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芒星 vs. 劍星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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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芒星 vs. 劍星零 筆者:五芒星 2025/05/31 最後修正:2025/5/31下午 09:31:23_修正者:五芒星 |
如同每個平淡的早晨一樣,溫和細柔的晨光才剛從路樹枝椏的隙間灑下,街道上就已經出現了悠哉逛早市的人們。而迎接他們的則是琳琅滿目的攤位或店面,舉凡各種地方小吃、家常用品以及剛被運送過來的新鮮蔬果——
熙熙攘攘間,其中多了一道陌生的身影。
一個小攤硬是擠在兩個店面之間的小巷口,那攤位主人頭頂遮陽笠,那頭棕色頭髮為了工作方便而盤起,身穿防止油彈上來滲進衣服的廉價圍裙。這人右手指尖冒出一團有氣無力的黑色火燄,左手精細又慢條斯理的烤著兩串香腸。
這焦香。正好。
「你的烤腸。兩支八十。」把烤好的香腸遞給客人,五芒星擦了擦額頭上的的汗珠,歎了口氣後,繼續從箱中拿出更多備料。他開始忍不住回想起自己究竟為何會淪落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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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說一遍?」
「我要你去賣個三天烤腸,親力親為。」他眉毛打趣地挑起,臉上掛著滿腹壞水的奸詐表情,似笑而非笑。苓藥清面對五芒星難得如此開懷——或者更應該說是愉悅,畢竟五芒星這廝總是喜歡把雲樓的文書工作外包給自己處理,令他覺得這人完全沒有幫會護使的自覺。
尤其是近期,天天待在幽谷那兒不知在做何事,自己則不分晝夜的窩在雲樓的文書間裡忙翻了天,待的時間之長,甚至連其他雲樓的同事也都熟悉了他的存在。
「五芒星的食客呀?要加油喔。」負責打理雜務的阿伯慈祥地遞給自己一杯熱茶,隨後樂呼呼的走掉了。徒留自己與內心一股怒摔茶杯的衝動共處。
「誰特麼是你食客啊!少把我跟那些吃乾飯的三教九流之徒混為一談!」
「咳嗯。」時間拉回到現在,苓藥清清了清嗓。「我的意思是說,你付的這些盤纏已經不足以換取我的服務了。而我要的不是加薪,而是用委託來交換。懂嗎?」
苓藥清語氣上特別加重了最後兩個字,顯然沒有迂迴的餘地。「而我的第一件委託,就是要你去賣烤腸。」
還未等困惑的五芒星開口詢問,苓藥清從袋裡拿出一份相當冷門的江湖小報,手指連點了數次伏臥在左下角不起眼專欄裡中,一則相當容易被忽略的簡短報導。
“鑒寶閣落成”
「根據小道消息,此閣建成之前,便早已因為各種秘寶風聲吸引了一些各界能人異士的目光。」苓藥清眼神變得銳利了起來。「這對於即將開門,急需客源的商所來說自然是美事一樁。但此館的主人卻選擇了低調行事,非但不做聲張地悄悄開幕,甚至疑似買通了坊報人士與官方抄手,盡可能不要伸張此事。」
如此能守拙藏巧的商人,的確值得注意。
「既然已經有人盯上這鑒寶閣了,那他壓低聲量的手段還有意義嗎?」
苓藥清用看傻瓜的表情直盯著五芒星,彷彿想理解這傢伙的腦筋是如何運作的,良久後才開口回應道:「亡羊補牢的道理都不懂?被一個殺手追蹤還是被十個殺手圍剿,你覺得沒區別?」
「......說得是。」五芒星抿著唇一臉無辜。他總覺得這事情既然已經出現了破口,出現不妙的後續是遲早的事。
風雨欲來。
「總結一下你要做的事情:在鑒寶閣附近設立不起眼的小攤,全日無休的賣;同時對其進行監視作業,有什麼風吹草動,立馬傳信通知。」苓藥清擺出一個頗有興味的表情,毫不掩飾他對這間商所與背後的老闆很感興趣。「另外,烤腸的九成利潤歸我。」
