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翠浪庭舫下篇－洛水新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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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浪庭舫下篇－洛水新主》 筆者:蘇雪 2024/08/27 最後修正:2024/8/30上午 09:42:32_修正者:蘇雪 |
一人從黑船上踏水而來，凡是嘗試阻擋的劍衛都被瞬間斬殺。
須臾間，只見一名身披火紅披風的高大男子正站在翠浪庭舫的甲板上，周身散發著滾滾殺氣。正是風雷堂中最為強大的火座天王刀宗。
甲板上眾多蘇莊劍衛包圍著他，但刀宗不以為意的看著四周。 說道：「那四個天王也算能稱霸一方的人物，沒想到會在今晚全部敗北。」
柳芯從一群劍衛中走出來，彬彬有禮的說：「久仰大名，火座天王刀宗。」
刀宗轉頭看向柳芯，笑著回道：「原來是中原大名鼎鼎的鏽劍師。在中原又稱為『天下第一人』……今日倒要看看妳是否名副其實。」
柳芯不做回應，緩緩舉起手中鏽劍，劍尖直指刀宗。刹那間，整個甲板上彷彿有無形的氣息在流動，所有人都感到震撼。
接著，她手中的鏽劍發出陣陣嗡鳴。輕喝一聲，幾道無形的劍氣呼嘯而出。
刀宗冷笑一聲，右手一揚，從背後抽出一把通體漆黑的大刀，接下了柳芯的所有攻擊，刀身變得通紅並燃起火焰。
一旁的天武宇震驚說道：「那是東瀛的神兵『黑火嵐』！刀身會因為攻擊而燃起烈火！」
刀宗發起攻勢一刀斬出，刀身烈火炙熱，柳芯施展玄通真經擋下斬擊。兩人的攻勢在半空中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柳芯接著身形一閃，已來到刀宗身側，鏽劍如游龍般刺出。刀宗不慌不忙，接連擋下刺擊後，大刀一揮，將柳芯震退。
「不愧是會使用玄通真經的高手。」刀宗稱讚道。
「不過，這還不夠！」
刀宗直接向柳芯攻來，攻勢越來越快，而且力道更為剛猛。柳芯面不改色，鏽劍在身前劃出一道道玄妙軌跡，精準地擋下每一招。
兩人你來我往，招式變幻莫測，刀光劍影中彷彿有千軍萬馬在廝殺。圍觀的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殘影，根本無法捕捉兩人的動作。
激戰持續，柳芯和刀宗都使出了各自的獨門武功，卻始終難分勝負，兩人各自退開重整狀態。
就在這時，蘇道之走到兩人中間說道：「精采的對決。不過刀宗，也讓蘇某來領教一下如何？」
刀宗驚訝說道：「蘇老頭，你竟自己送上門來，倒是省我力氣！」
蘇道之淡然一笑：「畢竟柳姑娘只是老夫請來的幫手，我們山莊的事情還是自己來解決更好。」
柳芯笑著說：「很久沒打得這麼盡興了，雖然有些可惜。不過既然莊主來了，小女子就先退下看好戲。」
「看招！」蘇道之沒給刀宗喘息的機會，馬上發起攻勢，他的刀法看似平淡無奇，卻暗含無窮變化。刀宗發現自己竟無法看破蘇道之的招式。
此招式為《天下落日刀》的「斜陽西下」，配合蘇道之自創的內功心法《落日天地譜》，隨著音律節奏，忽快忽慢，忽輕忽重，忽需忽實，是相當難以預料的刀法。
不過刀宗光憑反應就能夠一一接下，並且回擊出更強勁的招式。
