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關於土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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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土匪 筆者:五芒星 2022/05/19 最後修正:2022/5/19上午 02:58:41_修正者:五芒星 |
「這裡到底是哪裡？」
我一邊用已經擦破的掌心死命拉著推車，一邊氣喘吁吁地端詳手裡殘破的地圖，再三對照，卻依然不確定自己是否走對方向。白天一目了然的小徑，在這月夜裡看來是多麼的蜿蜒崎嶇。
何況那摳門的官府，居然說這鏢不重，用不著馬車，要我一個人拉著人力車運過去！
早知就不該被錢迷了眼，擅自一個人在三更半夜接鏢了。
可現在後悔已經太遲，我只能緊捱冷風繼續前進，那冷風中不知何時開始夾雜著一股鐵鏽味，味道還越發腥臭。我皺著鼻子，内心祈禱不要遇上什麼程咬金——不幸的是，現實往往與期待相反。
伴著沙沙簌簌的聲響，路旁樹叢冷不防跳出一個體型碩大的男人。默不作聲顯得殺氣騰騰，他右眼被一道長疤劃過，肩上扛著沒有勤加清潔而鏽蝕的大砍刀。儘管它並不鋒利，就憑我那輕薄的功力，相信他也能用那個大鐵塊直接拍死我。
而且在那男人的身後，蠢蠢欲動的樹叢越來越多——
「這鏢給你們，大哥放過....」
還來不及求饒，那名壯碩男人瞋目切齒，眼睛瞪大到我似乎都能從那眸裡看見自己的倒影。他點點頭示意，視線越過了我的肩後，一名在我身後的手下箭步上前。
黑暗蒙住了我的視線。儘管黑布上雖有細小的空洞讓我呼吸，可我還是因為過於緊張的緣故昏迷了過去。
* * * *
昏昏沉沉，不知幾個時辰，我刷的一聲從床上暴跳而起，全身上下都是冷汗和塵埃。我摸了摸周身，確定自己沒有少條胳膊或掉腦袋。
「這裡是休息區？」驚魂未定，我仍難以解釋昨晚自己到底遭遇到了什麼。如果那些事真不是幻覺，自己真的被土匪給綁架了，那他們怎會把自己丟包到這裡？
「你還睡得挺甜的呢。」一個坐在角落抱著胳膊的蒙面發現我醒了，走過來嗤笑道。「聽說昨晚你還一個人跑去運官鏢？運氣可真好。」
「什麼意思？」我稍稍退後半步。雖然休息區是江湖一致默認的和平區域——任何人都不能在此出手，可我還是對這位蒙面人抱有警惕，他甚至用了中性的偽音，讓旁人連他的性別都無從分辨。
「你還不知道啊？昨晚敵無涯又出來劫掠屠戮了。」他原本抱著的胳膊放了下來，扶著額搖了搖頭。「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唷。」
敵無涯？
昨晚的回憶被這名字勾起了。且清晰異常。
昨晚空氣中，越發濃重的鐵鏽味。
土匪首領瞪大雙眼並非對我要脅，是在不出聲的情況下對我警告。
那睜至極限的眼眸裡，倒映出了不只是我，還有我身後不遠處的、血味繚繞的蒼狂身影。
他來了。
以血試利刃，以命曲狂歌。
敵無涯......
回憶至此，我心臟狂跳不已。
* * *
「為什麼要救他？」
「看不慣罷了，我們盜亦有道，那幾個王八羔子見人就殺，老子出個手救救幾個黃毛小子又怎了？」
那被疤痕穿過、已然全盲的右眼微瞇，彷彿想起了那小子在自己面前不知所措的滑稽模樣。
「不會再見面了吧。」
* * *
「老老老大！昨晚我們救的那人....」一介手下飛也似地跑來報告，可聲音卻越來越小。
「怎了？說清楚！」
「......他在帳篷外求見。」
說到這，一顆熟悉的小腦袋瓜從門口探進了帳篷。
「你他媽」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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