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約而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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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約而至 筆者:林茗 2021/06/20 最後修正:2021/6/20下午 10:20:13_修正者:林茗 |
所有設定屬於玩家與官方，內容情節包含反派相關描述純為私人設定。
泰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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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第一時間接到消息的時候，有不可置信的、有半信半疑者，也有認為這是新的玩笑方式，但隨著傳口信的人逐漸著急，接獲口信的每個人都決心跟著去一探究竟，是真是假親眼所見才能論定。
遽聞事發於浯剬，但泰累的屍身最後被運到了天道，目前還停在那裡。
每個接獲消息的人都不住問是真是假，而傳聲者總說道那兒便知曉了，讓眾人更加摸不著頭緒。也有本欲使輕功趕路者，最後都會在路上巧遇往天道的馬車，然後隨著眾人的步伐一同前往天道。
一切被安排得太過於剛好，讓人更難反駁這不是個恰到好處的作弄。
召集眾人的自然是泰氏泰然，他沒有多向人解釋怎麼派出的報信者，只是身著素縞在間宅院面前一一迎接來人，待人齊後將大家領至屋中，讓大家隨意落座。
泰陽能是其中顯得最侷促的一位，他眼見眾人很快都找好位置坐下，他也不知道該坐哪，沒人教他太多禮儀規矩，只能趕緊選一個空位坐好，接著暗中觀察起大家的樣貌。
來的大多都是沙漏幫的人，沙漏幫雖是江湖上一群人的戲稱，但人們之間感情的連結卻不輸任何一個名門正派，各方勢力相處的既是和諧，又是道義相稱，而此時坐在圓桌主位的正是沙漏幫的幫主劍傲蒼穹，而他左右分別是副手墨藏玄以及此次的召集人泰然。
說來會在天道，那確實是劍傲蒼穹的張羅，但劍傲蒼穹卻沒有開口，他只是把玩著手中的茶杯，隨即坐得有些距離的一名女子起身，詢問眾人是否需要茶水點心，得到了幾聲乾啞的回覆後也就往後廚去了。
泰陽能打量了一下女子旁邊的人物，很快也是想起那二人的來頭，便是雲樓樓主凌雲雁，沙漏幫中不少雲樓的豪傑，其中就是以雲樓樓主為首，凌雲雁一手能在入夢後察覺外物的絕學沒少受人稱讚，武林中多數人提到沙漏幫會先想到的便是這號人物，而方才那名女子便是其夫人林茗，名氣雖小，但由於露面的多，也漸漸打響了名號，此番出席必定是也收到了消息，否則凌雲雁也不會輕易捎人前來。
泰陽能雖是低著頭，卻也悄悄把人確認個遍，一身黑金盾甲的是賭坊老闆許瑞，其右手邊的乃櫃主雪寒凜與其姊姊雪染霏、裝水幫幫主蘇千雨、商人商塵秋……。
這些人他或多或少都有交集，但卻不是很熟稔，此時此刻他癱坐在椅子上，有種孤寂的感覺，並不是他被疏離了，而是與泰家不沾邊的事物好像都與他無關，武林還是那個武林，但失去了泰累，他與這江湖的牽掛便又減了一分。
但其實此時並非只有泰陽能如此思忖，雪寒凜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哽住了，許瑞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卻也沒多做安慰，因為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商塵秋機敏的打量著老大見傲蒼穹的臉色，見場面不太好，也沒多說俏皮話，只是在林茗端著茶回來的時候過去幫忙接了盤花生。
其實沒人知道該做什麼，或者說些什麼。
最後打開場面的還是劍傲蒼穹。
「藏玄，你跟泰然去看看吧。」
他沒說究竟是看什麼，有人暗自猜測是見泰累，卻得到否定的答覆，泰累還凍著，之後怎麼下葬就等泰氏決定，是看習俗或是遺囑都罷，總之並不是現在天道一行人能拿主意的。
墨藏玄跟著泰然去劍傲蒼穹指定的邊屋，兩人一前一後，一路上相顧無言。
屋裡沒有開窗或點燭，黑的不見五指，泰然又把門拉開了些讓光灑進來。
房中央桌上擺著的是一個布行囊，還有一個大木盒子，側邊還釘著塊獸皮，估計是用來做提把的，很簡陋的一個手提箱。
「這是泰累身上帶的東西!」泰然簡單的說著。
泰累長期替泰然周遊四方運送鏢車，身上的物品自然不多，也就那個布包裡裝著一些小物和盤纏，那包攤開還是一件衣衫，估計是直接換著穿的，頗有泰家那流浪的氣魄。
墨藏玄小心翼翼地掀開手提箱，盒子不沉，但他可以猜到劍傲蒼穹命他來看看的原因，因為這些東西原本就是要交託到他手上的。
泰累每次周遊回來，總是喜歡變著花樣給他帶伴手禮，美其名是紀念品，但其實也沒有什麼要記念留戀的，幾乎都是些日用品，泰累喜歡就買了，買了又居無定所無從用起，就會轉送給他們這些老朋友，江湖這麼大，無處不是家。
手提箱裡裝著一面旗幟，跟那條被當布包的衣衫相比，它被保護得很好，米白色在少許的陽光照射下也折射出溫潤的色澤，手感硬挺，讓人即使使是摸一把也能感受到些許堅毅以及它主人挑選它時的心意。旗幟中間有幾個針眼，似乎是要繡上什麼卻又罷休了，還未用鐵梳重新挑密線流，就留了幾個孔在那邊宣告它的壯志未酬。
