹,將軍若想深入朝廷,此人將會是您的一大助力。」
楊蒼瞇起雙眼,凌厲的眸子掃過冊上姓名,目光最終停留在參謀所指的一個名字。
此時,一名王爺府宦官踉蹌奔入將軍府,說有急事秉明楊蒼將軍。
「楊大人!二王爺出事了!」宦官跪著哭喊道。
「出了何事?」楊蒼聽後驚了一下,隨後調整好自己的臉色問道。
「王府遭歹人入侵,王爺、王爺……」宦官未說完便暈了過去。
王爺被刺殺。
不必宦官多說,楊蒼自然知道發生何事,卻不知是何人所為。安插在王爺府的探子早已傳回消息,但王爺最終葬身於皇史庫的事卻令人感到費解,還得命人去查查。
不過……還真是天助我也。
楊蒼內心思索著究竟是誰刺殺了二王爺,臉上仍是做出一副驚訝且憂傷的模樣,眼角甚至滑下幾滴虛假的淚。令僕從將宦官帶下照料後,楊蒼步出議事廳,幾位小都統已在外跪地候令。
楊蒼能獨攬朝廷軍權,在於他的招兵手段,上得了檯面的便歸入軍隊編制,若是上不了檯面的,便編入黑兵,這幾位小都統都是黑兵出身,平時混在將軍府中,若無人查驗,也不會被揭穿。
「去查查何人所為,最好就地收拾,再不然就扔給刑部讓他們處置。」楊蒼命令道,這幾位黑兵將領,身手不凡,也算是能交付辦事。
能潛入王爺府,刺殺王爺的高手在江湖不在少數,但有膽真做這事的卻不多,楊蒼自認是沒這熊心豹子膽。除了些許欽佩外,更多的是忌憚,連掌權的皇親國戚都敢刺殺。必須得趁早扼殺,免得自己將來落得與二王爺一樣的下場。
最不濟,也要稍稍壓制江湖氣焰,好讓他楊蒼能逐步掌握朝廷。
「屬下遵命。」眾將領答道。
此時,楊蒼回首對那參謀說道:「把他找來見我,良機已到。」
***
自從日曜秘行以來,每逢夜深人靜,宮無殤夢過千百回,月銀短劍、腥紅溫血......夢魘逐漸變成心魔,時而在眼前晃悠,時而在他耳邊低語。
宮無殤武心大為動搖,他並非從未殺過人,昔日多少山賊土匪亡於他手下,如今區區二王爺卻令他武道瀕臨崩潰,二王爺浴血跪地的景象在其腦海裡揮之不去。
宮無殤渾噩地走上市集,販夫走卒來來去去,並無太多人注意到他的異樣,任其在街道上步態蹣跚地走著。
直到他逕直地撞向一名來方的路人,宮無殤並無反應,只是稍稍斜移身姿,便欲擦肩而過。那人受撞擊後立即穩住步伐,卻對此感到相當不滿,伸手按住宮無殤的肩頭並低聲道:「道歉。」
宮無殤仍是處於恍惚狀態,下意識地回應道:「放手......」
那人並不曉得宮無殤此刻已無法區分現實與心魔幻象,只道其輕視自己,不願放下身姿道歉,便加大力道,疼痛襲來令宮無殤清醒半分,但隨即又受心魔影響,怒火攻心而無法判別究竟發生何事,攥拳往對方臉面轟去,那人面色一沉,心一狠,手腳並用以摔法將宮無殤重摔在地。
宮無殤支著手肘起身,拔劍指向那名路人——貓不蹬。他渙散的瞳中反射血光,加上雜亂無序的呼吸,明眼人便可看出此為心魔攻心之兆,貓不蹬此時也察覺到這人心神不正常。
那晃動的劍刺向貓不蹬,卻被其指勁所錮桎,貓不蹬甩開宮無殤手中刃器,冷聲道:「這是要殺我不成?果然你們冉星殿還是這副德行。」對峙中的兩人吸引不少民眾駐足圍觀,此時貓不蹬已從那柄劍與容貌辨認出眼前這失神的男子乃是冉星殿殿主宮無殤。
「走開!」宮無殤面色鐵青地怒吼道,視線中並無貓不蹬,而是心魔所化的「二王爺」,面容焦潰,全身遍佈灼傷,胸膛的十字劍傷還在滴答滲血,正向他步步近逼。
這時一名面無表情的書生從人群中走出,擋在宮無殤面前,他懷抱九宮算盤,雍容雅步,儼然一副讀書人的姿態。書生向眾人作揖,卻不見多少人回禮,大多是在一旁束手旁觀。
「元釲,你來做什麼。」一見這人,貓不蹬眼中如同增添了一把無名火,他甩了甩手,抽動的面部,似笑非笑。
「貓,別衝動。」
「衝動?誰先出手……哼,你們總是如此,當初你找我幫冉星殿辦事,不需要了就將我一腳踢開!還有甘靜......」言語至此,貓不蹬陷入深深沉默,那未能說出口的話語對於他與元釲都相當沉重。
甘靜對貓不蹬而言情同手足,他曾與元釲之師霽雪有一段緣,卻雙雙逝去。此事令貓不蹬對冉星殿心存芥蒂。但仍不至於反目成仇,在那之後有一段時間,貓不蹬受元釲之邀請,還是加入冉星殿,直到後來因故與之分道揚鑣。兩人之間並不算友誼深厚,僅是對於手足與師父的念想,令兩人暫時消去心中疙瘩,各安一方。
直到他再也無法忍受。
「元釲,你那對我拔劍相向的主子,需要為這一切給我個道歉。還有,你我之間,終要為那事做個了斷。」貓不蹬冷目指向不遠處的巷弄,又用手勢掃了一圈,向元釲示意周圍都是群眾。元釲輕輕點首,可在旁被幻覺蔽目的宮無殤哪能明白現在的情況,劍式未卸,嘴碎囈語,雙瞳仍死死地盯著貓不蹬,而後者見狀則是輕蔑斜視。
果不其然,宮無殤再次胡亂揮舞手中君仙劍,鋒刃劃傷路人之衣袖,圍觀群眾紛紛倒退數尺,以三人為中心,形成一圓。
「滾……給我滾開!」
元釲見宮無殤情況甚糟,實在再無餘力應付貓不蹬,便說道:「對不住了,殿主。」話落回首砍擊宮無殤之右肩巨骨穴,劍即落地,緊接欺身以算盤擊打魂門穴,令宮無殤全身癱軟任由元釲攙扶。
元釲低頭向貓不蹬說道:「今日無法與閣下詳談,改日再續。至於甘靜與先師之事......余也深感遺憾。」
「你......罷了,希望你們日後能對這一切給出令我滿意的解釋。」貓不蹬見元釲無與其對話之意,心寒與不屑滿溢,冷哼一聲,便悻悻然轉身走人,圍觀群眾也隨之散去。
戌時初更,不知何人點燃殿內的檀香,那香氣沖入宮無殤的鼻中,令他從昏迷中甦醒,他對於今日在市集的所作所為,仍存有些微印象。他想伸手觸摸立於一側的君仙劍,在將觸之際卻頭疼難耐,趕緊縮回手......
宮無殤扶著牆邊,摀著發疼的背,緩步走到殿內主事們常聚的議廳。此時廳內坐著的是元釲與穆落明,元釲見他面色紅潤,已無先前受心魔擾亂神智的慘白面容,起身攙扶宮無殤。
「殿主,您醒啦......您在市集……」元釲羞於告知其在市集失態之事,支吾半天卻無法說清。
宮無殤苦笑地說了聲:「……抱歉。」他知道元釲受累了,但他並不打算將種下心魔的因向兩人盡數相告,只是簡單說明了當前冉星殿事態與自身受心魔所苦。
「一不小心就讓事態變成這樣,司簿、穆閣主,你們覺得我該如何解決?」宮無殤抱頭苦惱。他並不怪罪臨光老祖,也不後悔參與了這次事件,只怪自己武道不堅,不經考驗,使自己在市集醜態畢露。心魔若不除,終將引來朝廷關注,若查下來,自己與冉星殿都將遭罪。
「冉星幫眾上下一條心,但這劫數並不是同心便能解決的,覆巢之下無完卵,冉星殿若成阻礙,便在災難降臨前,摧毀它。」穆落明不清楚殿主究竟做了什麼,引來朝廷的緝查,但冉星殿龐然巨物,無疑是一大箭靶,箭射來,必命中。唯有消除冉星殿的存在才能保幫眾與殿主周全。
「附議。」元釲比起穆落明更清楚當前事態,也多少知道二王爺之死與殿主有關,但他附議的理由卻不僅此,這裡存在太多先師的痕跡,這份疙瘩在今早的市集已顯現,未來只會更加劇烈,師恩難報,但冉星殿是先師所願,若遭朝廷肅清,自己也將落個使師尊蒙羞的罪。
「你是說我必須毀掉我們一手創立的冉星殿嗎?我們當初是怎麼走來的,我怎麼能......」
不只是冉星殿,還有所有人一同奮鬥過來的時光。
全部,都將消滅殆盡。
宮無殤掩面沉思,靜默許久。這時穆落明又開口打斷了宮無殤的糾結:「明目上是摧毀,實則是隱於江湖。」這句話同時觸動宮無殤與元釲,冉星殿是霽雪所願,能得以傳承延續自然是最好,這成功打通宮無殤的思路,另闢蹊徑,在腦海中瞻前思後一番,終在一刻鐘後應許了這個提議。他長吁一口氣,聲音有些沙啞,但眼中映著堅定和決絕。
「就這麼辦吧!」
「老祖……」雲曦迴雁樓內,凌雲雁叫住了幾日不見人影的臨光。
臨光那碩大的貓瞳,在凌雲雁這聲叫喚下,瞬間收縮,面上卻不顯慌亂,仍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淺笑道:「有何事嗎?」
凌雲雁自然有獲知二王爺遭人刺殺的消息,穎悟非凡的他亦猜到了此事乃臨光所為,但當面質問又奈何?
人是你殺的?為何要如此衝動?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凌雲雁幾次張口,卻又將到嘴邊的話吞回腹中,最後只有良久沉默後的一句:「老祖之後打算如何?」
凌雲雁闖蕩江湖多年,對於此事本該波瀾不驚,但自從接下綬督、進入朝堂後,終究被官場磨去稜角,已不復當年輕狂,內心雖然理解臨光之舉,面上卻顯得不敢苟同,但此時臨光仍舊被對凌雲雁,不用回頭正視。
「我準備要閉關一些時日,雲樓就交給你們了。」臨光逐字緩慢地說道,彷彿這決定經過百般掙扎,便轉身拍拍凌雲雁的臂膀,卻不敢正眼瞧他一面,錯身離去。又在幾步之後停了下來,語氣幽幽宛如飄然散去的氤氲:「這些事與你無關,你只要記得,雲樓並不知道任何關於刺殺王爺的情報。」
目送著離去的臨光,凌雲雁內心頓然惆悵,萬言千語都道不盡當前思緒。
「樓主,這事由我擔著。」這話在臨光的心中迴蕩著。他知道朝廷必會查緝下來,只要閉關,對雲樓、對樓主就是最好的保護。
***
大漠邊關,黃沙滾,烈日當空,野火燒。
地主孫無道的府中正堂,一名地方官吏於屋內來回走動,邊說還邊上手,東摸西摳,偶爾咋舌,偶爾還評點哪兒風水不好,儼然不把自己當客人。
「您究竟為何而來,若要我這宅子直說便是。」孫無道放下茶杯,不悅地打斷道。
「嘖嘖孫先生言重了,小官不過一地方知府,怎要的起先生的宅子。至於來這的理由嘛……大漠邊關乃國境之邊陲,自古以來邊陲無序,為了維護這裡的秩序,地方官需花費更多心力。您看看,當今邊關,哪有往日的荒蕪,那是欣欣向榮,繁花似錦……」
「別囉嗦,請您講重點。」
這官吏也是爽快,伸出四根手指說道:「這稅收得加收四成。」
孫無道思忖一番,眼光時不時飄向案桌上的玉笏,此乃孫家祖宗留下,顯示他祖輩不凡,也警惕他罪臣之後的事實,他謹慎自我言行,不步祖輩後塵。
孫無道回神面向官吏,問道:「……若我不交呢?」
地方官當他隨口一問,也不往心裡去,只露出誇張的悲痛神情給予答覆:「唉,那小官只得上報朝廷,依政令此地將被視同蠻夷亂賊之窩點,派軍鎮壓,收復此地。不過如此小官的帽子也就不保了……所以麻煩先生給小官行個方便,盡速繳清稅賦。」
待地方官吏離去後,孫無道在房內來回踱步,手持著玉笏,玉的冰冷卻無法令他冷靜。
「......得罪朝廷下場如何,想必孫先生比小官更加清楚。同是為朝廷辦事,咱們就不要互相為難了,還請先生務必三思。」官吏離去前的一番話重擊在孫無道心上。
交錢了事自然落個輕鬆,但府上的錢財早在當初臨湘錢莊搶案中,就都用來填補不夜星河的缺漏,現在突然要繳這筆巨額稅賦,一時之間怎麼拿得出錢。
「總教何不聽我一言?」一高挺男子從門後踱出,欲給孫無道一些建言。
「從朝廷到地方人人都手腳不淨,為了中飽私囊不擇手段,這次繳了四倍,下次就五倍、六倍,乃至十倍百倍……那幫狗官的貪欲可沒個底,若不給點顏色,他們是不會消停的。」那男子雙目異色,一藍一黃,黑髮披肩並無綁束,結實身材在長袍之下略顯一二。
「韓軍師,別說得輕鬆,當初臨湘錢莊官員被害,我知道是你們參的那一腳。鬧得這麼大,不怕義軍老巢被朝廷一鍋端了,我這可沒地種你這甘蔗。」孫無道有些憤慨地用食指指著男子的鼻頭念叨,面對比自己高出一尺多的魁梧軍師,氣勢不落下風,亦可見兩人感情匪淺。
韓庶氏攤手說道:「義軍本就是為了讓民間能與朝廷對抗而存在,他們要端也得看這鍋燙不燙手。」又言道:「總教,賦稅這事需得有個結果,但你必須先親自點燃這把火,燎原之事由我為您操煩。」
孫無道收回食指,負手踱步思考了半晌終於下定決心,眼神似是茫然,但語氣相當堅毅,看向眼前的軍師。「知道了,後續事宜你必須幫我搞定。」
軍師掌拍胸脯,一聲震天價響,傲然地說道:「行,包在我身上。」
「孫先生今天前來是打算把錢給交了?」幾日後於縣衙內,地方官擠身在案桌前,獐頭鼠目地搓了搓手,好似一隻油膩膩的蒼蠅,看得孫無道直皺眉。
「不,我不交了。」孫無道斬釘截鐵地說道。
「呵呵,孫先生莫說笑了,這錢不交,怕是要落個謀反之罪啊。」官吏見孫無道長相斯文,看上去未退書卷之氣,不像是違法亂紀的反賊,怎性子如此叛逆。
「並沒有說笑。我說,我、不、交、錢。」孫無道舉起官員案上的紙鎮重重放下,隨後微微一笑:「這樣可有聽得比較明白?」那官吏正執起茶杯,被這一嚇,手一哆嗦,茶水潑灑在其官袍,紅袍上濕淋淋地污漬了一大片,上頭還掛了些茶葉,看起來頗為狼狽。
「……孫先生可想清楚了?」那官吏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從他那油面留下,混跡官場沒點看人眼色的本領怎麼行,這官吏自然也有兩下子,他知道眼前這青年是玩真的。
孫無道拔劍如迅雷,此劍名曰神術,劍鋒襲向官吏眉間,那官吏還沒來得及驚叫,神術一個上挑,官帽便一分為二,孫無道嘴角揚起自信的微笑:「相當清楚呢!」
「現在您不必擔憂官帽的問題了,還請您將此事好好上報朝廷。」孫無道劍抵著地方官的脖子,冷語道。隨後貼近那地方知府耳邊悄聲道:「另外,告訴你上頭的人,我孫無道不是好惹的,下次若要再哄抬賦稅,一分為二的就是你們的腦袋!」
「噫!」那地方官早已抖成了個篩子,點頭如搗蒜,深怕再多言便要掉了腦袋,連滾帶爬地逃了。如此響動引來了些許侍衛,卻無人敢上前制止,數雙大眼怔怔地看著孫無道放完狠話後大搖大擺地走出縣衙,雖昂首闊步,但他加快的步伐與微亂的呼吸仍透露出他的緊張害怕。
在縣衙對朝廷命官以劍相逼,軍師這計策也真夠大膽的。
孫無道緊握手中的劍,想著祖父輩叮囑的祖訓,心中有些忐忑。雖已點燃火苗,但仍需有人搧風,不過想到韓庶氏那十拿九穩的神情,內心不安隨之消散。
我不會重蹈先人覆轍,但我也不會任人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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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覺得這種氣氛下應該做點什麼嗎?」
「……什麼。」
「講鬼故事之類的。」
無視扭打成一團的風踏痕與夜影星空,簡棠看著無止盡的地道前方,打了個小小的哈欠。他們已被困在這足足兩時辰了,這類似對話也出現過不下三遍,火氣大是難免。
但若要問為何他們會被困在這,還需得回溯到幾個時辰前。
彤雪門的入門試驗選在市集南郊一處據說是前朝某獲罪大官的宅邸,試場內經過打理,亭台樓閣整潔有序,花團錦簇,甚至還有小橋流水,作為考場自是十分宜人。
或許是幾日的測驗過於紮實,為了犒賞俠士們,此刻竟辦起了茶會。
主考官是個身形嬌小的少女,年紀看來比簡棠還要年幼幾歲,但與各俠士周旋卻毫無稚氣。
「歡迎各位來到這裡,各位先吃些茶點吧,不用拘謹。」考官熱切地招待道,彷彿忘了自己身分。其中一位俠士藉機賣弄一番,連誇這茶絕非凡品,令考官又忍不住多說了幾句:「喔?這位大俠好眼光呀,林氏茶莊新出的好茶都被你給喝出來了。」
同時又東晃晃,西聊聊,對其餘考生噓寒問暖:「辛苦啦,資格測試能接下影子兩招也是不容易。」
所以說,那個考試呢?
聽著眾人壯志凌雲地向關主展現自身優勢,簡棠卻因為前夜沒睡好而有些昏昏欲睡,這才捏起桌上一塊梅花糕點要放入口中,便聽身旁有人道:
「哎呦?姑娘又見面了。」
簡棠轉頭一看,原來是前幾日萍水相逢的風踏痕,身旁還跟著夜影星空,兩人理所當然地湊到她身邊,風踏痕小聲問道:「姑娘妳怎麼不多說說話,這可是向考官表現的大好機會。」
簡棠露出不解的神情,不待她繼續問,考官便拍拍手,吸引眾考生目光,提高聲量說道:「其實呢,我有個友人最好熱鬧,他與我相約今夜帶著三五好友至其宅赴宴,各位如今也算我的好友了,希望各位賞個光,與我一同赴宴。」
聽了這話,眾人興奮地表達自己的意願,整個考場頓時更加鬧騰起來。不料考官又道:「不過我那友人相當怕生,將自家宅子隱於密境中,各位可先行一步,我隨後跟上。今日酉正開席,還請莫要遲到。」隨後微微一笑,便起身向眾人行個禮便離開了。
話說到這,誰還不明白前面那些閒聊都只是試驗的鋪陳。但沒人來得及失落,便被僕從領至一間密室。在他們面前屹立著三個石門,沒人知道進去後會發生何事。
簡棠和其餘二人商討過後,深吸口氣選擇踏進右側入口。石門後竟是一片竹林,除偶有烏啼,四周皆悄然無聲,幾位選擇同樣路線的俠士手握武器緊靠在一團,誰也不敢落單。眾人左顧右盼緩慢前行,深怕有什麼意外發生。
不出兩刻鐘,「嗶」的尖銳聲響讓眾人一個激靈,面面相覷。
這麼快?不敢置信與驚恐的神情都寫在眾人臉上。進入祕境前每人被配發了一支求救的哨笛,只要吹響便會有救援前來,但同時也將喪失繼續闖關的資格。
究竟是遇到什麼,如此快就用上笛子?
「各位……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在場俠士中,有人用微顫聲音提醒道。
「有嗎?我沒聽……」另一位女俠回問,但她只問到一半便說不下去了。因為四隻看來飢腸轆轆的大老虎正從後方低吼著朝著他們緩緩走來。
玩太大了吧!彤雪門!
「哪來的大蟲,看我把它們砍了!」一名歷練尚淺的俠士執劍便衝了上去,不料連半根虎鬚都沒碰著,便踩了莫名機關,逕直被一張大網吊上半空。樹下猛虎盤旋不走,還不時朝他吼嘯幾聲,那少年原就是提著顆膽看能否突圍,現在卻半個魂都被嚇沒了,在網中大聲哭嚎。
無人敢上前解救,畢竟前車之鑑已經掛在樹上哭爹喊娘了。但也不能放著不管,於是有位古道熱腸的俠士拿出家傳的秘方藥粉,說是連熊都能毒暈。
眾人皆摀住口鼻待粉末生效,誰料毒粉撒出後,虎群非但未被毒暈,反倒更加興奮,大吼一聲朝眾人猛撲而來。
「撒錯了啊啊啊——」隨著毒粉俠士的哀嚎以及各種怒罵,眾人開始四散奔逃,竟無人想到用自身武學抵擋老虎。
嚴重懷疑那人是彤雪門派來的暗樁……!
簡棠一行人不約而同地跑到了一塊兒身後一頭大老虎緊追不捨,哨笛聲更是在竹林間此起彼落。忽地簡棠感受到腳底觸感一陣鬆軟,頓感不妙。果然,腳下一空,還沒來得及閉眼,三人骨碌碌直墜坑洞。
事情經過便是如此。走投無路的他們只好沿著這地道走,形成更加走投無路的情景。
「......哎!」
「又怎麼?」
「盡頭。」
終於在三人精神面臨崩潰前走至地道盡頭,擋在三人眼前的牆面嵌了個巨大的棋盤方格,但上方卻無棋子,取而代之的是刻著字的方塊。除棋了盤上的方塊,還有一些相似的方塊凌散於地上。每個方塊看似有關連,但又都散亂無比,無法拼湊成一個有意義的詞語或句子。
「這是拆字嗎?」風踏痕拿起其中一個「言」字方塊,拼至棋盤的「成」字方塊旁,兩方塊邊角一凹一凸,正好互相契合,成了個「誠」字。
三人又依樣畫葫蘆組合了幾個同樣的方塊,由右至左分別為:「責、珍、氣、信、結、負、惜、誠、團、度」十字。
但看起來仍然毫無意義,簡棠沉吟著摸索方塊道:「好像有些,可以動。」
團字和結字是無法移動的,兩字正好排成橫列的「團結」,此外無法移動的還有誠字與珍字,看來必須依照此規則來移動方塊,使其成為有意義的詞語,且還要顧及其位於棋盤的位置。
「如果這樣的話,就可以變成珍惜。」
「不可,若如此這字便動不了了。」
「那這個,再移到,這裡......」
半炷香後,最後一個字終於移動完畢,成為五個讀起來有意義的詞語:負責、珍惜、氣度、誠信、團結。
看著這五個詞語,夜影星空思索片刻,忽地驚聲:「我想起來啦!這五個詞不就是彤雪門的門規嗎?門主說過的呃啊啊啊——」話音未落,頭頂一亮,上方岩石忽地打開,腳下機關發動將三人急速托起。轟的一聲,以為終於要經歷死劫的三人再睜眼,便來到一處燈火通明的空間。
「走右門的最後三位終於到了!恭喜你們。」
「哎呀,本來最後一個詞語拼完就該啟動機關的,不好意思啊,機關許久未用了。」
「那些老虎皆是經過調教訓練的,未通關的參與者都完好地被安置在別處,放心吧!」
連茫然的時間都不給,三人便被考官們推拉至宴席中心嘰哩呱啦問了一堆話。
放眼望去,聚集此處的參賽者看上去不過二十位,與先前資格測試的盛況大相逕庭,來到宅邸的五十位試驗者最終通過測驗的竟剩不到一半。
原來先前考官說的宴席不只為關卡鋪陳,而是真準備好了精緻茶點供通關者恢復體力。但顯然無人有力氣與別人觥籌交錯,多是在哭訴各自在祕境的遭遇。
「玉璇璣前輩設計的關卡真難,還要觀星盤辨方位......」「你那算什麼,我那關說什麼要辨別各種藥草,差點就找不到麴根了。」
某位俠士身上還掛著一條赤蛇而不自知,大抵另兩條路也好不到哪去……簡棠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那人是司馬青,原來他也通過試驗了,罪過罪過。
或許是察覺到簡棠的目光,司馬青回過頭來,兩人正好四目相對。就在簡棠不知是否該基於禮節去打聲招呼時,司馬青卻先對其揮了揮手,露出極其燦爛的笑容後便轉身回到筵席,獨留簡棠風中凌亂。
咦?他原是這樣的人嗎?
