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湖前傳24 |
 |
江湖前傳24 筆者:忘千秋 |
放眼望去的卻是成千上百名江湖豪客，除了前幾日曾上山問罪的傳說、若葉知秋、非凡公子等人之外，其中不乏許多江湖新舊兩代的佼佼者。如近年來聲名鵲起的問劍孤鳴、武功不俗卻行蹤飄忽的牧絕、甚至連馳名江湖數十年的步武東煌也沒有缺席。
山頂之上人才濟濟，可見一斑。
慕雲飛看著眼前洶湧的人潮，皺眉道：「我們要在此地解術，除了通知收天之外，並無餘人知曉。怎麼來了這麼多江湖豪客？人數之多猶勝上次。」抬眼看向站在平台外的倦收天跟風之痕表示疑問，兩者卻是神色鐵青的搖了搖頭。
墨飄零搖了搖頭道：「此事確實詭異，不過事已至此，也只能盡力而為。就當作一次把事情解決吧。」
話語方落，隨即笑道：「不過此次倒是熱鬧得很，江湖上的成名人物倒是來的不少。不過好像沒看見近年來鋒芒逼人的玄同？」
御不凡「刷」的一聲搖出摺扇，沉聲道：「我雖與他素昧平生，但聽說他愛劍成痴，與劍無關之事，向來不太關心。此話暫且按下，不如我們盡快把事情解決。」
君莫笑點了點頭，大步走向中央處，原先平坦的山頂上放了一塊石桌，忘千秋便平躺在桌上。君莫笑向站在旁邊的倦收天做了一揖，隨即右手掌心向上一甩，一抹烏光直衝天際，停在忘千秋身上的高空處。只見那抹烏光不住迴旋，烏光中更有淡淡的金光。
待金光漸散時，眾人才漸漸看出原來是一柄骨架烏黑鑲金邊的傘。
「喝！穹蒼無垠夜無盡‧金烏引渡點明燈！」君莫笑暴喝一聲，不住催發功力。
只見千機傘迴旋速度瞬間加快，不斷吸收照射而來的日光，漸漸散發出刺眼的金光，而金光如雨般灑落在忘千秋的身上。
旁觀的眾人屏息以待，君莫笑則是鼓盪全身功力，同時暗自想道：「就差這步完成，此術便能化解……嗯，怎麼有股不尋常卻熟悉的力量，莫非……！」君莫笑腦中神光一閃，驚疑不定間，卻已到了最後關頭，隨著一口鮮血噴出，千機傘旋轉速度減緩，緩緩飛回君莫笑的手上。
君莫笑收回千機傘後只感胸口氣血翻騰，險些按耐不住，御不凡搶上前去，伸手貼上其背心，助其調整內息。君莫笑先是朗聲道：
「術法以解，他待會便會醒來。」接著轉頭朝御不凡點了點頭，低聲道：「事有蹊蹺，慎防有變。」御不凡反應也是快極，輕輕用右掌拍了君莫笑的背脊，隨即笑道：「舉手之勞，不必多謝。」
只見忘千秋周圍金光漸散，緩緩坐起了身子，雙眼向四方掃視，顯是十分迷茫。待視線轉到倦收天的身影時，雙眼猛的睜大，喝道：「我說過了，上次就是他用劍法傷我，上次在醫谷還想殺我滅口，我一時情緒激動才又會昏去。」
此言一出，四面嘩然。非凡公子踏步向前，怒喝道：「事已至此，不必再說了！」
倦收天神色一變，冷哼道：「什麼不必再說？上次醫天子明明就是說他身中術法才會昏迷，豈會是單純的情緒激動？
上次醫谷你也在場，此次卻含糊其詞，豈非可笑？」
非凡公子怒目而視，正待發言，傳說卻兀自朗聲道：「證人指證歷歷，千真萬確。你既為一代宗師，該認就任，強言辯解只會讓你喪盡一世英名。」