蘇道之感到十分驚訝，邊攻擊邊笑著說道：「不愧是刀宗，竟然能擋下如此變幻莫測的刀法。」
蘇道之接著改變套路，使出「蒼龍移山」，蓄起內力，一刀斬出，刀身散發出如同落日餘暉般的光芒。刀宗勉強招架，但此招力量之大，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
「好一個天下落日刀！」刀宗讚歎道。
「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勝過我嗎？說起刀法，我可還沒遇過對手！」
刀宗運起全身內力，黑火嵐刀上的火焰越發猛烈，彷彿要將整個甲板都焚燒殆盡。兩人你來我往，刀法變幻，看得旁人驚呼連連。
忽然間，一聲巨響傳來，只見蘇道之後退數步，口中吐出了些許鮮血，顯然受了些內傷。
「蘇莊主，你的實力果然名不虛傳。」刀宗笑著說道。
「不過，你好像受傷了喔。」語氣中略帶嘲諷。
蘇道之深吸一口氣，緩緩點頭：「確實，這樣下去老夫肯定會輸。」
他知道自己在刀法上終究不是刀宗的對手，周圍的火焰燃燒劇烈，繼續拖下去恐怕會把船樓燒毀。
於是將苗刀插在甲板上，從腰帶拔出了兩把短小的匕首。
刀宗驚訝的說道：「蘇老頭，你這是想變什麼把戲？」
蘇道之無奈地說：「此為蘇家絕學《蘇武截劍》，在江湖早已失傳，老夫也只學了一丁點皮毛。」
蘇武截劍是一種以快聞名的可怕殺招，一般使用短小的劍或匕首發動，擅於一對一的對陣或是暗殺。
「老夫也許久未使用了，如有生疏還請見諒……」
蘇道之瞬間使出了《蘇武截劍》的「雙劍貫日」，以迅雷般的速度穿過刀宗的身體。周圍被這強大的速度振盪出嗡嗡作響的風鳴聲。
刀宗還未反應過來，只覺得眼前一花，無數道劍痕已在身上展開。等他回過神來時，全身上下已經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鮮血淋漓。
「竟……竟然有這種武功……」刀宗艱難地吐出這句話，隨即轟然倒地。
當蘇道之的身影逐漸變得清晰時，刀宗已經沒有反應，氣絕身亡。
全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震懾住了。沒人想到，蘇道之竟然真的有如此恐怖的絕學。
蘇武截劍的傳說原來是真的，眾人都感到不可置信。
蘇道之緩緩收起匕首，淡然道：「傳令下去，劍衛負責包圍剩餘的死士，其餘人幫忙撲滅火勢，結束這場鬧劇。」
蘇莊劍衛迅速行動起來，很快就控制住了局面。風雷堂的入侵行動被徹底粉碎，周富華也早就乘小船逃跑，這場突如其來的襲擊終於告一段落。
此時船樓的屋頂上，站著數名黑衣人，其中一名開口說道：「莊主竟然用上蘇武截劍也不讓我們登場，真掃興！我好想跟刀宗切磋！」
另一人接著說：「你冷靜點『青』！我們就是山莊的陰暗面，自然不能隨意現身。」 接著往旁邊望去，問道：「要殺死那個逃跑的胖子嗎？」
一位看似隊長的人回應道：「不，他還有點用處，雖然莊主遲早會要我們動手，先盯住他吧。」
隨著一陣濃霧飄過，屋上之人都消失無蹤，彷彿沒有人來過一般。
事件平息後，蘇家開始收拾善後，時間已至丑時。
蘇道之帶著前洛水郡守顧錚，走到眾人面前說道：「此次襲擊，正是因為洛水的官府不作為，讓東瀛的倭賊闖入我們中原領地殺人！」
「此次蘇某成立私軍的最大目的，正是維護洛水的治安，未來肯定能讓這附近更加安全。」