「老闆的名字,你知道嗎?」
「你總算問到重點了。」
苓藥清把報紙挪開,俐落換上一張男人的畫像圖。畫中他乘著坐騎,身材魁梧令他下方健壯的駿馬都顯得相形失色,側臉的面容冷峻而不失堅毅;畫像下方寫著有些潦草的三個大字:
劍星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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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現在。
又處理了波貪吃的散客,五芒斜眼瞄向離自己攤位僅僅隔著一條街口的鑒寶閣。有動靜了。
時不時有人流出入的大門口,在其中來往的客人都沒被五芒星的紅眸疏漏。此時兩名穿著樸實,眼神卻隱隱透出不安的「商人」,正捧著一瓶明顯是路邊買到手的劣質酒,悻悻然地走出鑒寶閣。
若五芒星沒認錯,這已經是他們第三次出入了,而且每次的裝扮都不同。唯一的共同點則是每回皆拿著明顯是贗品或市井貨來鑑定——若不是才剛開幕需要資金,這兩人怕是早就被鑒賞師指認,列為拒絕往來戶了。
但比起這個,頻繁拿著一眼假的貨品,特意花錢供人鑑定——比起有眼無珠,五芒星更相信另外一個可能。
「是來為後續行動探點的。」
「推測合理。」
「......!」冷不防的回應讓自言自語的五芒星略微一頓,定睛回神,只見眼前的人客似乎等待多時。這人披著一頭略顯蒼老的赤色長髮,精實的肌肉遍佈全身。他左手緊貼繫在腰上的配劍,右手下意識的在半空中虛握,彷若平時那裡理應有一桿旗幟。魁梧的他神色漠然,看著五芒星總算回過神,伸出了一根手指點餐。
劍星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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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規來店裡鑒寶,我沒理由插手。」劍星零聳聳肩,禮貌地勾出一抹微笑。「但他們的臉我已牢記,如果想走一些旁門左道的話——」
劍星零沒有說完這句話,也無需說完。這會小巷裡沒有其它客人,他將臉略微貼近五芒星,褐色的眼睛一眨不眨。
「你也一樣。」
「這位客人,此話怎講?」五芒星盯著手上的烤腸,強作鎮定。
「先不說你的烹飪方式完全沒有要隱藏你的身份的意思......」劍星零收回眼神裡的銳光,轉而有點無奈地雙手抱胸吐槽道,他搖搖頭看著五芒星熟練地用指尖的黑火燒著自己點的烤腸。「鑒寶閣開幕這天你就湊巧擺了新攤,還剛好是開在能監視又不引人矚目的地方,是否過於剛好?」
「做生意總要講求個黃道吉日,碰巧與您選到同一天罷了。」五芒星失笑出聲,將烤腸遞了過去。一臉不信的劍星零接過,將盤纏落在他手心上。
「你看起來並不像是壞人。」劍星零無視了那虛浮的狡辯,轉頭咬了一口烤腸,做出最後的勸告。「若只是單純對鑒寶閣有興趣,隨時歡迎你來。若不是,收了那念頭吧。」
雲樓右使,五芒星。
劍星零沒有把最後的稱呼脫口而出,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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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不該用黑焰賣碳烤的。該向苓藥清回報已經暴露的事情嗎?但比起這個,他反而更在意白天那兩位可疑人士的動向,不如再觀察一晚,隨機應變。五芒星暗自思忖。
思考之餘,他迅速地將盤起的頭髮放下理了理,把沾滿油污的圍裙甩在了小攤的座椅上,換上一身熟悉的黑色斗篷。