琉璃堂北廂,沐琉華與彤雪門門主祁影相對而坐。
「抱歉影子,最近事務繁忙,只能做出這樣簡陋的關卡。」
「無妨,還是很謝謝妳來幫忙。」祁影抿了口茶,又似是不經意道:「聽說有兩個通過試驗的孩子借住在你這?」
「是,有一個孩子特別像小貓兒呢,我很喜歡。」沐琉華執起茶杯,微微一笑,抿了口茶。「怎麼了嗎?」
「小貓……妳不會還讓她住在……」祁影話未說完,簾子外便有下人來報:「店主,有位客人說想要見您。」
祁影聽了便藉故要離去,臨走前卻輕飄飄地留下一句話:「心思還是這番彎彎繞繞……明明不做這些彤雪也會待她好……」而沐琉華聽了只是笑而不語。
祁影離去後,只聽一男子撩開捲簾,笑語晏晏,徑直走入內室:「方才那位是彤雪門門主祁影吧?琉璃堂生意真是不小啊!」
見男子如此行徑,沐琉華仍是坐於案後,笑容不減:「知微公子說笑了,就是個小攤,比起桃鄉客棧還差的遠呢!」
男子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緩不過來,但很快便重拾笑容:「咳……不愧是沐店主。在下知微漸雨,此次前來,是想與店主做筆交易。」
能尋到此處必是自有門路,但挑這夜半三更,絕非是買賣書籍這種單純生意,因此沐琉華只是望著知微漸雨,等待他的下一句話。果不其然,片刻後知微漸雨又繼續道:「沐店主……不,寒門當家,我手頭有一些故事,想聽不?」
「什麼樣的故事呢?」
「幾隻兔子一時興起,合力擒殺狐狸的故事。」
「一時興起?怎麼說?」
「怎麼說,就要看當家想出多少了。不過真要我說,狐狸死後,獵人獵捕兔子的故事更為精彩。」知微漸雨一臉高深莫測道。
這下換到知微漸雨笑看沐琉華,而不願繼續往下說,沐琉華這才起身道:「這故事,琉華確實很有興趣。但若單以金錢衡量,未免流於市儈。」
「願聞其詳?」
「不知這能否讓公子開個金口?」沐琉華遞出一本名冊,知微漸雨看完臉色大變。眼前的人根本是扮豬吃老虎,雖然委身於小小書攤,卻有足以左右江湖與朝廷的能耐,。
知微漸雨僵硬地點首同意,沐琉華笑道:「還請公子娓娓道來。」
春雨初歇,山雨卻欲來。
(第五章完)
共同編輯修改:正史小組(洛書、印隱衣、霍言奪、洪哲、離紫歌、蒲雀飛)
請大家共同鞭策,我們會努力修正改進不足之處。
[進行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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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戲份與取材說明
時間:2022/6/4下午 09:40:43
0.以下為正史小組對玩家戲份與取材的說明
1.[ ......
[展開全部內容]
0.以下為正史小組對玩家戲份與取材的說明
1.[蒲雀飛]對於第五章有任何問題,都能問
2.[蒙面人1659922]首先一樣讚嘆正史好好,然後引出正史討論區下面的留言疑慮
3.[蒙面人1659922]他們對於桃鄉的知微為何出現抱有疑惑的樣子
4.[蒲雀飛]就像留言有寫到的
5.[蒲雀飛]在我們的紀錄上他也算是事件的參與者
6.[洪哲]知微漸雨演出事實為 1 月 29 日凌晨 5 點,未直接參與刺殺二王爺,但全程在場收集情報
7.[洪哲]當日下午 1 點桃鄉客棧的軒轅皇然在市集向眾人講述事件情節故事
8.[蒙面人1659922]哦,這件事有印象
9.[洪哲]正史編排知微漸雨為桃鄉客棧暗中收集情報,連結同以情報為主的寒門沐家
10.[洪哲]也呼應智亂天下三寫到:「桃鄉客棧為江湖中數一數二的情報單位,四邦五十七郡皆有桃鄉客棧的產業分店,其情報網也遍布天下,自任情自在莊之後數一數二的情報組織。」
11.[蒙面人1659922]兩個情報組織連起來了
12.[蒙面人1659922]感謝答疑,除此之外覺得都很棒( ˶´⚰︎`˵ )
13.[蒙面人1659922]小組辛苦了
14.[洪哲]有玩家提及隱翼和若湮,同時說明
15.[洪哲]隱翼為山河雲影序「凌玥也拜別隱翼,隨雪寒凜離去」提及
16.[洪哲]寫入目的為銜接過去正史,提及桃源一脈徒兒後續發展,也帶出後續散雪閑源情節。
17.[洪哲]若湮為山河雲影一「桃源一脈自營的桃雨坊,由隱翼之徒若湮所管理」提及
18.[洪哲]原先草稿未提及管理人,若湮提出寫入建議後
19.[洪哲]小組內部曾有正反意見,最後雀飛決定寫入
20.[洪哲]如果玩家對戲份仍有疑慮,可能提議修改幕後花絮投稿條件
21.[蒲雀飛]我個人的立場上,認為自己算是在服務玩家
22.[蒲雀飛]我盡力在遊戲事實上去為玩家爭取戲份
23.[蒲雀飛]若湮作為桃雨坊的管理者,這事實上也是無庸置疑
24.[蒲雀飛]洪哲提到的修改幕後花絮投稿條件,他的想法是在正史上至少說過兩句話以上才能撰寫
25.[蒲雀飛]這方面我們還在討論
26.[蒙面人1659930]呵
27.[蒙面人1659930]留言區裡什麼都敢講,等到小組開會了又靜悄悄w
28.[李稷卿]桃鄉人......有..有演戲(x(超小聲
29.[洪哲]不一定為說,例如澄空人設為無法說話,對話皆以舉牌呈現
30.[洪哲]幕後花絮部分會再觀察和查看玩家的想法
31.[洪哲]畢竟幕後花絮是屬於大家的
32.[蒙面人1659957]想問個,小組在紀錄大家平常演出時,是以什麼樣的標準來決定這件事可不可以寫進正史
33.[蒙面人1659957]戲劇性?正史相關情節?(例如殺二王爺)還是其他標準?
34.[洪哲]如撰寫規則所稱,一般而言這沒有一定的標準,但正史小組團隊如同媒體記者,會對於當下有話題性的角色或事件,比較感興趣而挑選成為戲中要角
35.[洪哲]如果演出內容可連結正史,我認為也會增加寫入的機會
36.[洛書]蒙面人1659957,戲劇性吧
37.[印隱衣]該事件與其他事件的關聯性,有後續或不了了之、牽涉人員的演繹程度和整體過程都是影響因素
38.[蒲雀飛]正史事件的選擇其實也會跟這部曲的主題去靠攏
39.[蒲雀飛]這部曲是山河雲影,所以會偏向整體江湖、王朝的局勢
40.[蒙面人1659957]所以像是軍隊戰鬥,從而改變局勢等,會比較容易被選進的意思嗎?
41.[印隱衣]整體來看是的...
42.[印隱衣]但現在軍隊戰鬥也發生的越來越頻繁
43.[印隱衣]所以即使同是軍隊戰鬥 也會進行篩選
44.[蒲雀飛]算是吧?但也不一定,因為曾經也有玩家提過軍隊出場頻率太高
45.[霍言奪]其實會建議大家沿著正史脈絡做扮演,會比較好上正史,畢竟故事通順
46.[洛書]所以還是要有特色
題外話:
1.[蒲雀飛]然後還請不要去為難義軍,我們沒有證據他們拿了五十萬
2.[蒲雀飛]只是把刺殺官員這件事算在他們頭上
[進行回應]
[雪染霏]所以風險本來就是,演出要付出的風險不是嗎 [雪染霏]不然就大家把背景都貼上來讓筆者寫出來就好了不是嗎 Lv+ (36蓄力轉換鴻運時刻)
2022/7/8下午 09:44:12
[雪染霏]你可以慢慢磨自己是誰呀,不用一出場就當一個宰相之類的x [雪染霏]不然看起來就很像是,戳死他就有戲分的角色
2022/7/8下午 09:43:44
分享: [雪染霏]我自己是覺得,如果有想要靠著正史脈絡上去扮演什麼官員或角色,相對應著就要自己承擔,那個角色的份量跟風險這樣
2022/7/8下午 09:38:11
原來義軍拿了五十萬,小甘蔗請客!!
2022/6/5上午 08: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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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山河雲影 (五)
時間:2022/6/3下午 02:55:46
帝都南郊的將軍府,其周圍重軍把守,在熹微晨光照映下格外肅穆, ......
[展開全部內容]
帝都南郊的將軍府,其周圍重軍把守,在熹微晨光照映下格外肅穆,此時的議事廳內,「影中天子」楊蒼正居中位與多位參謀將領軍棋推演,但嘴上的話題卻非戰場,而盡是官場。
「楊大人,這份名冊都是些能人異士,請將軍過目。」左側參謀向楊蒼遞過名冊,楊蒼隨意地翻閱,廳房內片刻無話,唯有刷刷的翻冊聲與軍棋的挪移聲。
啪!楊蒼合上書冊,斜眼瞄向先前那位參謀,一語中的:「你想提拔的人是哪個?」顯然看透這名冊盡是障眼法,其中一人才是這參謀所中意的人才。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將軍……」參謀訕訕笑道:「此人曾任前朝欽天監,眼下皇帝如此,而王爺朝中勢力也日漸衰頹,將軍若想深入朝廷,此人將會是您的一大助力。」
楊蒼瞇起雙眼,凌厲的眸子掃過冊上姓名,目光最終停留在參謀所指的一個名字。
此時,一名王爺府宦官踉蹌奔入將軍府,說有急事秉明楊蒼將軍。
「楊大人!二王爺出事了!」宦官跪著哭喊道。
「出了何事?」楊蒼聽後驚了一下,隨後調整好自己的臉色問道。
「王府遭歹人入侵,王爺、王爺……」宦官未說完便暈了過去。
王爺被刺殺。
不必宦官多說,楊蒼自然知道發生何事,卻不知是何人所為。安插在王爺府的探子早已傳回消息,但王爺最終葬身於皇史庫的事卻令人感到費解,還得命人去查查。
不過……還真是天助我也。
楊蒼內心思索著究竟是誰刺殺了二王爺,面上仍是做出一副驚訝且憂傷的模樣,眼角甚至滑下幾滴虛假的淚。令僕從將宦官帶下照料後,楊蒼步出議事廳,幾位小都統已在外跪地候令。
楊蒼能獨攬朝廷軍權,在於他的招兵手段,上得了檯面的便歸入軍隊編制,若是上不了檯面的,便編入黑兵,這幾位小都統都是黑兵出身,平時混在將軍府中,若無人查驗,也不會被揭穿。
「去查查何人所為,最好就地收拾,再不然就扔給刑部讓他們處置。」楊蒼命令道,這幾位黑兵將領,身手不凡,也算是能交付辦事。
能潛入王爺府,刺殺王爺的高手在江湖不在少數,但有膽真做這事的卻不多,楊蒼自認是沒這熊心豹子膽。除了些許欽佩外,更多的是忌憚,連掌權的皇親國戚都敢刺殺。必須得趁早扼殺,免得自己將來落得與二王爺一樣的下場。
最不濟,也要稍稍壓制江湖氣焰,好讓他楊蒼能逐步掌握朝廷。
「屬下遵命。」眾將領答道。
此時,楊蒼回首對那參謀說道:「把他找來見我,良機已到。」
自從日曜秘行以來,每逢夜深人靜,宮無殤夢過千百回,月銀短劍、腥紅溫血......夢魘逐漸變成心魔,時而在眼前晃悠,時而在他耳邊低語。
宮無殤武心大為動搖,他並非從未殺過人,昔日多少山賊土匪亡於他手下,如今區區二王爺卻令他武道瀕臨崩潰,二王爺浴血跪地的景象在其腦海裡揮之不去。
宮無殤渾噩地走上市集,販夫走卒來來去去,並無太多人注意到他的異樣,任其在街道上步態蹣跚地走著。
直到他逕直地撞向一名來方的路人,宮無殤並無反應,只是稍稍斜移身姿,便欲擦肩而過,那人卻對此感到相當不滿,伸手按住宮無殤並大聲喝斥:「喂,撞著人多少也賠聲不是吧?」
宮無殤下意識地低語道:「放手......」
那人並不曉得宮無殤此刻已無法區分現實與心魔幻象,只道其輕視自己,不願放下身姿道歉,便加大力道,手腳並用以摔法使宮無殤絆倒在地,宮無殤清醒半分,但隨即又受心魔影響,怒火攻心而無法判別究竟發生何事。
宮無殤起身拔劍,指向那名路人——貓不蹬,深邃的瞳中反射血光,雜亂無序的呼吸,明眼人便可看出心魔攻心之兆,貓不蹬當然也察覺到這人心神不正常。
但他可不管。貓不蹬打量了一番眼前人的樣貌,心生一念。
「喔喝!這是要殺我不成?行,大夥都看到了,你要是在這動手,便讓江湖人知道你們冉星殿都是何副德行!」貓不蹬吆喝道,不少人駐足圍觀,此時貓不蹬已從那柄劍與容貌辨認出眼前這失神的男子乃是冉星殿殿主宮無殤。
「走開!」宮無殤面色鐵青地怒吼道,視線中並無貓不蹬,而是心魔所化的「二王爺」,面容焦潰,全身遍布灼傷,胸膛的十字劍傷還在滴答滲血,正向他步步近逼。
這時一名面無表情的書生從人群中走出,擋在宮無殤面前,他懷抱九宮算盤,雍容雅步,儼然一副讀書人的姿態。書生向眾人作揖,卻不見多少人回禮,大多是在一旁束手旁觀。
「元釲,你別來添亂,當初你找我幫冉星殿辦事的酬勞,可還沒算清楚呢!還有甘靜......」言語至此,貓不蹬陷入深深沉默,那未能說出口的話語對於他與元釲都相當沉重。
甘靜對貓不蹬而言情同手足,他曾與元釲之師霽雪有一段緣,卻雙雙逝去。此事令貓不蹬對冉星殿心存芥蒂,但仍不至於反目成仇。在那之後有一段時間,貓不蹬受元釲之邀請,還是加入冉星殿,直到後來因故與之分道揚鑣。兩人之間並不算友誼深厚,僅是對於手足與師父的念想,令兩人暫時消去心中疙瘩,各安一方。
如今卻又舊事重提。
「不行,我再無法忍受,元釲!你我之間,終要為那事做個了斷。」貓不蹬氣息愈發瘋魔,壓低身姿,作攻擊式,打算在此動手。元釲不甘示弱,踏開步伐,算盤擋前,另手居後,擺出回擊架式,雙方互不相讓,眼看就要在市集大打出手,這不僅有傷大俠風範,更會傷及無辜,手無寸鐵卻仍叫囂叫好的無知群眾比起兩人,更加令人捏把冷汗。
然而,此刻宮無殤仍陷於心魔幻象,揮舞手中君仙劍,鋒刃劃傷路人之衣袖,圍觀群眾紛紛倒退數尺,以三人為中心,形成一圓,令情勢愈演愈烈。
「滾、給我滾開!」
元釲見宮無殤情況甚糟,說道:「對不住了,殿主。」回首砍擊宮無殤之右肩巨骨穴,劍即落地,緊接欺身以算盤擊打魂門穴,令宮無殤全身癱軟任由元釲攙扶。
元釲謙卑地向貓不蹬說道:「酬勞之事,今日無法與閣下詳談,改日再續。甘靜與先師之事......余也深感遺憾。」
「你......哼!罷了,希望你們能給出令我滿意的酬勞,否則我必不會罷休。」見元釲無與其對抗之意,貓不蹬滿腹怨氣無處發洩,冷哼一聲,便悻悻然轉身走人,圍觀群眾也隨之散去。
戊時初更,不知何人點燃殿內的檀香,那香氣沖入宮無殤的鼻中,令他從昏迷中甦醒,他對於今日在市集的所作所為,仍存有些微印象。
他扶著牆邊,摀著發疼的背,緩步走到殿內主事們常聚的議廳。此時廳內坐著的是元釲與穆落明,元釲見他面色紅潤,已無先前受心魔擾亂神智的慘白面容,起身攙扶宮無殤。
「殿主,您醒啦......您在市集……」元釲羞於告知其在市集失態之事,支吾半天卻無法說清。
宮無殤苦笑地說了聲:「……抱歉。」他知道元釲受累了,但他並不打算將種下心魔的因向兩人盡數相告,只是簡單說明了當前冉星殿事態與自身受心魔所苦。
「一不小心就讓事態變成這樣,司簿、穆閣主,你們覺得我該如何解決?」宮無殤抱頭苦惱。他並不怪罪臨光老祖,也不後悔參與了這次事件,只怪自己武道不堅,不經考驗,使自己在市集醜態畢露。心魔若不除,終將引來朝廷關注,若查下來,自己與冉星殿都將遭罪。而貓不蹬的性格陰晴不定,他若哪日要再將事鬧大,冉星殿打下的名望將蕩然無存。
「冉星幫眾上下一條心,但這劫數並不是同心便能解決的,覆巢之下無完卵,冉星殿若成阻礙,便在災難降臨前,摧毀它。」穆落明不大清楚殿主究竟做了什麼,引來朝廷的緝查,但冉星殿龐然巨物,無疑是一大箭靶,箭射來,必命中。唯有消除冉星殿的存在才能保幫眾與殿主周全。
「附議。」元釲比起穆落明更清楚當前事態,也多少知道二王爺之死與殿主有關,但他附議的理由卻不僅此,這裡存在太多先師的痕跡,這份疙瘩在今早的市集已顯現,未來只會更加劇烈,師恩難報,不能讓先師成為外人口舌的話題,敗壞其名聲。
「你是說我必須毀掉我們一手創立的冉星殿嗎?我們當初是怎麼走來的,我怎麼能......」
不只是冉星殿,還有所有人一同奮鬥過來的時光。
全部,都將消滅殆盡。
宮無殤托腮沉思,靜默許久。這時穆落明又開口打斷了宮無殤的糾結:「明目上是摧毀,實則是隱於江湖。」這句話成功打通宮無殤的思路,另闢蹊徑,在腦海中瞻前思後一番,終在一刻鐘後應許了這個提議。他長吁一口氣,聲音有些沙啞,但眼中映著堅定和決絕。
「就這麼辦吧!」
「老祖……」雲曦迴雁樓內,凌雲雁叫住了幾日不見人影的臨光。
臨光那碩大的貓瞳,在凌雲雁這聲叫喚下,瞬間收縮,面上卻不顯,仍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淺笑道:「怎麼了?」
凌雲雁自然有獲知二王爺遭人刺殺的消息,穎悟非凡的他亦猜到了此事乃臨光所為,但又能問什麼?
人是你殺的?為何要如此衝動?事已至此問再多已是無用。凌雲雁幾次張口,卻又將到嘴邊的話吞回腹中,最後只有良久沉默後的一句:「老祖之後打算如何?」
凌雲雁闖蕩江湖多年,對於此事本該波瀾不驚,但自從接下綬督、進入朝堂後,終究被官場磨去稜角,已不復當年輕狂,內心雖然理解臨光之舉,面上卻顯得不敢苟同。
「我準備要閉關一些時日,雲樓就交給你們了。」臨光拍拍凌雲雁的臂膀,卻不敢正眼瞧他一面,便錯身離去。
最終又在幾步之後停了下來,語氣幽幽如飄然散去的氤氲:「這些事與你無關,你只要記得,雲樓並不知道任何關於刺殺王爺的情報。」
目送著離去的臨光,凌雲雁內心頓然惆悵,萬言千語都道不盡當前思緒。
「樓主,這事由我擔著。」這話在臨光的心中迴蕩著。他知道朝廷必會查緝下來,只要閉關,對雲樓、對樓主就是最好的保護。
***
大漠邊關,黃沙滾,烈日當空,野火燒。
地主孫無道的府中正堂,一名地方官吏於屋內來回走動,邊說還邊上手,東摸西摳,偶爾咋舌,偶爾還評點哪兒風水不好,儼然不把自己當客人。
「您究竟為何而來,若要我這宅子直說便是。」孫無道放下茶杯,不悅地打斷道。
「嘖嘖孫先生言重了,小官不過一地方知府,怎要的起先生的宅子。至於來這的理由嘛……大漠邊關乃國境之邊陲,自古以來邊陲無序,為了維護這裡的秩序,地方官需花費更多心力。您看看,當今邊關,哪有往日的荒蕪,那是欣欣向榮,繁花似錦……」
「別囉嗦,請您講重點。」
這官吏也是爽快,伸出四根手指說道:「這稅收得加收四成。」
孫無道思忖一番,眼光時不時飄向案桌上的玉笏,此乃孫家祖宗留下,顯示他祖輩不凡,也警惕他罪臣之後的事實,他謹慎自我言行,不步祖輩後塵。
孫無道回神面向官吏,問道:「……若我不交呢?」
地方官當他隨口一問,也不往心裡去,只露出誇張的悲痛神情給予答覆:「唉,那小官只得上報朝廷,依政令此地將被視同蠻夷亂賊之窩點,派軍鎮壓,收復此地。不過如此小官的帽子也就不保了……所以麻煩先生給小官行個方便,盡速繳清稅賦。」
待地方官吏離去後,孫無道在房內來回踱步,手持著玉笏,玉的冰冷卻無法令他冷靜。
「得罪朝廷下場如何,想必孫先生比小官更加清楚。同是為朝廷辦事,咱們就不要互相為難了,還請先生務必三思。」官吏離去前的一番話重擊在孫無道心上。
交錢了事自然落個輕鬆,但府上的錢財早在當初臨湘錢莊搶案中,幾乎用來填補了不夜星河的缺漏,現在突然要繳這筆巨額稅賦,一時之間怎麼拿得出錢。
「總教何不聽我一言?」一高挺男子從門後踱出,欲給孫無道一些建言。
「從朝廷到地方人人都手腳不淨,為了中飽私囊不擇手段,這次繳了四倍,下次就五倍、六倍,乃至十倍百倍……那幫狗官的貪欲可沒個底,若不給點顏色,他們是不會消停的。」
「韓軍師,別說得輕鬆,當初臨湘錢莊官員被害,我知道是你們參的那一腳。鬧得這麼大,不怕義軍老巢被朝廷一鍋端了,我這可沒地種你這甘蔗。」孫無道有些憤慨地用食指指著男子的鼻頭念叨。
韓庶氏冷哼一聲:「義軍本就是為了讓民間能與朝廷對抗而存在,他們要端也得看這鍋燙不燙手。」又道:「總教,賦稅這事需得有個結果,但你必須先親自點燃這把火,燎原之事由我為您操煩。」
「知道了,但後續事宜你必須幫我搞定。」孫無道收回食指,負手思考了半晌終於下定決心,眼神似是茫然,但仍堅毅地看著眼前的軍師。
軍師掌拍胸脯,傲然說道:「行,包在我身上。」
「孫先生今天前來是打算把錢給交了?」幾日後於縣府內,地方官擠身在案桌前,獐頭鼠目地搓了搓手,好似一隻油膩膩的蒼蠅,看得孫無道直皺眉。
「不,我不交了。」孫無道斬釘截鐵地說道。
「呵呵,孫先生莫說笑了,這錢不交,怕是要落個謀反之罪啊。」官吏見孫無道長相斯文,看上去未退書卷之氣,不像是違法亂紀的反賊,怎性子如此叛逆。
「並沒有說笑。我說,我、不、交、錢。」孫無道舉起官員案上的紙鎮重重放下,隨後微微一笑:「這樣可有聽得比較明白?」那官吏正執起茶杯,被這一嚇,手一哆嗦,茶水潑灑在其官袍,紅袍上濕淋淋地污漬了一大片,上頭還掛了寫茶葉,看起來頗為狼狽。
「……孫先生可想清楚了?」那官吏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從他那油面留下,混跡官場沒點看人眼色的本領怎麼行,這官吏自然也有兩下子,他知道眼前這青年是玩真的。
孫無道拔劍如迅雷,此劍名曰神術,劍鋒襲向官吏眉間,那官吏還沒來得及驚叫,神術一個上挑,官帽便一分為二,孫無道嘴角揚起自信的微笑:「相當清楚呢!」
「現在您不必擔憂官帽的問題了,還請您將此事好好上報朝廷。」孫無道劍抵著地方官的脖子,冷語道。隨後貼近那地方知府耳邊悄聲道:「另外,告訴你上頭的人,我孫無道不是好惹的,下次若要再哄抬賦稅,一分為二的就是你們的腦袋!」
「噫!」那地方官早已抖成了個篩子,點頭如搗蒜,深怕再多言便要掉了腦袋,連滾帶爬地逃了。
響動引來了些許侍衛,卻無人敢上前制止,數雙大眼怔怔地看著孫無道放完狠話後大搖大擺地走出縣府,雖昂首闊步,但他加快的步伐與微亂的呼吸仍透露出他的緊張害怕。
在縣府對朝廷命官以劍相逼,軍師這計策也真夠大膽的。
孫無道緊握手中的劍,想著祖父輩叮囑的祖訓,心中有些忐忑。雖已點燃火苗,但仍需有人搧風,不過想到韓庶氏那十拿九穩的神情,內心愈發堅定。
我不會重蹈先人覆轍,但我也不會任人魚肉!
***
「你們不覺得這種氣氛下應該做點什麼嗎?」
「……什麼。」
「講鬼故事之類的。」
無視扭打成一團的風踏痕與夜影星空,簡棠看著無止盡的地道前方,打了個小小的哈欠。他們已被困在這足足兩時辰了,這類似對話也出現過不下三遍,火氣大是難免。
但若要問為何他們會被困在這,還需得回溯到幾個時辰前。
彤雪門的入門試驗選在市集南郊一處據說是前朝某獲罪大官的宅邸,試場內經過打理,亭台樓閣整潔有序,花團錦簇,甚至還有小橋流水,作為考場自是十分宜人。
主考官是個身形嬌小的少女,年紀看來比簡棠還要小幾歲,但與各俠士周旋其間卻絲毫不似個孩子。
「歡迎各位來到這裡,各位先吃些茶點吧,不用拘謹。」考官熱切地招待道,彷彿忘了自己身分。其中一位俠士藉機賣弄一番,連誇這茶絕非凡品,令考官又忍不住多說了幾句:「喔?這位大俠好眼光呀,林氏茶莊新出的好茶都被你給喝出來了。」
同時又東晃晃,西聊聊,對其餘考生噓寒問暖:「辛苦啦,資格測試能接下影子兩招也是不容易。」
所以說,那個考試呢?