「此人為前洛水郡守顧錚，其手上握有現任洛水郡守被倭賊買通的紙本交易紀錄。讓在場的各位大俠與豪傑們看看，如此官府何以讓我們中原百姓所信任！」
底下俠客們紛紛感到震驚。「真的有郡守的印章，豈有此理！」
「竟然還有此事，朝廷果真不可信任！」
蘇道之環顧四周，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他繼續說道：「諸位請看，這份文書清楚記載了現任郡守如何縱容倭賊，甚至從中牟利。我蘇某不才，但願意挺身而出，為洛水百姓做主！」
此言一出，現場一陣喧嘩。有人高呼：「蘇莊主義薄雲天！」，更有甚者直接跪地叩拜，場面一度失控。
就在這時，一個冷靜的聲音打斷了喧鬧：「蘇莊主，此事關乎朝廷大計，豈能草率行事？」
只見說話之人是一位身著青衫的中年文士。此人名叫張素，是當地有名的詩人，向來剛正不阿。
蘇道之不動聲色，微笑道：「張詩人有何高見？」
張素踱步上前，朗聲說道：「蘇莊主雖有義舉之心，但若貿然行事，恐怕會引起朝廷震怒。不如先上書朝廷，請求派遣欽差大臣前來徹查此事，豈不更加妥當？」
此言一出，現場頓時陷入沉默。雖然大家都知道莊主的野心，但真的敢當面說出口的也只有此人了。
蘇道之笑道：「張詩人所言極是！不過，在朝廷派人來之前，洛水需要有人暫替官府治理。不如就請顧大人暫代郡守之職，待朝廷查明真相後再做定奪，諸位以為如何？」
張詩人雖知道莊主所想，但也不敢繼續咄咄逼人，回道：「那就先如莊主所言，等朝廷大臣查清再看如何。」。眾人聽罷，紛紛點頭稱是。
至此，在蘇道之的巧妙安排下，洛水的權力格局悄然發生了變化。然而，只是他計劃中的第一步棋而已……
事後蘇道之帶著幾名鐵衛在翠浪庭舫上巡視，確保船樓的安全，並慰問受邀的貴客們。
當他來到一處雅緻的廂房時，看到胭香園的樓主常凝和其夫人容繾正坐在窗前，望著外面的湖景。蘇道之微微一笑，向前行禮說道：「今日之事可有驚擾道兩位？」
常凝神色自若，淡淡一笑說：「蘇莊主不必擔心，小生與夫人都安然無恙。蘇家的高手眾多，人才濟濟，這場襲擊倒是讓我見識到了蘇家雄厚的實力。」
容繾也輕聲附和：「蘇莊主武功高強，我們只是稍微受了一些驚擾，並無大礙。」
蘇道之見他們如此平靜，梢感放心。
但他知道江湖中人多半口不對心，便關切地說：「兩位若有任何需要儘管吩咐。我已派人嚴密巡查，確保翠浪庭舫上不再有任何危險。」
接著傅鐵衛拿出裝有三十萬銀兩的箱子交給常凝，蘇道之補充道：「這些是蘇某的一點慰問金跟獎賞，還請收下。」
「多謝莊主。」常凝點頭收下箱子。
「不過……常公子你這次參加宴會，倒是帶了不少軍隊上船呢。」蘇道之突然語氣一變，對常凝發出質問。
常凝眼神沉了一下，隨即應答：「呵呵，小生平常就習慣帶著他們，以免突發狀況罷了。不過，有一事倒是想請教莊主。」
隨即反問了回去。蘇道之無奈回道：「常公子請說，蘇某自當盡力解答。」
常凝微微一笑，嘗試試探：「今日之事，風雷堂來勢洶洶，而蘇家卻能從容應對，請來諸多高人，是否早有準備？」
蘇道之聞言，眉頭微皺，旋即恢復鎮定，從容應對：「江湖險惡，防人之心不可無。我蘇家歷來謹慎，在安全考量上從不掉以輕心。」
「而今日之事，確為突發。幾位高人只是碰巧在翠浪船樓歇息，所幸我等迅速應變，得以化險為夷。」
又補上了一句：「常公子你也是碰巧來次參加壽宴，幫蘇某守下了船樓一側不是嗎？」
常凝的目光深沉，似笑非笑地說道：「舉手之勞罷了。不過……江湖與朝廷之間局勢瞬息萬變，未來如何，誰也難以預測啊。」