「舒服多了。」右足發勁輕點地面,五芒星躍至鑒寶閣附近的屋簷上頭,屏息以待。
約莫一個時辰過後,五芒星果然見到兩個身著夜行衣的可疑人士,形跡鬼祟——雖然自己現在的狀態也沒有資格譴責他們。他們見著四下無人,熟練地翻上圍牆,悄聲潛入了鑒寶閣。
「這是什麼?」五芒星凝神觀望,發現這兩個宵小腰上除了匕首以外,還掛著兩個小瓶子,它們刻意傾倒著,搖搖擺擺,裡面裝帶的不明粉末一路沿著潛入的路徑灑落。
他俯下身,用手沾了些粉末細聞。一股刺鼻的煙硝味,但作為燃料而言,這顏色又太過漆黑——五芒星趕忙把粉末灑在路上拾來的乾木上,點著明火測試。
那明火一沾染上了粉末,瞬間竟變成了異樣的紫黑色。就像——
「就像我的黑魔法一樣。」五芒星氣若游絲。這兩傢伙居然想在偷竊完後放火燒了鑒寶閣,還試圖栽贓嫁禍。
五芒星起步欲追,白天劍星零那嚴肅的臉龐浮現腦海,但他在內心斟酌幾番,最終還是決定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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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銀首飾需要反覆火煉或試金,來驗證其品質。
名畫或墨字古卷亦需要比對字跡或印記。
除此之外還有供奉祈禱、氣運衡量或觀地氣——那些屬於鑒寶師的專業範疇,五芒星不怎麼理解。可以確定的是,許多鑒寶方式皆需要耗費極大量的時間,因此鑒寶師也不一定會當場完成。若鑑定需要耗費數天的時間,在主人允許、立下契約的情況下,此物就自然就暫由店家保管了。
但——
「這是怎樣。」五芒星一路尾隨,跟至了鑒寶閣的地下室。起初他還在納悶為何本來呈一直線的粉末痕跡來到此地後開始不斷繞圈,視線由地板轉到四周,這才發現那他們是在驚愕。
地下室是個隱藏的展覽廳!
儘管毫無照明,但五芒星還是透過指尖點起的輕微火光與已經適應漆黑的眸子看清了——
這裡光是繪畫作品多至百計。山水墨畫、半身人像、形意畫......各式各樣的畫作井然有序的嵌在其中一側的特製牆面中——不是懸掛,而是鑲嵌,這代表這些作品就是拿來展示的,而非需要鑑定而暫時擱放在此。而另一側則是設立了多樣的基座,珍稀的首飾、充滿傷痕卻仍然擁有莊嚴氣場的全副盔甲、不知為何處所用但精雕細琢的華美鑰匙等等。
任何來到此地的人都會不由自主止住呼吸,妄圖令自己的存在感消失,進而融入這由各色絕美構築成的空間。
但遠處的燈火霎時亮了。
一個魁梧的身影在走廊盡頭屹立。
他兩臂高舉,像是拎小雞般高高掛著那兩個闖入者。
他身旁有個女孩,正悄然將走廊的燭火一一點著,彷若只是單純開燈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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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已點畢,燈火通明。
「小春,這兩個人就交給妳了。」劍星零將不省人事的兩人隨手一扔,被喚做小春的女孩穩穩接住——能徒手擒住成年男性而不動聲色,看來她也並非等閒之輩。
「好的。」小春回首瞥了一眼五芒星,隨後帶著他們往展覽廳的後門走去,離開了肅殺的現場。
「你不該來的。」劍星零的頭上的青筋暴露。他的原則很簡單。不違法,不違規。在觸及底線之前,他往往是個與誰都能淡然處之的好好先生,畢竟作為一個鏢師與鑒寶閣的老闆,樹敵從來不是一件好事。
現在在他看來,五芒星將他下午的好心勸告完全不當一回事,甚至還跟在兩個白天來探點的愚昧賊寇後方,全然一副幫忙把風的模樣。
「......我能解釋嗎。」五芒星轉頭看著能證明自己為何來此的粉末。該死的。
他忘了把乾柴帶進來了。