聽著眾人壯志凌雲地向關主展現自身優勢,簡棠卻因為前夜沒睡好而有些昏昏欲睡,這才捏起桌上一塊梅花糕點要放入口中,便聽身旁有人道:
「哎呦?姑娘又見面了。」
簡棠轉頭一看,原來是前幾日萍水相逢的風踏痕,身旁還跟著夜影星空,兩人理所當然地湊到她身邊,風踏痕小聲問道:「姑娘妳怎麼不多說說話,這可是向考官表現的大好機會。」
簡棠露出不解的神情,不待她繼續問,考官便拍拍手,吸引眾考生目光,提高聲量說道:「其實呢,我有個友人最好熱鬧,他與我相約今夜帶著三五好友至其宅赴宴,各位如今也算我的好友了,希望各位賞個光,與我一同赴宴。」
聽了這話,眾人興奮地表達自己的意願,整個考場頓時更加鬧騰起來。不料考官又道:「不過我那友人相當怕生,將自家宅子隱於密境中,各位可先行一步,我隨後跟上。今日酉正開席,還請莫要遲到。」隨後微微一笑,便起身向眾人行個禮便離開了。
話說到這,誰還不明白前面那些閒聊都只是試驗的鋪陳。但沒人來得及失落,便被僕從領至一間密室。在他們面前屹立著三個石門,沒人知道進去後會發生何事。
簡棠和其餘二人商討過後,深吸口氣選擇踏進右側入口。石門後竟是一片竹林,除偶有烏啼,四周皆悄然無聲,幾位選擇同樣路線的俠士手握武器緊靠在一團,誰也不敢落單。眾人左顧右盼緩慢前行,深怕有什麼意外發生。
不出兩刻鐘,「嗶」的尖銳聲響讓眾人一個激靈,皆是面面相覷。
這麼快?眾人不敢置信與驚恐的神情都寫在臉上。進入祕境前每人被配發了一支求救的哨笛,只要吹響便會有救援前來,但同時也將喪失繼續闖關的資格。
究竟是遇到什麼,如此快就用上笛子?
「各位……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在場俠士中,有人用微顫聲音提醒道。
「有嗎?我沒聽……」另一位女俠回問,但她只問到一半便說不下去了。因為四隻看來飢腸轆轆的大老虎正從後方低吼著朝著他們緩緩走來。
玩太大了吧!彤雪門!
「哪來的大青蟲,看我把它們砍了!」一名歷練尚淺的俠士執劍便衝了上去,不料連半根虎鬚都沒碰著,便踩了莫名機關,逕直被一張大網吊上半空。樹下猛虎盤旋不走,還不時朝他吼嘯幾聲,那少年原就是提著顆膽看能否突圍,現在卻半個魂都被嚇沒了,在網中大聲哭嚎。
無人敢上前解救,畢竟前車之鑑已經掛在樹上哭爹喊娘了。但也不能放著不管,於是有位古道熱腸的俠士拿出家傳的秘方藥粉,說是連大象都能毒暈。
眾人皆摀住口鼻待粉末生效,誰料毒粉撒出後,虎群非但未被毒暈,反倒更加興奮,大吼一聲朝眾人猛撲而來。
「撒錯了啊啊啊——」隨著毒粉俠士的哀嚎以及各種怒罵,眾人開始四散奔逃,竟無人想到用自身武學抵擋老虎。
嚴重懷疑那人是彤雪門派來的暗樁……!
簡棠一行人不約而同地跑到了一塊兒,身後一頭大老虎緊追不捨,哨笛聲更是在竹林間此起彼落。忽地簡棠感受到腳底觸感一陣鬆軟,頓感不妙。果然,腳下一空,還沒來得及閉眼,三人骨碌碌直墜坑洞。
事情經過便是如此。走投無路的他們只好沿著這地道走,形成更加走投無路的情景。
「......哎。」
「又怎麼。」
「到,盡頭了。」
終於在三人精神面臨崩潰前走至地道盡頭,擋在三人眼前的牆面嵌了個巨大的棋盤方格,但上方卻無棋子,取而代之的是刻著字的方塊。除棋了盤上的方塊,還有一些相似的方塊凌散於地上。每個方塊看似有關連,但又都散亂無比,無法拼湊成一個有意義的詞語或句子。
「這是拆字嗎?」風踏痕拿起其中一個「言」字方塊,拼至棋盤的「成」字方塊旁,兩方塊邊角一凹一凸,正好互相契合,成了個「誠」字。
三人又依樣畫葫蘆組合了幾個同樣的方塊,由右至左分別為:「責、珍、氣、信、結、負、惜、誠、團、度」十字。
但看起來仍然毫無意義,簡棠沉吟著摸索方塊道:「好像有些,可以動。」
團字和結字是無法移動的,兩字正好排成橫列的「團結」,此外無法移動的還有誠字與珍字,看來必須依照此規則來移動方塊,使其成為有意義的詞語,且還要顧及其位於棋盤的位置。
「如果這樣的話,就可以變成珍惜。」
「不可,若如此這字就動不了了。」
「那這個,再移到,這裡......」
半炷香後,最後一個字終於移動完畢,成為五個讀起來有意義的詞語:負責、珍惜、氣度、誠信、團結。
看著這五個詞語,夜影星空若有所思,然後忽地驚聲:「我想起來啦!這五個詞不就是彤雪門的門規嗎?門主說過的呃啊啊啊——」話音未落,頭頂一亮,上方岩石忽地打開,腳下機關發動將三人急速托起。轟的一聲,以為終於要經歷死劫的三人再睜眼,便來到了一處燈火通明的空間。
「走右門的最後三位終於到了!恭喜你們。」
「本來最後一個詞語拼完就該啟動機關的,不好意思啊,機關許久未用了。」
「那些老虎皆是經過調教訓練的,未通關的參與者都完好地被安置在別處,放心吧!」
連茫然的時間都不給,三人便被考官們推拉至宴席中心嘰哩呱啦問了一堆話。
放眼望去,聚集此處的參賽者看上去不過二十位,與先前資格測試的盛況大相逕庭,來到宅邸的五十位試驗者最終通過此關的竟剩不到一半。
原來先前少女說的宴席不只為關卡鋪陳,而是真準備好了精緻茶點供通關者恢復體力。但顯然無人有力氣與別人觥籌交錯,多是三三兩兩哭訴起在祕境的遭遇。
看,某位俠士身上還掛著一條蛇而不自知,大抵另兩條路也好不到哪去……簡棠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那人是司馬青,原來他也通過試驗了,罪過罪過。
或許是察覺了簡棠的目光,司馬青回過頭來,兩人正好四目相對。就在簡棠不知是否該基於禮節去打個招呼時,司馬青卻先對其揮了揮手,露出極其燦爛的微笑後便轉身離去,獨留簡棠風中凌亂。
咦?他原本是這樣的人嗎?
琉璃堂北廂,沐琉華與彤雪門門主祁影相對而坐。
「抱歉影子,最近事務繁忙,答應妳的事現下才完成。」沐琉華將一錦盒推至祁影面前,略帶歉意道。
「無妨,終試前決定好就可以了。」祁影打開錦盒確認內容物,又似是不經意道:「聽說有兩個通過初試的孩子借住在你這?」
「是,有一個孩子特別像小貓兒呢,我很喜歡。」沐琉華執起茶杯,微微一笑。「怎麼了嗎?」
「妳不會還讓她住……」
祁影話未說完,簾子外便有下人來報:「店主,有位客人說想要見您。」
祁影聽了便找藉口離去,臨走前卻輕飄飄地留下一句話:「心思還是這番彎彎繞繞……明明不做這些彤雪也會待她好……」
而沐琉華聽了只是笑而不語。
祁影離去後,只聽一男子撩開捲簾,笑語晏晏,徑直走入內室:「方才那位是彤雪門門主祁影吧?琉璃堂生意真是不小啊!」
見男子如此行徑,沐琉華仍是坐於案後,笑容不減:「知微公子說笑了,就是個小攤,比起桃鄉客棧還差的遠呢。」
男子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緩不過來,片刻後才重新拾起笑容道:「咳……不愧是沐店主。在下知微漸雨,此次前來,是想與店主做筆交易。」
能尋到此必也自有門路,且絕不是來買賣書籍這種單純生意,因此沐琉華只是望著知微漸雨,等待他的下一句話。果不其然,片刻後知微漸雨又繼續道:
「沐店主……不,寒門當家,我手頭有一些故事,想聽不?」
「什麼樣的故事呢?」
「幾隻兔子一時興起,合力擒殺狐狸的故事。」
「一時興起?怎麼說?」
「怎麼說,就要看當家想出多少了。不過真要我說,狐狸死後,獵人獵捕兔子的故事更為精彩。」知微漸雨一臉高深莫測道。
這下換到知微漸雨笑看沐琉華,而不願繼續往下說,沐琉華這才起身道:「這故事,琉華確實很有興趣。但若單以金錢衡量,未免流於市儈。」
「願聞其詳?」
「不知這能否讓公子開個金口?」沐琉華遞出一本名冊,知微漸雨看完臉色大變。眼前的人根本是扮豬吃老虎,雖然委身於小小書攤,卻有足以左右江湖與朝廷的能耐。
知微漸雨僵硬地點首同意,沐琉華笑道:「還請公子娓娓道來。」
春雨初歇,山雨卻欲來。
(第五章完)
共同編輯修改:正史小組(洛書、印隱衣、霍言奪、洪哲、離紫歌、蒲雀飛)
請大家共同鞭策,我們會努力修正改進不足之處。
[進行回應]
紅袍上濕淋淋地污漬了一大片,上頭還掛了寫茶葉,看起來頗為狼狽。 Debug!寫-些
2022/6/15下午 04:42:28
久久上一次,剛好可以被縫進事件內XD
2022/6/3下午 11:13:34
說錯,是進休息區
2022/6/3下午 11:12:30
那就請正史小組明天進討論區解釋寫進去的用意
2022/6/3下午 11:10:47
那更不會出現他們
2022/6/3下午 10:51:28
又不是說演出劇情有所謂的保質期,過了就不能被寫上去
2022/6/3下午 10:25:07
我覺得不是看多久沒有演出,而是要看有沒有這一事實(演出記錄),如果真有演但現在的章節才能安排得來,當然就現在才上囉
2022/6/3下午 10:24:34
知微我記得有出現過
2022/6/3下午 09:29:43
已經很久沒看到他們演出了吧,偷加戲份有點不對勁
2022/6/3下午 08:33:44
正史很棒!寧可多寫,不要少給就好,真的很棒啦
2022/6/3下午 08:18:57
有蠻長一段時間沒看過那幫ㄉ演出 但江湖就是這樣 沒辦法 尊重小組
2022/6/3下午 08:15:45
就偏袒啊 之前還偷加隱翼跟若湮的戲份 那時候根本沒什麼上線
2022/6/3下午 07:44:17
知微漸雨: 為桃鄉客棧暗中收集情報(有在場但無參與刺殺)
2022/6/3下午 07:43:06
知微漸雨?演了啥?
2022/6/3下午 06:5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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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正史小組
時間:2022/5/31下午 10:09:14
第五張延至周五發布
(蒲雀飛)
[進行回應]
配粽子!
2022/5/31下午 11: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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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關於附身人設
時間:2022/5/26下午 12:25:48
問題一:陳明煥在寒風死後認為崇淵被寒風附身,稱「你聽到他叫我小結巴就是小寒附身了」,要求其他玩家和崇淵互動時,將崇淵視為被寒風附身。請問站方和執政幫,此是否將違反「角色人物死亡無法復活」或「一號一角色」?我認為可將附身視為個人看法,演出無法接受寒風死亡、將情感投射至性格類似的崇淵等情節,但不宜將附身作為人設。
問題二:如果問題一答案為「否」,請問人物誌編輯小組是否接受言清彧先前「厲鬼妹妹附身在木偶」人設?或認為執政幫有權曲解遊戲規範,不會因執政幫看法調整人物誌認定?
[進行回應]
於人物誌投稿,無論附身於人或木偶皆無法通過,但實際以演出為主。by眺首潮汐
2022/5/31下午 09:54:28
啊到底能不能轉世
2022/5/29下午 10:29:08
這跟執政幫曲解有什麼關係...
2022/5/27下午 12:53:40
[崇淵]小寒模式不會再出現了,他該在哪就在哪
2022/5/26下午 01:50:32
比投胎轉世特別點
2022/5/26下午 01: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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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
時間:2022/5/22下午 07:55:39
想問正史的最新進度什麼時候會發佈。
上次更是在月初,現在快月底了。
[進行回應]
我以為正史一個月更新一次ODO
2022/5/23上午 08:5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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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回樓下
時間:2022/5/22上午 10:01:33
公告原文:「若發現有劇本創作者刻意大量登錄無關角色,或是該角色入戲時非演出相關內容而利用此舉行為來規避撰寫人物誌而入戲獲利者,敬請檢舉。」
1.確切定義要問站長,但我認為你說的兩種(跑龍套or任務主角)都算。
2.建議即便劇本還沒結束,一旦達到人物誌門檻(200等+30天)就去寫,以免演出時有被檢舉「非演出劇本相關內容」的風險。可以達標前就先丟人設跟個性的部分草稿給編輯審核是否ok,加快達標後審核通過的速度。
3.提醒所有劇本創作者,如果要登錄不是自己的角色,請務必在對完戲後解除登錄,一旦你沒即時解除登錄,對方又拿著入戲板子去跟其他人對戲,即使演的內容都符合正史架構,也會因「非演出劇本相關內容」,處罰的會是你。我是建議單純來對戲的一般玩家乾脆不要登錄,除了以上風險外,也有被認定「大量登錄無關角色」的風險。
[進行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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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劇本新手提問
時間:2022/5/19下午 10:19:57
20211213
為了給任務劇本模式中之角色更方便切換入戲模式而不用受限於人物誌門檻,特此新增劇本創作者可於該劇本中新增參與該任務劇本之角色(通常此為方便一些僅短期扮演任務之NPC角色)
短期扮演角色定義是什麼?是店小二、打鐵匠這種輔助龍套嗎?還是完整設定來演出也算呢?劇本任務結束之後他還能出現嗎?
[進行回應]
樓下講講看?
2022/5/20下午 10:33:16
特別參與演出角色早就被濫用了。
2022/5/20上午 11:33:28
結束後還能出現嗎→確定可以,結束後只是不能入戲(除非已寫人物誌),還是可以正常玩江湖
2022/5/20上午 12:0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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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建議
時間:2022/5/11下午 04:53:21
1.聚魔塔是憤不平搞轉化反派npc的計畫,有狗仔查證(202 ......
[展開全部內容]
1.聚魔塔是憤不平搞轉化反派npc的計畫,有狗仔查證(2021911上午 09:41:45)絕非杜撰,距離死亡已逾半年,跟生前事蹟完全無關。只是正史被改成須無盡(而非憤不平)留下策畫,再由須家後人執行(可解釋成憤不平,四部曲有一段被列入須家族譜的劇情。)但整件事在遊戲裡都是角色死後才做出的「靈界事蹟」。
2.理解所謂死後影響江湖的說法,應該是類似燕青人物誌裡面有一句「在其身亡後,江湖上傳出燕青實際上是命喪於群英決陰謀的傳聞,雖未獲證實,但此一傳言仍影響灵蝶對群英決的好感下降。⁽⁴⁾出自和平暗影三。」覺得這點很合理。
3.正史小組說了靈界事蹟也會參考,編輯小組說正史已寫部分可以寫入,折衷下建議修改條文「撰寫人物誌時,如無符合正史觀的事蹟,或是寫入非正史內容的靈界相關人事物,將予以退回。」
4.建議正史小組可適時參與編輯小組事務。目前正史對玩家對話的人物性格塑造與取材細緻度飽受好評,而編輯小組在把關人物誌的格式與內容規範外,人設與事蹟的查證可以讓正史小組協助,彌補人力不足甚至出錯的狀況。對正史小組而言也能提前看到玩家投稿的人物誌設定,並且在一些議題上達成共識(像之前的外號問題。)算是互補,也期待解決人力不足而導致玩家跟編輯小組一來一往對話下,往往等上數週到一個月。
[進行回應]
關於正史事蹟可寫入人物誌,本就在規則上,無需修改。by眺首潮汐
2022/5/12上午 01:30:05
3.考據事蹟以江湖內發生且可查證事蹟(包括人證或物證)、正史有書寫到部分為主(注意:野史不算入可考證事蹟)。
2022/5/12上午 01:2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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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正史小組回應
時間:2022/5/10下午 11:56:16
在撰寫上會參考一切可記錄的演出形式,對於靈界事蹟或已死角色的演出也包括其中,但鼓勵以補充說明為主,完善事件、人物塑造等,主要還是希望角色們能以陽界角度去演出,因為在撰寫上也會朝這面向去發揮。
[進行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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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
時間:2022/5/10下午 02:47:43
「聚魔塔為正史作者杜撰」
??????????
[進行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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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編輯小組回應
時間:2022/5/10上午 03:04:20
1. 劍舞紅塵為無始劍仙生前撰寫,死後流出,符合武俠世界背景,系統設置死後可傳秘笈時也特別提起過。
2. 聚魔塔為正史作者杜撰,但杜撰來源也為生前引起事蹟於死後造成的連鎖事件,非死人詐屍的靈異行為。
問題一:
靈界事蹟不可寫入人物誌。
死後發生事件若為生前事蹟導致死後江湖發生的事件可寫入,如生前的秘笈或因角色死亡引起的爭鬥等。
正史已寫部分可寫入人物誌。
問題二:屬正史小組業務,交由正史小組回應。
問題三:否。
編輯小組:眺首潮汐、曦迎華
[進行回應]
正史上的事蹟屬人物誌認可範圍,角色是否影響江湖則看內容及實際情況。
2022/5/10上午 03:56:47
續上個回覆,這樣也符合角色對江湖造成的影響?
2022/5/10上午 03:43:09
如果是把事蹟的寫法改成正史上的敘述呢?正史的寫法不會存在詐屍
2022/5/10上午 03:4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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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關於靈界事蹟
時間:2022/5/9上午 10:49:11
十年一夜一寫到:「無始劍仙死後,但凡與他有交情者,皆收到他一封密封遺書,遺書交代這些人,擇一吉日,赴每封遺書不同的指定之地,接收了他留下的『禮物』,據說那是一本劍譜,大書『劍舞紅塵』四字,故以此為名。」(2020 年 5 月)
智亂天下十四寫到:「須家後人按照須無盡身亡後遺留之策創建組織『聚魔塔』」(2021 年 11 月)
人物誌規範:「撰寫人物誌時,如無符合正史觀的事蹟或是寫入靈界相關人事物,將予以退回。」(2022 年 2 月)
問題一:角色死亡後發生的人物事件或靈界事蹟,但正史有描寫,是否可寫入人物誌?
問題二:人物誌規範修正實施後,將來發生的靈界事蹟,或已死亡角色和其他角色在休息區或擂台對話,是否為正史取材參考對象?
問題三:如果問題一或問題二答案為「是」,是否修改人物誌規範?
上方問題請正史小組及人物誌編輯小組進行討論。
[進行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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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山河雲影(四)
時間:2022/5/6下午 11:00:00
帝都東方將明,陰雨綿綿,正是好夢之際,五個身影悄然潛入王爺府 ......
[展開全部內容]
帝都東方將明,陰雨綿綿,正是好夢之際,五個身影悄然潛入王爺府。
「文封祖上對皇室頗有研究,他能帶我們繞過層層守衛,直衝王爺寢房。」雖只有五人,但這數目對於暗殺這詞來說仍過於龐大,總不能像無頭蒼蠅般在府中亂竄,於是在一偏僻角落稍作整頓,臨光壓低聲音道。
文封祖輩為發丘中郎將,對皇室建築府邸有相當的理解。他雖鄙視祖業,卻也從小耳濡目染,沒想如今竟有這等用處。
文封簡單地用石子在地上畫出簡單的地圖模擬道:「王府共四進,我們現在在這位置,灶房後方,避開沿途巡守沿此條小路行進,幹掉此處守衛,便能潛入王爺寢宮。只有三炷香的時間,交替的守衛將會就位,屆時逃離將更加困難。」
「為何不解決下一批前來接替的守衛,這樣我們的行動時間也比較充裕?」宮無殤思索後提議道。
文封卻搖搖頭:「我們沒太多時間,快天亮了。」
天一旦亮了,府中下人便會開始活動,不利於刺殺。
「這點我同意,而且我認為我們應當分工合作,」臨光用樹枝在圖上比劃。「解決掉守衛後,換上他們的衣服,以防事件突發,之後要出來也有人接應。」
眾人彼此相望,最後落在雨紛飛身上,川叔小聲道:「要不……就從我們四個之中選吧。」
確實,就算忽略雨紛飛有致的身形,散發的香氣也不像個正經守衛,四個男人默默在心裡點首肯定。
於是在雨紛飛和藹的微笑以及熹微的晨光中,四人迅速敲定:臨光、雨紛飛、宮無殤主刺殺,文封、川叔負責接應輔助。
「記住,只准殺二王爺,務必以自身安全為重。」臨光最後簡短地提點道。眾人身穿夜行衣,替換掉常備的武器,改以行刺方便的短劍護身。
五人運功隱藏氣息,沿著灶房矮牆往預定路線前行,途中避過不少巡守宮人,來到一處庭園。臨光和雨紛飛踩著貓步踏上牆簷,見下方兩名門衛正坐在穿堂門口的石階上打著哈欠。
「哈啊……這都啥子苦差啊,大半夜還守在這。」
「就是,整日都是這樣,咋就沒點刺激的……唔呃!」
「麻煩二位先睡會兒。」
臨光從屋簷落下,翻身至兩位門衛後,匡噹一聲,頭盔對撞,撞擊強烈頓時撞得門衛眼冒星子,倒地昏厥。
倏忽間,矮牆上的雨紛飛眼角瞥見轉角處走來兩位夜巡的僕從,眼看就要暴露行蹤。雨紛飛急中生智,拔下懷中香囊的配飾珠子,朝巡守方向擲出,僕從只覺腳踩異物,一時幽香飄散,便睡意襲來,進入夢鄉。
見危機解除,雨紛飛對隱身在後方假山的三人招手示意他們可以過來。
雨紛飛笑道:「早知道就用這招解決守衛,安靜省事。」見臨光卸下暈厥守衛的鎧甲,便轉身不再言語。
「穿上吧,待會引路便交給你們。」臨光對文封和川叔道,並在守衛身上補了幾記點穴指,避免橫生枝節;而文封思索片刻,拿出預備的繩索將兩人綁個嚴實,又在他們口中塞上棉布才算事了,川叔將兩人藏於假山夾縫中,即便清醒要脫困也需費番精力。
片刻後,文封與川叔已是守衛裝束,文封點了點頭與川叔豎起姆指以示就位。
文封與川叔二人在前引路,待確認前方並無危險才做手勢讓後方三人繼續前行,穿過幾個轉角,眼看即將接近王爺寢宮——
「站住!」
文封二人正端著守衛架子,實際屏氣凝神地走在道上,忽地一陰柔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嚇得川叔差點驚叫出聲,文封連忙肘擊提醒。
兩人轉身,見一名宦官打扮的下人站在不遠處:「幹什麼的?」
二人只好將頭垂得低低的,隱藏於陰影之中。文封冷靜道:「回大人,小的正要去嘉樂殿那兒與人輪值。」
宦官走近,瞇著眼打量二人:「倒是看著面生,新來的?」
「是,小的前幾日剛來。」川叔咬牙,硬是強迫自己冷靜地說出話來。
宦官點點頭,似是要就此離去,但就在轉身之際,刀光閃爍,那宦官竟是拔出腰間小刀刺向二人!
