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朔一刀不出奇(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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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朔一刀不出奇(玖) 筆者:顧子揚 2020/04/07 最後修正:2020/4/7下午 05:52:36_修正者:顧子揚 |
喵。
看了四篇篇幅很長的,字數又要回到以往了。*建議看完外篇再過來哦,不然可能有一點點東西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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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
租了馬,買了湯餅,顧子揚自頤翟出發,途中砍土匪砍得順溜,土產也沒啃,直達水雲天。
馬不停蹄的趕路,也需要一段時間,抵達時竟已午時中刻。
他刁起油紙袋裡最後一角湯餅皮,韁繩微向後帶,馬兒低嘶一聲,原地踏踏腳,停下了。
栓好馬,顧子揚摸摸馬頸子放他吃草,拎起了包袱,先上了附近一個丘陵。
雖是繞遠路,但他也早已習慣。
上了那個小山,他走到了一個還未荒廢的建築後院,這裡都是他在維護的,想著是不是可以在回來的時候偶然遇到某人,但是目前還沒實現。
後院有一個小石碑,他摸了摸好友的墳頭,看見旁邊有倆被填平,土色不一樣的新坑子。
......啊。對了。
父母的墳給村民遷到公墓了。
而他的好友......應該也不想離開。他們也沒想要一起遷走。
該說真是剛好嗎?
「下次再來好好看你。」
拍拍那塊石頭,他微笑。
下山趕到了昔日家居處,那兒變成了一塊空地,草除得短短的,兩三隻蟲子驚得飛起。居然周圍還圍起了麻繩子圈兒,和著木樁那麼立著。
「你?!」
顧子揚回頭,唇角微微一抿,面無表情的一頷首:「施五姨。」
「......還真的是你。」
對方愣了下,一咬牙,一個巴掌就搧過來:「還有臉回來?!」
顧子揚居然一偏頭,躲過了。
「還敢躲?!殺人兇手!」
施五姨站定腳步,恨恨的罵。
顧子揚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帶殺氣,只是冷淡,施五姨被驚到退了一大步,又似找回場子一般罵:「有沒有教養啊!」
那婦人其實是美的,黑白摻雜的髮絲挽在腦後,猶見年輕時代的風采。
被這麼一罵街,許多本在幹活兒的村民都停下了腳步,轉頭看來。
「诶......小揚?」
「小揚回來啦......」
熟悉的幾個面孔上,皆較以前多了點無法避免的滄桑。經過血洗水雲天的人更是明顯。
顧子揚不語,長腿一邁跨進草場,見他完全不理會,施五姨又吼:「當初你父母是怎麼教你教成這樣子!」
「這樣子?」顧子揚終於回了頭,唇角勾起一道淺淡鋒利的笑:「他們都去了,您還想怎麼樣呢?拿我當話柄讓他們不得安息?」
語畢,踩了踩附近的地,抓過一把隨意扔在地上的鐵鍬,挺老實的刨起土來。
「你、你做什麼?!來人啊!來人啊!」
許多村民聞聲趕來,看見了一語不發刨地的顧子揚,又看看大呼小叫的施五姨。
「就是這個人!害得我家破人亡!」
「......」
顧子揚放下鐵鍬,從他萬能的包袱中抽出一張地契,隔著一條麻繩,站到了那群人面前。
「我......不是來找麻煩的,這塊地屬權在我,官印無假。我不會動你們任何東西,任何一個人,很快就走,要是有人來阻攔我,或者出手攻擊......」
顧子揚正眼看向他們,最深層壓抑極好的煞氣給放縱的釋出了一瞬間。
「休怪我不客氣。」
一時間鴉雀無聲,顧子揚回身,繼續挖土,聽見了身後許多鬆了口氣的聲音。
「......」他極輕的嘆了口氣。
又是施五姨的聲音。
「你把我兒子害死還口氣這麼大了!!」
顧子揚不答,挖土。
「我們可愛的小靖啊......他好恨啊......就恨你這個不知好歹的畜生......」
施五姨哭了,卻不是嚎啕大哭,是猶如冤魂般的嗚咽。
顧子揚深吸一口氣,鐵鍬向下一捅。
「叩!」
他如釋重負的鬆下了表情,握住寒朔刀柄,出鞘。
明明表情是平淡的,但刀甫出鞘,身周的一點點草都結了霜,顯示主人還是兀自波瀾的心緒。
麻繩外頭的人都緊張了起來,生怕那人一不高興,刀就劈來這裡。
但他只是平平往地上一揮。
