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楌午夷 vs 五芒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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楌午夷 vs 五芒星 筆者:楌午夷 2021/12/01 最後修正:2021/12/1下午 01:39:37_修正者:五芒星 |
「注意點！想讓我們凍死在這嗎？」火堆差點被潮濕的柴壓熄，為首的男人罵了幾聲，幾人挨著火堆，搓動僵硬的雙手。
他們稱得上落魄狼狽，誰能想到這群人是官府的捕快呢。
春節即將到來，為了在團圓前多將些罪犯抓捕入獄，讓自己與兄弟們過個好年，捕快出勤頻率比以往高出不少。逃亡在外的罪犯不少，被通緝時間越長，成功追捕後得到的分紅也越多，他們不知哪來的消息，有個逃亡一年多的通緝犯在水都苑出沒。
誰曾想，水都苑竟在這個冬天下起不輸寒天宮的大雪。
凜冬阻撓捕快的行動，通往水都苑的湖面結冰，船隻無法移動，他們只得牽著馬，小心翼翼地走過覆雪的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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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有人剛進城不久，雪上有不少排馬蹄，人數不少。五芒星剛離開春水村，春水村的泉水沏茶味道特別好，他思忖沒見過下雪的水都苑，便穿過結冰的湖面來到城門下，卻被門前的景色震撼。
大片大片的紅濺灑在白色雪地上，完整和不完整的人體散落在地，將地上的雪融出許多坑洞，唯一站著的人正拿著一把長狀物往躺在地上的人身上戳，物體有一部分已沒入地上人的身體中，站著的人似乎不滿於現狀，抬腿用力把物體往下踩。
站著的人感受到有人靠近，抬頭望向五芒星，他手持一把傘，傘尖已經刺入屍體的胸部中，因為過大的壓力，只有少部分鮮血從邊緣滲出。
「早安啊，星星。」他說。
「這是什麼？」五芒星聲音顫抖，不知是被凍太久或怎麼的。
楌午夷眨了眨眼，雙手一攤，「不是有個詞叫熱血嗎，天氣這麼冷，火生不起來，我好冷。」他身上滿是鮮血，臉頰上還有一些紅色手印，看起來像自己雙手沾血後拍到臉上的。
「火生不起來可以去春水村喝茶啊。」五芒星記得午夷也很喜歡春水村的茶。
「過去好麻煩，我好懶。」低頭看了一眼捕快們的屍首，午夷又將目光移到五芒星身上，「可是，我還是好冷。」
五芒星看著午夷身上漸漸結出小冰晶的血珠，少年無法驅散寒意似乎並無原因。
伸手將冰晶拍落，午夷思忖片刻，疑惑地道：「對了，熱身，打架是不是就不會冷了？」
語畢，午夷抽起機關傘就往五芒星衝，後者掌心凝出黑色刀刃，兵器交鋒擦出細小火光，地上雪花因兩人步伐移動而揚起，碎成水滴飄散在空中，又凝結成冰落回地面。
本應是這樣的場景的。
午夷往前才走不到一米便踉蹌一步，他回頭看著絆住自己的物件，「等一下，拔不出來。」他說，回頭用雙手試圖將深深卡在屍體中的傘拔出，方才用力過猛導致機關傘死死卡在骨肉中，八成是卡在肋骨間。
「好了，終於！」午夷拔出傘、因為後座力向後坐在雪地上，一束血液噴湧而出，像下了一場小型紅雨，少年撐開傘使血珠不落到他身上——雖然他身上不差這點血水，「剛才的不算啊！重新開始！」
不知是誰的腳步先將地上凝結的血塊輾成綻放的木棉，初雪不該有的鮮豔開了一地。
寒冷的空氣讓火藥爆發不出高溫該有的傷害，槍管也在玩弄捕快的過程中被堵塞，似乎近戰是唯一選擇。傘骨與黑矢碰撞，兩人膠著片刻，午夷從袖口甩出匕首往五芒星腹部刺，後者眼疾手快，冰魔法宛如盔甲，將利刃封在冰中，並迅速向握著刀柄的手蔓延。
