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寒朔一刀不出奇(拾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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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朔一刀不出奇(拾壹) 筆者:顧子揚 2020/08/25 最後修正:2020/8/27下午 04:54:56_修正者:顧子揚 |
拾壹.
隔了幾日再見，小梁面容似乎又清臞了些許，見到那一見面就十分喜愛的青叔叔，臉上卻毫無喜色，甚至還有點兒微微的慌張。
「青大哥......怎的會在這兒？」
「......我有個認識的人，到這當客卿，我順帶被聘了，來幫忙。」
顧子揚如實告知，換來了小梁的面有難色：「我偷聽到大人們說......等等很危險的。等青大哥幫忙完，就先行離去，避避風頭吧。」
「那你呢，小梁？」
沒想到會聽見反詰句，小梁眨了眨眼，嘴比腦先一步答道：「他們的目標不是我的......啊。」
見他一副說錯話大難臨頭的樣子，顧子揚忍俊不禁，摸了摸他的頭：「家醜不外揚是好......關係人命事大。我只多嘴問一句，他們的首要目標，是會死人的嗎？」
「......」
小梁掙扎一陣，最後還是吐出一字。
「會。」
「......會死多少？」
「我不知道......」小梁垂下眼，公佈了標準答案：「他們想要換魂。」
顧子揚身後還抹著香灰的手無意識緊了緊。
居然是換魂。
如同當年的冲九，換魂是極其凶險的一種道法，最早記載於先秦，山海經。
每地記載之換魂法皆不盡相同，但無一例外的是要求嚴苛，條件難備，那種一般人完全不會想嘗試的嚴苛。
「......如此機密，你如何得知？」
「這倒是打雜的好處。」小梁羞赧的笑了笑。
「......」
平日不受寵的小雜役，有可能在主房內聽見完全正確的消息嗎？
沒有把這推論說出口，顧子揚轉了話頭：「等等你要去做什麼？」
「唔，幫花盆添完水之後，今天就沒有我事兒了，我可以帶青哥哥熟悉環境去。」
「啊，好。」
顧子揚將手中挾著的木盒子擱在神壇牆側，小梁看了看，又像是想到什麼一般說：「其實我在這裡還是有名字的，大家都叫我阿染。」
「......好，那麼我在這便喚你阿染。」
「嗯嗯。」
添完了水，小梁......阿染將鐵盆子擱在身側，向著神壇，雙手合十拜了拜，呢喃。
「希望今晚，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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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這裡桌子，上限一千！」
「一局不限，錯過了可就沒啦！」
不夜城。
全江湖最大之賭城，沒有之一。
城內白天並不稀奇，晚上則張燈結綵，賭桌興盛，在這裡有時忍不住會鬧到旭日東昇。
其中在這裡最受歡迎的，便是桃鄉掌櫃李稷卿的桌。
但此桌並非賭桌，乃臨時搭起的算命攤子，一天這麼擺下來，李稷卿是真真有感......