「可以啊。在衙門。」劍星零從弓起步伐到躍出只花了一次眨眼的功夫,破空聲迅猛的穿透整個長廊,僅僅是他拔出夜幕劍的回盪。「隔著鐵柵。」
反應,凝聚,招——
明明剛剛還隔著數十米的距離,但在五芒星察覺時,一抹銳利至極的寒光已在轉瞬劈至臉前——只見聽得聲脆響,劍意在五芒星臉上轟炸開來。劍星零迴劍以反向追擊,但已反應過來的五芒星已將黑焰凝於手心,劍身與手心觸碰竟鏗鏗兩聲擦出火星,被五芒星反握住劍刃。
劍星零腕部提勁,輕鬆把夜幕劍從五芒星掌中抽離——兩人拉開對峙,劍星零這才看清他是如何用臉擋劍。他以冰覆面,勉強架住了自己的首發出鞘,來不及被冰防禦的眉梢已被劃出了一道血痕。劍星零正欲再次揮劍,卻見五芒星食指朝上,眼眸看了看天花板,又看了看自己。
劍星零警惕地抬頭,只見天花板上盤踞著三條以黑氣凝成的可怖巨蛇,每條皆長數十米,嘴裡除了嘶嘶作響的蛇信,還能吐出攝人寒氣。
「我討厭魔法。」
「真傷人。」
兩人沉默半晌,五芒星吹了聲口哨打破對峙,群蛇應聲隨其攻之。劍星零吐出濁氣,手裡的夜幕劍隨著主人的呼吸一起一伏,一人一劍挺身迎向蛇群。
避免在空中被寒息擊傷的風險,劍星零雙足緊貼地面,極限運用自己那與身形不合比例的靈敏在群蛇當中游走,他直突成刺先取下了一隻巨蛇的腦袋,隨後半俯身子以劍柄撐地,躲開了兩條巨蛇的交錯撕咬。
在重重蛇影中,看著五芒星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劍星零一度失了原先的沉著,但隨後又漸漸冷靜下來。小春在出去時已經將展覽廳的出入口封死了,自己只要將這群怪蛇擊潰,制服他是遲早的事。
想到這,劍星零的心頭上的大石沉下,左手輕鬆將纏繞在夜幕劍上的蛇扯了下來,一劍往牠七寸之處釘下,蛇身死後轉為黑煙散去。最後一隻巨蛇趁機在身後吐出陣陣寒氣偷襲,卻見劍星靈冷著臉——那氣場比寒氣還令人膽寒,迎著寒氣把牠的身子徑直劈成兩半。
「遊戲玩夠了。」
劍星零冷聲說道,兩眼掃視展示廳,試圖搜尋五芒星的身影——卻見到難得讓他不得不擺出驚嚇表情的畫面。
五芒星身穿寶甲,左手上提著有些斑駁卻不減鋒銳的長劍,右手吃力地舉著鑲滿異色寶石的巨斧,身上掛著起碼五六件飾品,手鐲、臂環或御符——形成了一種異樣的百花齊放。
那些全都是展覽廳的展品。
「......你敢?」
「我敢。」
五芒星的聲音在頭盔裡有點悶沉,但還勉強聽得清楚。
「現在,要嘛你把劍收入鞘,我們好好談談,要嘛跟你的展品們對打吧!」
劍星零瞳孔一縮一放,幾度依然擺出了劍式。但見五芒星同樣也真的擺出滑稽的姿勢與自己對峙,最後忍不住失笑出聲。
「我真服了。」劍星零將夜幕收入鞘中。「給你五分鐘,說。」
「你能讓我解釋,我很欣慰,但——」五芒星力竭,整個人被巨斧的重量帶到地面,跌的七葷八素。「能先幫我脫一下這身嗎?」
劍星零低頭看著被巨斧劈出一個口子的地板,深深嘆了一口氣。
鑒寶閣到底招惹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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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託辦事不利,還險些被栽贓嫁禍的魔法師。
開館出師不利,還差點被放火燒店的鏢師。
這就是五芒星與劍星零的初次見面。至於五芒星後續是如何沿途把粉末打掃乾淨,修補巨斧造成的地面凹陷——
「那就是後話了?」劍星零領著五芒星參觀最新展出的字畫,回首望向這位不打不相識的朋友。
「那就是後話了。」五芒星想起來那夜的情景,本就在斗篷陰影裡的臉龐,不自覺地藏的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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