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續
緣續
筆者:夜白
2019/04/05

最後修正:2020/4/6下午 03:06:33_修正者:夜白
(第一斷章)

在月夜下落魂鎮西邊山頭某處的花海,微風吹拂,落下櫻雨。

一個古典美女在櫻樹下微笑地迎接綠眸少年的到來,這位美女一開口便是。

「珠珠!本仙子的酒呢?」

少年…不,夜明君揉著太陽穴拿起準備好的木箱走向古典美女。

「在下把約定好的點心和酒帶來了。」夜明君微微抽動臉頰,笑著打開了木箱。

木箱裡裝著各色點心,有紅有綠在點心控眼裡是何等晃眼。一瞬,古典美女櫻諾仙子看呆了。

這位仙子在大量點心的衝擊之下逐漸回神,一句話直接暴露本性。

「酒呢?」

夜明君無奈了,他本來是打算用大量的點心讓櫻諾忘記酒的事情,卻不料櫻諾對酒的執著非比尋常。

夜明君表示,他至年幼認識櫻諾時便已在心裡暗中稱呼對方為「傲嬌酒鬼仙子」。正當他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櫻花釀時,櫻諾開口了。

「本仙子才不要那種玩意兒,你家的傳家酒呢?」

此時,夜明君的心裡有許多外域稱為草泥馬的生物奔馳而過,手上卻毫不停歇地收回櫻花釀改拿孟婆鬼酒出來。

「哈哈哈!當然了,在下怎麼會拿那種酒給仙子呢!那是在下做菜用的料理酒。」說謊。那是夜明君拿旁邊櫻花樹的花釀的酒,作為他第一個成功釀成的酒珍藏了有十年之久。

「欸∼,那麼珠珠記得做菜給仙子吃,本仙子想看你有沒有進步。」

夜明君內心流淚面上笑著答應了下來,而後被櫻諾拉著在樹下陪酒聊天。

「話說,珠珠你怎麼還戴著面具,難得十年後回來這裡一趟不讓『他』看看你的臉嗎?」一口酒嚥下,櫻諾問出心中的疑惑。原來,夜明君臉上戴著白鴉面具未曾摘下。

仙子一說,他便將揚起的嘴角收斂,拿起盛好的酒樽一飲而盡。月亮照耀在嘴角溢出的酒上,酒滴光點好似月滴又似淚。

酒香醉人不醉神,味深悠遠不見頭。茶几案上桂花糕,冷落一旁不入口。

在無言中,時間流暢而過,兩人在月下品味人生。夜明君已是喝的滿臉通紅仍不肯摘下面具,櫻諾便是憑著酒勁也毫無辦法。

最終,已夜明君睡倒櫻樹下為止,櫻諾仙子這才放棄了摘面具行動。

櫻諾一手輕揮,將落地櫻瓣蓋至夜明君身上,輕聲說道。

「祝好夢一場。」

夜明君在一片光亮中睜開雙眼,在他眼中映照出的是五彩的花海。習慣了黑白色調的眼花了好段時間才適應的他左看右看發現有人走近,兩人穿著各有特色。

一人身穿布衣手提籃,腰際掛酒壺左右擺;一人身著道袍,羽扇綸巾正氣凜然。

布衣笑鬧哄哄的一手掛在道士肩上,在其耳際說著笑,道士一臉無奈拖著布衣向前行。

一聲柔和開朗的聲音至夜明君身後響起,回頭一看,只見是個古典美女。

「阿夜!蘇蘇!你們終於到了,本仙子等你們好久了。」古典美女櫻諾仙子鼓起臉頰表達不滿。

「抱歉、抱歉,讓仙子等咱們了。咱跟阿夜在路上遇到商販丟的貨物,打開一看好多的蛋。便撿了幾顆過來嚐鮮。」布衣揮手叫道表示自己的不對,道士仍是不改無奈臉色。

待二人走近,布衣有著南方一帶特有的面孔。而道士一看就像夜明君,只是有著黑色明亮的眼眸。櫻諾仙子則是疑惑地看了道士又看布衣。

「你們幹嘛交換衣服穿?」

道士與布衣在來這裡之前便已換上對方的服飾。布衣表示一句好玩,而道士則是以單手掩面毫不作表示。

在布衣的哀求下道士搭起簡單的爐灶生了火,在火上放了塊薄石板澆了點植物榨出的油。石板冒泡微暗紅,道士取蛋落板上。

一顆、兩顆、三顆蛋,突聞一聲尖銳地鳴叫。第三顆蛋裡是隻毛沒長齊的小鳥兒。

「真幸運。可以做焦阿巴了!」布衣如此說道。

「不行!蘇蘇你怎麼可以吃它呢。」櫻諾快速地奪走道士手裡的小鳥兒,就怕成為布衣的口下亡魂。

三人聚會在笑鬧中度過,聚了又散,散了又聚。櫻諾救下的小鳥兒長成了漂亮的白孔雀,在蘇蘇的吃鳥發言下鍛鍊著的白孔雀越發壯大。

在某年秋分時節,櫻諾出門遠行,孔雀也試圖跟在後頭離開了花海。蘇蘇則是留下傘一把、羽織一件以及木盒一個回去繼承道觀。

莫大的花海只留下了櫻樹,阿夜在花海西邊建起黃泉酒莊等待著兩位友人歸來。

(第二斷章)