首當其衝的文封大驚,連忙拔出短劍,硬是抵住即將刺向要害的小刀,然而手中武器不趁手,又顧忌著臨光的話,那宦官也不是省油的燈,兩相纏鬥間文封竟是有些吃力。
再這樣下去會引起他人注意的。文封不禁焦急起來。
「哼,府裡招人我會不知嗎?」那宦官嗤笑道,一邊揮舞小刀,招招朝著文封命門砍去:「就兩個低等下人也敢去嘉樂殿,你們是誰派……嗚!」
話音未落,宦官便猝然倒地,背上血花綻放,川叔甩甩手中的赤色劍刃,神色冷淡:「在場明明有兩個人,可別忽視我啊。」
見文封皺眉,川叔又恢復平時神色,拍拍對方肩頭嘻笑道:「哎,文封大俠,你就是太耿直了,嘖嘖嘖。」
確實,若不是川叔將其一擊斃命,死的可能就是他們。
文封未再多說甚麼,兩人合力將宦官屍首拖至隱密處,接著又按計劃解決了寢宮門前守衛,才招手讓後方三人通過。
自此,刺殺行動開始。
臨光三人將從屋頂進入王爺寢房,而屋外的川叔則對於自己不能實際刺殺二王爺而感到無趣。
「原來這傢伙打呼聲這麼大聲。」川叔看了看屋頂上的眾人,又看了眼二王爺寢房,碎嘴道。
「你小聲點,把哪個宮人吵醒就難搞了。」文封冷語道,盡責地偽裝成守衛。
行刺者們以腳尖輕貼著屋頂樑柱。三對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下方熟睡的二王爺。雨紛飛手腕一扭,手中短劍寒光閃爍,對臨光和宮無殤使了個眼神,兩人互瞥一眼,隨後輕輕點了點頭。
得到默許,雨紛飛身形下落,完全沒有多餘的跳躍動作,比針落地還寂靜。寒光直指二王爺咽喉,在樑柱上待命的兩人皆屏息以待。
此擊在雨紛飛眼中可謂是勝券在握,怎料短劍未到,芬芳先至,她身散異香使得平時本就機警的二王爺從夢中驚坐起,翻身下榻,閃躲雨紛飛的刺擊,短劍深深刺入床榻。二王爺以指代劍,戳向雨紛飛雙目,雨紛飛下意識後躍數步,霎那間,二王爺已取回其配劍,欲拔劍之姿,瞠目怒視。
「二王爺,納命來!」雨紛飛低喝道,樑上兩人也發覺情況逐漸失控,喘息急促。
「看來有幾隻老鼠闖進來了,哼。」
二王爺不屑地冷哼一聲,但其眼光卻不由得瞄向那把已刺入床鋪的短劍。手段之果斷老練,以毫不猶豫的力道直取咽喉,不難看出這幾位來行刺的傢伙絕非尋常死士。
「讓妳在上頭的夥伴等會兒吧。」二王爺箭步踏出,利刃出鞘,在那一瞬,雨紛飛彷若看見一條殺氣暴漲的銀蟒朝自己襲來。「稍後便送他們上路!」
喀啷。
清脆的撞擊聲伴著火光響起,雨紛飛瞳孔緊縮,在二王爺刀口離她的眸不到幾釐之處,從旁殺出的銀影打偏了這擊。原來是宮無殤的短劍來至。雖說他架開攻勢的手臂震得發麻,但總算來的及時。
臨光也隨後躍下,那雙貓瞳從二王爺眼角餘光閃過,眼神之冷冽不禁令他背脊發涼。
二王爺與三人呈對峙之態,被迫在本就不大的空間中游移重整態勢。三名黑衣客在他面前氣息稍嫌絮亂,卻仍不是可輕敵的對手。
「你剛剛說要送誰上路來著?」
二王爺嘴角微沉沒再搭理,單手扔開劍鞘,再擺出劍式,卻發現自己握住劍柄的手正微顫,視線也略為模糊。
「不覺得奇怪嗎?我的同伴竟能單手接下你那渾厚內勁的一劍。」那黑衣女子開口問道。
「『方從酣睡中醒來所以不在狀態』,莫非您是這樣欺騙自己的?」
即便對方蒙著臉,二王爺也能看見那面罩底下的笑意。他終察覺在她未握著匕首的手指尖,沾著未被完全捏碎的琉璃珠子。
「外面的守衛也被你們解決了?」二王爺幾乎將牙咬碎,怒道。
「你說呢?」
王府侍從繁多,尤其是王爺寢宮,不可能毫無宮人,就連床榻外都要有侍從在外守著,以防主子夜半有什麼需求。因此雨紛飛依事前商量好的計畫,點燃迷魂香,以防差錯。
幽香漫漫,氤氳裊裊。
二王爺意識到在她的夥伴跳下來之前,不,在正式交鋒之前,她就已做好萬全打算,自己可說是完全入了死局,從來都是自己將他人逼入死局,如今真是天道好輪迴,二王爺不禁淒厲一笑。
但他又豈能言敗。二王爺一聲大喝,竟用氣焰和蒼勁內力強行壓制體內搗鼓折騰的毒氣,本逐漸神離的意識被硬生生拉回七分。
窗外,明月自厚重的雲層探出,皎潔月光灑入,被寢室內的四把兵器折散,映在四人臉龐。
一條銀蟒。
三抹急切焦灼的殺意。
刀光劍影間,四人已酣戰數十回合,即使二王爺被毒氣所侵蝕,但因三人所使的並非自己擅長的兵器,而對手的鬥志又高昂的緣故,這場刺殺費的時間比臨光所想像中要來得多。
三炷香時間已剩不多......
臨光變換策略,一馬當前,反手持刃,劍勢纏黏,每招每式皆迎著二王爺之攻擊方向掃去,斷其招、滅其勢,使其迅猛的劍法難以施展。二王爺愈戰愈急,招式間的空隙逐漸顯現,內功也在心煩意亂與毒氣的作用下消溶崩解。
破綻僅在一瞬,宮無殤和雨紛飛揪住機會,兩人從兩側殺出,劍光交疊,十字銀光同時綻放。
吼!龍吟震耳,三人被吼嘯逼退數尺。「……咳咳!」二王爺只覺一陣劇痛,單膝跪地,胸口皮開肉綻,血泡從口中不停冒出。
三人見艱難呼吸的二王爺,胸前的十字狀創口血流如注。本以為其便會就此倒下,未想他雙目一瞪,身形暴跳而起,迅如疾雷地撞破木門,筆直地朝著宮裡某個方向奔去。宮無殤見狀起步欲追,卻被臨光按住肩膀,示意不要繼續前行。
「別去那裡,那是禁宮的方向,再深入便不是我們應付的。」臨光老祖勸阻道,眾人只能眼見二王爺往那禁宮逃逸,沿途留下一條血道。
「那傷勢估計是活不成了,我們撤吧。」雨紛飛蹙眉亦道,不解二王爺一介將死之人是如何辦到的。
「但……老祖,我們好像被包圍了。」宮無殤躍上高牆,目光所及皆是守衛官兵,已團團包圍王爺府。
川叔和文封此時手持守衛之配劍從外殺入,劍鋒沾染鮮血,看來是奮力為三人開出一條道。但兩把劍對上數十位官兵,終究力不從心,守衛官兵緊追其後。
「跟我走,下密道。」文封帶領眾人從寢室後方,逃至一胡同,掀起地上石磚,露出約一人能通行的密道入口,幾人接連下了密道,成功躲避追兵的查緝。
文封指引眾人往不同方向前行,便能順利出皇城,分開行動以免受懷疑。眾人皆未多說一句話,起伏的情緒令開口成了件難事,就如此四散奔逃。
夜半斷魂,是非評斷留心中。
王爺撐著負傷的軀體,闖入皇史庫,他臨死前還想再做一事。他從架上卷卷皇家宗譜中取出當今皇室的書冊紀錄。
「皇姪啊……叔父僅能再為你做一件事,皇朝需要傳承,千秋萬世……」語畢,便取出火摺子點燃書冊,只見火勢蔓延開來後,王爺如同燒到盡頭的蠟燭般癱坐在地。
足矣,這些年來他也算為皇朝盡忠職守,如今終於能夠好好休息。
朝廷……江湖……他真的好累。
彌留之際,一聲輕嘆好似葉滴露水,王爺艱難地睜眼,彷彿看見兩道身影從烈焰中向他走來,一老一壯……
「父皇、皇兄……貳兒沒讓你們失望……」
當夜帝都烈火熊燃,其火勢之大,遠在古佛寺也能依稀見著火光。空虛禪師立於鐘樓蓮目遠望帝都,低聲念道:
「滅罪消愆,火燄化紅蓮。」
***
另一方面,櫻花鄔戰事仍在持續。
「這幾處都已被天武會的浪人刀客佔領了。」李櫻筆墨刷刷地在圖紙上標記。
「那幫浪人不要命似地持續進攻,再這樣下去這據點周圍的防守也將被突破了。」北辰萱回首思量著,目光望向一眾嵐宅家丁,再望向外頭步步緊逼的天武會先鋒隊,眉頭緊皺。
肖晨出遠門已有數天,櫻花鄔多處遭天武會佔領,雖嵐宅勢力負隅頑抗,牽制天武會進攻,但仍是螳臂拒輪,此刻帳幄外頭已是狼煙四起。
「咳、咳咳……待吾傷勢痊癒,再多浪人都不是吾的對手……嘶!」宇文藏鋒癱坐木椅忿忿說道,恨不得立刻痊癒上場與天武會廝殺一番,結果這一吼又撕扯到傷處,引得老隨扈哎呦呦地喊。但也怪不得宇文藏鋒心急,獵首銀鋒全數陣亡對他的打擊之大,難以言喻,甚至過於軀體的傷勢。
「小姐?」「小姐您怎麼過來了,這兵家之地……」
此時,有位花漾少女從一眾家丁中走出,她便是嵐宅的小姐嵐綽。嵐綽怯生生地從袖中拿出一錦囊,輕聲說道,聲音細小:「這是肖晨離開前,交給我的。」
「這是……可有說作何用途?」李櫻接過錦囊,從裡取出一陶製的小笛,嵐綽紅脣張合,似乎說了什麼,但實在太過小聲,李櫻只好將臉湊到她面前,反而令少女臉頰紅熱,雙手不停絞著帕子。
「嗷對不住,小女子失禮了……!」見嵐綽一副忸怩的模樣,李櫻赫然發現兩人距離過近,忙退後一步細細研究手中陶笛,那笛子捧在手心冰冷透涼,卻不知作何用處。
「肖晨說,若他五日未歸,便將它交給你們……他還說,吹響笛子,嵐宅最後的戰力就會趕到。」嵐綽將頭埋得更低,卻努力放大聲音補充笛子的用途。
眾人雖半信半疑,但眼下被困於據點無法突圍,櫻花鄔被天武會一口一口地吞食,在肖晨帶救兵回來之前,這將是最後的辦法。
李櫻點頭向眾人示意後,將笛子送到唇邊,笛音悠悠如漾起千層漣漪,便連正在前線作戰的戰士們也不禁愣住,聽著這不知從何而來的樂聲。片刻之後,營帳內外皆察覺到異樣,謎樣的獸音呼應著笛音,輕柔卻又令人毛骨森悚。
戰場上遂出現數百道矯捷的形影,精準命中要害。天武會浪人應聲倒地,前方戰線頓時崩潰,後方浪人刀客雖步步推進,卻也在前方亂成一團。
帳幄內眾人定睛一看,便看到形影之真身,竟是一群繫著橙色鈴鐺的貓,飄忽不定且與人類體型相差甚遠,反倒讓身經百戰的扶桑浪人不知所措,在利爪與尖牙的招呼下,命歸三途川。
「那就是嵐宅最後的戰力嗎?還真是兵行險招。」宇文藏鋒看著在戰場活躍的貓群有感而發,同時也感嘆自己還不如一群貓。
北辰萱拍了拍宇文藏鋒的肩,安慰道:「那些是肖晨在後山親自餵養訓練的貓群,還取了有趣的名字『歡樂大橘貓』。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呢,著實驚人。」
李櫻說道:「確實很有小貓咪的風格,但光是這樣似乎也不是長久之計,若是援軍未到,我們還是無法取得勝利,看來還是需要上一趟戰場。」話語間面容由笑轉憂。
果然不久後探子來報,天武會浪人反應過來,重新擺好陣勢將貓群逐一圍剿。聽見貓兒們就要全數陣亡的消息,李櫻再也坐不住,提起鞭子便要走出帳幄。
宇文藏鋒叫住李櫻:「前輩,再等會兒吧!肖晨兄應當快歸來了。」宇文藏鋒雖心高氣傲,卻也懂得顧全大局,這聲「前輩」可見他已放下無用的自尊,李櫻自當了解,幾番握緊手中鞭柄,最後仍是轉身回到案桌前。
「……是小女子衝動了,多謝各位提點。」即便如此,李櫻也相當擔憂外頭的情況,就算無親臨戰場,光憑想像便可知其慘烈,百姓之死傷。
這場戰役,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到頭?
「報!天武會浪人已達五里開外。」一位負傷探子從帳外闖入,全身刀傷深可見骨,可見其死命返回彙報。
眾人相覷,皆走出帳幄,連宇文藏鋒也在老奴的攙扶下起身走出。扶桑浪人像趨光之蠅般從四面八方逼近櫻花鄔僅存的據點。
「櫻花鄔已被我們拿下了,現在投降,饒你們一具全屍!」一名士兵著全套軍甲,自眾浪人之中緩步而出,對著櫻花鄔的戰場殘軍喊道。
「投降!饒你們全屍!」
李櫻望向北辰萱及宇文藏鋒,兩人皆搖首,眼看已是無力回天之局。
真的要撤退嗎?
單憑他們的身手,要讓自己全身而退不難,但若連他們也撤退了,這些留下來的人怎麼辦?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啊!
「投降!饒你們全屍!」
浪人們聲如怒雷,敲打著在場每個人的心。
生與死,一向是最困難的選擇。
倏地,一柄羽箭破空而過,卻由於力道不足而僅僅落於五尺外的地面上,儘管如此,如雷的吼聲卻因此停下。
眾人紛紛將目光落在少女身上,少女顫抖的雙手正架著與身形不符的大弓。
「你們要撤退便撤退吧,但我是嵐默的妹妹,是嵐宅的主人,我要留下來,與櫻花鄔……同生共死!」嵐綽一反常日怯懦的模樣,此刻眸中盛滿淚水,緊抿著雙唇,背卻挺得筆直。
「嵐姑娘……」
「小姐……!」
這就是櫻花鄔最後一株,在狂風摧殘下仍頑強盛開的櫻花。
「言死還太早了,我可是搬來了救兵呢!」
夾雜著天武會浪人的哀鳴,稚嫩的聲音自後方傳來,此刻聽來竟有如天籟,眾人齊齊轉頭,果真是眾人翹首以盼的肖晨!
肖晨身後跟著數十位的青衫劍者,戰場上也多出百名劍者和浪人廝殺正酣,看來所謂的救兵到了,這些由劍傲蒼穹親手指點的劍衛,各個周身散發銳利劍氣,如待出鞘的利劍。
眾人皆露出舒心的笑容,除了宇文藏鋒這位帶兵之才。他睜著雙目盯著這幾位劍者,劍者們面目肅穆,舉手投足間盡是傲氣,能達到此狀態,不論是這幾位劍者,抑或是操練他們的主人,皆是這江湖一等一的高手。宇文藏鋒不僅自嘆不如,更從中認知自己的不足,在帶兵之道有所領悟。
「抱歉各位,我回來晚了。」看著肖晨緩緩走近,嵐綽像是卸下身上所有的擔子,鬆了一口氣,癱軟地被肖晨攙扶至一旁歇息。
我回來了,天知道所有人盼這句話盼了多久。
「也該是時候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了。」肖晨胸有成竹地說道。
戰場刀光劍影再起,這次櫻花鄔再不容天武會。不出幾時辰,殘敗浪人盡數撤軍。
百年古樹,櫻瓣紛飛,一老叟負手立於櫻花樹下。
「老大,就這麼撤退了嗎?再一些時日,便可拿下櫻花鄔。」一名東瀛忍者跪地,以東瀛文問著老者。
「老夫做事,還要讓你一個服部佐介來教?」敵無涯凶煞的目光掃向服部佐介,叱道。
「不,屬下不是這意思,只是……。」僅僅是一眼,便讓服部佐介面色鐵青跪地待令,心中對於敵無涯無故撤退卻是無法理解。
「做好老夫交代的事,其餘不必過問。」老者欣賞著古櫻,語氣漸緩地說道。
「……是。」服部佐介咻地消失在漫天櫻瓣中,獨留老者靜賞櫻花。
那背影……終將使內心的埋怨爆發。
***
初春微雨,萬木競芳,百人爭秀。
馬車骨碌碌地駛在官道上,最終停在市集口,一名紫衣少女抱著個碩大的包袱,「嘿呦」一聲輕巧躍下車廂,如同微風拂過的含苞花蕊,一搖一曳甚是可愛。
「謝謝,伯伯。」少女欠身道。
「小姑娘慢走,應試順利啊!」前頭駕馬的車伕對少女揮手。
市集一如以往的人聲鼎沸,而和以往最大的不同便是,在這嘈雜人群中,多了許多江湖中的年輕子弟。
這些湧入市集的年輕俠士,皆是為一件大事而來。就在幾月前,江湖一大門派彤雪門發布了一道告示——「廣招外門弟子」。
此消息一出立即轟動江湖,彤雪門向來門規嚴謹繁複,少有門人收徒,如今赫然開放外門弟子的名額,令心懷大志的年輕俠客們躍躍欲試,只為能通過應試,成為彤雪門的弟子。作為主考場的江湖市集更是人潮湧動,物價一時水漲船高。
紫衣少女名喚簡棠,原是無心門中人,無心門解散後便無處可去,只能賣些麵點維生,今聞此消息,便散盡畢生積蓄,從遠方前來應試。
「哎夜影兄,你對這次入門測驗有信心嗎?」
「沒有也得有啊,畢竟這可是彤雪門久違對外徵招外門弟子呢。不過風兄,你確定這樣好嗎?測驗前一天還去賭博。」
「沒事啦,小賭怡情放鬆心情嘛……哎姑娘小心!」
簡棠正好奇地看著攤上糕餅,想到明日便要測驗卻尚未有落腳之處,便欲轉身離去。不想兩名年輕江湖俠士聊著天迎面走來,沒見到身形嬌小的簡棠,徑直撞了上去。
原只是輕輕一撞,平常人也不過就是稍微踉蹌,但簡棠卻被身上的巨大包袱拉得跌坐在地。那撞人的年輕俠士見狀立刻表示關心,伸手將簡棠扶起:「姑娘你沒事吧?」
「姑娘可要注意哪,這地人多,若受傷就不好了,或是遇到扒手,那就……」另一名俠士拾起簡棠的包袱關切道。
「咳嗯,在下風踏痕,這位是夜影星空,適才真是對不住。」風踏痕睨了眼夜影星空,又對簡棠拱手道。
「沒關係,東西,沒掉。」簡棠起身後迅速翻找包袱,見著信物便鬆了口氣道。風踏痕見信物上的彤雪門標記,好奇道:「姑娘也是來參加入門試驗的?」
簡棠拉著衣擺點點頭:「通過了,資格,測試。」
「喔?那我們也許會成為同門哪!」
又寒暄了幾個來回,簡棠才想起有正事要辦,急忙告辭,而風踏痕還在後面喊著:「咱倆就住前方客棧!姑娘有事儘管來找我們!」
客棧、客棧、客棧。
沒有客棧。
簡棠抱著沉重的大包袱在市集的客棧間到處奔波,希望能在天黑前找到一個安頓的處所,可惜事與願違,來應試的江湖俠士實在太多,所有客棧無一不是同樣的回答:
「真是抱歉,小店已客滿,請另尋他處吧。」
掌櫃笑得真誠,簡棠欲哭無淚。
再下去只能睡馬廐了。簡棠站在第七間客棧門口黯然神傷。
「姑娘可是苦於找不著落腳處?」
簡棠循著聲音轉頭,見一名侍女打扮的姑娘站在燈火闌珊處,看不清神色。
「若找不著,我家主子有意請姑娘過府一敘。」侍女又道。
待簡棠回過神,已經跟著侍女回到了住處,或許是過於疲憊,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麼答應的。
「嗚要被,吃掉了……」簡棠抱緊包袱,祈禱自己不要變成桌上的盤中飧。
此處名為「琉璃堂」,外觀看似一間不太起眼的書報攤,但簡棠甫踏進店門,便被密集的書海給震懾住了,原就性喜讀書的她徑直將包袱連同危險拋諸腦後,邁著輕快的步伐,沿著書櫃進入書海深處。
此處書籍種類繁多,自史料總集到家常食譜應有盡有,簡棠雙眼發亮地掃過所有架上書籍,正想抽出一本書,卻聽到細微翻頁聲,這才發現還有其他人在。
少年身著青色儒袍,頭上髮冠束得整潔,一看便是讀書人模樣。他正專注地翻閱書籍,似乎沒注意到來人,倒是腳邊一條青蛇警戒地挺起身子,眸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對著簡棠嘶嘶地吐著蛇信。
簡棠冷不防被嚇了一跳,驚呼一聲退後幾步,又不意撞進一人懷裡。
「姑娘小心。」簡棠轉頭,只見一紅衣女子扶著她的肩,面上笑容溫婉,令簡棠覺得像是親姐般親切。
「店主。」少年這才注意到身旁有人,合上書本拱手,又將仍在地上沙沙爬行的青蛇捧起,讓其盤踞在自己手上。
看來這紅衣女子便是這間店的店主了,簡棠連忙對女子行禮。
「二位不必多禮,」女子笑笑,又對簡棠道:「這位是司馬公子,他同妳一樣未找到客棧落腳,暫時投宿在此。」
「姑娘妝安,鄙生司馬青。」司馬青對簡棠作揖道。簡棠也回禮並簡短地介紹自己:「簡棠。初次,見面。」
「既又多了一人,那麼便再自我介紹一次吧,我是琉璃堂的店主沐琉華。」
「見二位為住處苦惱,又正巧有多的房間,便將二位請來本店暫住,望二位莫覺唐突。二位在此不必過於拘束,當做自家即可,多有粗陋之處還請見諒。」
「帶簡姑娘到那間房住下。」沐琉華安排完住處又深深行了一禮,便步入後方捲簾,留下兩人相對無言。
兩人都不是多話的性子,沉默片刻,只聽得司馬青輕咳了聲道:「姑娘也是,來參與試驗?」
「嗯。」
「這樣,明日還要早起,姑娘早些歇息。」
「好。」
話不投機,倒是很有默契地各自別過。
拿起被忘在一旁的包袱跟著侍女到了廂房,一開門,簡棠很快發現了這房間的異樣,不只房間纖塵不染,空氣中竟聞不著一絲霉味,並不像許久無人住過的客房,倒像日日清掃,只等著某人回來。
簡棠甚至眼尖地看見,桌上擺放著孩童習字用的字帖,上頭歪歪扭扭的字跡只寫到一半,還調皮地畫了一隻小貓。
「原來主子還是念著他啊……」侍女自言自語說著。
「姐姐你,說的,是誰?」簡棠眨眨眼,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沒事、沒事,還請早些歇息。」侍女發現自己多言,連忙欠身離去。
凡人怎知大雁何時歸。
夜晚,簡棠翻出包袱裡的一塊木牌,將其抱在懷中,心緒煩亂。
這是簡家舊居的門牌,原先和樂的商賈一家,自父母與幼弟離奇失蹤後,便只餘她一人。偌大的房子空盪盪的,乾脆將門牌拆了當做念想,自此四海為家。
後來,她應邀到了無心門,每個人都很好,那是她自家變後最快樂的一段時光。但再後來,無心門也沒了,她又變成一個人。
「待你定居彤雪,便將它掛在住所吧。」原只是想碰碰運氣,資格測驗時門主祁影對她說的話卻令她無比興奮,如同淋了春雨的小草,再次綻放生機。她決心要通過試驗。
但真的會這麼順利嗎?
前來應試的眾多俠士中,無論是萍水相逢的風踏痕和夜影星空,甚至是與她有些同類相斥的司馬青,多少人和她一樣懷揣著希望,孤注一擲,只為求得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
而最終,又有幾人能真正脫穎而出?簡棠胡亂想著這些問題,直到夜深才糊里糊塗睡去。
天濛濛亮,琉璃堂北廂仍是燈火通明。
「有了簡姑娘與司馬公子,這幾日店內可不冷清啦。」侍女有些雀躍道。
「確實呢。」沐琉華將桌上一幅畫攤開,放至宣和紙上裝裱,「不過本來也不怎麼冷清便是了。」
「嗚……那倒是。」想到店內時常出現的幾位「訪客」,侍女有些訕訕,又見主子手中的畫,眼神頓時晶亮:「這幅畫是……」
沐琉華親手將裝裱好的畫掛到牆上,只見那圖上隨意揮灑大片粉色顏料,好似整片櫻花林,林下還有一群人擺著攤位,賣的竟是一群貓,其中特別引人注目的是圖畫的右下角,一名刺青男子手持一根籤子,上頭還插著狀似貓兒的物體,整體色調華麗妖冶,內容卻又怪誕詭異。
「嗯,那位近來挺有名的神秘畫師。」看著畫作,沐琉華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待戰事平息,我們也去賞賞櫻吧。」
近來多樣事件都有他的足跡,如此可用之才,放著豈不可惜。
侍女思索了一陣,待要再問,一抬頭卻見沐琉華抬手讓自己迴避,只好默默退出去。
「何事?」
一句輕飄飄的自語,竟得到了回應,一抹身影自暗處浮現,卻是語出驚人:「二王爺在寢宮遭刺殺,已薨。」
「刺客身份?」
「尚未得知。」
「三日之內,查清所有參與者,包括知情人士。」
「是。」
寒門做為情報組織,若是連這等消息都無法即刻知曉,那如何以此自居,唯有比他人掌握更多情資,方能搶得先機,未雨綢繆。
沐琉華收起適才賞畫的心思,回到桌前靠著椅背闔起眼睛,眉頭深鎖,食指輕敲桌面。
如今聖上命不久矣,二王爺一死,便再無人制衡楊蒼,而皇子年幼,其身世也是個謎……
腦中情報與算計片片相連,一段時間後,沐琉華嘆了口氣,緩緩睜開眼。「玉茗。」
適才退出去的侍女推門進來,卻沒了嘻笑之意,只恭謹地等候吩咐。
「我要妳幫我找一人。」
黯淡許久的星子,該是時候大放異彩了。
(第四章完)
主筆:蒲雀飛
共同編輯修改:正史小組(洛書、洪哲、霍言奪、離紫歌、印隱衣)
5 月 7 日晚上 8 點,歡迎到休息區參加討論。
[進行回應]
好耶好耶打起來!!!
2022/5/7下午 02:09:23
小組辛苦了!劇情跌宕起伏好精采也很感動,也祝福大家都有精彩的人生!