接著說：「如今發生這次東瀛死士的大規模襲擊，加上那個倭賊買通洛水郡守的文書，莊主要代替官府治理洛水，怕是指日可待……」
蘇道之聽出話中有話，但面上不動聲色，只是淡淡笑道：「正因如此，我等更需謹守本心，保護洛水百姓。」
「朝廷之治，江湖之規。各自都有其繁瑣的眉目，能國泰民安才是最重要的。」
容繾突然插話，不過少了剛才客氣的模樣，說道：「你們倆就別客套了。我們今天是看了一齣好戲，確實見識到了蘇家的實力跟手段。」
她突然目光銳利的看向蘇道之，直言道：「看來莊主是想要在洛水翻天覆地啊。我們何不痛快點，就直說吧，洛水與朝廷如何根本就不關我們胭香園屁事。」
「我們感興趣的是未來如果合作，你打算怎麼分一杯羹給胭香園嚐嚐呢。」
常凝看著容繾的直接了當，默默流下了幾滴汗。
蘇道之梢受驚嚇，接著大笑著說：「哈哈哈！容姑娘如此直爽甚好，只是蘇某可沒妳想得這麼厲害。」
「不過胭香園自然對我們蘇家來說十分重要。如未來能結盟商談大事，那是我們蘇家的榮幸。利益自當也是少不了的。」
常凝與容繾互視一眼，點了點頭，似乎有了共識。蘇道之再次向他們致意，隨後便帶著鐵衛繼續巡視其他貴客。
當蘇道之離開後，常凝凝視著他遠去的背影，低聲對容繾說道：「此人老謀深算，還是梢作保留好些。」
容繾不以為意地說：「老娘就不喜歡拐彎抹角，客套作戲，講白了多舒服。」
常凝笑了笑，說道：「是是，娘子喜歡便好。」
常凝看向窗外，只見洛水湖畔上下著綿綿細雨，底下還有數十艘各式戰船圍著船樓散開，伴隨著濛濛日出呈現絕美景色。低聲笑著說：「想不到還能看上此絕景，這趟值了。」
蘇家三兄妹和陳明煥在高層的豪華廂房中歇息養傷。陳明煥因內傷躺在床上休養，蘇雪在一旁照顧。
蘇止戈劈頭就問：「梳子妳怎麼學會櫻花落的？難道妳真拜了敵無涯為師？聽說他是刀宗的師祖耶！」
蘇雪慌慌張張地回道：「我沒有！只是因緣際會幫他找到了「龍麟珠」，他為了答謝而傳授我的！」
蘇止戈感覺很有興致的說：「龍麟珠嘛，有意思，據說那裏面有皇室龍血……不知道他要拿來做什麼。」
隨即臉色一沉，開始訓斥：「就算如此，也不該隨意學習大魔頭的武功。萬一被人誤會……哥知道妳武功進步很快，但也要懂得收斂。有些招式不該學，明白嗎？」
蘇雪低頭答道：「知道了啦……」
蘇染嫣在一旁緩頰：「武功不分善惡，只要解釋清楚就可以了吧。」
蘇止戈不屑的嘖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蘇染嫣開口說道：「我認為此次遇襲有諸多疑點。」蘇止戈冷冷地看了一眼，問道：「二妹何出此言？」
蘇染嫣沉寂片刻，緩緩說出：「首先，風雷堂向來行事隱秘，此次不但五位天王同時出動，還配合四百餘死士登船明攻。其次是爹爹似乎早有準備，那三千精銳劍衛怎麼來得如此即時，恐怕並非偶然。」
蘇雪聞言，不禁露出驚訝表情，沉思片刻說道：「姊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爹爹的計劃嘛？」
躺在床上的陳明煥突然咳嗽了幾聲，用盡全身力氣才說出口：「還有那位打雜工與柳芯，早前在宴會上並無注意到這兩人……他們的武功可都是當今武林上數一數二的，怎麼會碰巧都在船樓……」
他越說越吃力，蘇雪無奈地說：「阿煥你還是躺著休息就好，先不要講話了！」
