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始於一個謊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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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始於一個謊言 筆者:常凝 2023/07/03 最後修正:2023/7/6上午 02:36:53_修正者:常凝 |
「……這是你做的？」
「啊，嗯。」
他鬼使神差的點點頭，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撒下這樣的謊。只是，當一行人回到村裡，他已成了大家口耳相傳的英雄。
當然，不是每個人都信了這樣的空穴來風，村口李大爺，就是個不願盲從的異類。
「別聽他放屁！我看著他長大的，他哪會什麼武功？就是個騙子，不學好的東西！」
村民的吹捧令他飄飄然，卻也再再令他心虛。說來奇怪，只有大爺一針見血的痛罵，才能讓他內心感到些許舒坦。或許，他只是迫切的需要個人，來一同承擔真相的重量。
他不是沒想過坦承，說實話多容易啊。只是，好不容易當了回人上人，又怎能就這麼捨棄？何況，一旦大家知道了真相，往後他又該怎麼面對那些鄙夷的目光？
所以，他選擇了裝聾作啞。不承認、也不否認，任流言蜚語一次次將他推上新的高峰。反正，話都是村民們說的，他不過是剛好成為了流言的主角。
李大爺死了，因為一場突然的風寒，從此再沒人能將他自謊言中敲醒。在村民們的你一言我一語中，他慢慢相信了，相信自己真是那個擊敗了土匪的俠客。
「是山賊！山賊來了！」
「大俠！保護我們啊大俠！」
泡沫破碎的午後，他正和村長的兒子下著棋。淒厲的喊叫聲傳入耳內，他抽出了腰間的斧子，自信一笑。
「我……去去就來。」
那一刻，他忘記了自己只是個砍柴的小伙子、忘記了救下自己的俠客、忘記了真相。
「……就這？」
「看他一個人衝出來，還以為多有本事呢，怎麼一巴掌就昏過去了？」
「別看我啊，我可沒出力，誰知道他這麼脆弱！」
「不管了不管了，搶錢搶糧！」
再次睜眼，他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村人們將他團團圍住，眼裡寫的卻不是關切，而是憤怒以及質疑。
「我早說過了，該聽李大爺的！他就是個滿口胡言的瘋子。」
張秀才率先發難，村人們紛紛跟著開口。一時間，不管是山賊入侵還是李大爺逝世，甚至隔壁孫嫂的母牛難產，都被怪到了他的頭上。彷彿村裡所有的不幸，都是因為他說了謊的緣故。
「……是我大意了。」
他沒有認錯，只是再次脫口而出一個謊言，儘管村裡已沒人會相信他的鬼話。明明他從未真正擁有過什麼，到頭來，他卻還產生了種除卻巫山不是雲的感慨。
現在，村民們已經不喊他大俠了，他有了個新的綽號。
「上哪去啊，臭屁王？又要去『練功』了？」
「下回，再露兩手功夫讓我們看看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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