夜明君在夢境中度過了無數的日月交替,在他感覺要發瘋之時,西邊的酒莊在月色下燃起了火光。

那是夜明君看過最為妖異的景象,火場哀嚎四起聲音短暫且激烈,月彷彿被染上了血色。紫紅烈焰中摻雜著的綠色光點向天空飄去,卻無法完全離開地面的束縛。

夜明君很清楚,這就是已故的父親說過的酒莊大火,也是他的眼睛再難以視物的主因。

此時一個滿身焦味的男子抱著一個用白布抱著的東西衝進花海,只見他迅速地咬破五指將血滴入土中,花海隨即泛起光芒抵擋了即將蔓延過來的火勢。

男子看著酒莊的方向打開了白布,裡頭是個嬰兒有著漂亮的黑色眼眸。他取下白布攤開成了羽織披在肩上,抱著嬰兒的他哭的比一個嬰兒還不如。

歲月流逝,嬰兒成了可愛的七歲少年,在花海間的木屋長大。

夜明君明白,少年的視力在逐漸退化,眼眸也從漂亮的黑色變為綠色。他聽著少年在春天的夜裡被黃泉死氣折磨的痛苦嘶吼,少年的父親則是同樣忍著病痛安慰少年。

在少年八歲那一年,他的父親將花海的陣法交給了他,並在告訴他陣法會保住與其連結者的性命直至壽命結束後離開了他。

少年在某一個守在墓前的日子遇到了歸來的櫻諾仙子。在櫻諾的各種玩弄下,少年九歲時拋開了傷痛,離開花海向外闖蕩。

夢醒。

在僅有光線照入而毫無色彩的視野下,夜明君從花瓣堆中撐起身子說道。

「真是個見鬼的夢。」

(第三斷章)