2022/5/7下午 01:56:45
這次的篇幅很讓人滿足,正史小組辛苦了
2022/5/7上午 02:13:02
有了謝謝~
2022/5/6下午 11:37:43
因為正史裡嵐宅被設定坐落在櫻花鄔吧?(山河雲影一:肖晨在嵐默驟逝後帶領宅內老小在櫻花鄔當地發展) 所以其他嵐宅成員登場守護櫻花鄔也很合理
2022/5/6下午 11:33:00
請問櫻花鄔跟嵐默、嵐綽關係是?這塊土地在江湖事實上一直都只有肖晨的事,嵐綽共存亡的心理劇情有點突兀....(弱弱舉手
2022/5/6下午 11:2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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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傀儡與非人設定討論
時間:2022/5/5下午 06:29:12
*擷取自2022年4月29日八卦報導
[展開全部內容]
*擷取自2022年4月29日八卦報導
蒙面人1634757:抱歉我很好奇,孟筱的人設沒問題嗎?她連人都不太算,傀儡屬於非人的部分,若是背後操縱者是楚懷仇,那一角色的原則好像也被打破。開放討論
蒙面人1634781:原本是希望,隨著時間增長會讓孟筱慢慢的累積靈智,最終化人,但如果這有點違規,那我會在修改設定的部分
陳明煥:如果孟筱只是系統上是角色的話,小的覺得沒有問題,畢竟要將這個魁儡表現,這是最好的方式,如果連這個都要限制的話,未免有些過於死板了
蒙面人1634783:傀儡作為角色設定本身就很有問題,角色不能是非人,多隻角色同指同一人也很有問題。不過這短期之內倒是沒啥問題,長期,或是未來問題就會顯現
蒙面人1634795:二部曲有青鳥具操控屍體的能力,四部曲也有宇文藏鋒雙手牽引操偶線,透過少女模樣的人偶斬殺扶桑浪人。魁儡本身是正史元素,但在遊戲內要如何呈現、實際演出,讓大家信服或驚嘆於自身能力,而不是只是人物誌上的設定
蒙面人1634796:傀儡本身沒問題,重點是一隻角色是傀儡
蒙面人1634795:下午有人說,想演出賣鴉片讓他人成癮以控制心神的反派角色,需要有負責當「託」的角色。如果不能創傀儡角色做更真實的演出,就只能入戲用句子口頭表達,控制了一隻山賊、走向某某方位等
蒙面人1634795:目前想到一個解套方式,仍然是人,但是行為與精神被他人控制了,形同傀儡。如果「傀儡」單獨出現時,可以視為夢遊,或控制者的功力不到,無法24小時控制。如果控制者死了,也可以說成控制效果解除,恢復原本的人格,或將控制權轉給他人,繼續擔任「傀儡」
[進行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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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正史小組
時間:2022/5/1下午 11:36:55
延至 5 日或 6 日刊登,7 日開入討論
[進行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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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入戲演戲的形式&給小組的建議
時間:2022/4/25上午 11:49:00
雖然時間有點久了,不過還是分享一下我對下面那則討論的看法。< ......
[展開全部內容]
雖然時間有點久了,不過還是分享一下我對下面那則討論的看法。
我有在現場看到對話,當時51蒙將江湖角色分為「沉浸派」與「聊天派」,他當時對沉浸派給出的定義是:說話的模式都基於自己的人設、沉浸於江湖世界中。而其餘的就稱之為聊天派。
其實,我覺得角色是不是屬於這種類型,從對話內容很容易看出來。例如學堂生活經歷、喜歡與討厭吃的食物等這些話題,雖然沒有違規,也是江湖世界中身為人的合理經驗,但能明顯看出這個設定是從現實自身沿用進江湖的。
不過確實如貼文下留言所言「沒有固定什麼派別」,在演戲的形式上沒有絕對。
除了所謂「沉浸派」、一舉一動都照人設說話的角色外,還有一種是:平常出戲休閒聊天,但是當有規畫劇情時(不一定會用劇本任務),能夠沉浸在推進劇情上、演出角色性格特色。
所以我覺得「希望正史可以排除聊天派」的說法可能有點困難,你要說他平常都是聊天派,但也不能忽略演出劇情的時候吧?更何況很多江湖上的恩怨情仇,都是日常聊天累積出來的,如果大家都用演戲的態度來看,反而最後常常就是和解收場。
還有一種形式是:入戲時不演出劇情,而以「討論」為主。
說真的,我覺得這種就比較偏水字、單純是想賺入戲獎勵。不過在討論過程,有時也會討論出看待對江湖人事物的不同觀點。也可能為了避開違規,大部分人入戲討論時,講話都會稍微區分、文謅謅一點,只有少數幾個人抱持「日常聊天不說系統就沒事」的心態一直開著入戲。
最後是對正史現況的觀察和建議。
目前第二種的演劇情形式,四部曲中出現的應該只有二王爺事件。而劇本任務還沒有上正史,不過我想這可能跟目前還沒有完整的劇本任務有關,很多劇本任務的演出都草草了結,非常可惜。剩下部分任務則是被作為辦活動的宣傳媒介。
(我也想順便回應文中「聊天派的人在作者眼裡麻煩」的說法,我覺得聊天派反而比較好寫,只要擷取聊天過程中的一個片段加以發揮就好。反而這類演劇情形式最難寫,因為演出的內容不見得能扣合正史,寫進去又要考慮可能開太多支線、難以銜接的問題。)
而第三種的討論形式,正史小組也在休息區說過,他們有看到某一次的討論入戲,覺得很有趣。雖然我不清楚當時討論的題材與被用在正史何處,不過看來小組是肯定這種入戲討論的價值,也能從中導引正史走向。
但第一種的沉浸派角色,四部曲還沒有出現。我覺得小組應該要適時給予這種角色一些戲份,因為他們是最積極貫徹角色扮演精神、也想讓江湖角色扮演風氣更盛的族群。上正史帶來成就感,也能給他們多點動力繼續演出。
不一定要寫角色實際發生的事件(不管演出劇情或單純互動),可以在符合性格、說話語氣下,讓角色在其他的段落登場。這樣寫起來不會太難,也忠實反映人設。
期待四部曲在真實事件(遊戲中土地戰、軍隊戰等等)與演出劇情(角色對話演出為主)間能取得平衡!
[進行回應]
也因此沒辦法提前商量好劇本後再行演出…若真要這樣,又必須消耗過量告示紙,消磨玩家熱情
2022/4/25下午 02:24:34
入戲「討論」其實跟江湖的遊戲機制很有關係,因為玩家只能在此平台上互動,因此有劇情走向的討論當然也只能在遊戲裡呈現
2022/4/25下午 02: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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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山河雲影 (三) 修
時間:2022/4/19上午 12:37:15
螯邯異變已過去數月,受山爐污染的血河已乾涸,周遭寸草不生,儼 ......
[展開全部內容]
螯邯異變已過去數月,受山爐污染的血河已乾涸,周遭寸草不生,儼然成了荒地。
距荒地數十里外的「十里外旅店」,成群結隊的八方勢力及形單影隻的四路豪俠匯聚於此,原先生意平平的小店,如今卻是客如雲來。
「哥你是不知道,那箭就這樣咻的穿過人群,啪地射爆官員的腦瓜,場面好嚇人,總教都嚇哭了!」店內一隅,兩年輕男女相鄰而坐,其中那名少女繪聲繪色地向白髮青年說起當日在臨湘的見聞,手裡緊抓著布絨的熊偶。青年靜靜地聽著少女加油添醋的故事,卻也沒有拆穿,只是撐著頰,頹喪的眼中竟帶點寵溺的笑意。
「這不是熾心閣主跟蘊執令嗎?還真是許久不見。」一句招呼打斷了兩人的交談,男子雙眼白濁,身形瘦弱,手持一杖,打趣地向角落的兩人道:「二位莫不是來此品茶賞景吧?」
「穆閣主!噓,殿主有與你一同前來嗎?我們假借閉關之名四處遊歷的事應該沒被發覺吧?」蘊蘀從座位起身,慌張地四處張望。原來她不僅是不夜星河.暢弈坊的掌事,更是新興勢力冉星殿的一員。而一旁緊挨著蘊蘀而坐,面目頹靡的白髮青年,乃是其同宗兄妹,江湖人稱熾心御風。
「兩位莫要驚慌,宮殿主也尚在閉關,不過你們遊歷之事,他早已知曉,無需我報備。」冉星殿五閣主之一的穆落明持杖摸索到兩人身邊坐下,笑容可掬,蘊蘀與熾心御風聽了這番話卻是嚇出一身冷汗。
熾心御風與蘊蘀此行藉著混入苗教,與教團一同調查螯邯異變。暴君珍寶一事早已在江湖沸騰,當年暴君右手掌控廟堂,左手操弄民心,雖是一段黑暗時期,卻也是王朝最為強盛的時期。暴君埋藏的珍寶,若不是奇珍異物,也必是象徵皇威之器。
傳言的珍寶在此,眾多勢力必然意圖染指其中。除苗教之外,穆落明率領的冉星幫眾在此,似乎表示冉星殿對珍寶也頗有興趣。
「穆閣主在此,莫非是殿主的意思?」白髮青年懶洋洋開口道。冉星殿在眾多勢力中,論實力、資歷都尚淺,出現於此多少有些風險。
「山河異變,日月星辰同哀,此地必有奇聞也,我只是帶冉星的孩兒們出來見見世面罷了。殿主對此毫無興致,他自有規劃,我等不該過問太多。」穆落明微笑地緩緩說道,手指在嘴邊比出封口的手勢。
熾心御風與蘊蘀對視一眼又各自轉開目光,一個玩起手指,一個看向窗外。兩人雖與穆落明熟識,卻對他總是話中有話、語意玄乎感到苦惱,不知他究竟想表達什麼,冉星殿真實意圖也不明。而穆落明這古怪的不速之客,倒是愜意地吃起桌上茶點,絲毫不在意茶桌上的沉默。
穆落明享用完茶點後,轉動混濁的眼珠子,面朝著旅店門口,對兩人說道:「不知你們二人是否有發覺不夜星河的人也前來了呢?」
「誰呢?我不記得掌櫃有派人來這?」蘊蘀撇嘴隨意地答道,一方面卻也十分疑惑,究竟是何人竟打著不夜星河的名號前來。
「是我,想不到能在這裡看到你們呢!」櫻髮飄香、空靈青眸的妙齡女子緩緩穿過人群中走到三人桌前。熾心御風與穆落明起身向女子行禮,而蘊蘀則親暱地跑到女子身旁,捻著其衣袖不放。
「寒姐姐,妳怎麼來了?」蘊蘀口中的「寒姐姐」便是寒嫣楓。常年避世的寒嫣楓,在命運聖門式微後,雖受邀到不夜星河為座上賓,在江湖上卻幾乎不見其蹤影,如今現身於這小旅店,實為難得。
「聽說這裡挺熱鬧的,便前來一探究竟。」寒嫣楓揉揉身旁少女的頭說道。「不過我看氣氛不大好,怎麼有些劍拔弩張呢?難不成真是為那虛無飄渺的寶藏?」
寒嫣楓心直口快,一語道破旅店內的肅殺氣氛,在場哪位不是為了那「虛無飄渺」而來。但眾人心照不宣,而寒嫣楓這句卻直接捅破人心那脆薄的窗戶紙。如此無遮攔的話語一出,頓時數隻大眼直勾勾地瞪著四人。
茶桌前的其餘三人面色鐵青,這話簡直讓旅店氣氛降至冰點,彷彿下一刻兵刃就會襲來。寒嫣楓見旅客們面色不善,也猜到是自己說了不該說的,想起曾經的自己,笑容頓時有些僵直。
「寒姐姐別說了,大家都是來找寶藏,只是太疲累而已啦,哈哈哈……各位大俠慢聊啊,今日酒錢,穆閣主說他全包了!大夥別客氣!」蘊蘀機靈地打圓場,眾人才紛紛收回視線,各自若無其事地聊天。穆落明對於被蘊蘀坑了一把,也只能啞巴吃黃蓮,苦笑幾聲,獻出腰間錢袋。
「既然都來了,那你們來陪我聊聊天吧?告訴我這裡到底在熱鬧什麼,寶藏又是什麼?」寒嫣楓有了臺階,便順勢而下,拉著蘊蘀坐了下來。
仨人只好如此這般的與之說明,旅店的氣氛也在暢談間緩和不少。當然,已乾癟的錢袋更是功不可沒。
谷地之上,萬物死寂,唯有狂風侵蝕乾涸的河床。劍傲蒼穹在風中屹立,閉目養息。山洪暴發後至今已有不少人想深入後山,都被劍傲蒼穹在此一劍擋下,他不允許任何人有機會接觸到山洪背後的真相。
此時遠方一名斗篷遮面的神秘人,緩緩步行而來,卻無停下的打算。
劍傲蒼穹一字未說,拔劍而起,劍氣直逼那人咽喉。對方反應迅捷,揮動斗篷,兩顆鈴鐺從中甩出與劍氣相撞,迸發攝人心神的聲響。
「你的罪,足以讓你命喪於此。」劍傲蒼穹冷語道,此刻劍氣完全彈開那兩顆鈴鐺,劍鋒迅疾如冷傲的高山清泉,再次襲向對方脖頸。
劍差一寸,神秘人以掌夾擊,將劍氣搓揉其中,化氣於無形,腳下一溜,足尖輕點劍傲蒼穹腰間,順勢翻了個筋斗,靈躍至三步開外,待站定後他冷笑道:「罪?何罪之有,一切都是利益。」
雙方並無進一步激戰,而是步步靠近,直到彼此僅有半步之距。
「哼!這般光景,絕非『他』一人所能之,定有外人攪和其中。若非妳『九大人』還會有誰?不,應該叫妳,九笙。」劍傲蒼穹單手一揮,青劍劃破西風,指向後方荒土。
真身暴露的九大人並不慌張,只是笑盈盈地拉下兜帽,否認劍傲蒼穹的猜想:「我確實設了局,但我以苗教作擔保,協助之事絕非我所為。」
「若不是妳……莫非是他們?」聽著九笙自證清白,劍傲蒼穹腦海裡浮現一對年輕男女的身影,但是隨即抹消這一閃而過的想法。
不,協助王朝遺孽對他們來說沒有好處。
「不曉得『清流劍』是否已有眉目?」九笙仔細觀察劍傲蒼穹面孔細微的神情變化,企圖知曉任何蛛絲馬跡。
儘管心中有所懷疑,但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也不輕易評斷,劍傲蒼穹改口道:「我不曉得,他們手法相當高明。」
「『他們』?看來不只一人呢!」九笙仍舊從劍傲蒼穹一時口快中聽出端倪,光是這點便十分值得推敲。
「妳別想套我話。以妳的睿智,必能知道究竟是誰如此大膽,裏應外合地助他血染螯邯。」劍傲蒼穹斜睨著九笙說道,面對她並無鬆懈的餘地。
「不,我猜不到。況且這『智將』的稱號終會易主,何必拘泥於此呢?」九笙攤手笑道,相當釋然,自知江湖人才輩出,長江後浪推前浪,自己終將是他人超越的目標。
不套話,那便單刀直入,不論換成哪把刀,她都能得到有力的情報。九笙接著提問:「話說回來,你認為『王朝秘寶』是否確有其事?」她對於劍傲蒼穹目前握有的線索相當感興趣。
劍傲蒼穹沉思許久,才低聲道:「這消息起初我認為是有人從中作妖,而且這人還知曉螯邯與黑暗王朝其中千絲萬縷的關係,想來也不是憑空捏造。如此災變,是否真有秘寶顯現,只能靜待其變。」
「只是眾多勢力至今仍未尋獲,就算真有秘寶,想必已不在螯邯,而是流於他人之手。」九笙自顧自地琢磨著秘寶的下落。
冉星殿、不夜星河、苗教與其餘小幫小派,一干人等聲勢浩大,把小旅店擠得水洩不通。若是真有人奪得秘寶,不可能毫無音訊,且必定掀起腥風血雨。
「我就暫且相信妳先前那句保證,螯邯的真相知者甚少,還請繼續守著這秘密。若妳膽敢再造出一個独孤,不會輕易放過妳。」劍傲蒼穹語畢,便持劍離去。言多必失,自古即是真理,尤其是面對以一己之力智亂天下的九笙。
待那人身影消失,九笙再次以斗篷遮面,做回神秘的九大人,凝望螯邯荒土,回味著先前劍傲蒼穹的威脅。末了,從斗篷裡取出一柄長劍,劍身六面,刻有天封九龍的圖騰,淵古而威肅。
九笙詭譎一笑:「封天鎮龍劍,再現江湖。」
***
晦暝風雨夜密行,替天行道還日曜。
一道孤影躍上城牆,負手而立,眼能所及均是無盡大漠,冷風呼嘯,人寒心更寒。
「無殤,終於等到你出關了,不錯,輕功有所長進。」臨光未見人影,光憑感知便知道跟隨其上城牆的為何人。
「是的,算是度過了個坎。老祖,今日既無月色,此處亦無美景,為何相約在此吹風?」來者頭戴斗笠,身披暗金鑲邊黑長袍,背負長劍,正是冉星殿閉關許久的殿主——宮無殤,攀上深壘高牆而大氣不喘,並得到臨光青睞,也實屬後生可畏。
臨光並無回應,寂靜宛若枯木。目眺遠方,碩大的貓瞳在夜裡格外明亮。
「老祖有何心事,何不抒發一下?無殤定盡力為前輩分憂。」宮無殤取下斗笠,看著眼前的挺拔俊朗背影,悄聲問道。
「對啊,我也想聽。」一陣風吹來,清甜幽香縈繞鼻尖,彷若飄然而下的滿樹海棠。宮無殤轉頭,見一月白身影沿城牆走來,向兩人揮手,連忙拱手作揖:「雨前輩,許久不見。」
「還有三叔也跟著來了?」見雨紛飛身後還跟著一赤腳道人,臨光不禁莞爾:「這組合真是新奇。」
三叔,名中帶個「川」字,「倒川成三」故得此名號,算是江湖上小有名氣的道士。
「兩位安好,正巧遇見雨紛飛前輩便與之結伴同行,不請自來,深感抱歉。」
「老祖,除了川叔,我還幫你帶了個幫手。」雨紛飛比了比身後另一青年,其身穿黎衫素裝,身形纖長,斯文而寡言,隨後向前與老祖恭敬地行了一禮:「臨光前輩,許久不見,當年在雲樓多謝照顧。」
「是文封啊,別來無恙?」見到故人,臨光面露微笑,眉宇間的抑鬱也稍微舒緩。文封腰配名劍,從然應著臨光的招呼:「多謝前輩關心,小輩一如從前。」
在眾人寒暄之際,宮無殤見在此的人逐漸增多,不禁心生疑惑,開口問道:「老祖,把我們相聚於此,究竟所謂何事?」
聽聞宮無殤的疑問,臨光漸收慈容,明亮的貓瞳凶光閃爍環視在場眾人,冷笑道:「二王爺,必須死。」此話一出,眾人皆聞之色變,斂容屏氣。
片刻沉默後,多少知道謀劃細節的雨紛飛率先打破沉凝,暖語道:「老祖,這話可嚇著大家啦,我覺得你有必要重新說明。」
臨光這才回過神來,面對三個緊盯著自己的目光,清了清喉嚨:「抱歉,我從頭說起吧!」才又繼續道:
「我身過數朝數代,面對過多少君王將相,仁善的、殘暴的、心機深沉的、自詡清流的……蒼生哪個不是他們手中的棋子。與他們相比,二王爺並不是其中最罪無可恕的,若是百年前,我或許不會起殺心,但如今雲樓與這江湖被那渾小子搞得烏煙瘴氣!當初他讓雲樓成了擋箭牌,光是這點,我絕無法忍受。況且,若不是判官這苦差......許瑞也不會淪落至此,雲樓也不會分崩離析!」
臨光話語至此愈發激動,竟有怒髮衝冠之相,髮絲於風中飄揚,扶於城牆的手臂青筋暴凸,將軍城禦敵城牆被硬生生抓出一個窟窿,模樣甚是嚇人。
臨光閉眼深吸口氣,試圖調整自己恢復到原本的狀態,「或許你們會說我是越活越回去了,那我也認,但這次,二王爺必須付出代價。」他如此說道。
眾人皆看出老祖的切齒恨意,心想這次王爺是非死不可了。
「樓主一直不願與朝廷完全交惡,此事必須背著他進行。且此乃藐視社稷之舉,即便此刻諸位退出,也切勿打草驚蛇。若是事跡敗露,受牽連的人將不計其數。」雨紛飛補充道。
「退出那是不可能的,雲樓的事就是我們的事,你說是吧?文封大俠。」川叔一副套近乎地搭上文封的肩,笑道:「何況我也想看看沒了二王爺,這人人喊打的楊蒼大將軍會有什麼動作。」川叔不同於一般的道士,除了自身半路出家外,對於江湖的傳聞也是知曉甚多。
文封撇了眼川叔,才對臨光恭謹道:「雲樓當年之恩,小輩無以為報,願為雲樓披肝瀝膽,在所不辭。」
臨光點點頭,又轉向宮無殤:「無殤你呢?這等天險之事,你可選擇參加與否。」臨光愛才心切,心中還是稍有擔憂,恐刺殺不成,搭上年輕後輩們的大好前途。
宮無殤並未猶豫,紅眸望向臨光,堅定而無畏:「老祖,您打算幾時動手?」
臨光抓起地上其中一塊城牆石塊,運力一握,石塊隨即粉碎成沙,隨風飄散。
「二九寅時,殺王爺。」
眾人隨著臨光的視線,目光轉往帝都的方向。
***
春水村的戰事悄然展開,數百位手持血劍的血劍盟劍客在地方燒殺擄掠,一般百姓皆不知這些劍客何許人也,唯有地方耆老回憶起幼時父母及先人口耳相傳的片段歷史。
血劍盟乃是前朝便存在的組織,這百年間隱於江湖。當年的盟主血劍魔祖,據傳已入魔逝去,今卻又傳復出的消息,江湖早已人心惶惶。血劍盟不同於江湖一般的宗門幫會,成員遍及中原,甚至連塞外都有其黨羽。只要血劍令一出,他們便紛紛聚集,即便被擊潰了,也只是再度隱入黑暗,韜光養晦,待他日魔祖一聲令下,再度取回血劍盟當年的威名與恐怖。
村莊廢墟之上,幾位江湖人士正在協助老弱婦孺撤離。雪寒凜帶領著散雪閑源的大夥兒在春水村各地疏散百姓,然而所到之處卻都已被摧毀殆盡,遍地死屍,無一倖免。
「老哥,你覺得那老爺爺所言即是?」蘇千雨向義兄雪寒凜問道,其內心卻不以為然。
「多半不虛,血劍魔祖確有其人,如今在春水村一帶肆虐的血劍盟也不假,至於老魔祖是否還活著,我沒把握。」雪寒凜答道。
「快走吧,還有好幾個村呢!」凌玥催促道,稚嫩的臉上眉頭緊皺,憂心忡忡。一行人快馬加鞭趕到下個聚落,正好撞見數十名血劍盟劍客正在殘殺百姓。
血衣劍客把屋裡屋外翻了個遍,凡是值錢的都收作戰利品,甚至連屍首上的首飾都不放過。但凡見著未死透的,便再補一劍,絕不留活口。
一位婦人牢牢護著襁褓中的嬰孩,向殺手磕頭哭求放過孩子,卻仍遭一劍刺穿,母子雙雙命喪血劍。婦人身邊橫躺著一名男子,右胳膊已沒了,奄奄一息,卻瞪大眼珠,親眼看著婦人倒下,他強撐起剩餘的一條胳膊,試圖抓住那片衣衫,殺手見狀舉劍起落,又是一條性命。
春水村昨日仍是晴空萬里,今日卻血雨瓢潑。
散雪閑源成員大多良家出身,哪裡見過這等血腥場面,這一幕激怒在場每個人,不待雪寒凜發號施令,眾人散開形成備戰之勢,打算治治這幫毫無底線的惡徒。
凌玥抽出白玉笛,送到唇邊,吹奏起瓊音幻夢曲,笛音渺渺,大多數劍客停下行動,雙眼空洞,深陷幻境無法自拔。稍有內功的劍客,還能封斷感官,稍稍抵禦笛音,但這曲樂直逼心神,失去行動力只是時間的問題。
雪寒凜抓緊時機,拔劍近身逐一刎喉,血濺在其俊容上卻也不伸手擦拭,劍映冷光與其心境並無二致。
然而仍有數位未被笛音控制的劍客正倉皇逃竄。「往哪逃!」時樂蘋厲喝一聲,泥金鐵扇迴旋而出,一連撞擊逃跑之劍客腦門,令其相繼昏厥,再起不能。
眼見此處劍客均收拾乾淨,雪寒凜提劍轉身欲援助其他成員,忽然一劍從背後暴刺襲來,此劍戾氣滿溢令雪寒凜大驚,急轉閃避,以手中雪白長劍格擋。持劍之人卻劍法奇快,招式緊連,兩劍對峙中雪寒凜竟落於下風,被逼退數步。
「不可能!老哥先前確實了結那名劍客。」蘇千雨認清那劍的主人,喉間血痕深可見骨,竟是一名從地上爬起的劍客屍骸。見雪寒凜趨於劣勢,持傘挑翻眼前對手後便欲上前相助。
蘇千雨轉動手中機關紫傘,一陣異香從傘尖飄出,此乃絕殺敵人的暗招「幽境暗香」,然而對於一具死屍,似乎不起效果。
「雕蟲小技,也敢在余面前擺弄,滾!」劍客屍骸對招的同時竟還有餘裕顧及其他,血劍一斬,劍風如猛獸,往蘇千雨撞去。蘇千雨不敵,登時被掀飛出去,重重撞進百姓房舍中,手中的機關傘更是落至一旁。
蘇千雨唇角血絲滲出,艱難地爬起身,撿起機關傘欲再次參與戰鬥,卻被時樂蘋伸手阻止,其身後一名身披大氅的藍髮女子更是搖首示意蘇千雨不要加入。那屍骸十分詭異,眾人並不是他的對手,即便出手也是拖累雪寒凜。
「都別過來!」雪寒凜向後方眾人吼道。六出劍鋒一轉,沿對方劍柄突進,雪白劍光直往其心口刺去。兩兵相擦發出刺耳的嗡嗡聲,如厲鬼嚎叫。電光石火間,雪寒凜身後大樹遭罡風攔腰斬斷,而其趁勢躍至丈外,持劍而立。
「小子,劍術不差,再耍幾招來!」屍骸陰惻惻地笑道,手中血劍在空中挽了數個劍花,挑釁著雪寒凜。那人氣息節節攀升,血氣沖天,其腳邊的草地也隨之染紅凋萎。
雪寒凜也不甘示弱,大喝一聲振發劍氣,試圖與屍骸的滔天血氣比拚,卻顯螻蟻撼象。雪寒凜彷彿看見其背後座座屍山,這種感覺令他汗毛直豎,持劍的手也不禁顫抖起來。
「唔……」受血劍屍骸氣息影響的不僅是雪寒凜,還有持續吹奏瓊音幻夢曲的凌玥。渺渺樂音不知何時戛然而止,玉笛滾落腳邊,些許鮮血從其七孔滲出,滴落在衣衫上綻出朵朵黑花,而她意識逐漸模糊……
「徒兒,辛苦了。」熟悉的口吻,熟悉的聲音,在凌玥耳邊響起。
還是如此沉穩,如此溫柔。
「玥玥……!」
「對不起,讓妳一人承受這些。」
「快醒醒啊!玥玥!」
「誰?是誰在說話……?」凌玥莫名地鼻頭一酸,故去師父與如今好友的聲音交織,複雜情緒喚回她的心神。她虛弱地癱倒在枯黃的草地,由其餘散雪閑源成員照顧。
不過此時的雪寒凜無暇顧及他人,屍骸劍客凌厲的血劍劍氣,光是令他站著,便已相當吃力。但屍骸面露不耐煩的神情,竟凌空而起,血劍刺向眼前的「毛頭小子」。雪寒凜只能咬牙再次舉劍接招,劍客招式樸實無華,卻蘊含血戮之氣,與雪寒凜所施展的劍術截然不同,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幾次過招間,強盛劍勁震得雪寒凜雙手發麻。
百年差距,猶如天壤雲泥之別。
「君之劍道,余很中意。小子,加入血劍盟吧!」劍客僵硬的嘴角牽動,形成一個詭異的笑容。與此同時,血劍與雪白長劍再次交鋒,好在此劍並非凡品,面對多次強勁的攻勢也無缺口,但這時意想不到的一幕在眾人眼前展現,原先通體雪白的長劍,劍尖竟染上一抹血紅,且緩緩侵蝕劍體,轉瞬間,竟成了一把血劍!
