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裡不是衙門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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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不是衙門嗎 筆者:常凝 2023/07/19 最後修正:2023/7/20上午 03:46:18_修正者:常凝 |
他揉了揉眼，若自己記得不錯，這裡應當是衙門才對。
「那個……」
他小心翼翼的開口，一旁的前輩卻仍埋首於工作之中，層層堆疊的書簡蓋過了他們的面龐，看不見、聽不見。
「那個啊，習慣就好了。」
王叔的聲音自耳畔傳來，若非這位父親的好友牽線，這份衙役的差事，大抵落不到他的頭上。
「新來到衙門，我正好和你說說這裡的規矩。咱們這兒關押的都是江湖上的大俠客，怠慢不得，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咦？」
雖然從前輩們的態度中已經多少看出了些端倪，可實際聽見，他還是不免心寒。
「別讓我說得太明白，自己把罩子放亮點，這要辦不好，可是會丟性命的。」
「……噢。」
從前，總聽王叔說獄卒是多麼的威風凜凜，他本還想著自己新官上任，今天就要懲治幾個犯人樹威的。沒想到，這才第一天呢，他就已經破滅了幻想。
「獄卒，奉茶。」
牢房方向傳來囚犯猖狂的命令，他再次望向了前輩們。只見王叔面色凝重，放下了手中公文。
「……我來泡茶，你拿著這錢，出去買些茶點回來。記著，挑貴的買，別讓他們有機會挑出刺來。」
入職後才知道，他是這個月招的第三批個新人了，前面幾個傷的傷、逃的逃，甚至還有一個，只是因為上的茶冷了幾分就命喪當場。
「待會兒給他們送茶的時候，記得保持笑容，別讓他們看見你有半點不愉快——這些江湖人士，下手不會猶豫的。」
他再次望向了牢房那頭的歡聲笑語，明明都是江湖上的俠士吶，他們投來的視線卻是那麼的不懷好意。
聽說，那牢房裡的公子原先只是犯了宵禁，被判一天拘留。然而，他連這點時間都待不住，入獄當天，就向獄卒下手了。如今，他的刑期已翻到了二十倍之多。
「……向獄卒下手，只增加一天的刑期？」
「這是從前傳下來的規矩，你別多問。」
王叔擺了擺手，不願多談，裝聾作啞彷彿才是這份工作的本質。
「茶已經泡好了，你送過去吧。記著，要有笑容。」
獄卒給囚犯服務，要是被百姓知道了，那還不讓人笑話？也難怪王叔在外頭總說的多風光了。逃跑的念頭不斷在腦海發芽，他顫抖著走到了牢門前。
「你們猜，他帶鑰匙了沒有？」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絲毫沒有掩飾的惡意，彷彿在這些俠客們眼中，他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類，只是供他們取樂的獵物。
會死，大顆大顆的冷汗自額頭滑落。他放下了手中托盤，戰戰兢兢的回過頭。
唰，一根銀針擦過髮絲，釘入了一旁的牆面。
「以新人來說，做的挺不錯了。」
「下次，可別忘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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