「珠珠,你沒事吧?」

「頭…好痛。」

夜明君面具下的臉顯得蒼白,他單手扶著頭坐在樹下休息。櫻諾仙子則是不改神色的繼續喝酒。

「說好要陪本仙子聊三天三夜,不能反悔阿。」

櫻諾開始自顧自地說起自己的經歷。其中最多的是,與一名叫風雨蕭的人一起遊歷四方遊玩山水。

「我們之前在洛水停留了把個月就是為了搶到『麻雀與麵包』的當地限量特典…」

櫻諾的聲音在夜明君耳裡聽的有些模糊,腦海裏滿是夢境的內容。那隻漂亮的白孔雀,櫻諾並未帶回來,不知它現在在何處。

想到一半夜明君感到後腦一疼,只見櫻諾連忙將拳頭收回。

「珠珠,本仙子餓了!」

忍著宿醉,夜明君走向不遠處木屋旁的爐灶。拿出一些來時採的山蘇和櫻花釀,簡單的用鹽醃了下山蘇後下鍋與酒快炒、裝盤。

「怎麼是這麼簡單的料理。」櫻諾看的有些失望。

「仙子不要的話就由在下獨享了。」

櫻諾一聽立馬把盤子搶了過來。

「要!怎麼不要,難得珠珠特別為本仙子下廚。」

夜明君看著櫻諾開心的吃著炒山蘇,便拿出乾掉的饅頭和著水吃。

在太陽被樹冠擋住的時刻,宿醉緩解的夜明君突然聽到了櫻諾問出的奇妙問題。

「珠珠,你還想著輕生嗎?」

「當然。」夜明君不加思索的速答。

「為何?」

「對在下來說,活著即是地獄。但仙子你不必為在下擔心,不論是穿心之劍,亦或必死之症,在下都必須活著承受且無法輕易死去直到身體的時間結束為止。」

「因此,在遇見能一擊殺死在下的人之前,在下會努力避免痛苦的活著。」夜明君說著說著習慣性的勾起嘴角,看不見色彩的綠色雙眼望向天空。

這一切在櫻諾眼裡看著有些悲哀,但卻也無可奈何。當年蘇蘇留下的陣法太過高明,她也無法解開。

櫻諾硬是留了夜明君喝了三天的酒,這期間夜明君也未曾拿下面具。

櫻諾將一盤特別留下的糕點和一個護身符塞到夜明君手裡,要他經常回來並幫忙將護身符交給風雨蕭。

夜明君無奈地拿著糕點走向木屋,木屋後頭有一塊石碑上刻滿了字。這是他父親死前立的夜氏碑,上頭刻著他不認識的親戚們的名字,而後他的父親也被記載在上頭。

他拿下面具,並將糕點放在石碑前祭拜了一下,拿出孟婆鬼酒澆在石碑上頭。

「在下回來看你了,父親。抱歉一走就是十年,因為要找落腳的地方,一方面當然也是怕自己太過於不成熟不敢見你。」

「但,在下覺得現在有那麼一點勇氣可以繼續走下去了。保佑不孝孩兒盡可能的晚點去找你吧。」

夜明君用手抹了抹眼角,轉身離開了花海。

(第四斷章)

回到市集酒樓的夜明君此時正與一個藍毛小子在門口大眼瞪小眼。

「小子,你打哪來的?怎麼窩在在下的酒樓前睡覺?」夜明君從藍毛小子身上感到麻煩的氣息。

「吾才不是什麼小子!吾叫夏文宇,給吾記住。」藍毛小子…夏文宇突然炸毛了。

「吾是來打工的,感謝吾吧!」文宇不明所以的臉紅。

抓著夏文宇進到酒樓裡關上大門的夜明君一問,得知對方是離家出走好些時日沒錢吃飯的孩子後便收留了他做打雜。

第二天早晨…

「夜明!吾擦好桌子劈好柴了。」

一大清早,被耳邊的巨響吵醒的夜明君從床鋪上滾了下來。他抓了抓頭,迷糊的望向夏文宇問道。

「你小子是怎麼劈柴的?你的身板因該是拿不動斧頭的才對。」

「夜明可別小看吾,吾的白羽扇可銳利的。」像是炫耀一般,文宇拿著白羽扇擺出各種姿勢。

夜明君毫不理會文宇,直徑下樓走出店外來到旁邊的小巷裡摸著牆上的細微突起,而後用勁將牆面撫平。

「麻煩,世道不平、世道不平阿。」

回到店門口的夜明君看著拿起掃帚掃地的夏文宇,在心中打起了算盤。

「文宇隨在下出門一趟,一起買賣去順帶買個早膳回來。」

在清晨的市集,已經有許多商販起床做生意了。

夜明君領著夏文宇前往最近的燒餅店,熱騰騰的燒餅使人食指大動。點了兩份燒餅油條一大碗鹹豆漿,兩人就地分食分分鐘就解決了早膳。

夜明君先去買了十來把青菜,後又買了十幾斤肉。他背著各色貨物牽著文宇的手返回酒樓時說道。

「文宇你記住,當一個外地人來到一處陌生的地方一定要找有資歷的當地人帶路一次。」

「為何一定要如此?」文宇嘴裡含著糖葫蘆問道。

「因為外地人不這麼做的話,就必須付出更多的代價。」夜明君向文宇解釋了,外地人問的價錢往往是當地人的一點五倍這個淺規則。

「在下這次帶你出來,就是為了讓這裡的人知道你背後是有人的,是不能坑的人。」

「哦∼難怪,吾的存的零花錢這麼快就沒了是這個原因。」文宇頓時明白了這次逛街的理由。

「這些原本是該由你家長輩教的才是。看你的年紀,他們因該還沒教對吧。」回到酒樓,夜明君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與文宇聊著天。

「夜、夜明!你怎麼、麼知道吾家中有長輩,吾或許是孤兒也不一定。」

「你的衣服說的。你衣服是臨湘一家很不錯的布店才有的布料,一般人家是買不起的,更別說是孤兒了。」

夜明君揉了揉比他矮一個頭的少年的頭毛道。

「放心,在下可以收留你到你的家人來接。如果你想回去,在下也會給你一點盤纏,只要你記得還錢。」

「吾…吾要留在這裡不回去!」被揉頭的文宇股起臉頰怒道。

「好、好,最近外面不太平,沒在下陪同最好別出門的好。」

「外面不太平?」文宇疑惑地問。

夜明君看著少年疑惑的表情突然有了惡作劇的想法。

「嗯。很多勢力都在做小動作了,你作為雲樓一員大概無法置身事外。」

「等一下!你、你、你…怎、怎麼知道。」

看著少年的慌亂表情升起成就感的夜明君笑道。

「小子,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呢。要不是你的雲樓身份,你早就被不知哪來的人販子抓了。你該慶幸,之前都用錢成功消災了。」

在說說笑笑之中,夜明君感到了久違的愉快。他暗自祈禱著這樣的日子能持續的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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