「你對我的六出做了什麼?血、劍、魔、祖!」雪寒凜驚恐地放開血色長劍,用顫抖的雙唇怒吼道,昔日之從容蕩然無存,僅存無盡的絕望,竟萌生退意,已無再戰之心,跪坐在地。
「即便身陷絕望,君的眼眸還是如此明亮,甚好,甚好。」屍骸劍客的面部竟從青年面孔轉為蒼老臉龐,手指緩緩滑過血劍,彷彿享受著散雪閑源眾人絕望的神情。
魔祖再世,血灑人屠。而這,還僅是具屍傀。
唯有一人自始自終保持心神堅定,她緩緩從後方踏出,病態蒼白的臉龐與單薄的身形,彷彿要被血海吞噬,但每一步卻有如靜水行舟般沉穩。她走向雪寒凜,暖語道:「寒凜,心若冰清,天塌不驚,心定不移,刀劍不毀。」
那音量雖不大,卻足以讓在場眾人聽得清晰,雪寒凜一遍遍默念:「心若冰清……天塌不驚……心定不移……刀劍不毀……」
隨著這十六字真言,雪寒凜內心波動趨於平靜,宛若冰清,撿起已染上血紅的「六出.白舞」,顏色亦逐漸退去,變回原先雪白的樣貌,一點血漬都沒留下。雪寒凜再次舉劍擺好架式,神色剛毅,面無波瀾。
「小姑娘亦是難得一見的好料子,心境聊勝這小子許多,可要加入血劍盟?」血劍魔祖面露欣賞神情地揶揄道。女子聞言抿嘴而笑,搖首拒絕。
雪寒凜朗聲道:「多謝前輩指點,先前拙態畢露,深感羞愧,前輩可願意與我再戰否?」通透劍氣迸發而出,雖仍弱於魔祖之血氣,卻已能與其對抗,呈現不崩之勢。
「血劍魔祖,今日以你這殘破宿體,可無法擊敗我等,改日再以真身相見如何?」女子再次發話,看透血劍魔祖借邪術附於屍骸得以現身的真相。血劍魔祖愈發欣賞這名奇女子,咯咯笑答:「不錯,不論哪個時代,總有像伊這般,看透一切的人,余深感欽佩。下回,便讓汝等見識余真正的實力罷。」
語畢,血劍魔祖的宿體便如斷線木偶般,癱倒於地,而屍骸手中的血劍早已脆弱不堪,再也扛不住魔祖殘留的能量,瞬間化為齏粉。
「呼,總算無事了。寒凜,走吧?」女子輕拍胸脯大口喘息,與先前直面魔祖的形象判若兩人,向前叫醒尚處在凝神狀態的弟弟。
「咳咳,染霏姊還真是大出風頭。」蘇千雨嗆咳著笑道,三人——包含半夢半醒的凌玥都全程看著,身披大氅藍髮女子,也是雪寒凜之長姊,雪染霏的驚險表現,此刻想來仍是心顫不已。
「你們都無事吧?」回神後的雪寒凜輕撫著「失而復得」的長劍,關心三人的傷勢。
時樂蘋玉手輕撥凌玥額前髮絲,低聲說道:「我和千雨都無大礙,倒是玥玥,半睡半醒,還會說夢話。想是心弦大震,得趕緊回去靜養才好。」
這時,凌玥又嘟囔道:「唔糖……糕餅,都……都我的。」眾人面面相覷,緊接著都噗哧地笑了。雪染霏笑道:「看來不需要太擔心了,這就是平常的凌玥呀!」
這時數隻信鴿咕咕地從天而降,雪寒凜挨個打開查看書信內容。在逐一閱讀後,雪寒凜說道:「好了,我們回去吧!回散雪閑源。」
時樂蘋問道:「不是還有幾個村落沒去嗎?」雖說五人中已有兩人無法應戰,但面對人數眾多的血劍盟也不能置之不理,若晚到一日,便可能導致一個村落的滅亡,生靈塗炭。
「探子說了,都撤退了。在魔祖消失後,劍客們鳥獸散,連個影都沒見著。」雪寒凜略顯氣憤地將剛才收到的信紙緊抓在手中,但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消息。
聞此,大夥心中桎梏也得以解放,終於能好好休息了。
臨走前,雪寒凜望著殘破的村莊,遍地皆是瓦舍殘骸與死屍斷肢。先前與血劍魔祖一戰,完全超出自身的認知,即便如今內心清明透澈,面對難以跨越的絕峰強者多少還是有些不甘,少年纂起微顫的拳頭,不發一語。雪染霏見著弟弟的變化,嘴角微揚。
(第三章完)
主筆:蒲雀飛
共同編輯修改:正史小組(洛書、洪哲、霍言奪、離紫歌、印隱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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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擂台上的短暫辯論
時間:2022/4/13下午 10:28:50
【前提提要】
51蒙在擂台教導新人:陸雨遙,介紹 ......
[展開全部內容]
【前提提要】
51蒙在擂台教導新人:陸雨遙,介紹江湖玩家區分為沉浸派和聊天派。51蒙說沉浸派不如聊天派比較持久且活躍,但進正史時會更貼切事實。多位蒙進來順延話題討論兩派玩家特質,其中53蒙說到正史戲份時,開啟一段短暫的辯論。
【正方意見】
53蒙:我私心希望正史可以排除聊天派。「所以整個江湖大約會有90%的都是屬於正常類的NPC玩家再去搭配願意角色扮演的10%而進行互動。這10%角色扮演的玩家一定要把其他玩家當成是NPC般看待加以互動,而整部正史小說的故事撰寫以及主要角色就是以這些『角色扮演』之角色為主體然後再把其他這些NPC根據參與遊戲互動情節給補強。」
司宇:你這樣演技不好的好難有活路,汗
53蒙:照句子看來,聊天派的要是有和沉浸派的人互動,也能當配角
51蒙:聊天派的人在作者眼裡其實是有點麻煩的,在正史劇情方面麻煩
53蒙:這是變更設定裡的句子,但正史真的有以這些『角色扮演』之角色為主體嗎?
51蒙:有,只是很少
65蒙:現在來講反倒是聊天派快變主角群的樣子
55蒙:就以前陣子發生的二王爺刺殺事件來說吧,大半夜,鋪陳基本沒有,扮演二王爺的表現也很淺薄,他們只打算出演一個事實,「二王爺」被五個人殺掉了,前面後面,基本上就挺突然的
65蒙:就是鬧劇啊,只是剛好轉正而已
【反方意見】
68蒙:還是多多出現來代替嘴上功夫吧,靠聊天練起來的就是強,花如此多心力上正史也是理所應當。自己不會聊天就不要怪別人太會聊,登入就是演出的開始了,哪裡還分什麼聊天跟沉浸。也是很會拉對立耶,難道別人功力高戲份高是空手來的?還不是時間跟經歷砸下來狂聊跟互動。戲分少不要怪正史,只是自己不夠努力,方式不對而已,笑
66蒙:贊同,要蹭戲份,行啊,練強,幹掉敵無涯
[進行回應]
哇卡卡
2022/4/20下午 01:58:54
其實倒是不用太去在意怎麼聊怎麼演,自己想怎麼表現,就去做,不管是聊天還是演戲,其他都是筆者的事情,這麼久了,沒必要吵這個
2022/4/15上午 12:19:32
是說下面第二個留言,原本的打算吧
2022/4/14下午 06:41:27
還有八卦報導吧
2022/4/14下午 01:06:52
所以說,各憑喜好,各憑本事,大家一起被寫吧! 而二王爺的事情,筆者鋪陳許久,如果只給一戰地,還真有些可惜了
2022/4/14上午 12:16:07
55來說點話,分派很累喔,遊戲大家自己有自己的玩法,並不是固定什麼派別的,也有人拿捏得好,哪裡都可以聊一聊,強度當然也占了江湖的很大部分,不可能完全偏哪一方
2022/4/14上午 12:13:12
如果真心想秀演技,天天出來演,一定也會有人理唷,不要在說別人聊天就是排擠演出了。再強調一次,登入就是開始在舞台上演出了
2022/4/13下午 11:45:32
所以演到底是什麼概念,要出來說明嗎?江湖要的是自己自萌捏一堆設定還是大家靠語言創作共同推進,正史詮釋得很明顯吧,有共同創作才有前進的可能
2022/4/13下午 11:44:12
況且目前聊天派也確實有做出實績,看殺反派的新聞數量和戲份榜與每周四冠就知道了,強的是誰無理取鬧的是誰很明顯吧
2022/4/13下午 11:42:42
你各位看官的要求有點高啊,會演的就見不到人,剩下來比較活躍的就是這些聊天居多的人啊,聊天組戲份多這也沒辦法不是XD
2022/4/13下午 11:41:40
難道聊天的人就真的是隨心所欲,沒有任何爾虞我詐嗎?江湖沒沒這麼天真吧!
2022/4/13下午 11:41:36
特地區分演戲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的確從登入就是展開演出了,特別強調演戲給人的感覺只是在批評別人的演技而已,
2022/4/13下午 11:41:12
二王爺事件,演的薄弱是事實,誰知道大半夜一堆人不睡覺在看戲…本來只打算拍一個戰地新聞的結果出來而已XD
2022/4/13下午 11:18:51
正史小組偏好聊天派的聊天內容作為正史這是他們的權利,不過也會引導玩家聊天為主,減少演戲的風氣。
2022/4/13下午 11: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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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山河雲影 (三)
時間:2022/4/8上午 12:02:08
螯邯異變已過去數月,受山爐污染的血河已乾涸,周遭寸草不生,儼 ......
[展開全部內容]
螯邯異變已過去數月,受山爐污染的血河已乾涸,周遭寸草不生,儼然成了荒地。
距荒地數十里外的「十里外旅店」,成群結隊的八方勢力及形單影隻的四路豪俠匯聚於此,原先生意平平的小店,如今卻是客如雲來。
「哥你是不知道,那箭就這樣咻的穿過人群,啪地射爆官員的腦瓜,場面好嚇人,總教都嚇哭了!」店內一隅,兩年輕男女相鄰而坐,其中那名少女懷中抱著好動的幼熊,繪聲繪色地向白髮青年說起當日在臨湘的見聞。青年靜靜地聽著少女加油添醋的故事,卻也沒有拆穿,只是撐著頰,頹喪的眼中竟帶點寵溺的笑意。
「這不是熾心閣主跟蘊執令嗎?還真是許久不見。」一句招呼打斷了兩人的交談,男子雙眼白濁,身形瘦弱,手持一杖,打趣地向角落的兩人道:「二位莫不是來此品茶賞景吧?」
「穆閣主!噓,殿主有與你一同前來嗎?我們假借閉關之名四處遊歷的事應該沒被發覺吧?」蘊蘀從座位起身,慌張地四處張望。原來她不僅是不夜星河.暢弈坊的掌事,更是新興勢力冉星殿的一員。而一旁緊挨著蘊蘀而坐,面目頹靡的白髮青年,乃是其同宗兄妹,江湖人稱熾心御風。
「兩位莫要驚慌,宮殿主也尚在閉關,不過你們遊歷之事,他早已知曉,無需我報備。」冉星殿五閣主之一的穆落明持杖摸索到兩人身邊坐下,笑容可掬,蘊蘀與熾心御風聽了這番話卻是嚇出一身冷汗。
熾心御風與蘊蘀此行藉著混入苗教,與教團一同調查螯邯異變。暴君珍寶一事早已在江湖沸騰,當年暴君右手掌控廟堂,左手操弄民心,雖是一段黑暗時期,卻也是王朝最為強盛的時期。暴君埋藏的珍寶,若不是奇珍異物,也必是象徵皇威之器。
傳言的珍寶在此,眾多勢力必然意圖染指其中。除苗教之外,穆落明率領的冉星幫眾在此,似乎表示冉星殿對珍寶也頗有興趣。
「穆閣主在此,莫非是殿主的意思?」白髮青年懶洋洋開口道。冉星殿在眾多勢力中,論實力、資歷都尚淺,出現於此多少有些風險。
「山河異變,日月星辰同哀,此地必有奇聞也,我只是帶冉星的孩兒們出來見見世面罷了。殿主對此毫無興致,他自有規劃,我等不該過問太多。」穆落明微笑地緩緩說道,手指在嘴邊比出封口的手勢。
熾心御風與蘊蘀對視一眼又各自轉開目光,一個玩起手指,一個看向窗外。兩人雖與穆落明熟識,卻對他總是話中有話、語意玄乎感到苦惱,不知他究竟想表達什麼,冉星殿真實意圖也不明。而穆落明這古怪的不速之客,倒是愜意地吃起桌上茶點,絲毫不在意茶桌上的沉默。
穆落明享用完茶點後,轉動混濁的眼珠子,面朝著旅店門口,對兩人說道:「你們有發覺不夜星河的人也前來了嗎?」
「誰呢?我不記得掌櫃有派人來這?」蘊蘀撇嘴隨意地答道,一方面卻也十分疑惑,究竟是何人竟打著不夜星河的名號前來。
「是我,想不到能在這裡看到你們呢!」櫻髮飄香、空靈青眸的妙齡女子緩緩穿過人群中走到三人桌前。熾心御風與穆落明起身向女子行禮,而蘊蘀則親暱地跑到女子身旁,捻著其衣袖不放。
「寒姐姐,妳怎麼來了?」蘊蘀口中的「寒姐姐」便是寒嫣楓。常年避世的寒嫣楓,在命運聖門式微後,雖受邀到不夜星河為座上賓,在江湖上卻幾乎不見其蹤影,如今現身於這小旅店,實為難得。
「聽說這裡挺熱鬧的,便前來一探究竟。」寒嫣楓揉揉身旁少女的頭說道。「不過我看氣氛不大好,怎麼有些劍拔弩張呢?難不成真是為那虛無飄渺的寶藏?」
寒嫣楓心直口快,一語道破旅店內的肅殺氣氛,在場哪位不是為了那「虛無飄渺」而來。但眾人心照不宣,而寒嫣楓這句卻直接捅破人心那脆薄的窗戶紙。如此無遮攔的話語一出,頓時數隻大眼直勾勾地瞪著四人。
茶桌前的其餘三人面色鐵青,這話簡直讓旅店氣氛降至冰點,彷彿下一刻兵刃就會襲來。寒嫣楓見旅客們面色不善,也猜到是自己說了不該說的,想起曾經的自己,笑容頓時有些僵直。
「寒姐姐別說了,大家都是來找寶藏,只是太疲累而已啦,哈哈哈……各位大俠慢聊啊,今日酒錢,穆閣主說他全包了!大夥別客氣!」蘊蘀機靈地打圓場,眾人才紛紛收回視線,各自若無其事地聊天。穆落明對於被蘊蘀坑了一把,也只能啞巴吃黃蓮,苦笑幾聲,獻出腰間錢袋。
「既然都來了,那你們來陪我聊聊天吧?告訴我這裡到底在熱鬧什麼,寶藏又是什麼?」寒嫣楓有了臺階,便順勢而下,拉著蘊蘀坐了下來。
仨人只好如此這般的與之說明,旅店的氣氛也在暢談間緩和不少。當然,已乾癟的錢袋更是功不可沒。
谷地之上,萬物死寂,唯有狂風侵蝕乾涸的河床。劍傲蒼穹在風中屹立,閉目養息。山洪暴發後至今已有不少人想深入後山,都被劍傲蒼穹在此一劍擋下,他不允許任何人有機會接觸到山洪背後的真相。
此時遠方一名斗篷遮面的神秘人,緩緩步行而來,卻無停下的打算。
劍傲蒼穹一字未說,拔劍而起,劍氣直逼那人咽喉。對方反應迅捷,揮動斗篷,兩顆鈴鐺從中甩出與劍氣相撞,迸發攝人心神的聲響。
「你的罪,足以讓你命喪於此。」劍傲蒼穹冷語道,此刻劍氣完全彈開那兩顆鈴鐺,劍鋒迅疾如冷傲的高山清泉,再次襲向對方脖頸。
劍差一寸,神秘人以掌夾擊,將劍氣搓揉其中,化氣於無形,腳下一溜,足尖輕點劍傲蒼穹腰間,順勢翻了個筋斗,靈巧地躍至三步開外,待站定後他冷笑道:「罪?何罪之有,一切都是利益。」
雙方並無進一步激戰,而是步步靠近,直到彼此僅有半步之距。
「哼!這般光景,絕非『他』一人所能之,定有外人攪和其中。若非妳『九大人』還會有誰?不,應該叫妳,九笙。」劍傲蒼穹單手一揮,青劍劃破西風,指向後方荒土。
真身暴露的九大人並不慌張,只是笑盈盈地拉下兜帽,否認劍傲蒼穹的猜想:「我確實設了局,但我以苗教作擔保,協助之事絕非我所為。」
「若不是妳……莫非是他們?」聽著九笙自證清白,劍傲蒼穹腦海裡浮現一對年輕男女的身影,但是隨即抹消這一閃而過的想法。
不,協助王朝遺孽對他們來說沒有好處。
「不曉得『清流劍』是否已有眉目?」九笙仔細觀察劍傲蒼穹面孔細微的神情變化,企圖知曉任何蛛絲馬跡。
儘管心中有所懷疑,但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也不輕易評斷,劍傲蒼穹改口道:「我不曉得,他們手法相當高明。」
「『他們』?看來不只一人呢!」九笙仍舊從劍傲蒼穹一時口快中聽出端倪,光是這點便十分值得推敲。
「妳別想套我話。以妳的睿智,必能知道究竟是誰如此大膽,裏應外合地助他血染螯邯。」劍傲蒼穹斜睨著九笙說道,面對她並無鬆懈的餘地。
「不,我猜不到。況且這『智將』的稱號終會易主,何必拘泥於此呢?」九笙攤手笑道,相當釋然,自知江湖人才輩出,長江後浪推前浪,自己終將是他人超越的目標。
不套話,那便單刀直入,不論換成哪把刀,她都能得到有力的情報。九笙接著提問:「話說回來,你認為『王朝秘寶』是否確有其事?」她對於劍傲蒼穹目前握有的線索相當感興趣。
劍傲蒼穹沉思許久,才低聲道:「這消息起初我認為是有人從中作妖,而且這人還知曉螯邯與黑暗王朝其中千絲萬縷的關係,想來也不是憑空捏造。如此災變,是否真有秘寶顯現,只能靜待其變。」
「只是眾多勢力至今仍未尋獲,就算真有秘寶,想必已不在螯邯,而是流於他人之手。」九笙自顧自地琢磨著秘寶的下落。
冉星殿、不夜星河、苗教與其餘小幫小派,一干人等聲勢浩大,把小旅店擠得水洩不通。若是真有人奪得秘寶,不可能毫無音訊,且必定掀起腥風血雨。
「我就暫且相信妳先前那句保證,螯邯的真相知者甚少,還請繼續守著這秘密。若妳膽敢再造出一個独孤,不會輕易放過妳。」劍傲蒼穹語畢,便持劍離去。言多必失,自古即是真理,尤其是面對以一己之力智亂天下的九笙。
待那人身影消失,九笙再次以斗篷遮面,作回神秘的九大人,凝望螯邯荒土,回味著先前劍傲蒼穹的威脅。末了,從斗篷裡取出一柄長劍,劍身六面,刻有天封九龍的圖騰,淵古而威肅。
九笙詭譎一笑:「封天鎮龍劍,再現江湖。」
***
晦暝風雨夜密行,替天行道還日曜。
一道孤影躍上城牆,負手而立,眼能所及均是無盡大漠,冷風呼嘯,人寒心更寒。
「無殤,終於等到你出關了,不錯,輕功有所長進。」臨光未見人影,光憑感知便知道跟隨其上城牆的為何人。
「是的,算是度過了個坎。老祖,今日既無月色,此處亦無美景,為何相約在此吹風?」來者頭戴斗笠,身披暗金鑲邊黑長袍,背負長劍,正是冉星殿閉關許久的殿主——宮無殤,攀上深壘高牆而大氣不喘,並得到臨光青睞,也實屬後生可畏。
臨光並無回應,寂靜宛若枯木。目眺遠方,碩大的貓瞳在夜裡格外明亮。
「老祖有何心事,何不抒發一下?無殤定盡力為前輩分憂。」宮無殤取下斗笠,看著眼前的挺拔俊朗背影,悄聲問道。
「對啊,我也想聽。」一陣風吹來,清甜幽香縈繞鼻尖,彷若飄然而下的滿樹海棠。宮無殤轉頭,見一月白身影沿城牆走來,向兩人揮手,連忙拱手作揖:「雨前輩,許久不見。」
「還有三叔也跟著來了?」見雨紛飛身後還跟著一赤腳道人,臨光不禁莞爾:「這組合真是新奇。」
三叔,名中帶個「川」字,「倒川成三」故得此名號,算是江湖上小有名氣的道士。
「兩位安好,正巧遇見雨紛飛前輩便與之結伴同行,不請自來,深感抱歉。」
「老祖,除了川叔,我還幫你帶了個幫手。」雨紛飛比了比身後另一青年,其身穿黎衫素裝,身形纖長,斯文而寡言,隨後向前與老祖恭敬地行了一禮:「臨光前輩,許久不見,當年在雲樓多謝照顧。」
「是文封啊,別來無恙?」見到故人,臨光面露微笑,眉宇間的抑鬱也稍微舒緩。文封腰配名劍,從然應著臨光的招呼:「多謝前輩關心,小輩一如從前。」
在眾人寒暄之際,宮無殤見在此的人逐漸增多,不禁心生疑惑,開口問道:「老祖,把我們相聚於此,究竟所謂何事?」
