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芫初復始(上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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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芫初復始(上篇) 筆者:三千小卿 2020/04/30 最後修正:2020/5/10下午 05:43:23_修正者:三千小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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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春夏交替之季，天氣越來越向暖和之上攀升，不知為何，比春和景明時，眾人都煩躁了一點點兒。
那麼那麼，一點點而已。
事情是從一盤涼皮兒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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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給我來盤涼拌拉皮！」
江湖市集。
一人落坐於木凳子上頭，身著布衣，氣質不凡，坐姿四歪八岔的，但手上倒是自己備好了箸，筷底兒敲了敲桌面。
「不要香菜，趕緊的！」
「啊......是是是，爺等會兒啊，馬上就來！」
那店主有眼色，見是個自己絕對惹不起的人物，趕快在砧板上添料。
一定要來個黃金比例，不然等等筷子可能插的就是他了。
要命！
攤主做那盤涼皮做得是戰戰兢兢，此時聽得遠處一聲溫潤招呼之聲，莫名聽得人鎮靜下來。
「鰻魚，今兒怎麼有閒情坐在外頭吃攤子？」
「我樂意，你管的著呢！」香鰻魚蓋飯往旁瞥了一眼：「上官老雅，一陣子不見，看著愈發老了啊？」
「過獎。」白衣男子聽著習慣似的不慍不火，自發在小桌對面落坐，遠望這遮陽棚子外頭，歎道：「不知上回同桌吃飯是什麼時候了。」
「奇了，這樣算同桌吃飯？我吃我的，要吃自己點去。」
「......爺，您、您要的涼皮。」
「嗯，放著吧......等等。」
香鰻魚蓋飯瞪大眼，筷尖在一段距離外指指撒在頂端的綠色葉片：「這什麼？！」
不需要太靠近便有一種讓人失魂落魄的味道......嘔！
「這......芫荽......」
「圓什麼雖！這是香菜吧！」
鰻魚蓋飯一下跳了起來，想離那盤令人作嘔的東西越遠越好。
「......您......您要這麼說也行......」
「我剛才不是說不要放的嗎！每回問攤商說不要放每次都給老子放放放放放！！」
香鰻魚蓋飯捋了把散亂的髮，看上去將瀕臨崩潰邊緣。
「啊......抱、抱歉，抱歉啊爺，小的給你換一盤去......」
「怎麼著呢，不是挺好吃的嗎。」
上官風雅淡定坐於原位，自筷桶裡抽了兩支筷子，夾了片涼皮嚼了起來。
「幹什麼！那是我......不對！那種東西你怎麼吃的下去！」
「怎麼吃不下去？還有，不是『那種東西』，它有名字的，叫芫荽，ㄩㄢˊ，ㄙㄨㄟˉ。」
上官風雅吃得很是優雅，貼心提供讀音。
「誰管他叫什麼！好不管芫荽就芫荽這東西根本邪物！老頭你是被附身了嗎？！」
見鰻魚一臉如臨大敵，甚至擺出戰鬥姿態看上去要驅魔，上官風雅不禁起了點惡整此人的念頭。
「芫......香菜好吃啊，香菜真是超好吃的呢，不吃會後悔啊，鰻魚來，試試。」上官夾了一筷子涼皮，涼皮跟香菜的比例約是1：2，鰻魚一下子不好了。
「來，鰻魚，啊──」
「啊你個大頭！上官風雅！你瘋了！！」香鰻魚蓋飯一筷子打落涼皮，運起功法想把老頭直接打醒得了。
一下子，烏雲群聚，雷聲隆隆，攤子遮陽棚給狂風吹得呼呼作響，市集裡裡外外其他俠士都被這一手吸引了注意力。
「蒼天──」
上官風雅見狀，放下筷子，不慌不忙從兜裡摸出一本小冊子，隨意翻了一頁，開始慢吞吞唸誦。
