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狩獵者的突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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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狩獵者的突襲 筆者:五芒星 2018/03/15 最後修正:2020/4/7上午 09:56:01_修正者:五芒星 |
旅途中,蒼語在五芒星的勸誡之下不劫不搶。反正有足夠的盤纏供他們吃喝,所以蒼語對此沒什麼意見,反而還殺了一些趁夜偷襲的土匪山賊,好餵血給魔劍。
「殺自己的同夥,不難過麼?」
「有什麼好難過的,又不認識。」
蒼語冷然道,用勁將手裡的斷掌一擰,鮮血淋在無名之劍上,猩紅的魔光閃爍。五芒星在一旁靜靜看著,同樣是紅色的眸子眨呀眨的。
突然,蒼語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宛若看見了獵物。
「與其在那邊感傷,不如注意點在那邊窺探的樑上君子。」
餘音未落,他已將整把劍當作暗器般使勁擲出,貫穿了一塊巨岩,釘在離窺探者的耳朵不到兩吋的地方。
「...被他閃過了。」
五芒星回過神後很是訝異,方才那一擲迅如閃電,而且把劍作暗器使用,應是讓對方始料未及的。可敵人卻在瞬間做出反應,將頭微微一偏,躲過了這擊。
五芒星眼白一黑,魔法凝結成箭矢,架在指間。
蒼語眼見這一投未中,聳了聳肩,懶洋洋地擺出架勢。
「來者何人?」
眼前的男孩有著湛藍的眼眸,正仔細端詳著插在牆裡的無名只劍,似乎不怎麼在意剛才的攻擊。五芒星這一聲叫喚,才讓他勉強將注意力放回他們倆身上。
「小的叫恆雨。」
恆雨的右手上架著小巧的弩槍,卻沒有瞄準。正對著草地搖來晃去,感覺十分沒勁。
「是一介窮獵人。」
「恆雨?」五芒星心頭一震,喃喃道。「雨中之鬼,恆雨?」
雨中之鬼,傳說中的獵頭者。極擅於將其身姿融入自然之中來執行暗殺,其中又以融入雨中最為聞名。聽說他曾用這技巧,獨自一人挑掉了整支山賊群。
「呦,你有聽過我的名字呀。」恆雨歪著腦袋,露出大大的笑臉。「那事情就好辦了。」
巧手一揚,五發毒矢幾乎同時射出。
五芒星也連忙也射出魔矢,雙方的箭雨在空中接連互擊,迸出火花。五芒星趁對方的弓矢被彈開之際,連忙轉頭關心同伴的情況。
可蒼語的身影早已不在原地,只留下兩個頗深的腳印。
「雨中之鬼,是麼?」
不知何時,蒼語已繞到恆雨的身後,手裡扛著前五秒還釘在牆上的魔劍,語氣裡帶著極度的輕視。
「久仰大名——但你可以死了。」
凌厲的一斬砍出,但卻沒有預期中的血花四濺。只聽見鏘鏘兩聲,恆雨不知何時從袖裡溜出兩把短刃,呈交叉狀架住了蒼語的攻擊。隨後往後跳了兩步。
他什麼時候把弩槍掛回背上的?
蒼語大感困惑,可手卻沒停下——或斬或挑或刺,魔劍舞了起來。恆雨也屏息凝神,蒼藍的眼眸變得黯淡,進入了某種集中精神的狀態。
「你很自傲呢。」
恆雨莞爾,兩把短刃不斷朝蒼語的要害猛襲。
兩人的身手都極其矯健,殺招不斷,短刃與魔劍交鋒不止,發出一連串綿密的金屬撞擊聲。兩人的戰鬥節奏越來越快,最終成了兩抹看不清的影子,兇猛地交纏在一起。
恆雨抓到空隙,一刃用力敲偏開蒼語的右手,另一刃直直往他的咽喉刺去。
「咦?」
恆雨刺了個空,與自己交戰得正激烈的敵手突然消失了。
不只如此,原先豔陽高照的大晴天,在他回過神的剎那也起了變化。
天空被漆黑撕咬,裂成一片又一片的孤寂夜。
太陽在狼嚎聲中逝去,取而代之的是血色紛亂之月。
「忘了我麼?」
五芒星的整張臉被陰影籠罩,只留下猩紅的眼眸。
「開始了唷,暗影遊戲。」
*
*
*
「他已經和你的幻象打了兩個時辰了。」蒼語老早就包扎好他的傷口,而眼睛移不開身形一閃一靜,已經完全開了殺戒的恆雨。「可真是個怪物。」
五芒星莞爾。明明體力已經透支,右手幾乎已經完全無法挪動,可恆雨的臉上依然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宛若享受著這場暗影遊戲。
在恆雨的視角,原本明亮的天空被漆黑撕咬,裂成一片又一片的孤寂夜。 太陽在狼嚎聲中逝去,取而代之的是血色紛亂之月。 在這無邊無際猩紅的大地上,有著各式各樣的怪人想殺死自己。
擁有六隻手臂,每一隻手都抓著不同武器的怪力女。
有著陰狠獠牙,動作幾乎跟他一樣快的吸血鬼。
有著三顆頭的肌肉男......噢,現在剩下一顆頭了。
快刃急閃而至,數連閃光將眼前的肌肉男斬成細片,可數量依然占優勢的牠們依舊無懼地撲咬而上。
將短刃以巧妙的角度橫架在背,擋住了怪力女的單手斧,可吸血鬼卻趁此機會從右側襲來,貪婪的獠牙正欲咬下恆雨的咽喉——
撲撒。
鏗。
俯下身低閃而過撲擊,以巧勁架開單手斧,斧子勁頭一偏,直接陷入了地上,揚起陣陣風沙。趁著怪力女腳步踉蹌,恆雨順勢將她的右腿斬斷。
失去行動能力的她同樣落下了頭顱。
「躺好。」恆雨重腳踩在吸血鬼的身上,儘管這幾乎已經耗盡目前他僅剩的所有力氣。僅剩的最後一枚弓矢射出,直穿眉心。
「呼。」
真不容易。
從原本的十打一。
到後半段的三對一。
到現在的,獲勝。
恆雨緩步將腳從吸血鬼的胸膛挪開,身形定然而立,鼓起的胸膛打著從一開始到都沉穩內斂的呼吸節奏。身後躺著十具殘破不堪的軀體。
閉眼,隨後回神。
「真划不來。」
眼前的景象已經恢復正常,方才重傷的右手臂又可以動了。恆雨理解到,他從頭到尾都是在和空氣鬥智鬥勇。
但轉念一想,那幻象實在太過於真實,如果放任著讓怪物殺死自己,那身體也會相信那是真實的,心跳也會跟著驟停吧。
「為了一個懸賞人物,差點兒猝死。你們......」
現在的自己已經有些體力不支了,微微發抖的手臂顯然還沒適應過來。反而敵人們趁著他困在幻象中,早就恢復了精神與體力。
不安的眼光撇向兩人,可是奇怪的是——
五芒星和蒼語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那眼神中伴隨著一點好奇、嫉妒、不可思議。而那些情感裡頭,並不包含一開始的敵意。
「吃飯糰。」
五芒星舉起一顆包好的大飯糰給恆雨,眼眸裡宛如包含了萬千星辰——也就是傳說中的星星眼。
樸實卻又華麗的戰法,情況再險峻也無法動搖的呼吸節奏。
這位「雨中之鬼」,已經深得五芒星的心,而平時個性倔強的蒼語也用認同的眼光看著他。
「你現在是我們的夥伴了!」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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