旁觀的慕雲飛早已按耐不住，看向忘千秋：「你可還記得清楚來龍去脈？」
站在旁邊的墨飄零雙手突然猛一擊掌，點頭道：「天下豪傑在此，今天事情終要有個了結。」
只見忘千秋雙眼一瞇，突然站了起來說道：「日月…當…空…照古今，驕陽…獨照…倚月芒，當年蒼茫山頂……」就在眾人聽著如入五里霧中之時，只見火紅的劍光一閃而逝，忘千秋的語聲戛然而斷，身軀「碰」的一聲倒在地上。
慕雲飛駭然喝道：「收天，你做什麼？」回頭望去，只見倦收天不手中緊握不知何時出鞘的名劍金鋒，神色鐵青喝道：「我便是兇手，不必聽了！」
「飛葉翔天‧刀梟千首！」隨著一聲怒吼，眾人才剛聽見衣袂飛揚獵獵作響，便看到一抹如狂風猛烈又似柳葉輕盈般的凌厲刀光襲向倦收天。倦收天右手橫劍當胸，左手夾住劍尖，冷喝道：「六陽焚夜！」只見劍身爆起紅光，從劍身竄出六顆火紅似的太陽在四周一轉，又猛的竄回劍身。右手順勢向前一揮，火紅的劍光射向迎面而來的刀光，只聽刀鋒劍芒撞擊之聲不絕於耳，捲起萬丈塵沙。
塵沙間，一道身影如風般退了出來，赫然是若葉知秋，只見他手持絕勝柳狂喝道：「償命來！」只見冷厲的刀鋒不住顫動，閃爍逼人的寒光。倦收天突然仰天狂笑，大喝道：「最初的兇手便是我，一切都算在我的帳上，恩怨情仇便都在此了結！」只見倦收天左掌鼓勁拍出一道宏大的掌氣，右手的名劍金鋒猛的回身向自己的頸子揮去，竟是要自刎！
旁觀的江湖群雄本就算是興師問罪而來，眼見倦收天突然要自刎，雖然驚異，卻也毫無出手之意。
唯有慕雲飛駭然失聲道：「不可！」奈何卻被倦收天的掌風所阻。
就在名劍金鋒要揮向脖子，一代傳說就此了結之時，「噹」的一聲脆響，一道劍光如電般從天際射下，擊落名劍金鋒。
由於君莫笑提醒在先，早已留神四周動靜的御不凡突然左手一揚，摺扇脫手飛出化作一幅巨型的扇影浮現在天際形成結界。
身子也如箭般射向天際，右手掣出名刀銀月在空出劃出一道弧形的軌跡，刀身在空中一頓，隨即化作十八道如彎月般的刀光。
眾人手足無措間，只看見御不凡與一道漆黑的身影在空中不住騰挪以及聽見刀劍撞擊之聲。
御不凡身影騰挪間，輕喝一聲：「飛鴻騰舞」，身形彷彿於頃刻間化身千百，電光石火間，人影已騰身飛上更高之處，手中名刀銀月向下一劈，只見那道黑影雖橫劍擋住，卻也被劈落地面，「碰」的一聲落在山頂之上，塵沙再度瀰漫整座仰日峰。
御不凡此時也旋身踏回頂峰，收回摺扇跟銀月，喝道：「閣下究竟是誰？為何劍法之中竟帶有九陽劍訣的痕跡？那些人都是你殺的嗎？」
御不凡此言一出，早已手足無措的眾人更是聞言動容，齊聲喝道：
「真有此事？」
「你是誰？」
「為什麼你會九陽劍訣？」
「你跟倦收天是什麼關係？」
慕雲飛轉頭看向倦收天，只見其神色慘白，似是看到什麼十分驚人之事。
那道漆黑的身影仰天狂笑，笑聲鋪天蓋地，席捲整座仰日峰，震得在場眾人耳骨隱隱作痛。他雖然是在笑，卻又淒厲至極。
只聽那人道：「我為什麼會九陽劍訣？我跟倦收天是什麼關係？」只聽其笑聲不絕，
