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芒星 vs. 紀洛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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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芒星 vs. 紀洛瑤 筆者:五芒星 2024/03/02 最後修正:2024/3/3上午 01:40:09_修正者:五芒星 |
漫天的風雨伴著大風，飄渺又無情地灑在所有不幸在戶外的旅人身上。清冷的雨水緩緩滲進了衣裳，為這冷天更添了一份濕寒，令人不由得直打牙顫。慶幸這裡是酒樓林立的水都，並不乏能遮風擋雨的建築。
談不上是萬頭攢動，但酒樓的生意著實是比平時熱絡不少，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夾雜著一抹黑色身影在裡頭一同歇息。
「一位客人嗎？是要在一樓就座，還是指定服務員在包廂內飲用呢？」
「一位......一樓就可以了，謝謝。」
五芒星與接待員打過招呼，一到館內就渾身散發出陣陣輕煙——用黑焰蒸散身上的濕氣後果然舒服多了。他可不想在這種鬼天氣繼續趕路。
抬頭望向那酒館招牌，五芒星不由得發出一聲感嘆。
「這裡明明是離水都內都還有一段距離的楓樹林裡，居然還藏著這樣的酒館。」
“楓閣酒樓”
環視四周，此店的內部並非一般酒店用的裝潢，清一色的自然系風格，入店後第一眼便是那於座位區旁頗為壯觀的天井。
刻意使用青色磚瓦與隱於影子中的黑色樑柱，使整個內廳與天井自然相融在一起。精修細剪的枝椏在細雨朦朧間輕微搖擺，偶爾自上方順著風輕盈落下、沾上雨珠而微微透光的花朵。許多來此本想著要閒談攀聊的朋友，卻全被吸引住了目光，以此景入了酒。
就是可惜自己不太能喝。
五芒一邊把玩著手裡的茶杯，一邊與其他酒客欣賞天井。他慶幸巡視的服務員似乎沒有因為自己沒買上一壺酒而面露不悅，但也許是因為服務員的態度比較溫和的緣故，於風雨聲中依稀聽見有人在大聲叫嚷的噪音。
「星星？呦，稀客啊！」
為服務生擔心的思慮被打斷，一道頗為熟悉的聲音從座位區的另外一端傳來。五芒星一時半會沒找著源頭，四處張望後才發現一雙金眸正隔著天窗遙望著他，眸裡透著驚喜的笑意。
「哈哈哈，你果然是滴酒不沾。我看你剛剛看美景看出了神，怕是第一次過來吧。」
白髮垂肩，金眸微彎，紀洛瑤高大挺拔的身姿半仰踞在座位上顯得悠然自得，手上握著的高腳杯散發出陣陣醇香。她跟五芒星是老相識了，但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她在這做服務員。
「平時我在上面那層的包廂裡，他們出錢，我出口伴客飲酒共聊。」紀洛瑤抬手飲了一口醇酒，指間戴著的玉戒亮閃奪目，顯得精雕的酒杯黯然失色。「工作不昨難，就是老待在包廂內難免有些悶，偶爾下樓來放鬆會。」
「原來如此。」
就在五芒星欲尋問紀洛瑤有何推薦的糕點的時候，那個刺耳的嬉鬧吵雜聲再次出現了。
「我說姑娘啊，這酒它就是不好喝，我們仨不喝了，免了這單難道還不行麼？」一個臉上帶疤的男人指著幾乎全空的酒壺，氣焰囂張地跟服務員“說道理”，旁邊的兩個小弟頭點得跟波浪鼓似的。
「酒難喝還不讓人退費，盤纏有你們這樣賺的？有錢蓋有天井的樓了不起？這樣的屋子我家老頭子能蓋三棟！還不帶同樣的！」
「典型的富二代傻兒子？」紀洛瑤。
「典型的富二代傻兒子。」五芒星點點頭。
「還是零用錢不多的那種。不然沒必要賴賬。」
好似是想到什麼，五芒星與紀洛瑤同時轉移視線一望，果然見著不少酒客往那紛紛瞪視過去，有些人甚至手都搭在佩劍的握柄上了。看來有不少熟客對他方才那話頗有意見。
「有人乍看沒動作，實則暗器已經捏藏在指間了。」五芒星氣音說道。「這酒館是專門接待俠客的嗎？真是藏龍臥虎。」
「我是頗樂見他被教訓的——甚至想親自教訓。」紀洛瑤摸了摸下巴，將杯子平淡地擱在桌上，可桌子跟酒杯同時被震出細微的裂痕。「但若是演變成見血、甚至被圍剿致死的情況的話——」
「會對楓閣酒樓的生意產生深遠的影響。」
「對。真不值啊，就為了這種少不更事的小鬼。」紀洛瑤眉頭微皺。
五芒星沉思半刻，起身在紀洛瑤耳邊細語些什麼。後者的臉龐先是疑惑，隨後變成了饒富興味的挑眉。微微地點了點頭。
五芒星坐回原位。
好戲上演。
「你說什麼！！」紀洛瑤突然拍案大斥，那一聲高亢的喊聲將在場的酒客的注意力拉了過來。「我倆久違碰面，我一片好心邀你共飲這桃花釀，你卻老抱著你那壺麥茶不放，是不是沒把我當人了？」
