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彼時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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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月 筆者:宮巳 2024/09/24 最後修正:2024/9/24下午 09:56:55_修正者:宮巳 |
那人刻薄慣了，旁人見著飛花柳絮，都要長吁短歎上兩句，可他偏不。
宮巳曾與那竹幽軒的大夫對對子，他說：「常對紅蕊言開謝，無顏伴人曉枯榮。」想必那人若知曉，定又要笑他做作。他會敲宮巳的頭說：「枯榮？你這小蠢蛇輩子又看過幾次花開花落？」
宮巳又吐吐信子：「為賦新詞嘛。」「呆物，那詩是鼓勵你強說愁嗎？」
有才勝似無才蠢物、高而易碎的自尊啊，宮巳明瞭的笑笑。這樣的刁鑽人物養出宮巳這朵奇葩倒也合理。
宮巳迎至窗前，不斷滾絞的思緒在他身後拖成沼澤。月亮很美，宮巳驚嘆著，但對於抬著臉的宮巳，月亮是冰冷無感的，如那人一向給他的感受。
「一點兒也不溫柔……」宮巳像是怕冷般抱緊了雙臂，他沒有陪過那人看花開花落；也沒有陪他枯榮，只知歲月如梭、逝水東流，他回不去當初那間樓閣，也不再聽到那人挖苦他蠢的聲音。
「我又是何苦？」宮巳情緒上來，手中一疊無名花的畫被他扔的漫天飛舞。想必以那人的脾氣，是怎麼也不願再想起他的，如此未死卻如死了一般的慘狀，只有月光蒼白如昔、圓缺之間美得他心酸。
宮巳笑嘆，只怕自己又不覺地委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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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與月，雲和雪，高懸或紛飛間意象無限，宮巳想看卻不敢看，怕傷情、怕詩興，在離開那瓊樓玉宇後，宮巳反而穿起了紗衣、戴起鍊飾，只因為被那人調笑過：「你啊，此前都在尋找人疼你、關注你，你知道那像甚麼嗎？像寵物，你說賤不賤？可別再尋找那些廉價的物事了。」
「那你說我該尋找甚麼？」
那人醉了、歪在椅上，坐沒坐相卻優雅的身姿宮巳一輩子都學不來：「別找了，我知道你，你性子最是偏執，抓緊了就不放，直至碎裂，徒留一手血腥罷了。」
他醉時的話應驗了，宮巳流了一手血腥、離開了他，卻不知抱了怎樣的心思，倒將自己打扮成華美寵物的模樣，也是討罵。
宮巳抬步，鍊飾便細碎作響，他說道：「別響了，再響就太無病呻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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