在場的人皆感覺到一陣風,柔柔的風。
樹木沙沙響著。
施五姨安靜了,和村民一塊望向塵土飛揚的彼方。
一個陳舊的黑檀木盒子,四周的土地給淺淺劈開了,乍看著,和男子手上的刀差不多長,卻是三倍寬。
顧子揚彎下腰,把那盒子抱起,拍拍上頭的灰,收刀。
他向著草場邊緣走去,居高臨下的望著施五姨,眼底抹著琥珀色的微光。
「珞靖把你當娘,但"您"真把他當兒子看過嗎?」
「你......你......這說的甚麼話......」
「您看過他哭嗎?」
施五姨柳眉倒豎,反駁道:「小靖很懂事的......才不會又哭又鬧的......」
「我說的是『哭』,不是哭鬧。」
顧子揚打斷他,續道:「他曾經哭得那麼傷心,您不知道,您覺得他是懂事......啊,不,或許真的是懂事,但他懂事到都要把自己壓垮了,您知道嗎?」
而且還真垮了。
「......」
「您看過他開心嗎?不是笑,是開心;您知道他自己存了錢,就是為了離開您那自以為建立的很好的家庭嗎?您知道他的興趣是寫文章嗎?您知道他學武學了三年嗎?......您知道......」
他頓了頓,輕聲接續。
「他心裡面,我這個畜生......比他自己還重要,比他自己的命,還重要得多......嗎。」
施五姨給問得一愣一愣的,沒答話。
「有哪些事,是您應該要知道的呢。」
「......你......」
「連我這個畜生知道的事您也不知道。」顧子揚再沒掩飾,眼底寒意凜冽,如針尖一般,直指神經,一字字道:
「以他娘的名義為他喊冤,你不配。」
吐出來的聲音像冰渣子,沒有實質的殺傷力,卻凍得人要麻痺似的。
但誰都聽出來,他沒有一句在為自己辯駁。
跨過麻繩,他毫無停滯的向前,村民自動給他讓出了一條道,他看著熟悉的臉、陌生的臉,揚起稍帶歉意的笑容,回頭輕飄飄落下一句:
「好自為之。」
還在為了之前的事怨懟,是無法活出那個侷限外的。
人都已經去了,梗在心裡那麼久,只是找罪受。
......就像我。
顧子揚拳頭攥的死緊,箱子繫在馬頭,徐徐吐出一口氣。
再這樣下去,有點不妙。
珞靖。
關於報仇,現在也不知道該不該報了。
我知道你應該已經放下,或許還投了胎。
活著的人卻沒辦法說走就走。
他抬頭,蟲鳴稀落,葉末微黃,風吹輕響,陽炎稍歇。
明明是夏天呢。
他閉了閉眼,一夾馬腹。
「駕。」
施五姨終於哭了,在眾目睽睽下,伏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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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頤翟,已經近了黃昏。
顧子揚心累的捋了把頭髮,很想倒頭就睡。
「啊!總算找到你了。」
他略微憔悴的回頭,五芒星小跑步過來,一看見他的臉又改口:「要不你先歇會吧,我房還沒退。」
「......不了,離夜祭還有多少時間?」
顧子揚直白的問,五芒星也直白的答:「約四時吧。」
「那我們先過去吧,順便也了解一下是怎麼樣的夜祭,到時我再找個地方瞇一會便成。」
五芒星歪頭看了看他,抬手,一個昏睡咒直接壓了下來,顧子揚還來不及反應就中招,往地上一倒,被接住了。
「那麼恐怖的臉還逞強,哼誰叫你上次逼我去睡覺,沒了魔力我還有體力呀。」
五芒星碎唸起來,把人背著,晃晃悠悠的走上前往祥門客棧的小徑。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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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話.
各位好,想我嗎。
(一陣尷尬)
對不起(掩面)
再次回來了小梁及葉宅的主題,和上幾篇比起來,步調比較輕鬆(睜眼說瞎話
啊,說到上幾篇,不知大家看得還行嗎?
我看完之後:......珞凊,不要那麼拼命啊,正文會被比下去(劃掉),雖然是好看。(捂胸口
離題了。
深有所感後記要比正文好看十倍,深感惶恐。
下一章會收斂的,真的。
感謝各位的閱讀。
順帶一提,後面有空可能會弄劇情副本。
感覺打了那麼多字,可以反向出題強迫要解題的人都來看......我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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