墨藏玄輕輕攤開旗幟披在肩上，他注意到邊角那沾了點枯葉的碎屑，可見泰累是曾經拿過的，他又輕輕把旗幟摺好，掛在手上，另一手提起布包，便對泰然輕喚一聲走吧。
泰然沒有責怪墨藏玄私自拿了東西的行為，他也理所當然地認為那就是給墨藏玄的，泰累是自己的小弟，但跟他最親的卻是劍傲蒼穹的小弟墨藏玄，他可以理解，他也知道沒人不懂這個道理。
所以他終究沒有多說什麼，頷首後又領人下了樓。
桌前的局勢跟他們離開前沒有什麼變化，對話依舊是「喝茶嗎？」「你從哪裡趕來的？」，尷尬的氛圍沿著茶水的氤氳氣擴散開來，有人注意到他們返回了，見到墨藏玄手裡的東西，好幾個人眼眶逐漸紅了。
泰然落座後側過身跟劍傲蒼穹招呼了一聲，兩人扣桌幾下，旁邊便有人將飯菜送上桌，泰陽能知自己輩份小，便主動起身給大家張羅沾醬之類，聲響才逐漸又在這張桌邊擴散開來。
先是提泰累遇害的地點、可能的遇到的劫難，再到最後的一擊斃命，很快就猜出可能是亡於誰的手。
不怕人禍，武林人命懸在刀柄上，誰沒舔過幾滴血，也不懼天災，個人生死有命，做人問心無愧又何以懼，但就怵所有無法討到說法、有偏公義的事。
一向敢言的雪寒凜看向泰然道：「打算怎麼辦？」
泰陽能聞聲也跟著呆呆地看著泰然，越來越多人的目光轉向泰然，連方才還在啜泣的人都抬起頭來，視線一道道的匯集，時間就好像凝滯了，這樣的聚焦讓泰然感到殘忍，他對於事件的好奇心之於泰累也是一樣的殘忍，他有些力不從心，有些無助的瞥了一眼劍傲蒼穹，天道的主人依舊沒有說話。
反倒是一旁的墨藏玄先有了反應，他放下手中的筷子，輕輕撫過那面旗幟，正面對上雪寒凜的眼神。
雪寒凜心領神會，點了點頭：「去吧！」
後續大家又就泰累的話題討論了一宿，第二天便又散了，該結伴的一同走了，其餘的人也相繼回府，大家起身的時辰不同，也就沒有聚在一起道別，江湖中人來去自然瀟灑。
但這次分離更有各奔東西的韻味，好像有什麼隱隱斷開了，人都是血肉之軀，即使功力大成也沒有刀槍不入一說，但沒來的及等到武功摧殘他們的意志，就好似有什麼從他們身體裡抽離了，留下世俗所賜予的空殼。
武林風雨飄渺，人如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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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聚會已是二月餘，眾人聚首談天已有了尷尬以外的話題。
遽聞暗皇甲子軍被武林劍術高手挑翻，而他們的統領楊蒼死的叫一個四分五裂，骨肉盡被砍斷，筋沫橫飛，胸腔遭人剮空，屍首悽慘，甚無人敢替其收拾。
許瑞低聲道：「我真沒看過他會下這樣的重手。」
雪染霏不以為意：「如果不這樣，你覺得呢？」
「你好像不是很意外。」
雪染霏只是笑，沒再接過許瑞的話題。
她看著雪寒凜把從墨藏玄那裏接過來的旗幟掛到門前，上面是她們沙漏幫幾位女性一同替眾人繡好的圖案，今天算是重見天日，沙漏幫欲將一切掛在天底之下。
雪染霏有些被觸動，她曾經想告訴墨藏玄，他其實可以自己留著那面旗幟的，可經歷了這段時間的消磨，她又無從提起，在雪寒凜提出要將旗幟高掛時她又想起這件事，若是在將其下嚥憋回肚裡唯恐消化不良，再吐露心聲卻又恐是否污言穢耳。
而後她聽見門口有人高呼參見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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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之人緩緩步入大堂，肩上披著件陳舊又乾淨的衣衫，即使前一位主人離開了，他也會用這樣的方式去記得他。
人世紛紛擾擾，江湖風塵僕僕，但英雄相惜，豪傑相誠，時光縱然不可迴轉，但是情誼可以回頭，俠客終將一路。
如約而至。
-FIN-
後記：
可憐的泰累，就這麼走了QDQ
這幾天把之前落下穹泰文又拿出來刪刪改改，正感慨自己很不會寫長篇，一超過兩千字我就是個廢茶了，突然靈感來了想寫小弟組，又趕快奔來開坑，由於筆力實在欠佳，擠了一傍晚也只寫出了小短篇，收尾又不怎麼精緻，只希望有把自己所想的成功傳達出來。
一直覺得小弟組充滿著心照不宣的默契，相較於穹泰的年長和閱歷豐富，小弟們更加俏皮跟貼近生活，沒想到來不及寫到他們同框，但我相信他們的心永遠都是靠攏的。
感謝閱讀到這邊的你，如果覺得還可以的話歡迎打賞貨幣或者捐贈告示紙，安慰想開茶樓但沒有錢跟資源的、只好出來營業的可憐茶葉。
穹泰文爭取這幾天寫到一個可以放出來的段落，還有瑞雪在排隊等著呢!
那麼，感謝閱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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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瑞__於 2021/6/20下午 07:17:29 簽屬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