「咱、咱就是不能喝酒，小友勿太過強求。」五芒星被其氣勢嚇得怔愣一會，但立馬把話接了過來，紀洛瑤見五芒星真被自己嚇著，嘴角的上揚好不容易才壓了下去。
「誰跟你小友！」紀洛瑤與五芒星同時起身，前者拔劍出鞘，後者黑氣盤繞在指尖。劍拔弩張。「基礎的禮節都沒談好，更別提什麼友誼了罷！」
五芒星斜眼瞄向那富家子弟，他似乎抱著看戲的心態正望向那裡，旁邊的小弟同樣也掛著有樂子看的笑容。
等著瞧。
「喝！」
紀洛瑤一個箭步，長劍「相柳」自左側以凌厲之勢往五芒星削去，它獨有的玄鐵色澤伴隨其招式威勢更加晃眼，五芒星不由得嚥下口水，後撤一步慌忙閃過，怎料其勢非但不減，迴刃一旋，二三刀亦殺出。
五芒星抑起黑氣轉為冰寒，兩柄冰槍自手裡凝出防守，鏗鏗兩聲，眨眼間不過接了兩劍，冰槍便殘破得不堪使用。找到間隙拉開距離，五芒星深吸口氣，再次變換所使之法，黑氣從眼框如煙漫開，四枚黑矢從指尖凝射而出，紀洛瑤挺直背脊一聲冷哼，只消一劍便全數架開。
兩人越打越發凌厲，一些酒客本想先行離場逃難，卻在起身前陸續發現了異樣。
二人的動作勢頭沉勁，卻又蘊含了一份特有的平靜感。
每個攻勢與挪移皆準確避開酒館內的物品。
紀洛瑤每次揮劍皆旨在使兩人移動。
兩人於室內的打鬥猶如輕越入池岸的露珠般，掀起微微漣漪而不傷及一草一木，漣漪步步移行，只掀得湖面蕩漾，似是微風輕舞。
紛而不爭。
漣漪最終的滯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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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黏過來了啊啊啊啊——」富家子弟見著兩人逐漸靠了過來，步伐還有越發緊逼的態勢，跟小弟們轉身就跑，避免被劍圍波及。
「哎呀。」
五芒星「一不小心」一槍揮空，冰槍的尖端正勾中富家子弟的褲衩子，一個使勁便向下裂開，露出了半邊屁股。冰槍也正好貼上，凍得他跳的老高了。
「有空隙！」
紀洛瑤一劍刺出，五芒星默契地俯下身閃過，相柳劃過那人的肩膀與臉頰，頭髮被俐落削下光禿一片，卻未傷及頭皮分毫。同時被斬落的還有他的自尊心。
「你、你們...！」富家子弟一手扯著下面被撕裂的褲子，一手遮掩那一頭後現代髮型，似是想怒罵什麼，卻滿臉通紅，組織不了半句語言。
「「噗哧」」
兩人終究還是沒忍住。
這一笑刺破了他最後僅存的面子，富家子弟不顧外頭的雨勢與自己糾結已久的退費問題，帶著兩個小弟羞奔而去，嘴裡還碎嘴咒罵些什麼，全然不知自己今天撿回了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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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過天晴。
酒樓重歸於平靜，五芒星與紀洛瑤邊吃著接待員招待的糕點，一邊繼續笑談這次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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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閣三樓，書房。
「事情就是這樣...呼哈....」那時被刁難的接待員解釋完來龍去脈，險些一口氣喘不上來。
「真的相當抱歉。」她小聲繼續說道。「一般我們也不是所有人都會接待入席的，但那三位來客進場時相當有禮，吃完酒之後才開始發難。」
「嗯，事情有順利落幕就好。」被稟告的女孩身旁堆滿了沾染墨色的紙張，或景或人或物，早已乾涸的墨跡卻顯生出萬分鮮活。
她執筆沾墨，俯下頭掃視桌前的白紙，斗笠半掩住那雙眼神瞬間的變化。那下筆迅疾如風，筆筆繪意亦不失其形，不消片刻便又勾勒出一幅楓林於雨後在豔陽下水珠閃爍的景色，素雅又不失絢爛。
「明日酒館再麻煩你了。」女孩兩手拿起繪紙細細審視。「幫妳解圍的那兩人，有跟妳要什麼報償嗎？」
「他們......」接待員眼睛轉了一圈思考。「要了一盤涼糕配茶配酒。」
楓姬停下手邊的動作，終於跟接待員對上了目光。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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