蘇止戈聽罷，先嘲諷的低喃：「呵，想不到武功如此高強的陳少俠，竟然也會被打成如此狼狽模樣。」
隨後眉頭緊鎖地說：「如果真如你們所言，老爹此舉用意何在？這次雖然擋下了襲擊，但我們損失也相當慘重，我覺得你們都多心了。」
蘇止戈看上去對此事一點都不好奇，表露出只想隨意帶過的感覺。
蘇染嫣察覺到大哥的樣子，覺得大哥肯定知道什麼。突然問了一句：「哥你知道那個關於蘇家暗衛的傳聞吧？」
蘇止戈聽聞，身子微微一顫，冷笑道：「二妹，妳不會真的信了那些流言蜚語吧？」
陳明煥也突然咳嗽了幾聲，這兩人感覺知道些什麼秘密。
蘇雪驚訝地說：「等等，什麼暗衛？我怎麼從未聽說過呀。」
蘇染嫣知道再問下去恐怕會牽扯到許多問題，就此停住。
對蘇雪笑著說道：「沒事啦，可能是姊姊想多了，我跟大哥去請人拿點好吃的過來……不過明煥你有傷在身，就先吃雨靜的食療餐吧。」說罷，蘇染嫣拉著蘇止戈離開廂房。
陳明煥突然感覺身體好多了，坐起身驅大喊：「我好了！不用特別吃食療餐！」然而蘇染嫣裝作沒聽到走遠了。
蘇雪笑著說：「你就乖乖吃雨靜的特製餐點吧！」
陳明煥一想到雨靜的食療餐口味，就感到一陣悲傷。感概地說道：「嗚……不過能活著就已經很不錯了。」
「聽說……有不少山莊武生跟船員在這場襲擊中過世了。」
蘇雪愁著臉嘆氣：「唉，他們無辜被捲入了……那些死士到底有跟我們有何仇恨啊！」
「他們為了山莊而死，爹爹會儘量賠償他們的家人吧……」
陳明煥輕聲說道：「其實這個江湖比妳想的要複雜得多，這場襲擊的背後可能牽扯到很多事……不過我會一直保護妳的！」
蘇雪眉頭梢緩地說：「嗯，我也會繼續努力修練！」
次日，蘇道之以串通倭賊為由，帶領三千蘇莊劍衛於洛水官府斬殺現任郡守，並由前任郡守顧錚取代其官職，洛水一帶正式脫離了朝廷的控制。
上書朝廷之事自然不了了知。而當初在翠浪庭舫勇於反駁蘇道之的張詩人與幾位俠士，也被人發現陳屍在某處小巷子和某間酒樓中。
死因不是被搶匪奪財喪命就是飲酒過多而死，似乎沒有能和蘇氏山莊扯上關係的。
洛水郡府中，兩人邊喝酒邊聊著。
蘇道之笑著對顧錚說：「多虧了那周富華，竟然找到了東瀛死士來尋仇。正合老夫之意，雖然他命不久矣……」
莊主豪飲一壺酒，繼續說道：「剛剛那位『前任』洛水郡守就是最近想脫離老夫的掌控，才遭此劫難，你也懂得吧。」
顧錚心頭一緊，趕緊跪下恭敬應答：「蘇莊主武功蓋世，英明睿智，小的自然知曉分寸。」
蘇道之站起身，扶起顧錚說：「別害怕，這只是第一步，你只要好好做，好處定不會少給你。」
「再說……老夫正在觀望下一個朝廷領地。」
顧錚唯唯諾諾地問道：「莊主高明，冒昧請問下個地點是何處？」
「龍虎山。」
此次事件過後，船樓上大顯身手的俠客都聲名大噪，變成這陣子江湖上茶餘飯後的熱門話題。
而蘇武截劍重出江湖之事也傳得沸沸揚揚，據說其真本總綱還藏在蘇家的某處地窖之下。無數武林中人都在暗中打探消息。
風雷堂幾乎覆滅一事讓江湖格局產生了些許動盪。其底下的倭寇賊子頓時沒了靠山，紛紛慘遭清剿。
這場風波的中心—翠浪庭舫，反倒因禍得福，吸引了許多慕名而來的江湖俠客。往日就高朋滿座的酒樓，如今更是一席難求，日日客滿。
今天的洛水一如往常的下著細雨，只是似乎參雜了點血的味道。
《翠浪庭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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