「小小蓋飯飼養須知第二十六條，碗蓋上的花紋會隨心情而改變，赤色焰狀花紋代表生氣，青色流雲紋代表平靜......」
「又是這本！」
鰻魚忍無可忍的一揮手。
筷子雨，扎下。
「──無影！！」
不知是否是心神不寧，加上飼養手冊的庇護，那筷子雨在觸身之前，勁力趨緩，無力劈啪落到了地上。
「喜歡這種邪教植物，老頭你莫不是茅廁打燈籠──找屎啊！」
「這樣說芫荽這種可愛的植物，我看你才是茅房裡跳遠──過糞！」
兩人信手拈來，用歇後語對罵得精妙非常。一來一往，皆是不落下風。
「小弟一號，我說......蒼天無影是這麼隨處可見的嗎？」
一旁攤位選購髮簪的九笙低聲詢問在一旁百無聊賴抱胸觀戰的秋霜夢焉。
「嗯......五絕打架的時候，通常都會忍不住動真格，相愛相殺？」
秋霜搔搔臉頰，不太確定的答道。
「相甲！」九笙氣音。
「噓！」給九笙挽在臂上的小卿0028豎起食指。
上官風雅轉過頭來，送來一個溫文的微笑：「你全家才甲。」
「窩，窩們自己心裡偷偷臍帶就好惹。」小卿氣音。
上官瞇眼微笑。
九笙無辜的眨眨眼：「我全家剩下我爹一個親人，葉非墨。」
鰻魚悻悻然道：「如果是這樣......那真的是甲沒錯啊。」
曲洛紜頂著塊木板也湊了過來，淡定問：「笙姑娘喝茶麼？」
「好好好......我們邊喝邊看。兔兔你這木板哪兒來的？也借我一起躲著先......」免得被筷子雨插成串燒了。
「鰻魚，你知道嗎，無心門的功法其實處處都有芫荽的影子。」上官故作痛心疾首狀，似乎存心要噁心對方：「之前給你修煉的藥丹，我又稱它為芫荽丹......」
「？！老頭你噁心不噁心？！」
「你自己看看，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麼？」
「筷子。」
「另一隻手。」
「你不要想騙我！你找他們評評理！香菜這種東西根本不該出現在世界上！」
「沒錯，香菜是邪教QAQ肉羹湯，筒仔米糕，蚵仔麵線，春捲QAQ！」
小卿0028第一個舉手附和了。
「看！這個才是正常人！」
「香菜啊......我覺得不錯耶......」
九笙弱弱舉手。
「看，識貨的人出現了。」
「人笙你變惹QAQ！！」小卿抓著九笙的衣領搖搖搖。
「好啊說我是人笙，下次塞你香菜哦。」九笙戳戳小卿圓嘟嘟的臉頰。
「嗷嗚QAQ！」
「老頭你......你沒救了你。」鰻魚的眼神赤裸裸的憐憫：「你絕對會中毒而死。」
「不，你看，這就是芫荽的威力。」
上官風雅從腰間錦袋裡抓出一顆藥丹，一彈指指間藥丹瞬間激射而出！
香鰻魚蓋飯正欲使筷揮開，定睛一望，那似乎......真的跟以前吃過的丹藥有點像？
「......不！我不相信！」
「無心門各路武學，皆有芫荽的影子，信不信？」
「啊，難道蕪心門種的草......」秋霜恍然大悟。
「不，雖然長得像，不過那是蕪芯草。」上官終究還是留了一片淨土給蕪心門。
「不信！你少唬我！」
上官風雅一挑眉，唇邊暈開一抹雲淡風輕的笑：「你嘴邊的芫荽是我勝利的呢喃，哈。」
「呸呸呸！」就算沒有吃到，鰻魚還是抬袖用力一抹嘴角：「上官老雅，此仇不共戴天！」
「我跟你不共戴天的仇還少了麼。」上官聳肩。
「我的光，我的想法，我的步伐。」
「喝！」九笙倒吸一口氣：「爹你還真來了。」
葉非墨捏捏九笙的屁股。
「別亂捏！」
「出現了，是荖葉。」秋霜夢焉不知從哪變出一把香菜，試探性遞給葉非墨。
然後被葉飛墨塞回去不該塞的地方。
「這是某種生病時的醫療方式嗎？！」
「哇靠。本甲出現了。」香鰻魚蓋飯像是快不懂現下是什麼狀況，感嘆一句。
然後瞪大眼，一個箭步衝上去，揪住了葉非墨的領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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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怎麼感覺這結尾有點熟悉。
不是這是巧合哦，巧合巧合。（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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