聽聞宮無殤的疑問,臨光漸收慈容,明亮的貓瞳凶光閃爍環視在場眾人,冷笑道:「二王爺,必須死。」此話一出,眾人皆聞之色變,斂容屏氣。
片刻沉默後,多少知道謀劃細節的雨紛飛率先打破沉凝,暖語道:「老祖,這話可嚇著大家啦,我覺得你有必要重新說明。」
臨光這才回過神來,面對三個緊盯著自己的目光,清了清喉嚨:「抱歉,我從頭說起吧!」才又繼續道:
「我身過數朝數代,面對過多少君王將相,仁善的、殘暴的、心機深沉的、自詡清流的……蒼生哪個不是他們手中的棋子。與他們相比,二王爺並不是其中最罪無可恕的,若是百年前,我或許不會起殺心,但如今雲樓與這江湖被那渾小子搞得烏煙瘴氣!當初他讓雲樓成了擋箭牌,光是這點,我絕無法忍受。況且,若不是判官這苦差......許瑞也不會淪落至此,雲樓也不會分崩離析!」
臨光話語至此愈發激動,竟有怒髮衝冠之相,髮絲於風中飄揚,扶於城牆的手臂青筋暴凸,將軍城禦敵城牆被硬生生抓出一個窟窿,模樣甚是嚇人。
臨光閉眼深吸口氣,試圖調整自己恢復到原本的狀態,「或許你們會說我是越活越回去了,那我也認,但這次,二王爺必須付出代價。」他如此說道。
眾人皆看出老祖的切齒恨意,心想這次王爺是非死不可了。
「樓主一直不願與朝廷完全交惡,此事必須背著他進行。且此乃藐視社稷之舉,即便此刻諸位退出,也切勿打草驚蛇。若是事跡敗露,受牽連的人將不計其數。」雨紛飛補充道。
「退出那是不可能的,雲樓的事就是我們的事,你說是吧?文封大俠。」川叔一副套近乎地搭上文封的肩,笑道:「何況我也想看看沒了二王爺,這人人喊打的楊蒼將軍會有什麼動作。」川叔不同於一般的道士,除了自身半路出家外,對於江湖的傳聞也是知曉甚多。
文封撇了眼川叔,才對臨光恭謹道:「雲樓當年之恩,小輩無以為報,願為雲樓披肝瀝膽,在所不辭。」
臨光點點頭,又轉向宮無殤:「無殤你呢?這等天險之事,你可選擇參加與否。」臨光愛才心切,心中還是稍有擔憂,恐刺殺不成,搭上年輕後輩的大好前途。
宮無殤並未猶豫,紅眸望向臨光,堅定而無畏:「老祖,您打算幾時動手?」
臨光抓起地上其中一塊城牆石塊,運力一握,石塊隨即粉碎成沙,隨風飄散。
「二九寅時,殺王爺。」
眾人隨著臨光的視線,目光轉往帝都的方向。
***
春水村的戰事悄然展開,數百位手持血劍的血劍盟劍客在地方燒殺擄掠,一般百姓皆不知這些劍客何許人也,唯有地方耆老回憶起幼時父母及先人口耳相傳的片段歷史。
血劍盟乃是前朝便存在的組織,這百年間隱於江湖。當年的盟主血劍魔祖,據傳聞已入魔逝去,今卻又傳復出的消息,江湖早已人心惶惶。血劍盟不同於江湖一般的宗門幫會,成員遍及中原,甚至連塞外都有其黨羽。只要血劍令一出,他們便紛紛聚集,即便被擊潰了,也只是再度隱入黑暗,韜光養晦,待他日魔祖一聲令下,再度取回血劍盟當年的威名與恐怖。
村莊廢墟之上,幾位江湖人士正在協助老弱婦孺撤離。雪寒凜帶領著散雪閑源的大夥兒在春水村各地疏散百姓,然而所到之處卻都已被摧毀殆盡,遍地死屍,無一倖免。
「老哥,你覺得那老爺爺所言即是?」蘇千雨向義兄雪寒凜問道,其內心卻不以為然。
「多半不虛,血劍魔祖確有其人,如今在春水村一帶肆虐的血劍盟也不假,至於老魔祖是否還活著,我沒把握。」雪寒凜答道。
「快走吧,還有好幾個村呢!」凌玥催促道,稚嫩的臉上眉頭緊皺,憂心忡忡。一行人快馬加鞭趕到下個聚落,正好撞見數十名血劍盟劍客正在殘殺百姓。
血衣劍客把屋裡屋外翻了個遍,凡是值錢的都收作戰利品,甚至連屍首上的首飾都不放過。但凡見著未死透的,便再補一劍,絕不留活口。
一位婦人牢牢護著襁褓中的嬰孩,向殺手磕頭哭求放過孩子,卻仍遭一劍刺穿,母子雙雙命喪血劍。婦人身邊橫躺著一名男子,右胳膊已沒了,奄奄一息,卻瞪大眼珠,親眼看著婦人倒下,他強撐起剩餘的一條胳膊,試圖抓住那片衣衫,殺手見狀舉劍起落,又是一條性命。
春水村昨日仍是晴空萬里,今日卻血雨瓢潑。
散雪閑源成員大多良家出身,哪裡見過這等血腥場面,這一幕激怒在場每個人,不待雪寒凜發號施令,眾人散開形成備戰之勢,打算治治這些毫無底線的惡徒。
凌玥抽出白玉笛,送到唇邊,吹奏起瓊音幻夢曲,笛音渺渺,大多數劍客停下行動,雙眼空洞,深陷幻境無法自拔。稍有內功的劍客,還能封斷感官,稍稍抵禦笛音,但這曲樂直逼心神,失去行動力只是時間的問題。
雪寒凜抓緊時機,拔劍近身逐一刎喉,血濺在其俊容上卻也不伸手擦拭,劍映冷光與其心境並無二致。
然而仍有數位未被笛音控制的劍客正倉皇逃竄。「往哪逃!」時樂蘋厲喝一聲,鐵扇迴旋而出,一連撞擊逃跑之劍客腦門,令其相繼昏厥,再起不能。
眼見此處劍客均收拾乾淨,雪寒凜提劍轉身欲援助其他成員,忽然一劍從背後暴刺襲來,此劍戾氣滿溢令雪寒凜大驚,急轉閃避,以手中雪白長劍格擋。持劍之人卻劍法奇快,招式緊連,兩劍對峙中雪寒凜竟落於下風,被逼退數步。
「不可能!老哥先前確實了結那名劍客。」蘇千雨認清那劍的主人,喉間血痕深可見骨,竟是一名從地上爬起的劍客屍骸。見雪寒凜趨於劣勢,持傘挑翻眼前對手後便欲上前相助。
蘇千雨轉動手中機關傘,一陣異香從傘尖飄出,此乃絕殺敵人的暗招「幽境暗香」,然而對於一具死屍,似乎不起效果。
「雕蟲小技,也敢在余面前擺弄,滾!」劍客屍骸對招的同時竟還有餘裕顧及其他,血劍一斬,劍風如猛獸,往蘇千雨撞去。蘇千雨不敵,登時被掀飛出去,重重撞進百姓房舍中,手中的機關傘更是落至一旁。
蘇千雨唇角血絲滲出,艱難地爬起身,撿起機關傘欲再次參與戰鬥,卻被時樂蘋伸手阻止,其身後一名身披大氅的藍髮女子更是搖首示意蘇千雨不要加入。那屍骸十分詭異,眾人並不是他的對手,即便出手也是拖累雪寒凜。
「都別過來!」雪寒凜向後方眾人吼道。六出劍鋒一轉,沿對方劍柄突進,雪白劍光直往其心口刺去。兩兵相擦發出刺耳的嗡嗡聲,如厲鬼嚎叫。電光石火間,雪寒凜身後大樹遭罡風攔腰斬斷,而其趁勢躍至丈外,持劍而立。
「小子,劍術不差,再耍幾招來!」屍骸陰惻惻地笑道,手中血劍在空中挽了數個劍花,挑釁著雪寒凜。那人氣息節節攀升,血氣沖天,其腳邊的草地也隨之染紅凋萎。
雪寒凜也不甘示弱,大喝一聲振發劍氣,試圖與屍骸的滔天血氣比拚,卻顯螻蟻撼象。雪寒凜彷彿看見其背後座座屍山,這種感覺令他汗毛直豎,持劍的手也不禁顫抖起來。
「唔……」受血劍屍骸氣息影響的不僅是雪寒凜,還有持續吹奏瓊音幻夢曲的凌玥。渺渺樂音不知何時戛然而止,玉笛滾落腳邊,些許鮮血從其七孔滲出,滴落在衣衫上綻出朵朵黑花,而她意識逐漸模糊……
「徒兒,辛苦了。」熟悉的口吻,熟悉的聲音,在凌玥耳邊響起。
還是如此沉穩,如此溫柔。
「玥玥……!」
「對不起,讓妳一人承受這些。」
「快醒醒啊!玥玥!」
「誰?是誰在說話……?」凌玥莫名地鼻頭一酸,故去師父與如今好友的聲音交織,複雜情緒喚回她的心神。她虛弱地癱倒在枯黃的草地,由其餘散雪閑源成員照顧。
不過此時的雪寒凜無暇顧及他人,屍骸劍客凌厲的血劍劍氣,光是令他站著,便已相當吃力。但屍骸面露不耐煩的神情,竟凌空而起,血劍刺向眼前的「毛頭小子」。雪寒凜只能咬牙再次舉劍接招,劍客招式樸實無華,卻蘊含血戮之氣,與雪寒凜所施展的劍術截然不同,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幾次過招間,強盛劍勁震得雪寒凜雙手發麻。
百年差距,猶如天壤雲泥之別。
「君之劍道,余很中意。小子,加入血劍盟吧!」劍客僵硬的嘴角牽動,形成一個詭異的笑容。與此同時,血劍與雪白長劍再次交鋒,好在此劍並非凡品,面對多次強勁的攻勢也無缺口,但這時意想不到的一幕在眾人眼前展現,原先通體雪白的長劍,劍尖竟染上一抹血紅,且緩緩侵蝕劍體,轉瞬間,竟成了一把血劍!
「你對我的六出做了什麼?血、劍、魔、祖!」雪寒凜驚恐地放開血色長劍,用顫抖的雙唇怒吼道,昔日之從容蕩然無存,僅存無盡的絕望,竟萌生退意,已無再戰之心,跪坐在地。
「即便身陷絕望,君的眼眸還是如此明亮,甚好,甚好。」屍骸劍客的面部竟從青年面孔轉為蒼老臉龐,手指緩緩滑過血劍,彷彿享受著散雪閑源眾人絕望的神情。
魔祖再世,血灑人屠。而這,還僅是具屍傀。
唯有一人自始自終保持心神堅定,她緩緩從後方踏出,病態蒼白的臉龐與單薄的身形,彷彿要被血海吞噬,但每一步卻有如靜水行舟般沉穩。她走向雪寒凜,暖語道:「寒凜,心若冰清,天塌不驚,心定不移,刀劍不毀。」
那音量雖不大,卻足以讓在場眾人聽得清晰,雪寒凜一遍遍默念:「心若冰清……天塌不驚……心定不移……刀劍不毀……」
隨著這十六字真言,雪寒凜內心波動趨於平靜,宛若冰清,撿起已染上血紅的「六出.白舞」,顏色亦逐漸退去,變回原先雪白的樣貌,一點血漬都沒留下。雪寒凜再次舉劍擺好架式,神色剛毅,面無波瀾。
「小姑娘亦是難得一見的好料子,心境聊勝這小子許多,可要加入血劍盟?」血劍魔祖面露欣賞神情地揶揄道。女子聞言抿嘴而笑,搖首拒絕。
雪寒凜朗聲道:「多謝前輩指點,先前拙態畢露,深感羞愧,前輩可願意與我再戰否?」通透劍氣迸發而出,雖仍弱於魔祖之血氣,卻已能與其對抗,呈現不崩之勢。
「血劍魔祖,今日以你這殘破宿體,可無法擊敗我等,改日再以真身相見如何?」女子再次發話,看透血劍魔祖借邪術附於屍骸得以現身的真相。血劍魔祖愈發欣賞這名奇女子,咯咯笑答:「不錯,不論哪個時代,總有像伊這般,看透一切的人,余深感欽佩。下回,便讓汝等見識余真正的實力罷。」
語畢,血劍魔祖的宿體便如斷線木偶般,癱倒於地,而屍骸手中的血劍早已脆弱不堪,再也扛不住魔祖殘留的能量,瞬間化為齏粉。
「呼,總算無事了。寒凜,走吧?」女子輕拍胸脯大口喘息,與先前直面魔祖的形象判若兩人,向前叫醒還處於凝神狀態的弟弟。
「咳咳,染霏姊還真是大出風頭。」蘇千雨嗆咳著笑道,三人——包含半夢半醒的凌玥都全程看著,身披大氅藍髮女子,也是雪寒凜之長姊,雪染霏的驚險表現,此刻想來仍是心顫不已。
「你們都無事吧?」回神後的雪寒凜輕撫著「失而復得」的長劍,關心三人的傷勢。
時樂蘋玉手輕撥凌玥額前髮絲,低聲說道:「我和千雨都無大礙,倒是玥玥,半睡半醒,還會說夢話,哭著說什麼『師父別走』之類的胡言。想是心弦大震,得趕緊回去靜養才好。」
這時,凌玥又嘟囔道:「唔糖……糖果,我……還要。」眾人面面相覷,緊接著都噗哧地笑了。雪染霏笑道:「看來不需要太擔心了,這就是平常的凌玥呀!」
這時數隻信鴿咕咕地從天而降,雪寒凜挨個打開查看書信內容。在逐一閱讀後,雪寒凜說道:「好了,我們回去吧!回散雪閑源。」
時樂蘋問道:「不是還有幾個村落沒去嗎?」雖說五人中已有兩人無法應戰,但面對人數眾多的血劍盟也不能置之不理,若晚到一日,便可能導致一個村落的滅亡,生靈塗炭。
「探子說了,都撤退了。在魔祖消失後,劍客們鳥獸散,連個影都沒見著。」雪寒凜略顯氣憤地將剛才收到的信紙緊抓在手中,但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消息。
聞此,大夥心中桎梏也得以解放,終於能好好休息了。
臨走前,雪寒凜望著殘破的村莊,遍地皆是瓦舍殘骸與死屍斷肢。先前與血劍魔祖一戰,完全超出自身的認知,即便如今內心清明透澈,面對難以跨越的絕峰強者多少還是有些不甘,少年纂起微顫的拳頭,不發一語。雪染霏見著弟弟的變化,嘴角微揚。
(第三章完)
主筆:蒲雀飛
共同編輯修改:正史小組(洛書、洪哲、霍言奪、離紫歌、印隱衣)
請大家共同鞭策,我們會努力修正改進不足之處。
[進行回應]
我覺得樓下下的提議超棒的,因為我其實偶爾會拿著娃娃出門,而且換成娃娃也不會很大幅度的改動到文章。最後辛苦正史小組了!by蘊蘀
2022/4/10下午 11:44:00
不好意思驚擾到大家了,我家熊熊是白子,所以是白熊沒錯喔。然後其實我頭像裡面的熊熊身高比只是示意圖ODO...我下次會盡量把牠身高畫精準的!by蘊蘀
2022/4/10下午 11:40:45
[時常帶著一隻白熊在各城市晃蕩。由於之前因緣際會下在山中救了一對棕熊母子,要下山時小熊尾隨其後,趕也趕不走]所以是白熊還棕熊?
2022/4/10上午 02:02:13
我自己是建議改成抱著白熊娃娃,因為蘊蘀人物誌也有寫到玩偶。看蘊蘀本人還有小組怎麼想?
2022/4/9下午 11:07:30
而且蘊蘀有一張牽著白熊的頭像,體型跟蘊蘀差不多,但高度又更矮了
2022/4/9下午 11:06:17
不過「帶著熊熊的小蘀」這張畫,小熊大概只有到蘊蘀的腰部?若對照人物誌的160公分,熊差不多半身也就是80公分
2022/4/9下午 11:05:14
小組辛苦了,正史好精彩,對大家觀察都好細
2022/4/8下午 11:38:07
小組辛苦了!超級精彩!大家也都很可愛
2022/4/8上午 01:28:27
弱弱的說一下,其實我的熊熊有120公分高,大概長到蘊蘀胸前這麼高,所以我抱不動030 by弱女子蘊蘀
2022/4/8上午 01:25:56
好熱血好好看!!!
2022/4/8上午 12:23:10
左上角果然是很神祕的地方ODO!小組辛苦了~
2022/4/8上午 12: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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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正史小組
時間:2022/3/30上午 09:32:47
第三章預計延期一週,敬請見諒。
[進行回應]
又說錯了,原本是四月二日沒錯
2022/4/1上午 08:38:27
原本不是4月2日(六)開會嗎?
2022/3/31下午 06:37:21
修正:四月五日開會順延一周
2022/3/31下午 02:25:11
54開會跟著第三章順延一周,感謝各位。
2022/3/31下午 02:24:29
好文值得等待!!!!!!!!我直接置板凳在這不走等你們!!!
2022/3/31上午 08: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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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提醒
時間:2022/3/17下午 01:48:34
江湖三部曲幕後花絮, 欲投稿者請盡快....
[進行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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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山河雲影 (二)修
時間:2022/3/15上午 12:17:41
千金散盡,還復來?
臨湘城內人潮擁 ......
[展開全部內容]
千金散盡,還復來?
臨湘城內人潮擁擠,群聲喧雜,街道聚集著上百位義憤填膺的民眾。他們身分不一,有長期居住於此的市井小民,也有千里迢迢趕來的江湖人士,他們都為了同一件事而來。
「各位!咱們今日的目標就一個,就是官府開辦的錢莊!那負責管錢的官員,前日深夜突然捲款跑路,將咱的辛苦賺來的銀子悉數帶走,今日他們不給出個交代,絕不罷休!」語畢,那領頭的大力敲鑼,叫好聲此起彼落。
受錢莊波及的幾位江湖人士也在人群裡觀望,其中便包含賭坊「不夜星河.暢弈坊」的總教孫無道,以及同為賭坊掌事的少女蘊蘀。
「這這這可怎麼辦,我存在裡面的百萬兩銀子就這樣沒了,要怎麼回去跟掌櫃交代……遇上這衰事,我看會有不少人去天台集合吧……」孫無道咬著指甲自語道。先前受賭坊掌櫃託付,將賭坊一部分的資產移轉到錢莊安置,如今卻全數蒙受損失,他現在簡直欲哭無淚。
「哎,不過妳又沒有在錢莊存錢,為何比我還傷感?」孫無道轉首望著身旁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蘊蘀。
「嗚嗚嗚,雖然我把錢都放在賭坊的金庫內,但總教你存的這些錢也是我們賭坊的資產......」蘊蘀吸鼻拭淚,打起精神安慰孫無道:「相信官兵一定能追回那些錢的,你就不要再哭了啦。」
「到底是誰在哭啊!」孫無道心想。
在人群的最前方,一名老婦在錢莊前,向站在門口正與群眾對峙的官兵下跪,哀求道:「那些都是我這些年來每天辛勤擺攤賣水果才賺來的,就是信任你們官府,才把全部家當都放在錢莊,求求你們一定要把錢找回來啊!」
另一位商販也直指前方,大聲喝道:「昨天收攤時,俺偶然瞅到對街巷弄有幾人鬼鬼祟祟拎著幾大布袋,看著就不像在幹啥好事,他們注意到俺在看,馬上拎著大包另往別處跑了,現在想來肯定是在分贓!俺看哪,這筆錢很快就會流入市面,屆時物價大漲,苦的可是俺們百姓!」
眾人聽見,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我聽街口那豬肉販說,他前幾日看到搶匪衝出錢莊,不知道搶了幾袋銀子哩!」
「我醫館還接到了傷患,據說是在錢莊附近遇刺的,身上的錢財全被劫了,我還幫他縫了好幾針呢!」
「哎!咱也有看到,那人好像還是位正道俠士,那啥門啥派來著?名字文縐縐的,叫啥雲曦......雲迴......」
「雲曦迴雁樓!」
「對!就這個名兒!那天人被抬進醫館之後啊,好多武林大能開始在道上找兇手呢,火急的很!」
「要我說那人也是招搖,不只穿著那錦衣長衫,幾十貫還跟掛豬肉似的全掛身上,就恨不得別人知道他有錢,這不,被當肥羊一起宰囉。」
「哎呦喂呀!現在的人還真是……」
「後退!官爺要出來了!」官兵朝群眾的方向推進,護送新任的負責人從錢莊內走出,面對群眾的質疑聲浪。
「關於本次的捲款之事,官府已調派人員追查,據本官了解,存款名冊並未被一同帶走,近日必定找回銀子,保障民眾的權益,請各位鄉親莫要緊張。」
「另外朝廷戶部已派本官整頓錢莊事務,存款業務也已於今日重啟,官府定會致力安定民生經濟,維持社會治安……」
咻!