午夷收回手，向後拉開距離，撐開傘擋住雨點般落下的黑矢，毫不客氣地將傘轉了一圈，毒針從傘骨中飛出，整齊地在五芒星的冰牆上扎成一排。
三槍開在五芒星的冰牆上，低溫似乎助長了冰魔法的強度，午夷嘖了一聲，低頭瞥了一眼捕快的屍塊。
白語缺告訴他，突如其來的大雪，大部分的人都到溫暖處避寒，整個水都苑除了地牢空無一人，很適合他這個逃犯暫時躲在此地。
他在水都苑暫居沒告訴其他人，他相信白語缺不會陷害他。
那捕快的消息是哪來的呢？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語缺不會介意的。」午夷放下傘，朝捕快落在地上的行囊開了一槍，一竄火焰混著巨響爆開，火舌迅速蔓延每個行囊，這群捕快為了成功抓住逃犯，帶上不少火藥，又為了禦寒，在上一個驛站購入不少火種。
那些屍體成為燃料，散發惡臭與黑煙，五芒星使用冰牆抵禦火焰的高溫，隱約中聽到煙霧中少年低聲說了一句：
「要上囉，唐允。」
傘尖堅定地戳上冰牆，鐵製的武器被火焰烤過，就著烈火炙熱的風戳穿冰牆，五芒星拉開距離，一手在身前盤起黑霧，數發黑矢朝午夷攻去，午夷撐開傘面，不禁慶幸平時沒省著對機關傘的保養。
一根冰柱從午夷腳下冒出，將他整人托到空中，五芒星利用黑霧掩飾背後手上的冰魔法。冰面光滑，午夷蹲在冰柱上，雙手握傘，狠狠將傘戳向冰柱，嘗試了兩次後，成功戳進冰中。
巨大的裂痕從傘尖戳入的位置向下蔓延，冰柱分成兩半向兩側傾倒，午夷跟著冰柱一起落下，五芒星暫時看不清午夷的位置，但午夷位置已遠離燃燒的區域，如果讓機關傘又過火增加溫度，會對冰魔法造成不小的壓制。
思索不過一剎，黑矢與冰芒天女散花一樣朝傾倒的冰柱襲去，五芒星大步向前，逼迫午夷遠離火堆，午夷轉傘吹開飛來的兵器，抽出匕首擋住五芒星的黑刃。
兩人面對面僵持著，明明近戰皆非兩人擅長的領域，卻誰也不願向後退，五芒星率先開口，「熱身還不夠嗎？」
「好像夠了。」午夷眨眨眼，語氣有些喘，額上也冒了細小的汗珠，「只是我興奮了。」
確實，打起來就容易上頭呢。
「那我們還打嗎？」
「還……啊啊啊啊！」
對話戛然而止。機關傘唐允可以抵禦黑矢與冰芒的攻擊，結冰的湖面承受不起。隨著冰面破裂，對峙的兩人雙雙落入刺骨的湖水中。
落入湖水的前一刻，五芒星內心一陣絕望。
這一跌，剛才所謂熱身都白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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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堆還散著屍體獨有的氣味，稱不上多好聞，但兩人顧不了那麼多，緊挨著烤火，只想讓結冰的衣服燒乾一些。
「午夷。」
「嗯？」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那些包裡有火藥嗎？」
「知道啊，他們就拿那個炸我呢。」
「那……」五芒星發出疑問：「為什麼我們不一開始就直接烤火呢？」
午夷恍然大悟地抬起頭，「對啊，為什麼？」
「好冷。」
「阿嚏！」
「要不要去春水村喝熱茶？」
「好啊。」
最後兩人春水村有沒有去成不好說，倒是雙雙感冒去見了大夫。
至於白語缺回到水都苑，看到城門口的屍首會做何感想，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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