好賺！
測個字看個面相手相，抽抽籤解籤，一個人收一千，甚為財源廣進，廣進進進進進！
送走最後一位大爺，日頭已經偏西，李稷卿轉了轉酸疼的頸子，挽起髮絲散散熱，拿出一本帳本準備來算算今日進帳。
「啪。」
甫提筆，便聽得一聲脆響，手中朱筆應聲而斷。
「......」
看著外褂上濺的朱墨點子，李稷卿悲傷了。準備自己刷刷省錢時，定睛一看，又看出了端倪。
「......？」
斷筆筆尖指位直指西北西，恰好為頤翟所在。
「嚯。」血光之災是不。
再垂下眼細細算來，越算面色愈加古怪。
「坎卦，坎為水......行啊，凶兆。」
李稷卿筆桿輕點眉心，輕歎口氣：「逐語那貓又怠忠值守了？怎麼什麼都沒傳回來。」
沒有怠惰，只是單純被小魚乾賄賂了而已。
「嘛......得了，不然我看這樣......」
他從衣襟內摸出一張空白黃符，抓著斷掉的半截朱筆在上頭寫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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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晟，事情可都辦妥。」
「是的。」
扣在指間的白瓷茶杯有些烙手，茶水已經涼透，但葉瀟長渾然不覺，茶杯湊近唇邊，慢悠悠抿了一口，似是在神遊。
最後一點引魂香自指縫間滑落。
「維晟，辛苦你了。」
葉總管垂下眼，右拳虛握著。
「這是我應該做的。」
「你先去休息吧，等等夜祭還有你忙的，多少睡會。」
「多謝家主。」
「怎的如此生分？喚我叔公便可。」
「小侄......」葉維晟一抱拳：「謝謝叔公。」
「嗯，你且休息去罷。」
「......」
葉維晟一語不發的退至門外，帶上了門。
「呵。」
他俯首看著自己蒼白的指腹，捻了捻與之色澤對比強烈的檀粉，撒手離去。
「這一路來也辛苦你了。」
——————————
「葉家的格局，是加大的三合院式，先過兩道前院，就會到達內院，」
阿染抱著水桶，領著顧子揚到了葉宅中央的院落，期間一直有下人明看見是小梁帶的路，卻還是不停盤查他身邊的顧子揚，顯然是刻意捉弄。
顧子揚略微思索，索性把通行木牌繫在了腰間。
小梁卻像是習慣了一般，沒有什麼過多的反應，只是把被盤查打斷的話接了下去：「......入院後，男丁及親戚們住在左邊的一排，女眷則是住在右側一排，中間一直行則是飯廳，神龕、待客室以及家主、葉府總管的居室。」
「此外，院內如有夫妻，則是住在後邊，便不受男女左右房的限制，因為是傳統，所以也並無較輕視的意味。」
顧子揚微微頷首，問：「總管有娶妻？」
「沒有呢，葉總管無妻無妾，年方過而立，待下人們挺好的，而且對我也不會不好，很難得呢，哈哈哈哈哈。」
一串尷尬笑之後，小梁摀住了嘴。顧子揚則搖搖手說不妨事。
「奇怪，怎麼我在青哥哥面前特別容易放飛......」
聽到了他的自言自語，顧子揚人很好的當作沒聽到。
就當他實在很平易近人好了。
感覺有點悲傷。
三合院中間的空地，就是上回杜門排法的樹陣區域，等到葉家人在外頭集合完畢，便會往裡頭來，等玄天上帝請出，開始夜祭。
此時天剛要暗下，榕柳枝葉飄飛間，似乎帶出了一點薄霧。
陰氣好重。
顧子揚沉下臉來。
連他這個陽氣旺的青壯年也感覺得出來......。
真的要在這裡舉行夜祭嗎？
小梁似乎對這種陰涼（？）感渾然不覺，抬頭問：「青哥哥等等要埋伏嗎？」
「......見機行事，應是會先埋伏的。」
「那阿染介紹給你一個好位子。」
怎麼聽起來像是要看戲一般......
看著時辰，離夜祭時間還剩半刻鐘。
其實不多了。
「......帶我去看完你就去忙吧。」
顧子揚鬼使神差伸出手，摸了摸小梁細軟的髮絲，對方一瞬間的表情，竟是有點脆弱的模樣，但顧子揚權當他是本性流露。
「......救......」
「什麼？」
「不不，沒事，青哥哥，我們走吧。」
小梁一抹臉，又揚起了跟以往一樣的笑容。
「嗯。」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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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話：
各位，好久不見。
先來吐槽一下新的機制，個人認為會抄就是會抄襲，不會就是不會，加了五十張告示紙並不會讓野史變得比較原創，頂多將發行速度放慢。
身為一個死亡的玩家，感覺可以自食其力的事情沒有了qwo。
接下來就是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斷更超級久的應該沒有人在等我吧對吧嗯對。（自我說服
。
這一章算是個銜接，後面就開始進入夜祭真正的流程了。
沉澱了這麼久，我想了一想，果然還是喜歡這裡的，也喜歡這裡的大家。
然後因應政策，有人能捐贈一點點告示紙給我我會很高興的，一樣會加入感謝名單。（不其實最少就是一百張
以及，一樣歡迎指教抓錯。
謝謝各位的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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