突然語調一轉喝道：「不錯，人就是我殺的！你們怎麼不問倦收天，我跟他是什麼關係？」
此語飽含悲憤，更含有凌厲的內勁，勁力向外狂掃，塵沙被吹得向四方飛揚。
那個漆黑的人影也出現在大家面前，原來他身著一身黑色長袍，右手緊握著一柄湛藍的的長劍。
但最引人注意的還是他那一張臉，如用刀削般的臉頰本來倒也好看，卻因為右眼角劃至上唇的一道深長劍疤，而使得本就冷峻的臉龐頻添三分狠戾。
但最陰狠的卻還是他那一雙眼睛，眼中彷彿有一顆炙熱的火球般，催發出逼人的殺氣，卻又讓人感覺到一股冰寒的絕望悲憤之意。
御不凡、非凡公子、傳說……等人雖正為他的親口承認自己就是兇手而譁然，但看向黑衣人的眼神都相當陌生。
慕雲飛卻驚呼道：「獨行你沒死？到底發生什麼事？」
那名黑衣男子先是眼神掃視四周的江湖群雄，看到他們眼中的陌生之意，又是一陣狂笑：「想不到我任獨行當年快意恩仇，縱橫江湖。一別多年後，竟然已經變成江湖中的陌生人了，淪落至此，此中的滋味有豈是三言兩語說的清？」
又是一聲雷霆般的怒喝，任獨行轉身面對倦收天，聲音雖比寒冰還冷，其語調卻又彷彿燃燒著熊熊的怒火，一字一字道：「是我該感謝你當年背後刺我的那一劍？還是你該感謝我當年與你共同努力，鑽研出九陽劍訣呢？」
此話一出，更如一石激起千層浪。
眾人雖不認識他的長相，但「任獨行」之名卻是人盡皆知，乃是當年與倦收天、慕雲飛、風之痕一同闖江湖打拼的好兄弟，但在創幫立道的過程中不幸過世，要不然任獨行當年的聲勢猶在倦收天之上，若他未消失，今時的成就未必會低於倦收天。
而聽任獨行這一席話，似乎當年任獨行的「死亡」並非偶然，甚至是與倦收天直接相關。
那樁牽扯江湖各大勢力的血案似乎也是任獨行一手策畫。在場的江湖中人早已忍耐不住，脾氣暴躁的早已放聲大罵，準備動手。
此時就連一向沉默寡言的風之痕都不禁神情激動，轉身看向倦收天，顫聲道：「他說的可是真的？當年真的是你刺他一劍？九陽劍訣的創始者原來不只你一人？」
倦收天看著橫躺在地上的名劍金鋒，對於周遭幾千雙虎視眈眈的眼視若無睹；面對摯友的疑問置若罔聞，思緒彷彿飄到很多年以前，想起了過去仗劍縱橫天下的輝煌，想起了過去一心追求武道的自己。而這一切都將在下一刻盡付東流。
倦收天抬頭看向風之痕與慕雲飛，長嘆道：「是，他說的都是真的。」
懸宕已久的血案終於水落石出，任獨行親口承認自己就是兇手，他為什麼沒死？他又為什麼要殺人？若他有倦收天有仇，倦收天自盡時又為何要救他？
當年他的「死」究竟藏有何種秘密？
君莫笑在現場察覺的不尋常力量究竟是什麼？
意外再生意外，風波連綿不斷，此時的仰日峰上匯聚江湖中各方的頂尖角色。又將會發生什麼大事？
請收看下一章：「血戰干戈兵禍延」
預告：下一次的江湖小說中將會以三月十三號星期五的盟主大戰作為題材，將會有許多江湖角色一同混戰，敬請期待！
江湖的故事總是充滿期待性～ 歡迎更多網友來共同參與開發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