話音未落,一枝羽箭飛快掠過人群,插入官員眉心。官員瞪大著眼珠轟然倒地,似是不敢置信有人竟如此目無王法,當眾刺殺朝廷要員,死狀可謂相當淒慘。
「誰!快追!」在旁的官兵見長官遇害,立即朝羽箭射出的方向追去,無奈那射箭之人遠於千里之外,官兵自然是無跡可尋,連犯人的影子都沒追著。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更是驚叫連連,紛紛雜沓推擠作鳥獸散,原先嘈雜的抗議局面瞬時更加混亂。
此時一道混在人群中的身影,以迅捷之勢找上人群中的江湖人士,將手中密函遞出後便消失無蹤。待眾人回過神時,手裡已握著一封信函。
封面龍飛鳳舞地寫著三個大字——
「投名狀」。
***
軾泊許家宅前的金雨樹下,上百位流浪漢聚集在一塊喧嘩,沒見過如此豪美大宅的漢子們對著石柱指指點點、摘花拔葉不說,還有人直接在樹下就地小解一番,令人作嘔,這些不修邊幅的行徑與樣態,讓畫面雜亂不堪。許瑞對於這群人的動向早有追蹤,與幾位家僕已在門口恭候多時。雖說雙方火藥味濃厚,卻也沒爆發肢體衝突。
始作俑者泰然大喇喇地從人群中走出,其餘流浪者也很給面子地退至兩旁。泰然一個手勢,遂令眾人安靜,他以宏亮的嗓音率先發話:「許瑞!!!你死活不放人,所以這次我帶了件大禮給你,這是樓主要我親自交給你的,說這能逼你放人,趕緊看看裡頭的東西吧,鐵證如山,我看你這還放不放!!!」
泰然粗魯地將包袱甩向許瑞。同時身後數名邋遢的漢子將那成堆的陳情書一撒,漫天白紙宛若詛咒他人所揮撒的冥紙,光景著實難堪。
一旁家僕氣不過,捋袖揎拳,欲與撒紙的壯漢「理論」一番,卻被許瑞以眼神示意住手。
許瑞接起包袱,不懂泰然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小心翼翼將布巾打開來,定睛一看,不禁噗哧笑了出聲,久久不能自己,旁人乃至家僕都不禁汗顏,只有許瑞還在感嘆:「呵哈哈哈,樓主啊樓主,你這老狐狸。」
原來裡頭裝的根本不是什麼鐵證或樓主的諭令,而是一套判官的官袍、官帽與令牌,正是許瑞當時留於議所的那套。許瑞也非薄情之人,這不僅是身分象徵,更是這些日子他在雲樓奮鬥的點滴。
這的確是一招殺手鐧,不過並非泰然的,而是凌雲雁。借泰然之手將這包袱交給許瑞,令他睹物思情,回心轉意,也不違背自己三顧軾泊與許瑞的約定。這套路之深絕非泰然所能想到,縱使他偷窺包袱的內容,也不可能看透樓主的心思。手法雖不算高明,但確實令許瑞改變了主意。
樓主可真是下了一步好棋。
「許瑞你笑屁啊!!!啊到底是要不要放人啦!!!」泰然以為許瑞得了臆病,工作都丟了還笑得如此開懷。「話說你這下是沒工作了吧,看你可憐我是可以勉為其難讓你在我的便當店打工啦,當然,前提是你先把人放了。」
許瑞冷靜下來後,拱手向泰然和身後的流浪漢們行了個禮,說道:「承蒙各位遠道而來送的這份『大禮』,不勝感激。實不相瞞,在宅裡的這段時間裡我也沒閒著。諸位寫的陳情書我已拜讀了,確實一些口述內容有與先前線索相悖矛盾的地方。雖說並不是證據確鑿,但依你們耿直的個性,說謊作偽證的概率微乎其微。」
許瑞稍作停頓,撫著官袍,輕嘆了口氣。這案令他又上了一課,可有些事情已回不去以往的模樣了。
「你拿這份文件去衙門便能釋放井無波了。」許瑞命賴忒拿來一份文件,還附上一串鑰匙,也不管泰然是否理解他此刻的舉動,繼續說道:「這宅邸就給你吧,算是我對你的補償。」隨後又摸摸下巴,思索片刻,向身旁的家僕補充道:「你們留下來協助泰然管理宅邸,襄承,你當主事。」
「蛤啊?!啊不我、啊你……啊他……」站在許瑞右側的家僕林襄承頓時感到晴天霹靂、五雷轟頂,彷彿陷入牢獄一般。嘴巴一張一合地想說些什麼,最終又把話吞了回去,垂頭接受現實。
「泰然,勞煩轉告樓主,我很快便會回去。」許瑞這次的回答比先前與樓主的談話更加肯定,神情也堅毅不少,說完便穿過門口的金雨樹林離去,臨走前也未帶上任何行囊與家僕。
這突如其來的轉折是泰然始料未及的,他原本只要許瑞道歉辭官,然後放人了事,沒想到目的是達到了,但許瑞也跑了,還莫名得到一座宅邸,外加一群「俘虜」。
「這啥情況啊???回來啊!!!我沒說要你宅邸啊???」泰然一邊吼叫,一邊追向已經走遠的許瑞。
「拿回去啦!!!自己跟他說啦!!!喂!!!」
後來,沒人知道許瑞究竟去了哪。有人言他成了雲樓的影子判官,亦有人道他雲遊去了,沒人說得準,再無人在江湖上看過他的身影,卻總還有傳聞道一些重大的案子經他的手沉冤昭雪,水落石出。
而泰然在糊裡糊塗地接下軾泊許宅後,曾於門口立下木牌,表明自己希望許瑞能回收宅院。說到底,他率領流浪漢包圍此地是為了給許瑞製造壓力,並無奪宅之意。然而告示在大宅門口樹立了好些時日,終是沒得到任何回應。最後泰然也不得不摒棄這個想法,帶著一幫粗漢子撩起袖子打理起宅院。
「......這樹下咋地有股騷味???」
***
盤龍之都,帝皇所居。
醫官走出皇帝寢宮,見王爺已在外頭靜候多時,立即下跪行禮,低頭候著王爺發話。
「皇帝的病情如何?」二王爺問道。
御醫恭敬且憂慮地說道:「回王爺的話,陛下龍體尚且安康,全憑那湯藥調理,但那草藥成分複雜,參雜了不少劇毒草藥,雖這些本就不易進到宮內……若長期服用怕是會有傷龍體啊!」
二王爺望向寢宮,彷彿看見殿內那虛弱的人影,眉頭深鎖。御醫的說法已是相當保守,就王爺對他那皇侄的理解,真實情況必定是更加令人擔憂。
「繼續用藥吧!難以入宮的草藥我會派人去太醫院說一聲,要多少進多少,定要治好皇上。」二王爺在一番吐息後,下達口諭。語畢後,便轉身離去,獨留微微顫抖的御醫。此時王爺的心境極其複雜,宛若天人交戰,一方面擔憂聖上龍體,一方面卻是對於下達此諭令,感到後怕。
龍榻上是蜷曲的凋龍,聖龍之氣如游絲,國運動搖,乃至王朝覆滅……。
「藥……藥……給我藥啊……藥……」寢宮內傳來撕心裂肺的呻吟,在搖曳的燈火下,格外滲人。
二王爺在離開皇帝寢宮後,並沒有直接回到住所,而是撇下隨從侍衛,獨自走入皇城地下的暗道,到達一處密室。此處乃皇室禁地,就連親信也不得進入,故王爺此行是孤身前往。
密室中心設有一高台,高台上坐立著三尊乾屍,鐵鍊牢牢拴住他們的四肢。二王爺尚未開口,位居中央的乾屍突然嘶啞道:「二傻啊,這麼晚了不在寢宮,來擾咱仨清夢,是何意啊?」另兩具乾屍亦發出咯咯笑聲,若是一般人肯定無法理解眼前的畫面。這詭異荒謬之景,任誰也想不到竟是在皇宮內。
「我那皇侄快不行了,還望三老能出手相救。」被乾屍以毫無禮數的言詞譏笑,二王爺仍不為所動,甚至放下以往的氣焰,低聲下氣地懇求道。
這時右邊的乾屍不悅道:「二傻,吾等受困於此百餘年,為的是鞏固王朝之延續,如今皇子已長成,龍椅上的那廝命不好,吾等無能為力,滾吧!」並用力甩動鐵鍊砸在王爺的腳邊,在密室的地上砸出一條長痕。
二王爺聞言,面色漸轉為鐵青。
「況且當初若不是他執意渡海求仙,也不至於讓吾等五老折損二老。最後求仙沒求到,換來一身病就算了,竟又跟外族生了個野種,還讓那野種成了皇子……哼!終歸是咎由自取。」左邊的乾屍也不客氣道,言語間竟是一口一個驚天秘聞。
「更不用說還讓一個『麻煩』從那跟過來……」中央的乾屍補上一句。
「夠了!皇族供奉你們五大罪人至今,已算是仁至義盡。」二王爺終究隱忍不了,對著三具乾屍叱道。雖說攝政幾年以來,他早已不是個毛燥小子,但身為尊貴的王爺,今此不惜紆尊降貴,這仨具半死不活的乾屍卻不領情,不禁令他大動肝火。
「皇子是皇室血脈無庸置疑,東瀛賊寇作亂之事亦不勞三老費心,但你們最好記住,王朝一旦覆滅,你們便再無容身之所。若皇兄仍在世,絕由不得你們撒野!」說完王爺便拂袖而去。
「咯咯咯二傻啊,可別那混小子未死,你倒先賠上自己囉!」
二王爺恍若未聞,徑直快步離去,只餘三具乾屍亁啞的嗤笑與鐵鍊的叮噹聲迴盪在地宮暗道。
***
不夜城血鬥項天仇只是序幕,真正的大戰將在櫻花鄔展開。
東瀛天武會的先鋒隊乃是來自異邦的浪人,不僅兵器精銳,身懷絕學也異於中原武學,跟隨敵無涯在江湖四處殺戮,多少江湖人士死於他們刀下。他們不畏生死,人數眾多,多次騷擾櫻花鄔未能得逞,這次在敵無涯親自率領之下,戰況將非同小可。
在不夜城見識到項天仇的實力後,肖晨已深知在他之上的敵無涯是如何恐怖的存在,不敢懈怠。嵐宅雖稱不上地方望族,卻有著廣大的人脈,也受地方百姓的支持,願意出手相助,有錢出錢,有力出力,促使櫻花鄔全面進入備戰狀態。
肖晨選擇駐軍紮營於高地,以隨時應對敵軍動向。幄帳內數人圍著燭火商議該如何應對東瀛天武會的先鋒隊。
「我打算將通往北海與雪村的要道都設置拒馬,如此一來,我們便能專注在西南側迎戰。」肖晨冷靜地在地圖上圈記比劃。在場數人除了嵐宅的要員外,皆是前來為肖晨助陣的友人。
「斥侯的工作交給小女子吧,由我深入敵營為各位刺探敵情。天武會,天地不容。」李櫻此番前來櫻花鄔除了是助好友一臂之力,亦是為親人報仇。自鳳安於酒樓遭人刺殺後,李櫻便悲痛萬分,後又聽聞胞弟木子蘭遭敵無涯斬殺於運鏢途中,接連噩耗令李櫻錯愕不已,說話時眉宇間都帶著一絲倦意,在場眾人見著皆感不捨。
一直以來與嵐宅有著良好關係的北辰萱此時也出聲提議:「拒馬的事就交給我吧!他們別想從後面偷襲,櫻花鄔不會輕易拱手讓人。」
「倒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一位少年拉開帷幕悠悠步入帳內,掛著淡笑的臉上是掩藏不住的桀驁,此人便是當初在不夜城受項天仇所傷的宇文藏雪之義弟——宇文藏鋒,他毛遂自薦地說道:「肖晨兄,讓吾先去西南道口會會天武會的先鋒吧,吾和吾那愚蠢的兄長不同,他在不夜城的表現說出去簡直笑掉他人大牙,真是尹滅谷之恥。吾的大刀騎兵可都是萬裡挑一的好手,你們就在這坐等戰爭勝利吧!」說完宇文藏鋒便擺擺手,自顧自地走出營帳。
肖晨覺此舉稍嫌魯莽,欲出言制止。天武會的兇殘絕非信口胡謅,但尹滅谷宇文氏各個都是得天獨厚的戰將,先前敵無涯進攻雪村,宇文藏鋒便率領名為獵首銀鋒的大刀騎兵隊與天武會浪人交手過,將那場會戰打得有來有往、不相上下,足以證明其帶兵之能,諸人皆相信他能為戰況帶來轉機,肖晨也只好作罷。
然而不久,戰場便捎來戰報,獵首銀鋒在前線全軍覆沒,宇文藏鋒生死不明。
回溯當日櫻花鄔西南前線的會戰,宇文藏鋒白衣駿馬帶頭衝鋒,雙手也不持兵器,只見其揮舞雙手,眾多浪人便彷彿受無形之力所致,身首異處,原來他雙手牽引著操偶線,金屬絲線利如刀刃,斬首於無形之中,絲線的彼端連接著一名少女——正確來說是少女模樣的人偶,那栩栩如生的人形操偶手持兩把大刀,在人群中迴旋,刀鋒觸及之處削筋斷骨,就算是異邦人手中的精銳兵器,也難逃崩毀的命運。
「還以為這天武會的扶桑浪人多有了不起,如今看來也不過爾爾。」宇文藏鋒看著眼前的殺戮,手指輕撫眼角的月牙胎記,笑得很是燦爛。幾炷香的時餘,便解決了第一波敵軍,在一處土丘插旗整頓。地上皆是浪人屍首,在戰馬的踩踏間,如蹴球般滾動,令宇文藏鋒身心愉悅。
然而下一刻的景色,著實震懾宇文藏鋒,土丘之後,戰吼崛起,浪人隊伍重新從三方包抄而來,遠超先前斬殺數量足有兩倍之多。縱使宇文藏鋒戰場經驗豐富,終究還是太過輕敵。前波攻勢只是敵人的佯攻,不只消耗大刀騎兵的體力,最為嚴重的是戰馬的折損。而獵首銀鋒的組成皆是騎兵,少了戰馬,戰力將被減去大半。
「哈,玩大了。」宇文藏鋒扶額苦笑。
宇文藏鋒身旁的老隨扈面露擔憂,生怕自家少主有個萬一,在尹滅谷那種人吃人的地方,他就是活著也不會好過。
無視老隨扈的神情變化,在審視戰場現況後宇文藏鋒心生一念,轉首望向身後跟隨騎兵與大刀隊,凌厲地號令道:
「讓那幫雜碎知道,你們是何人!」
「大刀騎兵!獵首銀鋒!」將士齊聲回應,猶如將劈下的滾滾天雷。
「你們怕死嗎?」
「至死不屈!戰至一兵一卒!一兵一卒!」
「好!隨吾殺入敵陣,剿滅敵人,死都要把他們的頭留在這!」最後一句,宇文藏鋒幾乎是嘶吼著對眾將士道。
「殺!殺!殺!」眾大刀兵熱血地吼道,雖人數懸殊,聲勢卻強壓拔山而來的浪人,他們都是尹滅谷最忠心的士兵,寧死也絕不辜負主人的期待。
這些騎兵跟隨宇文藏鋒四處征戰,即便是手下,情感也如家人般親近,此情此景讓他視線有些模糊。
「少主……」
「回去告訴肖晨兄,吾會為他們爭取時間,戰事已成定局,莫要掙扎頑抗,盡速攜眷撤離吧!」宇文藏鋒咬咬牙,內心掀起一絲不甘,命老隨扈回去通報,便翻身上馬衝下土丘。
一陣漫天沙塵後,只餘殘兵裂甲。
宇文藏鋒沒料到的是,正因戰至最後一兵一卒,扭轉了他所謂的定局。獵首銀鋒的敗陣不僅是對天武會先鋒的刺探,更為櫻花鄔後方主力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兩日之後,肖晨帶領家僕與嵐宅私兵組成的守默昔影,承接獵首銀鋒後抵禦浪人,減輕不少壓力。戰事逐漸陷入膠著,但仍算是抵禦了天武會的攻勢。
「還沒找到藏鋒的下落嗎?」肖晨指揮著手下飼養的貓群,打算在戰場上尋找生死未卜的宇文藏鋒。
「要不讓牠試試?」北辰萱亦是憂心忡忡,伸腳踢了踢腳邊圓滾滾的小豬,那豬吭哧吭哧,抗拒地用豬蹄子猛戳北辰萱的玉足。
「呃哈哈哈……還是算了吧!」肖晨沒心情地乾笑道,只覺這小豬幫不上忙,婉拒了北辰萱的好意。
「我找到藏鋒了……嗷!」這時李櫻扛著比他高出一顆頭的宇文藏鋒衝進了營帳,放下時疏忽力道,把他直直摔落在地上,宇文藏鋒在昏睡中一陣嗆咳,嚇著眾人,尤其是當時棄主報信的老隨扈,差點沒直接仙去。
許久之後,宇文藏鋒才從昏迷中驚醒,他忍住身中數刀的劇痛,為肖晨等人道出了他在戰場的見聞:「敵……敵無涯不在……不在那波天武會浪人之中。」話落,便又暈了過去。
此話引起眾人紛紛議論。確實如此,肖晨率領的守默昔影在交手天武會先鋒隊時也未見敵無涯現身,但他若不在軍中,又會身在何處?
難道這整波慘烈的進攻全是佯攻?肖晨那稚嫩的臉龐露出了愁苦,這波戰事已消耗嵐宅大半資源,下次來襲,必敗無疑。
「幫我準備行囊,我要去搬救兵。」肖晨向家僕們說道,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打算出遠門一趟,但局勢緊張,眾人皆猜不透肖晨打算如何行事。
「老夫可還未盡全力,肖晨小兒,再讓老夫好好玩會兒吧。」
***
所謂防不勝防,出其不意,災害往往潛藏於和平之中。
有人說過,夜晚的市集是另一番景象。燈火輝煌、流光溢彩,與虛空月華繚繞交輝,人們流連於鬧街,歡笑暢談,佳人才子互贈燈籠;知己好友交杯飲酒;更有路歧人載歌載舞,好不繁華熱鬧。多少夜不歸宿的江湖人士也對此情有獨鍾,宛若天上人間……
碰!
一把木槌毫無徵兆地沿著拋物線落入了逛街的人群中,正巧沒砸中人。「哪來的槌?真危險。」周圍的眾人紛紛繞開這落在地上的「凶器」,開始議論這槌的來處。
「小心!」「哎唷!」又有人驚聲提醒道,但為時已晚,一把袖珍短刀又從另個方向飛進人群,砍在路人的胳膊上,鮮血直流,令那人吃痛地跌坐在地,也讓眾多民眾嚇得四散奔逃。
在人群中的各路江湖人士亦發覺了這場騷動,夾雜著不同的情緒。
「這些暗器到底是從哪來的?種類也太多了吧!」
「刺客嗎?目標何人?」
這時,一把長矛從一名面具俠士的背後方直射而來。
「還來?」俠客紙鳶蹙眉偏過了頭,仍被矛尖劃破面具。紙鳶手勁一帶,將此利器牢握手中,長矛還在微微震動。紙鳶撇下使力折斷的長矛,摘除面具,揮舞著安撫盤旋於上方的鳶群。
不遠處一道倩影坐於城牆,望著下方混亂的市集。「喔?」元真邊剝著手中栗子,邊欣賞著下方的大戲,她並不在乎市集有多熱鬧,只是混亂之景勾起她心中的腥紅夢魘,還有一絲興奮。
元真哼著不成調的曲子,任憑回憶波動她的情緒,不料一支弩箭劃破空氣自下向她迎面飛來,她極力往後一仰,利箭近乎是貼著鼻尖而過。
「這準頭還得練練……哇嗚!」箭是躲過了,人卻有些重心不穩,元真揮舞雙手試圖保持平衡才勉強沒摔落牆下。她抹了把額頭定心凝神,收起腦中雜念,晃著腿繼續觀望如熱鍋上螞蟻般的人群。
注意到身旁的人幾乎都被「問候」過一輪,自己卻尚未遇襲的林茗納悶道:「目標會是我嗎?如果是,為何不直接衝著我來?是看不起我,抑或是,看不起雲樓?」單論武功,林茗在江湖上早已是一流高手,如今又多了凌雲雁之妻的身份,她的聯想並非全無道理。
倏然間,一把石斧飛旋而過,削落林茗的一縷髮絲。猝不及防,不禁讓林茗驚聲,數人神情轉為冷峻,紛紛靠攏警戒。
「我覺得目標並不是林姑娘呢?」一名斯文男子蹲在地上端詳著落地的凶器。在一旁的雪寒凜邊掃視周圍,邊打趣地問道:「呦,『偵探』,要發表下你的推理嗎?」
「怪哉,誰會如此大膽呢?真正的目標又是……」史甄相若有所思地自語道。史甄相雖非武林豪俠,但憑藉敏銳的觀察力,曾多次在凶鬥現場發表對於案情的推論,言之有物,煞有其事。
「依我之見,凶......唔!」史甄相還未開始高談闊論,一枚梅花鏢正中其胸膛,令他大口喘息說不出話,一旁民眾見狀,連忙將重傷的史甄相拖去醫館救治,由於傷勢過於嚴重,之後受大夫醫治了三日才些許好轉。
「哈。」
一道輕蔑的笑聲從人群中冒出,眾人皆環顧四周,企圖找出笑聲來源,那人彷彿是嘲弄在場人們的無能為力,同時也堵上「史大偵探」的嘴。
「沒什麼動靜,應該結束了吧?」時樂蘋左顧右盼問道。天不從人願,一支狼牙棒從上空落下。眼看少女就要香消玉殞,幸而一把長劍及時架開狼牙棒,出手的便是雪寒凜。
春水村大戰在即,散雪閑源上下無不吊著十二顆心來對付血劍盟,兩人亦是東奔西走、分身乏術。原是前來調度人力物資,誰承想竟遇到此事,戰爭都還沒打就險些命喪異鄉。
時樂蘋回過神,迅速撿起狼牙棒往拋出的方向丟了回去,咚的一聲,彷彿擊中了某物,兩人笑而不語。
接著又是一陣飛石亂雨,似乎是對他們行動的報復。強如雪寒凜卻毫無警惕,時樂蘋手扇一揮,盡數飛散。
時樂蘋挑眉向自家幫主抱怨道:「你不是很厲害?這都沒發現。還不是多虧我,哼!」雪寒凜爽朗笑回:「哈哈哈,這不是有妳幫我擋下了嗎?」
「小心,還沒結束。」紙鳶手接數顆飛蝗石,顯然這暗器沒少往他身上招呼。
像是嫌暗器不夠看似的,此時數十道暗影從四面八方圍上,與眾人之間刻意保持著一定距離。雖說刺客人數具有優勢卻不近身刺殺,只是牽制在場諸位。
「怎麼回事,到底什麼時候要結束!」「還讓不讓人逛街!」俠士們無不亮出刀劍,場面僵持。
「看來今天是無法盡興了。各位還是散了吧!」雪寒凜說道,這話不僅是針對在場俠士們,更是對幕後的指使與一眾刺客道。話語間不忘舉劍格擋射來的短劍,隨意的一式,卻極其精妙,劍身未多挪半分便將暗器悉數震開。
在場眾俠客皆知曉刺客均是武功低下的三流死士,但攻勢稠密簡直沒完沒了。眼看危機四伏的街道,只覺這夜太不安寧,內心躁動不安。
看著興致全消,還得焦頭爛額地對付死士的江湖俠客,某人嘴角揚起了一抹邪笑。
「今夜,不知各位可還滿意否?」
(第二章 完)
主筆:蒲雀飛
共同編輯修改:正史小組(霍言奪、印隱衣、離紫歌、洛書、洪哲)
抱歉,在修正花了點時間,讓大家久等了。若是還有任何建議、看法及錯誤,歡迎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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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建議
時間:2022/3/9下午 03:48:33
正史不一定要拘泥事件在遊戲中的先後發生順序,可以在不違背事實的原則下,依事件性質進行揉合、調動,強化故事情節敘事邏輯。
[進行回應]
我以為正史一直都是這樣
2022/3/12下午 05: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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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對原創問題的看法
時間:2022/3/8上午 05:44:16
1.若以戲份角度,相比「服部佐介」,我認為「二王爺」的爭議性 ......
[展開全部內容]
1.若以戲份角度,相比「服部佐介」,我認為「二王爺」的爭議性更大。
之前二王爺事件,是玩家利用正史上的人物名稱創角,殺死二王爺來演出不可逆的情節,迫使正史推進劇情,不得不安排這段戲份。
這次的服部佐介,是江湖難得少見的玩家反派,也確實有做出創幫、買地、殺人這些實際行動。
雖然服部佐介也是用正史人物名稱創角,但即便今天他的名稱不是服部佐介,我相信這樣的反派演出也會爭取到戲份。
所以爭議點應該聚焦在「服部佐介」這個名稱的原創性,而非戲份。
2.對於角色名稱的原創性,執政幫多次聲明過,這屬於站務負責的範圍,「因相關侵權爭議皆由站務而非玩家負責,站務對角色名稱在遊戲及正史之使用與否有決定權」(出自NG案件1278判決。)
也就是說,站務會綜合考量,評估這個角色名稱是否適合出現在江湖上。倘若站務評估後認可了某個角色,之後卻出現侵權問題,也會是站務負起法律責任,而不會推給玩家。
這也就是為什麼「独孤客」這個名稱跟霹靂布袋戲人物重名,卻還是繼續出現在正史三部曲。
或再更之前的「公子策」人設爭議,站務也只是口頭勸導玩家修改,告知玩家未來若無法改善借鑑風氣,會終止正史小說。
(這些爭議都有留在正史討論區,可以往前翻紀錄)
而沒有對角色進行任何處分,因為就站務評估的結果,「玩家僅能尊重或建議無法強制要求。」(此為站務原話)
我不知道正史小組內部的運作狀況如何,但如果就以上站務對角色名稱原創的立場來看,就算哪天出現禰豆子炭治郎之類的角色名稱,只要他們有作為有事蹟,筆者一樣不能忽略他們。
除非站務在他們做出事蹟前,先封鎖這些角色(天牢或灰色犯規),或是明確指示小組,這個名稱不能寫進正史。
3.要討論原創性問題,就需要回到江湖原創精神的條文來看,「玩家所進行之創作目的...是因為參與江湖遊戲當下特地為此遊戲內容因而發生了源自江湖平台創作產生,絕非是引用、盜用、甚至合法使用來自於他人或本身之既已存在發表於世之內容物或相關作品。」
如果使用的對象是現實的小說、電影、動漫、歌詞等作品,很明顯便不符江湖原創精神。
但條文最後「他人或本身之既已存在發表於世之內容物或相關作品」,是否也包含「江湖」遊戲或《江湖》正史小說呢?
以下提出幾個具體發生的案例:
(1)玩家以「二王爺」、「服部佐介」名稱創角,與《江湖》正史小說雷同。
(2)服部佐介創立東瀛天武會幫會,宗旨為「以武開道!以血為印!揚威東瀛武學不敗傳奇!」
與站務設定、所屬敵無涯的東瀛天武會軍隊宗旨雷同。
(3)服部佐介將東瀛天武會幫會成員敵無崖的職責簡介設為「人生無敵七十載,以血祭刀,以靈證道,生靈血劫。」
與正史〈智亂天下六〉敵無涯的台詞雷同。
(4)正史〈智亂天下十一〉打雜工運玄通真經時口誦道訣「靜心內觀精神,自虛無蘊一炁,得造化之源,蘊其形……」
與江湖遊戲玄通真經秘笈的運功敘述雷同。
(5)正史〈智亂天下十一〉帝都凌家劍衛聲聲詩吟「金縷繫銀鉤,青羅錦冠裘。訴情衷,快意方休!」
與帝都地主凌雲雁所設定土匪凌家劍衛出場詞雷同。
(6)正史〈智亂天下十四〉開頭劍奇白龍海的穹蒼預言「天存風尚仍浩蕩,雲頂光曦雁回樓。昀水思泉仙蹤影,任情何人間自在。龍山虎穴久陽宮,北龍破窗水苑散。彤雪滿地何人傷?罪淵再造一人閣。恬居安逸松下住,解門空山破紅塵。芷郁蘭香幽谷處,桃鄉歸所客棧居。天涯何處茗水流,離人歸園眾來兮。桓獸嶽谷奇人在,地府萬魔閻王殿。碧血利劍潛川藏,疾風快馬鏢局送。穀穗低頭似豐收,眾民採取曬高堂。」
與劍奇白龍海在「詩詞文苑」投稿的〈江湖〉作品雷同。
【注意,雖然根據遊戲規範,「同意您所扮演的角色,願意無條件提供給江湖小說筆者自由發揮創寫入江湖小說故事中任何情節」,但這裡只有同意授權角色跟台上演出的戲碼,可以被改編寫進正史,並不代表正史可以完全照抄或引用玩家的詩詞創作】
(7)NG案件774,「滅空」被檢舉與另一角色「敵焰」的入場詞、武器、護具雷同。
當事人辯駁兩角色為同一人,只是因為敵焰被俘虜,才會另創滅空角色。
(8)NG案件1244,「熊極北色黑」入場詞「比叡毀古剎,道海終有涯。」
被檢舉非原創,與筆者提供、站務設定的敵無涯入場詞雷同。
以上這些案例,使用的對象都是「江湖」遊戲或《江湖》正史小說的內容,而且不只是玩家行為,就連正史本身也有爭議。
究竟以上哪些是站務許可的、哪些是不許可的呢?
【歡迎留言、回覆,進行討論】
[進行回應]
玩家演了然後被寫阿,總不能說因為正史打算這樣寫,所以禁止玩家先演吧
2022/3/8下午 03:24:26
「所以正史不該由玩家推進嗎?劇情應該要在玩家的掌控中吧」。是覺得寫小說很簡單?小組不用評估取材?不然換你來寫看看你再來說這種話
2022/3/8下午 03:01:25
這條規則首部曲時期就在了。正史一直都有自己杜撰劇情的空間、權力。
2022/3/8下午 02:14:22
[ 江湖小說撰寫規則 ] 1. 本站正史小組團隊撰寫小說時,可依照小組自由創作的故事大綱內容走向再把玩家所創造的角色導入故事中。
2022/3/8下午 02:08:03
正史是用於對玩家劇情的記載,本就有一個順序,不宜反客為主
2022/3/8下午 12:52:24
另,正史本就可以搬用玩家的設定,但是玩家反過來搬站務設定來用就未必可行吧
2022/3/8下午 12:51:29
「迫使正史推進劇情」所以正史不該由玩家推進嗎?劇情應該要在玩家的掌控中吧
2022/3/8下午 12:5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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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
時間:2022/3/7下午 07:18:34
1.某反派直接照抄站長與筆者的設定?
江湖最注重原創性,即使是「珍貴又稀少」的反派角色應當也要遵守原創規定?自己想一個新名字應該不太困難吧。
想要製造衝突,就該在規則內執行。
2.某反派的王道精神?
利用機制作威作福看似明智,但讓人不得不懷疑是否有不可言說的外力介入,間接破壞其他玩家遊戲體驗,且不符合武俠故事邏輯。大部分玩家都是遵守網站規則的人。
(土地戰1秒就買1塊地?短短三分鐘能用各種罪名通緝幾十上百人?把人從其他地區拉回纏鬥中反覆重傷?死人創軍隊?接下來還會有什麼漏洞呢)
正派玩家及其他反派玩家一步一腳印完成角色設定、苦練數據才走到今日,不該被此類玩法抹煞,劣幣驅逐良幣。
[進行回應]
不然樓下人設借他抄
2022/3/7下午 07:57:42
看來又是一個衛道人士
2022/3/7下午 07:5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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